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四个大佬的亲妹妹——何案灯
时间:2020-06-17 09:14:29

  花江村有个风俗,就是房子上梁、吊顶的那天,要放鞭炮,给乡邻散糖、散果子,邀请他们过来见证,以祈求家宅安宁。
  这种白吃的好事儿一向受人欢迎。
  是以,上梁那日日,几乎半个花江村的人都过来看热闹。那会儿房子还没建成,只有个雏形,已然能看出气派来了。
  原本的山神庙占地蛮大,但房间少。偏殿、正殿、门廊加起来才四间。让他们给改成了两进的宅子:除了门廊之外,另有五间厢房、两间堂屋,并着一个大院子。
  可把人给羡慕坏了。
  其中,两间较大的厢房朝南,是给阿柔和蜚蜚住的,对面同等占地的厢房则被隔成了三间,留给三个小子。
  门廊可以摆些杂物,或者放些花盆之类的装饰,整体看下来,不仅气派而且实用。
  除此之外,江敬武的信里还特意交代了,让他们在屋侧用剩下的砖瓦专门盖一间小庙,用来放置山神像。
  庙不用特别大,足够给山神像遮风挡雨就好。
  众人明白他对山神像的敬畏,自然照做,还特意空出些许来,用以摆贡桌和参拜用的物件儿,等于修了间小型的庙宇。
  前前后后不知道做了多少令人称道的事儿,是以,从房子吊顶到完工,花江村见天儿就聚在一起说他们家的情况,足足传了大半个月。
  旁人只当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可落在江雨兰耳朵里,如此种种,无异于在诛她的心、打她的脸。
  ——他们的房子到现在都还没盖起来!
  起先,大陶家将他们的事儿在村子里到处说。
  众人本就看不上他们,这下更是冷嘲热讽。罗二柱受不得这样的委屈,当即就收拾了东西,回郡里去了。
  她一个女人,不好抛头露面去找泥瓦匠建房子,江小花又还是个孩子,不能顶事儿。
  这项任务便落在了江父的身上。
  不过,村上能建房子的泥瓦匠就江三伏和他那几个徒弟。
  江父信不过那些年轻人,指名要找江三伏,但他手上正接着任务呢,即使就在他们家隔壁,也死活不肯接!
  江父说了两句难听的话激他,江三伏既没有上套,也没有生气。
  反倒是他那几个徒弟,不知为何气得不轻,竟是坚决不肯接他们家的活儿。
  江父这下彻底没了辙,只能等江三伏把江敬武家的房子建好,正式交工之后,再给他们做打算。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说起来丢人的很:
  先前,他们定的砖瓦超了数量,罗二柱和她就打算暗搓搓地赖掉大陶家的部分。
  但没想到大陶四处散播关于他们的事儿,闹得很不好看,他们就只好把钱给了大陶,转而打算赖掉隔壁村的砖瓦。
  但没想到隔壁村的人更狠——送货来的那天,发觉了他们定意图,半点儿犹豫都没有,直接推着砖瓦砸上了他们家的大门。
  扬言若不结清钱款,便将砖瓦卸在门口,让他们以后连门都出不得,自然也不要做人了!
  如此一来,她哪里还敢拿欠条打发他们?
  忙不迭就将钱交了。
  而他们一怒之下,竟然直接把砖都堆在了他们的前院,最后,还是江父一点点给拉到宅基地去的。
  足足倒腾了半个月才完事儿。
  每一次,他艰难地拽着平板车从山神庙路过,都能看到江敬武家的房子在一点点完善,心里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受。
  是以,当江三伏问他,对房子有什么要求的时候,他只提出了一个。
  ——那就是,一定要比隔壁的要大,要高!
  江三伏:“……”
  他们一家几口都快把自己气死了,江敬武一家都还不知道这事儿。
  只满心欢喜地等着将新房打扫干净、整理好家什、待江敬武从郡里回来,他们举家就搬进去住,开始好好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
  三月初,天气已经彻底暖了,虽然还穿着冬衣,但稍微一跑都会热的出汗。
  春种也随之而来。
  花江村人均地多,种什么作物的都有,其中大部分是大豆和红薯。
  大豆的种植相对省事一些,直接播进地里就好。
  红薯就多一道工序——要先用成熟的红薯埋在地里,待长出一指长的小苗,再将小苗移入田垄之中。移栽的时候要浇很多的水,十分麻烦。
  但江家早就已经把地给分出去了,江敬武一房只得了靠近山脚下的一亩多沙地。
  旁人都在猜,江敬武家那块地要种些什么作物。
  那样贫瘠的土质,除了种树,恐怕什么都长不起来。可江敬武人不在家,江家其他几房开始忙起来了,也不见柏秋和几个孩子动手。
  众人就更期待了。
  眼看着春种的黄金时间马上就要过去,江敬武总算在三月十五之前赶回了家。
  “三月十五,黄历说是好日子,咱们就这天搬,怎么样?”放下黄历,江敬武捏捏蜚蜚的小鼻子,“这天刚好是咱们小蜚蜚的生辰。”
  蜚蜚起先还高兴,过了生辰她就六岁了,是大孩子了。
  但随即又意识到——六岁,那岂不是……离七岁不远了?!
