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你和时间藏起来——北倾
时间:2020-06-16 06:58:32

  “哪儿。”孟忘舟摸了摸后脑勺,低声道:“这不是还指望着等分配吗?你和清和铁定比我这个孤家寡人快啊。”说完,他自觉失言,扭捏了一下,说:“没催生啊,不是催生。”
  他也不知道这个话题能不能聊,但想着沈千盏和季清和都睡一屋了,应该能聊?
  ——
  四合院的占地不小。
  沈千盏被孟忘舟带着逛了一圈,只剩下感慨季老先生如出一辙的品味了。
  西安老宅自然不必说。
  北京是多寸土寸金的地方,这套四合院表面看着就是栋普通民居,可内里曲径楼台雕栏画栋的,全是藏起来的奢华。说是在金子上堆砌出来的都不为过。
  逛完院子,孟忘舟送她回屋休息:“北京夜场没开始,清和就回不来。你晚上有没有想吃的,我去给你做。”
  “不麻烦了。”沈千盏点了点手腕,说:“我想睡一觉,什么时候醒来可能不一定,你不用等我吃晚饭。”
  孟忘舟没哄过女孩,也分辨不出她是真的想休息还是随便找了个推脱的借口。但一想着最近看到的那些新闻,默默脑补了一番沈千盏故作坚强的戏码,忙不迭答应:“好,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使唤我。”
  话落,不等沈千盏回答,他合上门,先回了时间堂。
  ——
  沈千盏安心的睡了一觉。
  这个房间虽然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但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她躺在床上,看着纱幔被风吹起,有细碎的阳光从窗台漫进来,带着细闪的光影。他的卧室外,正对着一株老树,树高两层,枝叶茂密,将四合院的白墙黑瓦,衬得如水乡诗意般,美不胜收。
  原来,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江澜夜景,只一间小屋,一株老树,一抹阳光就可以这么好看。
  她微侧过身,枕着枕头,从日暮西斜睡至华灯四起。
  醒来时,纯色的纱帘已经被风卷至窗外,缱绻的拖着裙摆。
  孟忘舟的大嗓门从时间堂的前厅响到巷尾,隐约还伴着小孩的笑闹声,充满了烟火气。
  她坐起身,先去看手机。
  屏幕上有个视频推送,来源于乔昕的转发。
  她点开一看,是不终岁的新品发布会。
  视频里的前半段全在介绍新系列钟表的设计理念与亮点,从细节上的指针到宏观上的设计感,虽是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但因介绍钟表的人语言幽默,时不时还会用上一些时下热门的笑梗,导致整个发布会的氛围都异常轻松风趣。
  期间镜头数次扫过季清和,虽每次都是一带而过,但只要视频里出现他的镜头都能引起弹幕疯狂刷屏。
  “这是不终岁的老套路了,知道大家爱看,每每觉得姐妹们需要提神的时候都会给帅哥哥一个镜头。”
  “原来他是执行总裁啊!以前的发布会也有看到过,当时惊为天人,搜遍全网无果。”
  “啊啊啊啊啊哥哥又看镜头了,快看哥哥镜片后的眼神,太杀我了。”
  此时正值台上的主持翻稿,有短暂的停顿。
  镜头也随之很懂的落在了季清和所在的第一排贵宾席。他似开了会小差,正低着头把玩手机。
  下飞机那会时间已经不早,他的西装,设备全是明决带到现场给他换的。
  这身暗纹色的黑色西装沈千盏见过一身类似的,因收腰显臀,被她又摸又掐,还不准季清和脱下来过。
  此刻他坐在那,腰身笔直,身姿挺拔,什么都不用做,便轻而易举的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他却恍若未觉,微低着头,下颌微收,眼睫轻垂,专注的看着手机屏幕。
  就在此时,沈千盏的手机微震,仿佛时空交错般,屏幕的消息提示栏里突然垂下来一条来自微信的新消息提示。
  ——季清和:醒了?
  她的心脏像是忽然被他一把攥住,心跳悬于心口,又缓缓下坠。
  明知这段视频已经是两小时前的发布会现场,但沈千盏仍有种在勾搭他会议上开小差的心虚感。
  她咬了咬唇,回:“刚醒,你结束了?”
