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不做人啦——众生皆苦派大星
时间:2020-06-18 09:40:14

  但是你此时怀孕了。
  那么最简单的选择就是——
  “松柏!”盛鸣瑶直接打断了红苕的话,大叫,“我好痛啊……小树,我肚子好痛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盛鸣瑶知道魔尊并未完全相信之前那个大夫关于“识海混乱”的诊断,因此才放任红苕如此大放厥词,好对自己进行试探。
  对此,盛鸣瑶表示自己很愿意配合他玩一场“替身娇妻重新爱”的戏码。可她决不能让红苕说出自己已经被逐出师门。
  否则,之后的戏,可就演不下去了。
  盛鸣瑶模仿着自己痛经时的感受,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她身上的衣衫还未被人更换,破旧不堪满是血痕的样子格外惹人心疼。
  松溅阴几乎是下意识将她捞进了怀里,他有心想要安抚,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孩子……孩子!
  松溅阴曾无数次想过,如果自己有一个孩子,自己会如何对他?
  若是男孩儿,自己会宠他、爱他、教他读书识字……就像自己曾渴望的那样。
  若是女孩儿,自己更会给她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她会是魔界万人之上的小公主……再也不必经历自己曾经的苦楚。
  然而,身为人魔混血,根据记载,松溅阴留下后代的概率甚至没有千分之一。
  但现在,刚才那个魔族巫医的话,让曾经一切的幻想都变为了可能!
  松溅阴抱着盛鸣瑶的手骤然收紧。
  阴差阳错,盛鸣瑶撕心裂肺般的语气让松溅阴某些不愿想起的回忆再次闪现,魔气翻涌之下,眼珠竟是变得通红。
  作为距离松溅阴身边最近的人,盛鸣瑶是第一时间发现他周身气息猛地暴涨,变得十分危险起来。
  红苕早就被松溅阴一把掀翻在地,周围的魔族侍女侍卫早就跪了一地。只有盛鸣瑶像是仍在状况外一般,在松溅阴怀里颤抖着,迎着他通红的眼,轻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一模一样。
  松溅阴不知怎么,忽然想起那日,自己为了朝婉清,化名“松柏”哄骗盛鸣瑶与师门决裂来到魔界后,她也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话。
  那时她的神色是什么样的呢?
  松溅阴记不清了,因为他从不在意。
  “我们到魔界了,这里是我们的……”松溅阴停顿片刻,终于道,“家。”
  松溅阴回忆起自己化名‘松柏’时的模样,转变了自己的问话方式:“你方才说疼,可是身上还有什么不适?”
  “现在还好。”盛鸣瑶像是一只初生的雏鹰,对四周充满可笑的警惕,只仅仅抓着松溅阴的衣角,“之前头也疼,肚子也疼,现在缓一缓,到是好些了。”
  角落里,魔族里最德高望重的巫医对松溅阴微微一点头,表示盛鸣瑶说得是实话,她此刻确实无恙。
  废话,因为之前都是装的。
  松溅阴面对修为被废,记忆混乱的盛鸣瑶,一时不知该摆出那副面孔。
  阴郁但赤忱的松柏公子?还是对她百般羞辱欺骗的魔尊?
  松溅阴直觉后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你怀孕了。”宫殿里的众人早就在松溅阴的一个眼神下退了出去。因此,松溅阴说起谎话来,更是编得毫无顾忌。
  盛鸣瑶骤然抬头,难以置信:“可是,我明明记得,我们才刚刚分开,我还与你说,明天要去与师尊理论,分辨个明白——”
  松溅阴心中一松,知道盛鸣瑶的记忆,大约是留在了最幸福的那一刻。
  很好,这时候盛鸣瑶万不能受刺激——只留在这段记忆里,对他的计划也有利。
  “我们之前已经成亲,但你因为遇见了意外,忘了这一切。”松溅阴轻柔的语调似是一首江南细雨在风中叹息,最是容易让女子心生怜爱。
  不着痕迹的焦急,满满的遗憾,像是对真的对怀中女子用情至深。
  “阿瑶,你放心。胆敢伤你的人,我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只是你腹中胎儿是我们期盼已久的孩子,阿瑶,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这番话松溅阴说得十分流利,若是无知少女,恐怕真要被他哄骗了去。
  然而,他遇上的盛鸣瑶。
  ——复苏了前世记忆的、打算和他杠到底的钮钴禄·阅文无数·老司机·盛鸣瑶。
  呵呵,信你个大头鬼。
  盛鸣瑶心下翻了个白眼,知道松溅阴并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警惕。这狗男人如今能这么放低身段,不过是因为自己怀孕罢了。
  这么想着,盛鸣瑶毫不迟疑地说道——
  “当然!”她下意识用手挡着自己的腹部,“这是我的孩子!谁都不能伤害他!”
