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莫苍哄了许久,以为终能抱得美人归,幼年皇上却横插一杠:这是我妹!得跟我走!
莫苍黑脸:这还能忍?
庄诗研和小豆丁确认过眼神,转头无辜看向莫苍:他是我哥!我跟他走!
莫苍:……!!!???
*1V1/双初恋/HE/爽文/甜文
第2章 炮灰
力道太大,林芝兰猛地扑进李幽林怀里,鼻子撞得生疼。
李幽林伸出大掌捏住林芝兰的小脸,眼神阴霾,声音狠厉:“夫人为何砸我?”
扑面而来的杀气,林芝兰脊背发凉!
她知道李幽林为了在皇上面前圆谎,此刻还不会杀她,可她还是忍不住心尖直颤!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前世她为了做成业务,在客户那里什么冷脸子没遇过,早就练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脸。
如今为了保命,什么脸面啊、矜持啊,这些字她都是不认识的。
林芝兰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怯怯懦懦:“侯爷,我错了!”
“我问你为何砸我?”
后脑勺一抽一抽地疼,李幽林捏着手里的小脸微微用力,恶狠狠磨牙。
“侯爷,你不能走!”林芝兰顾不得许多,伸手揪住李幽林衣襟,娇娇软软,力求可怜兮兮。
李幽林挑挑眉毛:“为何?”
为何?
因为你要是走了的话,我可是会死的啊!
林芝兰暗自腹诽,直想翻白眼。
“因为,因为,妾身想要侯爷留下!”
打死不敢说实话。
李幽林冷嗤一声,唇角勾起,大手滑向林芝兰那细腻白嫩的脖颈,语带戏谑。
“你想要我留下?”
带着厚茧的温热大手,在林芝兰脖子上细细摩挲,仿佛下一秒就能掐断。
林芝兰微微战栗,心生惧意,收敛表情,再不敢故作可怜。
“嗯?”李幽林手下微微用力,提醒她回答。
“是!”林芝兰一咬牙。
微微涨红了小脸,磕磕巴巴:“夜、夜深了!侯爷来来回回太辛苦,不如、不如就在这歇了吧!”
夜深?
李幽林回头看了看窗户,这不刚天黑!
“怎么?夫人就这么迫不及待?”李幽林凑近林芝兰耳边,语调低沉。
浓郁的酒味萦绕,林芝兰缩着脖子躲着,尽量远离那陌生灼热又危险的气息。
“侯爷,你我成亲,我知是我高攀。可这第一晚,我想侯爷留下,过了明日,我保证再也不缠着侯爷!”
林芝兰信誓旦旦,一双剪水的眸子直视着李幽林,把自己的真心实意暴露在他眼前。
“哦?再也不缠着我?”李幽林嗤笑出声,显然不信。
这话不仅他不信,放眼整个京城,估摸也不会有人信。
“不要跟我玩欲擒故纵!”李幽林星眸微眯,语带警告!
“绝不是!我们可以立个字据!立马和离也行的!只要侯爷今晚留下!”林芝兰就差指天发誓。
只要今晚留下,不管怎样,过了明早那关,她的小命保住了,让她立马卷铺盖走人也行的。
李幽林颇为意外,他眉头微蹙,仔细打量着面前这张小脸,想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
费尽心机,弄得京城人尽皆知,就为嫁给他,如今刚进门就要和离?
这是唱的哪门子大戏?
“真的,侯爷,立马和离也行的!要不咱把和离书现在就写了?”
林芝兰说完,用力把李幽林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拽下来。
推开他,下地穿鞋,踏踏踏跑去偏房,找到笔墨纸砚抱进来,往桌上一铺。
“侯爷,您请!”林芝兰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幽林探究地望着她,见她神色不似作假,心中更加疑惑。
他走到桌边坐下,低头沉思。
如果蠢女肯和离,自是好的。
只不过此时还不是时候,这刚成了亲,就和离,不知上边那位该如何想。
这事儿,已不单单是他李幽林一己之事,牵扯到那位,还是要和大皇子从长计议。
“侯爷,您快写呀!”林芝兰指了指桌上的纸笔,撺掇着,一双大眼睛亮亮的,目露期盼。
如果把和离书先写好,那她寻到机会,随时都可以背着那凤冠逃得远远的。
凭她前世的业务经验,到时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随便做点儿买卖还怕养活不了自己吗?
倘若有缘,再遇到个风度翩翩武功高强的江湖侠士,二人再来一场旷世奇恋……
李幽林星目微眯,打量着林芝兰。
蠢女为何如此急迫?