  发完,她切回视频。
  屏幕里的季清和仍低着头,单手操控手机,快速地打字。
  他的侧脸轮廓清隽雅致,线条流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挑不出一点瑕疵来。
  满屏的“啊啊啊啊”里,全是“哥哥你抬一下眼睛看看我啊”。
  场内的话筒有电流微变时发出的轻呲声,他回神,抬眼,那双眼睛像游荡在子夜的幽冥,漆黑得深不见底。
  他终于察觉到有镜头在偷偷拍他,准确无误的微微侧目,捕捉了个正着。
  于是,满屏的的弹幕,瞬间就疯了。
  沈千盏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完全是替不终岁白操心了。
  季清和这张脸就是放在娱乐圈都没几个能打的,光凭着这皮相,哪怕是遇上末日危机他都能轻易脱身,何况才一点点小小的“投资失误”。
  她正腹诽着,微信一弹,季清和回复:“嗯,刚结束。打电话?”
  沈千盏刚发了个“好”字,他像是已经在等着了似的,立刻拨了进来。
  “在做什么?”季清和问。
  “刚睡醒?”沈千盏轻咳了声,去掉疑问的语气,认真答题:“看回放。”
  “我的?”他问。
  沈千盏点头,点完发现他还在等回答,又嗯了声。
  “好看吗?”他嗓音低沉,似随口一问。
  沈千盏听见他那端传来的讨论声,虽不知道他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但显然,他此刻并不是一个人。
  她反而要比这位不务正业的当事人还要紧张,一句话揣了半天,才回道:“挺好看的啊。”
  季清和就适合这种深色调的纯色正装,既内敛又低调。最好不要太正式,过于正式的场合他那些西装就不单单是禁欲气质了,而是纵欲……
  反而像今天这种,有点小心机的。
  腰侧微收,捏出窄腰。
  再在衣摆处开两道亮口,显露出他线条趋近完美的翘臀。一举一动,虽是无心,却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众人的目光聚焦。
  季清和追问:“哪里最好看?”
  沈千盏认真回忆了下。
  好像她喜欢的每个镜头都不是刻意落在他身上的,有他起身示意时,笔挺挺拔的身姿;也有他望向镜头时冷淡又嫌弃的一瞥;甚至他坐下时,西裤在他腿弯处折叠成几褶小扇的纹路而微微露出的脚踝以及……因没时间试穿调整所以小了一码的西裤勾勒出的微微有些紧的裆部。
  沈千盏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变态……
  盯什么不好,专门盯·裆。
  她回答不上来,就顾左右而言他:“哪里都挺好的,就是感觉衣服是不是有点紧?”
  季清和轻嗯了声,这声“嗯”,尾音上扬,似带疑惑:“我问的是手表。”
  沈千盏:“……”
  季清和得逞,低低笑了两声,不再逗她:“我快到了,想不想吃东西?”
  “快到了?”沈千盏惊讶。
  季清和曲指敲了敲表盘,清脆的叩碰声里,他报时:“十点三十二了。”
  “是不是我不打电话过来,你就不知道查岗?”
  十点多了?
  她醒来也没留意时间,看发布会又看了一个多小时,难怪夜深了。
  她的沉默就是最直接的回答。
  季清和迈出车门,换了只手接电话:“那我先回来,再决定你吃什么。”
  沈千盏觉得这句话似意有所指,但没等她细细再品,他低声说了局“挂了”,就真的干脆利落的挂了。
  随即,她便听见在楼下天井旁乘凉的孟大嗓门跟晚归的季清和打了声招呼:“回来了?”
  “嗯。”季清和回应的冷淡,路过院子时抬头看了眼灯还暗着的房间。尚不知沈千盏已经踏着楼梯下楼,就在门后等他了。
  孟忘舟见季清和目不斜视的径直往堂屋走去,热情的问道:“沈制片还没醒呢,要不要我激情陪聊啊?”
