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哭到打嗝,看到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坂口安吾递去自己口袋中的一份手帕,好让神乐擦一擦眼泪。
“谢谢阿鲁。”神乐抬起红红的眼睛,接过坂口安吾的手帕。
见神乐冷静下来,坂口安吾叹了口气:“天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你认识我吗阿鲁?”神乐道。
“我是太宰和织田的朋友。”坂口安吾解释道。
神乐新奇地注视着坂口安吾,赫然发现对方的脸上又多了一副眼镜,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手心的,纳闷道:“两个新八基?”
坂口安吾摘下眼镜,把它放在手指上转了一圈道:“这是我的眼镜,你应该认错了。”
“诶?”神乐又对比了下两副眼镜,最终只能认命自己认错人了。
见把误会解开,坂口安吾舒了口气,道:“我有事要先走,记得早点回去。”神乐是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朋友,又是个女孩子,坂口安吾这才再三叮嘱。
“是去见太宰酱和作之助吗阿鲁?”
“对。”坂口安吾低下头看向手表,他已经迟到了有好一会儿了。
神乐拉上坂口安吾的袖子,“我也想去阿鲁。”
坂口安吾开始踌躇,带一个未成年女孩去酒馆未在他人生中发生过。
架不住神乐的坚持,坂口安吾和神乐来到了他们三人常聚的Lupin酒吧。
“安吾,你来得太晚了。”坂口安吾一进门,太宰治就放声埋汰。
坂口安吾:“抱歉,今天的工作比较多。”
两个人都知道坂口安吾从事的工作,织田作之助本想按下又要闹事的太宰治,就瞧见坂口安吾身后多出的小尾巴,小尾巴更加带了一个熟悉的生物。
太宰治离开吧台的位置,“小神乐酱!定春!”
“安吾,你也认识神乐?”织田作之助有些诧异。
绕过站在一起玩闹的太宰治和神乐,坂口安吾坐到织田作之助的右手边,要了份清酒。
定春不是第一次来Lupin酒吧,轻车熟路地找到自己常常待的地方卧下。
夏目漱石从吧台的位置上离开,踩着猫步走到定春身边。
“喵。”
定春尾巴扫了扫,“嗷呜。”
“路上遇到的。”坂口安吾收回看定春的眼,转身向织田作之助叹气。
织田作之助撑住下颚,知道坂口安吾和神乐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第一次相遇。
见太宰治和神乐坐下,坂口安吾看向眼前的老板道:“四串鸡肉串,还有一盘毛豆。”
坂口安吾的话才刚说好,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诡异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坂口安吾猛然一颤,“怎、怎么了吗?”他们中间有人对毛豆或者鸡肉过敏吗??
“不。”织田作之助赧赧道。
太宰治跟着摇了摇头,他们就是怀念起当初的自己。过去的他们,有着和坂口安吾一样的懵懂与天真。
“老板,鸡肉串先来一百串。”织田作之助道。
坂口安吾张了张嘴,惊道:“要吃这么多吗?”
已经见多识广的太宰治拍了拍坂口安吾的肩膀,“别问。”
坂口安吾歪过头去看太宰治,可惜没从对方眼中读出什么,坂口安吾最后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今天的太宰和织田怎么怪怪的?
酒吧的老板同样递去不确定的表情,“真要这么多吗?”虽然太宰治常爱点洗洁精与酒精的搭配,老板本以为自己能够处变不惊,但却依旧被一百那个数字触动。
神乐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一百——很多吗阿鲁?”
“是啊,点这么多谁吃——”坂口安吾的话截然而止。
坂口安吾呆呆地望向神乐,再见到身边淡定的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倏地明白了什么。
老板端上几个装烤串的盘子,顺带给神乐榨了杯果汁。
“看上去好好吃阿鲁。”神乐道。
如同强风过境一样,神乐气势磅礴地解决着碟子上的一大把鸡肉串。
前方擦拭酒杯的老板不由担忧地望向神乐,自从酒吧里来了太宰治,这家店里就备下一些药,待会儿他找点给神乐消食的吧。
“要白米饭阿鲁!”神乐道:“再加一百串。”坂口安吾:“!!!”坂口安吾张了张嘴,他天真的以为一百串已经是神乐的极限了。
太宰治给了坂口安吾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烤串配上白米饭,让神乐胃口大开,与三个剥一小盘毛豆的大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织田作之助抬起酒杯,举向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的方向,道:“干杯。”
“为什么干杯?”坂口安吾端起酒杯疑惑道。
太宰治晃了晃酒液,灯光的照亮下折射出迷人的光线,勾起唇道:“为今晚的小神乐酱。”
理由是太宰治随便扯的,两个人都知道,便没有反问为什么。
神乐听到后却是纳闷,“太宰酱?”