还有那一脸向往的神情又是为何?同他和离就如此令她高兴?
先前见到他李幽林就跟那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般,此刻却这么着急他写和离书?
前后反差如此巨大,李幽林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
原本他还闪过一念,要不就趁此机会写了也罢,可现下他改主意了。
“不慌!既然你已嫁与我,那就是我李幽林的妻子。你不曾犯下什么大的过错,我自是不会无缘无故与你和离。只要你日后安分守己,该给你的,自是不会少了。”
李幽林淡淡开口。
“……”
啊?不和离啊?
林芝兰有些失望,眼神黯淡下去。
原本以为过了明日,保住了小命,拿了和离书,砸碎凤冠,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要不让他休了自己?
不行,这休了就没财产了!不行!
林芝兰下意识晃了晃脑袋。
“侯爷!那您今晚……?”林芝兰小声开口再问。
“既然夫人这么想我留下,那我、就留下!”李幽林手指轻叩桌面,唇角微微勾起,意味不明。
“妾身谢过侯爷!”林芝兰眉眼弯弯,态度殷勤。
留下就好,留下就好!
她知道李幽林肯定不会和她同房。
至于那元帕,待会儿再看想个什么法子搞点儿血来。
只要李幽林肯留下,那元帕造假也有人信了。
时候尚早,就寝还为时过早。
林芝兰和李幽林各自坐在桌子一边。
沉默!
寂静!
-
林芝兰开始走神,脑海里自动浮现发生的一切。
她只不过睡前捧着手机,追了一部网络小说,一觉醒来,莫名其妙,人就坐在了晃晃悠悠的花轿里。
成了安国侯李幽林明媒正娶,但不得宠的正妻——林芝兰,年方十六。
还不待她回过神来,稀里糊涂地就下了花轿,拜了堂,进了洞房。
她细细回想书中内容。
这林芝兰纯属是个女配炮灰的角色,不但不得李幽林的喜爱,更是在成亲没多久就死了。
林芝兰本是京城富商林家的嫡女,生母在她几岁时病故,自幼在继母手下长大。
继母对她刻意纵容,故意捧杀,硬生生把林芝兰给养成了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蠢不可及的性子。
一次外出逛街,林芝兰见到了刚从战场回来的李幽林,自此,一眼定终身,非他不嫁。
明着堵,暗着追,全然不顾大家闺秀的体统与脸面。
虽说大庆民风开放,但这事儿也成了京城一大笑话。
只不过李幽林一个战场上下来,见惯生死的人,被个蠢姑娘死缠烂打这等小事在他眼里,不足挂齿。
每次遇到林芝兰,他只是冷着脸绕开,并未放在心上。
那李幽林一个战功显赫的侯爷,更何况背后有亲姑母皇后娘娘,亲表兄大皇子殿下,缘何会屈尊就卑,娶了林芝兰一个商户之女?
这得说起皇上和李幽林的一次御书房谈话。
皇上问起安国侯为何二十二岁还不曾婚配,可有看中哪个朝中大臣家的千金,如若不好开口,他可以赐个婚。
皇上问完,随意提起了几家的千金。
李幽林一听,顿时冷汗直冒!
皇上提起的那几家,全是朝堂上手握重权的文武大臣,且与大皇子颇为亲近。
李幽林深知,皇上厌恶大臣们结党营私,更忌惮他的两个成年儿子和他的臣子过于亲近。
李幽林心思一转,就说自己已有心仪之人,只是对方年岁尚小,尚未登门求娶。
皇上笑得一脸意味不明,盯着李幽林看了半晌,来了句:“可是那商户林家的姑娘?朕听着那姑娘倒是个好的!”
李幽林想起林芝兰的憨脸厚皮,心里一个哆嗦。
心里暗骂,蠢女害我。
奈何皇帝金口玉牙,李幽林只好咬牙认下。
皇上得了李幽林肯定的答复,心情甚好,大手一挥,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李幽林心里越发肯定,皇上对他起了防范之心,或者说,是通过他在敲打大皇子。
李幽林秘密和大皇子见了一面。
两人一合计,既然皇上已经开了金口,那这林芝兰,别说还是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姑娘了,此等境地,哪怕是头母猪,他李幽林也得硬着头皮给娶了。
这人他不但得娶,还得欢天喜地的娶。
这也是李幽林在前院待客,恨不得眉飞色舞的缘由。
可李幽林心里苦啊!
