[综同人] “寡妇”伯莎——红姜花
时间:2020-06-16 06:57:14

  “信任说不上,”托马斯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看了看手表,“和神职人员不起冲突就好——该死!”
  “怎么?”
  “东边几个铺子等着我去收拾摊子,”托马斯揉了揉额角,“夫人,若是没事我就……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瞥了伯莎身后充当隐形人的邮差一眼。
  若非邮差先生在,托马斯就算是让铺子的人等到明天,也得先把伯莎安全送回事务所再说。但现在那位福尔摩斯先生派了保镖过来,反倒是方便了自己人行事。
  事到如今他们也不知道“邮差”究竟叫什么,不过也无所谓。看着托马斯这为难的模样,伯莎失笑出声:“抓紧去吧,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我就先走了,夫人!”
  得到首肯的托马斯打着伞转身离开,目送他飞快跑走,伯莎才后一步迈开步子。
  只是她刚刚踏出墓园,便看到一侧的街边站着一位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衣、带着面纱也遮挡不住姣好面孔的年轻姑娘。
  是拉顿夫人身边那位碰瓷不成的凯蒂。
  伯莎不禁挑眉,她这幅模样,分明是来参加葬礼的。今日的白教堂区只有玛莎·加里森一人下葬,既然是认识的人,刚刚为何不出面?
  反而是迎上伯莎的目光,凯蒂略略收敛了面孔中哀悼的神情,她小心走向前。
  “夫人,”凯蒂开口,“感谢你为玛莎做的一切。”
  “……你晚了几步,凯蒂,”伯莎说道,“托马斯先行一步走了。”
  面前年轻的妓女莞尔一笑,却藏不住黑衣之下苍白的神情。
  “我是来找你的。”她说。
 
 
第81章 白教堂的贵夫人19
  找她?
  找伯莎还能做什么,上次碰瓷失败的时候, 伯莎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托马斯想娶谁就娶谁, 只要别招惹麻烦,伯莎完全不干涉。
  凯蒂是个聪明的姑娘, 她应该能明白伯莎说这话的意思。
  意思就是, 用不着迂回政策跑过来逼迫她, 或者讨好她,那没有意义。想嫁给托马斯·泰晤士, 就去找托马斯本人。
  保不齐刚刚托马斯突然跑路就是因为看见了凯蒂呢。
  伯莎默不作声打量面前的年轻姑娘一番, 她穿着一袭黑衣,这样的装扮无声地宣告了她的来意:“你来参加玛莎·加里森的葬礼。”
  “是的。”
  “为什么不进去?”伯莎问。
  “因为……我和玛莎算不上认识,”她回答, “远远看着就好。让其他人知道我来参加葬礼, 也说不过去。”
  凯蒂近乎悲伤地笑了笑:“她不是拉顿夫人的姑娘, 充其量就是住的很近罢了。彼此之间知晓对方的名字, 只是这样的关系。”
  雨幕之下, 打着黑伞的姑娘维持着礼貌的笑意, 可眼神里的悲伤却几乎克制不住。
  她似是不想如此失态, 以免泰晤士夫人会觉得自己为陌生人难过格外做作,因而蒙着黑纱的年轻姑娘低了低头,避开了对方灼灼目光:“但怎么说……兔死狐悲吧, 夫人。我和她是一样的人, 充其量就是我比她年轻而已。”
  但她越是回避, 伯莎越觉得这般悲痛来的真实。
  为谁悲痛?自然不是为了不怎么熟悉的玛莎·加里森, 而是为她自己。今日有妓女死在街头,谁知道明日会不会轮到自己。
  还是那句话,若非走投无路,又有那个姑娘,特别是如凯蒂这般美丽且年轻的姑娘,愿意在白教堂区做这种行当来着。
  “说正事吧,夫人,”凯蒂不欲和伯莎打同情牌,“我是来与你商讨上次交易的。”
  很好。
  她要是和伯莎打感情牌,伯莎肯定掉头就走,说正事嘛,那还可以谈谈。
  这倒是让伯莎对凯蒂心生了几分难得的欣赏。
  “你想谈什么?”伯莎饶有兴趣开口。
  “拉顿夫人不想答应你的条件,”凯蒂回答,“现在你知道了,她是兰伯特·伯恩的好相好,不过是住处落在夫人你的地盘,她有靠山,就不想冒险。现在也好吃好喝有老情人庇护,何必当你的耳目。”
  这不意外。
  伯莎就知道拉顿夫人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条件——泰晤士夫人可是想要整个妓院都成为自己的“情报机构”。听起来很美好,但做起来格外难。
  毕竟现在拉顿夫人手底下的妓女们可没有经过训练,而且伯莎嘴皮子一碰,责任可是落在了拉顿夫人身上,完全属于吃力不讨好的行当。
  “但是?”伯莎侧了侧头,既然凯蒂找上门来,就证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但是我愿意。”
  凯蒂低声道:“还有其他年轻的姑娘们都愿意,我们或许可以避开拉顿夫人为你做事,夫人。”
  说到这儿,伯莎大概就明白了。
  她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为什么?这件事万一暴露了,得罪了你们的老鸨,你还有好处不成。”
  伯莎故意刁难,凯蒂却反而一笑,悲痛的神情总算是减去了几分,流露出平日特有的精明。
  “这不是有你,泰晤士夫人,”凯蒂说,“听说你从不让自己手下的男孩儿们吃亏,那我想……你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孩儿们受人欺侮,不是吗?”