  盛鸣瑶警惕地扭头看向身旁的人,低低说了一句:“你也不行!”
  放眼如今修仙界,哪怕是纯戴宗的掌门都不敢如此大放厥词!
  往日里,若是谁敢这么对魔尊如此大不敬,早就被松溅阴当场解决了。
  但如今松溅阴却笑了。
  这恐怕是从他踏入这间宫殿以来,最真实的笑容。
  “是我……我们的孩子。”
  四目相对,竟是有股无言的默契。
  ——可惜了。
  松溅阴心想,如果她……倒也可以再留她些时日。
  “这里是家吗?”盛鸣瑶重新靠在他怀里,粲然一笑,换了一个话题。
  “太好了,我们有家了!”
  松溅阴被她接二连三的话语拨动心弦,像是一只小猫在岸边对着水面轻轻勾爪,水面虽似未动,波纹早已漾开。
  这是松溅阴第一次发现这个往日里自己只当做替身一样的女人,竟有这般不可思议的能力。
  只是巧合?
  松溅阴将盛鸣瑶拢在怀里,低着头,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眼神幽深。他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你之前怎么会叫我小树?”
  “小树?”怀中的女孩不知这是怎样一个危险的问题,仰着脸,笑容带上了一些羞涩,“因为你叫松柏嘛。”
  “松柏是树的一种,而且树也有很多美好的寓意,我就……一直偷偷在心底喊你松柏。”
  松溅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带上了一丝他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问道:“美好的寓意?”
  这狗男人怎么非要刨根问底???
  盛鸣瑶心中万千“哔-哔-”的语句飞过,但脸上仍是小女孩儿般雀跃的笑意。
  她像是有几分女儿家被问及心事时的害羞,语调都不自觉地温柔:“松柏太高洁啦!世人一说起松柏,就是‘凌云木’之类的赞叹,但与此同时,也总要让风暴毁之、雨水摧之、霜雪压之。”
  “这太苦啦!”
  “还不如就做一棵最常见的树,虽然普通,但也很轻松。”
  盛鸣瑶模仿万千玛丽苏文里的“位高权重不是真正的快乐”这一论调,十分流畅的阐述了自己的“松柏论”。
  说完,室内一片寂静。
  毕竟是魔尊,当他真正敛起情绪时,旁人实在难以窥得一二。
  盛鸣瑶垂着头,在心中模拟着这个狗男人可能出现的各种心理活动。在对方开口前,她惴惴不安道:“你是不是在魔界里很厉害?就、就类似魔族八大侍者那样,是个位高权重的角色?”
  天真至极又没有被师门重视、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儿,所能想象到自己爱人在魔界的最高地位,也不过是八大使者罢了。
  松溅阴被她突如其来的问句打断了思绪,静静地打量了盛鸣瑶片刻,对上那双漂亮至极的桃花眼时,倏尔一笑。
  “是呢。”
  松溅阴伸出两根手指挑起了盛鸣瑶的下巴,冰凉的触感直让盛鸣瑶浑身不适,甚至打了个冷颤。
  苍白到毫无血色的修长手指,是此时此刻,这世间距离盛鸣瑶最近的催命符。
  也许下一秒,它就会出现在盛鸣瑶的脖颈上。
  松溅阴凑近了盛鸣瑶的耳畔,低沉的嗓音充满不自觉地恶意:“你待如何?”
  “那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小树了。”
  盛鸣瑶像是没察觉到身旁人问话的嘲弄,她兀自往冰凉的怀抱中再次拱了拱,“小树听起来不太能上台面,我——”
  “不要!”
  脱口而出的话语里是掩盖不住的急迫,像是要说出曾经的未尽之言。
  盛鸣瑶一愣,只能遵从人设的想要抬头,却被反应过来后的松溅阴不容置疑地摁在了怀里。
  “……就叫我小树。”松溅阴俊美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语调却温柔地像是在诱哄一个无知的孩童,“只有你能叫,好不好?”
  盛鸣瑶试探道:“小树。”
  松溅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乖孩子。”
  盛鸣瑶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小树!”