十几岁就去了边境,一直征战沙场,在男人堆里长到二十二岁,连个女人的手都不曾摸过。
好不容易他二弟李幽翰去了边境,换他回京袭爵。
他这正打算好好物色一个温柔体贴的大家闺秀,好好成个家,也来一番温香软玉。
可这蠢女一番不识廉耻的操作,硬生生把他的人生大事给糟蹋了。
李幽林每每想起来,都咬牙暗恨自己为何没早些把那蠢女掐死。
奈何,一切为时已晚!侯爷心里苦啊!
-
“哎!”林芝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细细想着原主的死。
那也是个不够明智的,你说你爱慕李幽林非他不嫁,不管是何缘由,得偿所愿了,那你倒是好好过啊。
人家不待见你,你倒是多多主动啊。
长得花容月貌,身姿曼妙,天长日久的,何愁打动不了一个男人的心,何况这男人连女人手都不曾摸过。
可这原主,只做了两件事,就把自己送上了赴死的道路。
这第一件,当时原主正顶着盖头坐在床边,内心欢喜地等着安国侯来掀盖头。
可突然床底下伸出一只小手扯住了她的衣角,原主嗷一声惨叫,蹦了起来,盖头掉了。
她勃然大怒,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把人扯了出来,一看竟是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是李幽林的一个庶妹,五岁的李心月。
她好奇新娘子,又怕挨骂,偷偷溜进来躲到了床底下,把原主给吓了一跳。
原主在家里又嚣张跋扈惯了,见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李心月衣着朴素,脸上脏兮兮,以为是哪里的小丫鬟,上去就狠狠甩了两个巴掌,把小姑娘扇得倒地大哭。
这一幕恰巧被刚进门的李幽林看到,瞬间冷了脸。
他的庶妹,再不得宠,也是他李家的小姐,还轮不到她一个刚进门的妇人出手教训。
原本李幽林就嫌她蠢,踏进洞房只是想跟她摊牌,让她安分守己做侯夫人,不要有非分之想。
他已打算好,他也不碰她,等过了风头,好生跟她和离了就是,男婚女嫁各不耽误。
可如此一看,这人不仅蠢,还狠毒,连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狠手打。
那也不用顾及什么脸面了。
李幽林上前抱起李心月,看着小姑娘脸上高高肿起的手印,冷眼扫了一眼原主,转身走了,当夜再没回来。
侯爷走了,自然没有洞房花烛夜。
没有洞房花烛夜,自然没有元帕。
而这元帕,就是原主赴死的关键一步。
第二天,李幽林的祖母,李老夫人派了婆子来收元帕,自是没有。
原主红肿着一双眼,不遮掩,不解释,赌气不理老夫人身边的婆子。
而李老夫人那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宫里的嬷嬷。
一个是皇贵妃,也就是二皇子的母妃德妃宫里的。
一个是皇后,也就是大皇子的母后宫里的。
皇贵妃是得了皇上的话,派人来看看安国侯与他的新婚夫人感情如何。
皇后是得了信,遣人来维护她侄子的。
皇贵妃宫里的嬷嬷来得太过突然。
皇后那边一得到信,就马上行动。
一边派了身边得力的嬷嬷带了赏赐也来了安国候府,一边派人往李幽林这边送信。
李幽林生气睡在书房,一得了信,急匆匆往正房走。
不管他再怎么厌恶她,此刻情况危急。
少不得,在两个嬷嬷面前,两个人得演上一番如胶似漆的恩爱大戏。
可等他回了房,任凭他好说歹说,原主就是赌气不应,非要李幽林把管家钥匙先交给她。
等到两个嬷嬷听闻没有元帕,又迟迟不见人,耐不住来一探究竟,就听到原主和李幽林的一番争执。
皇贵妃宫里的嬷嬷扬眉一笑,回宫复命。
皇后宫里的嬷嬷蹙眉摇头,也转身离去。
皇贵妃的一番添油加醋,皇上认定安国侯和大皇子勾结,心里有鬼故意隐瞒,欺君罔上,当日就找了个由头罚了大皇子禁足十日。
皇后则因为原主的不配合,害得他儿子和他侄子深陷险境,记恨上她。
如此一来,原主一脚就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安国侯李幽林望着两位嬷嬷的背影,气得直发抖。
他丢了一句“愚不可及,无可救药!”甩了甩袖子转身走了。
没隔几日,皇贵妃宣安国侯夫人,也就是原主进宫说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硬说她冲撞了公主,借着由头把她狠狠打了一顿板子。
算是替皇上敲打安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