“一个干杯的理由。”太宰治道。
不明所以然的神乐依旧乖乖地捧起她的果汁,“我知道了,干杯阿鲁。”
“干杯。”
四人的玻璃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畅快地饮完一整杯橙汁,神乐继续吃着她白米饭配鸡肉串。
后厨加工的一百串鸡肉很快消失,神乐把渴望的目光再次投向老板,老板嘴上说着他这里不是餐馆,但还是给神乐加了餐。
忙了半夜,老板总觉得他开得不是酒吧,是烧烤摊。
坂口安吾也逐渐对神乐的胃口淡定下来,还友善地给神乐倒了一杯橙汁。
“多喝点水,别噎着了。”
太宰治噗嗤一笑,神乐有种把身边人都变成老妈子的魔力。
坂口安吾睨了眼看热闹的太宰治,最后还是选择去和织田作之助讲话。
“最近听说你多了一个麻烦。”
织田作之助手搭在椅背上,道:“嗯,找一件证物花了点时间。”确定那样东西被藏到了垃圾场,就废了他一点功夫。
“最后在哪里找到的?”
“嗯?垃圾场,还得感谢定春一下。”织田作之助说着就朝身后角落里的定春笑了笑。
感受到织田作之助的失笑,定春呆呆地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
神乐模模糊糊听到垃圾场的关键字,想到了她说要养着织田作之助的事,赶紧把她这几天辛苦赚的钱推给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茫然地接过神乐给的钱,“干什么?”
想到之前神乐对自己说要养织田作之助,太宰治抖了抖肩膀憋笑,劝道:“织田作,这是神乐酱的一番心意。”
织田作之助把钱推回神乐手边,预感告诉他这笔钱还是不要收的好。
看着被退回来的钱,神乐抓住织田作之助收回的手,沉声道:“作之助,你别怕,我养你阿鲁。”神乐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可靠女人的形象。
织田作之助:“…………”
说实在的,他真的不是一个吐槽角色。
“噗。”坂口安吾直接把口中的酒喷出。
太宰治则笑得开怀,“哈哈哈哈哈。”
承受着两个好友揶揄的笑声,织田作之助好说歹说总算熄了神乐要养他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银酱出场预警~
第五十一章
坂田银时睁开眼, 宿醉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 努力揉了几下眼睛,可揉着揉着就发现手感不对。
肉球的软糯感使得坂田银时猛然清醒过来, 换做那个白痴假发或许还会沉浸在肉球美妙的触感里, 坂田银时却是虎躯一震。
他——又穿成定春了!!!
望着视线里的白毛, 一想到那只狗会用着自己的身体做些傻事,坂田银时的心瞬间飘起凄凉的雪花。
“嗷呜。”
「银酱会哭的, 银酱真的会哭的!」
“嗷呜。”
「还银酱的花容月貌和名声。」
坂田银时几声长啸, 床上因为昨夜晚睡正缺觉的神乐丢了个枕头过去,“定春,大清早的不要吵人睡觉阿鲁。”
坂田银时泪眼汪汪地跑去扒拉床上侧躺着的神乐, “嗷呜。”
「神乐酱,这里是银酱的说, 快帮银酱想想办法。」
神乐没有动弹,紧闭着双眼补觉。
坂田银时不甘示弱,又动爪骚扰起神乐。
神乐的额角出现一大片青筋, 起床气开始发作,“女主角是要睡觉美容的阿鲁,定春你安静一点。”
而往常一直听话的定春出现反常,不放弃地纠缠着神乐, “嗷呜。”
神乐幽怨地坐起身, 瞧见定春可爱的面庞,又不忍心打骂,“我知道了阿鲁, 这就给你吃饭阿鲁。”她把定春的骚扰行为当做肚子饿了。
面对眼前的一盘狗粮,坂田银时心如死灰,当即耸拉下两片耳朵,他一点也不想吃狗粮,真心的。
神乐蹲下身抱着膝盖道:“怎么了定春,不是肚子饿吗阿鲁?”