  她还没有尝够世间的美食,也没有看到爹娘发财,更没有看到姐姐成婚……她、她可不能重蹈覆辙当年的覆辙,莫名其妙就死了啊!
  “我、我不想六岁。”蜚蜚扁扁嘴巴,“六岁好可怕。”
  家里人显然是不太能理解六岁可怕在哪儿,都纷纷劝她:“好,不过六岁,算虚岁也行,虚岁七岁了,咱们直接七岁好不好?”
  蜚蜚:“!!!”
  “不!七岁更可怕!”蜚蜚扑进阿柔怀里,紧紧抱着姐姐的小细腰,瑟瑟发抖,“还是、还是先过六岁罢!”
  她比先前长大了许多,说话也流利了不止一星半点,对比半年前,简直天差地别。
  转眼,便到了三月十五这天。
  东西是早就收拾好了的,房间孩子们也提前看过,划分好了,只是现在还小,非要跟先前一样,挤着一起睡。
  吊顶的时候散糖、散果子,搬迁的时候也是一样。
  一大早,便敲敲打打地将东西搬过去,路上遇到人就要给糖、果子,进门还要跨火盆,主要是图个热闹。
  第一顿饭要全家一块儿吃,庆祝乔迁。
  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众人散去,只剩下江家人,想要好好感受新家、体验乔迁之喜的时候。
  门口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蹦着长大了,但是中间过度的情节好难写哦。
  有很想看的情节吗?可以点梗
 
 
第39章 
  两人是中午的时候过来的, 众人早就走光了, 门前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站在大门口,望着明显区别于村上其他人家的宅子, 踟蹰着不敢进去。
  还是宁大夫和阿瑾前来道贺, 江敬武出来迎接, 才知道这两个人来过。
  “喊你四叔来。”江敬武让阿木去喊江敬全,就没有再理会他们, 只欢喜地请宁大夫和阿瑾进门。
  阿瑾手里拎着一堆东西, 他现在走路已经不用拐杖了,除了脸色苍白些、迎风便会咳嗽,其余时候看起来都很健康。
  加上在花江村没有什么可忧虑的事情,比刚来时长高了一些, 小脸也圆润许多。
  他跟江家的几个孩子关系不错, 江敬武也承他告知紫檀木的人情, 同柏秋对他多有照顾, 小孩儿身上穿的衣服, 就是柏秋给新裁的。
  “恭喜。”阿瑾将左手里的礼物悉数递给江敬武, 只留一件蒙着红布的东西,牢牢抱着,没有要上交的意思。
  江敬武故意逗他:“这是什么?”
  那东西扁扁的一片,但长、宽均有两尺左右,阿瑾宝贝地抱着,也不知道是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阿瑾迈过门槛, 还要补充一句,“不是给你的。”
  门没关,他直接走了进去。
  宁大夫在后面同江敬武寒暄,边观赏他家的新房子,边打量着门外两人的神色。
  一时只觉得走也不是,不在也不是。
  好在江敬全很快出来,把他们从眼前的尴尬中解救了出来。
  江敬全见到那两个人也是一愣,随即,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此刻在面前站着的,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刘桂云和大虎!
  江敬全不是没想过再见到他们的场景,但万万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这两人早不来,玩不来,偏偏在他二哥乔迁的当口找上门,安的是什么心?
  “四哥!”刘桂云一见到他,就直接扑了过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敬全一直对她很包容,也一直在给她机会。
  后来他不止一次的想,或许,恰恰是因为他的心慈手软,才将她养成了吸血虫一样的个性,也给孩子树立了极其恶劣的榜样。
  醒过来的每时每刻他都在后悔!