  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
  伯莎闻言勾起嘴角:“可是我为什么相信你?你今天可以背着拉顿夫人找上我,明日也可以背着我找上别的靠山。”
  “当然,夫人,”凯蒂丝毫不隐瞒自己的动机,“但前提是,我得能找到第二个靠山。”
  说完,她又笑了笑,这次的笑容再次沾染上了不易察觉地悲伤:“我们只是不想做第二个玛莎·加里森。”
  “我就直说了,夫人。白教堂区的帮派势力来来去去,却唯独只有你注意到了我们,”凯蒂继续说道,“也许因为你也是位女人吧。大家都说你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想来白教堂区也不过是个踏板而已。若是我们不及时抓住你,后面再来的人,又有多少可能会像你一样,能注意到红灯区的妓女。”
  伯莎明白凯蒂的想法。
  像她这样既漂亮又聪明的姑娘,岂会甘心于做社会底层的妓女?若非年轻时为自己着想,待到年老后疾病缠身,其下场还能比玛莎·加里森好到哪里去。
  所以她选择“碰瓷”托马斯,想嫁给一名有前途的青年好洗白脱身。一计不成,凯蒂了解到不论是伯莎,还是托马斯都不是接受算计的善茬,于是她选择投靠泰晤士夫人。
  打不过就加入,很简单的道理。
  如她所说,泰晤士夫人还会亏待自己手下的女孩儿不成。今天嫁不了托马斯·泰晤士,帮伯莎偷偷递几年线索,她们想穿上衣服上岸,多少也容易一些。
  只是伯莎这条船哪有这么好上的。
  “你想的不错,凯蒂,”她感慨道,“能为自己未来着想,也知道拉着其他和你年纪相仿的姑娘,是个聪明人。”
  “谬赞了,夫人。”
  “但你是否考虑过,”伯莎一勾嘴角,似笑非笑,“我手头的资源很多。你们于我来说也不过锦上添花,实际上你根本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本钱?如果不是拉顿夫人亲自来说,你偷偷摸摸过来,还要我信任你,是否有点太想当然了。”
  “我当然不会那么天真。”
  面对伯莎故意唱反调,凯蒂不惊慌也不着急。
  她捏了捏举着的伞柄,似是为伯莎的咄咄逼人而产生畏缩,但在事关前途的事情前,凯蒂还是忍住了。
  “我……我知道,”她深深吸了口气,“你毋须信任我,夫人。是我们要讨好你,所以与其在这里干讲,不如等我们的实际行动。若是今后我们真的为你递来了有用的消息,你再考虑接纳我们的事情,如何?”
  “那就要看你们的行动了。”
  “谢谢你。”
  凯蒂莞尔,而后认真开口:“那么现在,我就有一个有用的线索可以告诉你。”
  这……便有些出乎伯莎意料了。
  她来着一趟,不仅是为了讨好自己,更是拿来了干货。看来这姑娘是铁了心的想上岸。
  其实伯莎不太喜欢凯蒂。
  一见面就是打着算计自己来的,换谁都不会喜欢。
  但今日一番措辞,凯蒂身上展现出来了一种专属于社会底层之人、誓死也要挣扎求活的欲望。这倒是让伯莎心底浮现出了几分尊重的意味来。
  谁都不好过啊。
  “你说,”伯莎开口,“我听着呢。”
  她深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事实上案发当晚,有人看到了玛莎。”
  伯莎一凛:“为什么不告诉……算了。”
  她们当然不会告诉警察,白教堂区的贫民对苏格兰场有着天然地抗拒,对她们来说,政府的公职人员是为体面人做事的,穷人和警察几乎就是对立关系。
  在这种天然缺乏信任的条件下,就算有目击证人,也会选择缄口不言。
  “说吧,”伯莎叹息一声,“都看到了什么?”