听到神乐的话,坂田银时不假思索地赶紧点头,快帮可怜无助的银酱想想办法。
坂田银时低估了神乐的聪明才智,神乐掏出一个狗链套上坂田银时的脖子,然后把绳子牵引的一端挂在坂田银时的嘴上,非常负责任道:“定春,你自己出去上厕所阿鲁。”
坂田银时:“…………”
神乐拍了拍定春的头,“不去吗阿鲁?”
坂田银时用力甩下狗链,他不是这个意思啊喂,是银酱,是银酱啊啊!
坂田银时努力把自己的脸凑到神乐跟前,想让神乐发现今天她家的狗与往常的不一样。
神乐笑着推开定春的头,“定春,你今天怎么那么热情。”
坂田银时心累了,他会相信神乐本质上就是个智障的事情。想到这里,坂田银时就垂着尾巴往角落里思考人生。
神乐不解地眨巴两下眼睛,只是困意不断席卷着大脑,最后还是没忍住上床继续睡觉了。
“定春,自己记得吃饭阿鲁。”神乐盖上被子,回到舒适的被窝一秒睡下。
坂田银时在角落用狗爪画着圈圈,努力疯狂诅咒着那个把自己变成狗的罪魁祸首,怎么可以把银酱这么帅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和一只狗混为一谈。
坂田银时微微抬起头,想要止住眼眶里上涌的眼泪。再见了,他的小钢珠和骄傲的巴比伦塔。
等等,话说这是是哪里来着?抬起头的坂田银时终于发现了环境的不对劲。
因为一大早就看到神乐那张熟悉不能到熟悉的脸,坂田银时并未怀疑他的所在位置,可当屋内一系列陌生的家具落入眼前,坂田银时赫然发现,他不仅变成了一只狗,还神奇地开启了人生新副本。
有他这么惨的吗!!!
坂田银时赶紧打量起这个新家,他出去连续打了三天的小钢珠,终于掏光了袋子中所有的小金币。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同样沦为废柴大叔的MADAO,两个人一拍即合,当掉了身上的衣物去喝酒。
喝了多少,坂田银时是不记得了,或许他的身子正倒在哪个垃圾堆里也说不定。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他太坎坷了。神乐的存在和这副定春的身子,给了坂田银时一点慰藉,地方没了,总归人还在。
门口传来敲门声,坂田银时也没有理会,他正陷入男主角悲痛欲绝的人生回忆剧本。
芥川龙之介和太宰治站在门口,久久等不到有人来开门。
“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本不想来神乐这,但架不住对象是太宰治。如果神乐不来开门的话,他就有借口闪遁了。
太宰治从袋子中掏出撬锁的工具,埋汰道:“神乐酱又熬夜看漫画了。”
被无视的芥川龙之介:“…………”
‘横滨开锁王’推开神乐家的房门,芥川龙之介的手上拎着一堆食材,太宰治找来芥川龙之介的居心完全可见。
芥川龙之介把购物袋放在玄关处换鞋,屋内是榻榻米。
听到门口的吵闹,坂田银时迷惘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影朝着他家的小神乐奔去,卧槽卧槽卧槽,有人竟然敢对神乐夜袭,不对,现在是白天来着了。
太宰治掀开神乐的被子,“小神乐酱,起床了。”
温暖的被窝不在,神乐皱了皱眉,挣扎着抬起一只眼的眼皮,“太宰酱,我好冷阿鲁,把被子还给我阿鲁。”
见神乐清醒,太宰治松开被子,道:“该起来了。”
神乐不情愿地坐起身,一大清早被吵醒两次,但今天是说好的日子,神乐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洗浴室。
坂田银时迷茫地瞄了眼太宰治和后面的芥川龙之介,这两个人他怎么不认识?
好歹是自家孩子,坂田银时知道神乐在外面有几个好朋友,但像芥川龙之介和太宰治这种的,怎么看都不像能玩到一起的啊。
太宰治走到定春身边,食指戳了戳它的鼻子,“定春,你今天怎么了?”按照以往,定春早该扑过来了才对。
坂田银时不自觉地吐出舌头,废话,他都不认识这个绷带男。
芥川龙之介把食材放进厨房,“太宰先生,在下可以回去了吗?”
“龙之介为什么要走啊阿鲁?”从浴室出来的神乐不解道。
芥川龙之介道:“有事。”
神乐转头望向旁观的太宰治,“太宰酱,今天不是没有工作吗阿鲁?”今天可是圣诞节的说。
太宰治不想拂了神乐的心愿,再说他也真没那么不喜芥川龙之介,“芥川,今天就当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