  季清和理都没理的路过他。
  孟忘舟不懈努力:“不陪聊,下厨做饭也行。”
  季清和终于回头瞥了他一眼,说:“不劳烦,我带她出去吃。”
  孟忘舟:“怎么的,我做的没外头好吃是吧?你给我站住,今晚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回房间。
  结果,不等他把话说完,季清和一脚迈入屋内,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头的呱呱噪音。
  他尚未适应眼前的这片黑暗,早在门后等着的人已经拥上来,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季清和一怔,随即无声地勾了勾唇,回抱住沈千盏。
  沈登徒浪子在不动声色地掐了掐这把在视频里想摸很多次的窄腰后,微微后仰,抬眸看他:“我的外卖到了。”
  季清和稍稍挑眉,立刻意会:“现在?”
  沈千盏踮脚,凑到他颈窝处用力嗅了嗅:“有点凉了。”
  季清和十分配合:“那热一下?”
  他随手将手机扔进玄关的置物盒中,腾出手来将她抵在门后,一手撑在她颈侧的门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低头就吻了下来。
  在无锡时,接连出事。
  人的气运不佳,连带着环境都变得压抑起来。
  酒店那仄小小的房间像是到处充斥着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上气来。自然也没什么兴致做抵死缠绵的事。
  回到北京。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正轨上。
  他厮磨着,啃咬着,像要把空窗期她欠下的都索要回来,又凶又急。
  门外,孟忘舟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什么人啊这是?见色忘义,过河拆桥。”
  “季清和你等着,等你结婚那天,我拉一车的酒缸来,不把你灌醉我孟忘舟三个字就倒过来写!我看你怎么入洞房,猴急猴急的。”
  “不用他操心。”他此刻还有闲心,边吮着她的唇边低声道:“我现在就,入洞房。”
  后半句,他把字咬得又轻又沉,哑哑的,像有根羽毛从她心尖扫过。
  沈千盏感觉到他正抵着她,蓬勃的,像撕毁面前的这一切。
  她这才有些害怕,喘着声,细声提醒:“还在楼下。”
  “他不敢进来。”
  但你会进来啊……
  沈千盏欲哭无泪,揪着他西装时,还在拒绝:“不行不行。”
  季清和不听。
  他握着沈千盏的手解开他裤腰上的皮带,再沿着腰线往下,一点点的探:“衣服很合身,就这个地方太紧了点。”
  沈千盏碰到他说的地方,唔了声,想躲。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偏头去咬她耳朵:“说。”
  “盯它多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默契的事就是,你说的话我都听得懂,荤段子也是。
  *
  为什么我每次坐动车都会碰上码这种情节的时候……羞耻到无缝可钻,全程警惕邻座是不是看见了,是不是辣到眼睛了,是不是快瞎了……
  然后,看在我最近都在爆更的份上,准个假?捂脸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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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幕
  沈千盏在电话里说“就是感觉衣服是不是有点紧”时, 她以为季清和没听见,结果他是等在这, 打算当面翻旧账。
  这种时候她哪答的上来?
  她顾及着在院子里乘凉的孟忘舟,不敢大声,只含糊其辞道:“不能看?”
  “能。”他低声笑着,松开她的耳垂, 转而啃咬她的脖颈, 声音沙哑:“就算想把玩也可以。”
  不想。
  起码现在不想。
  她微微喘息了声,去推他:“有点饿了。”
  “我不就是你的外卖?”他打定注意不放开她,攥着她的手回到原处, 掌心包裹着她的, 隔着一层西裤,一点点教她。
  他声音压得极低, 低到一分神就听不懂他这句话在说什么。
  沈千盏羞耻到双脚抓地,她现在觉得自己只是盯个档有什么好变态的?
  季清和才变态!
  这人每次都喜欢隔着门做事,之前是季麟,这次是孟忘舟。好像越有人的地方他就越兴奋。
  她手指发酸,掌心火热,像握着一座岩熔化就的火山,正等着它从休眠状态苏醒过来。
  他不断安抚着,从她眼睑一路亲至嘴唇, 最后辗转流连,撬开她的齿关,吮着她的舌尖, 纠缠忘返。
  玄关只开了一盏照明用的壁灯,隔着琉璃罩,光线昏暗,带着暖暖的黄昏色调,像日落前的最后一道余光,流沙般惊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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