  “也没有看到多少。”
  凯蒂低声回答:“和我同一个屋子住的兰达,临睡前去拉窗帘,而后像是吓坏了一般跑了回来。我们都当她是看到了老鼠或者其他动物,没当回事。等到第二天兰达才说,她那天晚上看到了玛莎被什么东西挟持着——”
  “什么东西?”
  “她说她也没看清楚,”凯蒂说着,脸上浮现出几分困惑的神色,“黑乎乎的有人一般大小,却四脚着地,拖着玛莎往小巷子里走。她说,那可能是吃人的怪物。”
  “……”
  怪物?
  玛莎·加里森确实死在拉顿夫人住处附近的小巷子里,作案地点基本吻合,但……
  这样的目击证词完全出乎伯莎的想象,尸检结果很清楚,玛莎·加里森是被人杀死的,杀她的人拥有丰富的解剖知识,理应是个受过教育的男性。
  四脚着地的东西,不管是野兽还是鬼怪,不管吃人与否,它总不会拿着刀子,甚至是精准割喉吧。
  “兰达可看清了,愿意为自己这番证词发誓?”
  伯莎的语气不禁重了一些:“我无意恐吓你们,凯蒂,兰达这番话和目前我所掌握的线索完全不同,我需要她发誓愿意为自己所说的话语负责作证。”
  “夫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伯莎语气凝重,“如果她不是在说谎,就证明案件比我预计的还要复杂。”
  原本的案情虽然骇人,但明面上看起来比较简单。基本的尸检下来他们已经圈定了侧写肖像,让伯莎在意的无非是案件背后的关联。
  但突如其来的“目击证词”,却又让案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伯莎打算明日再通知负责调查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可她没想到的是,就在玛莎·加里森下葬的当晚,事态再次发生了变化。
  深夜时分伯莎已经入睡了,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她睁开眼,看到迈克罗夫特已然起身。
  “是邮差,”福尔摩斯家的长子轻轻碰了碰伯莎的发梢,似是安抚,似是提醒,“我先下楼,你慢慢来就是。”
  仍然穿着制服的邮差,仿佛单纯是为了一封紧急电报上门通知罢了。迈克罗夫特将他领进门,伯莎草草地披上外袍走下楼梯,连头发都没梳拢。
  “怎么了?”她问。
  “夫人。”
  向来沉稳且努力维持低存在感的邮差先生,平平无奇地面孔中难得流露出了几分近乎于畏惧的痕迹。
  “有什么东西……刨开了玛莎·加里森的坟墓。”他说。
 
 
第82章 白教堂的贵夫人20
  一个小时后, 深夜的白教堂区。
  深夜的伦敦刚刚下过雨, 月亮已经出来了,冰冷的月光倾洒一地, 倒是提供了不错的视野。
  伯莎走下马车, 几乎是一脚就踩进了泥地里。
  空气中近乎于发酵的臭气, 这股臭气在白教堂区经久不散, 混上雨后的湿气更显得黑漆漆、空荡荡的街道环境恶劣。但她可顾不得这么多,伯莎直奔教堂之后不远的墓地,她和身后的邮差先生遥遥便看到墓地门前站着两名男人的身影。
  伯莎了然:“你通知了小福尔摩斯先生。”
  邮差:“是的,夫人。”
  很好, 不愧是迈克罗夫特的人,不用伯莎多说他就想到了一切。这甚至让她有些嫉妒了,偌大的泰晤士事务所, 除了托马斯外, 连内德都没那么贴心呢。
  伯莎向前, 看清除却先来一步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外,另外一名在场者是怀特牧师。
  牧师看上去神色仓皇,白日仔细拢起的黑发凌乱,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令人奇怪的是他手中还拿着一把铁镐,伯莎清晰地看到怀特牧师拿着铁镐的双手,以及挽起裤腿的双脚上沾满了湿润的泥土, 他身后的坟墓被刨了一半, 牧师似是想把它重新填回去。
  “怎么回事, ”伯莎讶然道, “你拿着铁镐做什么?”
  “我……”
  怀特牧师看起来有些茫然:“我想把挖开的坟墓填回去。”
  伯莎:“填回去?!”
  怀特牧师:“但是当我拿起铁镐的时候意识到要保护现场,就去给你拍了电报,夫人。”
  所以你就这么拖着铁镐、蹭了一脚的泥,深更半夜去拍电报了?!
  伯莎无语,原本还觉得怀特牧师人挺靠谱的,这么一看他也没靠谱到哪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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