  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就彻底断了她的念想?这样的话,至少可以挽救一下他的大儿子。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是以,在她即将触碰到自己衣角的时候,江敬全第一次的,施施然往旁边让了让,漠然地避开了她。
  刘桂云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不死心地说了声:“四哥,我是桂云啊,你怎么……”
  “我自然知道你是谁。”江敬全看着她,眼神里面没有丝毫的爱恨,只是平静,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本也打算,过几日就去小井村找你的。”
  听他这样说,刘桂云又惊又喜。
  随即,铺天盖地的委屈袭上心头,她抹抹眼泪,不无抱怨地说:“那你怎么不早些去找我?你都不知道,我在娘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见她如此,江敬武和宁大夫便离开了,给他们一家三口留有足够的空间。
  两人来到摆着大桌的饭厅,不经意间看到小虎扒着门板,正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眼泪流了一脸,却只是随意地抹两下,似乎是舍不得眨。
  “想过去吗?”江敬武心疼极了,将小崽子抱起来,给他擦眼泪,“是你阿娘和你大哥。”
  小虎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是想过去的,但他知道,阿爹和阿嬷并不喜欢他想着阿娘和大哥,所以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
  江敬武遂将他放回原地,没说什么,默默给他塞了两块糖。
  门口。
  江敬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你有事?”
  “没有什么事。”刘桂云不停地抹眼泪,看着他明显瘦了一圈的脸,小声道,“就是想你了,来看看。”
  “不劳挂心。”江敬全当即就要走,“这儿不是我家,我还有事,叙旧就不必了。”
  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刘桂云一下子慌了。
  上前几步,不想让他走,却让江敬全毫不留情地推开,若不是大虎在后面撑了她一下,势必会摔倒在地。
  “看来,不只是想叙旧啊。”江敬全厌恶地掸掸被她碰到过的袖口,说道,“毕竟是在别人家门口,我不想做的太绝,劝你先回去,他日我自会登门。”
  他这样说,刘桂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即抖如筛糠,一半是心痛,另一半却是怕的。
  “你、你要休我?”她声嘶力竭地问,“你说过几日去找我,就是想要把我休了?!”
  江敬全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没有说什么。
  其实,张氏当日的话已经算是口头上的休妻了,只是刘桂云不甘心,也不相信江敬武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眼下被他这样对待,才会觉得不敢置信。
  说起来,当日三房的陈小月也被张氏撵了,可她同三叔之间并无嫌隙,又硬赖在江家伏低做小了几日,张氏虽嫌弃她,却也没有再说过那样的话。
  看她平时大大咧咧,可在这种事情上,她可比刘桂云聪明多了。
  ——张氏生气是不假,但江敬全躺在那儿生死未卜也是真啊,她在那种情况下一赌气走了,让江敬全醒来怎么想?
  他是为谁伤成那个样子的?
  婆婆脾气再大,也是为着亲儿子着想的。她把老四害成那个样子不说,又搅得他们家宅难安,不治她才怪了!
  但在那种时候,越是打骂她,她越是不能走才对。
  或者,等上个几天,张氏消了气,她再回来认错,好好照顾江敬全,也不见得没有转机。
  可她呢?
  带着儿子一走就是三个月,连年都是在外面过的!
  现在还想回来?
  做梦都没有那么美的!
  “你呢,作何打算?”江敬全当是没看见刘桂云,只问他身后的大虎,“你也不小了,若成心做忤逆子,我拦不住,自己好好想想。”
  大虎扶着哭天抹泪的刘桂云,倔强地说:“你不要我阿娘,我也不要你。”
  “随你。”江敬全一撩衣摆,风度翩翩的,转身走了。
  离了他们母子,他似乎过得更好、更轻松,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儿子相处。严了,孩子怕他,叫人心里不舒服;不严,又担心孩子会变得跟大虎一样。
  大虎见他竟然说真格的,急了。
  “外公外婆要把阿娘许给同村的独眼老屠户做续弦!”他在江敬全身后大喊一声,“你若休了阿娘,就是成心要害她死!”
  江敬全背影一顿,突然笑了。
  他说呢,怎么这个时候找来,原是在娘家呆不下去了,才又想起他这个冤大头。
  刘桂云这个人啊,真是没有心的。
  “是吗?”江敬全大笑着,走了回来,刘桂云越哭、越害怕,他似乎越开心,“提前给你道喜了。”
  刘桂云如遭雷击,见了鬼一般剧烈地打着摆子。
  “四哥,我、我不想改嫁!你不要休我好不好?”她腿软得撑不住,跌坐在地,死死抱着江敬全的大腿,“我再也不闹了,我发誓我和刘家断绝关系,我跟你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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