  “嗯。”
  “小树小树!”
  “你放心,我在。”
  ……
  ——反正她也叫不了多久了。
  松溅阴漫不经心地想到。正好,这个称呼再也不能被旁人知道,就让自己放纵一段时日好了。
  ——大概是松溅阴的母亲曾经叫他“小树”?
  盛鸣瑶乖巧地靠着松溅阴,一手像是不经意间抚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她结合自己脑海中的一些线索,同样漫不经心地盘算着,该如何给这个辣鸡狗男人种下心魔。
  缺爱,渴望家庭,似乎有个曾经对他很好,但最终将他抛弃的母亲——
  盛鸣瑶咬着唇,靠在这位可怜虫的怀里,做足了弱小可怜无助的姿态。
  那么,魔尊大人,让噩梦重演,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盛鸣瑶:想要孩子吗?
魔尊(失魂落魄):想
盛鸣瑶(沙雕嘿嘿一笑):沙了都不给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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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尊-你以前喜欢吃辣
 
  这段时间,盛鸣瑶的日子过得堪称如鱼得水,十分美妙。
  松溅阴实在不是一个容易讨好的人,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强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
  如果在后世,盛鸣瑶毫不怀疑自己一定能在《x闻联播》的法治频道见到他。
  不过幸好,盛鸣瑶没有什么要和魔尊大人“长相厮守”、“过一辈子”的想法。正因如此,盛鸣瑶丝毫没有要纠正这位潜在变态偏执狂的想法,而是全然地乖巧懂事顺心,完美地扮演了一张任人涂抹的白纸,满足了松溅阴可怕的癖好。
  当然,在不忤逆松溅阴的前提下,盛鸣瑶早已悄悄地植入了一些自己的痕迹。
  经历过后世无数言情玛丽苏文学拷打的盛鸣瑶深深明白,所谓“痕迹”不在量,而在质。比如自知自己时日无多的她,只要能够确立几个点便足矣。
  就像现在——
  “小树,我要吃糖葫芦!能不能再让小黑帮我买一些?”
  小黑?叫得到是亲昵。
  “这人间的简陋小吃有什么好的?”松溅阴挑眉,余光扫了扫脸色发白的属下,哼了一声,拖长了尾调,“你能不能吃点像样的?”
  听见自家魔尊的话,一直在旁边稳如雕塑的魔使黑耀瞳孔一缩。
  或许松溅阴自己都没发现,每次进入盛鸣瑶所在的这间宫殿,他总是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到底哪儿不一样,黑耀也说不清。但直觉告诉他,这位被藏在此处的女人,已经与当初那位被绑在木桩上羞辱的人,大不一样了。
  不,黑耀略抬头,用余光偷偷扫了一眼上首的魔尊大人。
  保守起见,自己最好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
  “糖葫芦就是很好吃呀!”
  松溅阴轻笑:“可你只吃上面的麦芽糖霜。”
  被戳破的盛鸣瑶双颊染上绯红,如今她已经很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了,模拟这样的小女儿情态对她来说并不难。
  只要仿照自己没有记忆之时,初见松柏时的情感即可。
  见她如此,怀着戏弄之心的松溅阴不自觉地晃了下神。
  他忽而想起了在很久很久之前,曾在人类村落里见到的红霞。
  魔界也总是充斥着红,但多为冰冷的血色,与人间的生机勃勃相比,格格不入。
  “可是我就是很想吃甜啊。”在催眠自己无数次后,盛鸣瑶已经可以十分自然地与松溅阴撒娇了,“我以前,是不是也很爱吃甜?”
  这个问题松溅阴回答不了。
  因为他根本不记得盛鸣瑶以前是什么样子。
  “……不是,你以前不爱吃糖葫芦。”
  松溅阴这么说着,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位与盛鸣瑶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少女,这么想着,口中的描述不自觉地打了个圈儿。
  “你不喜欢甜兮兮的食物,总觉得糖很腻味,但不知为何,你很爱吃辣。”
  松溅阴其实根本没有留心自己说的话,他的注意力全在盛鸣瑶的脸上。
  朝婉清是甜美而娇憨的,她笑时如春天枝头的鸟雀一般生机勃勃,不笑时,如九天神女,皎洁无暇,楚楚动人。
  但盛鸣瑶不同。
  明明是相似的面容,盛鸣瑶的美却从来都是果决,甚至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热烈灿烂——松溅阴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心中不自觉地给出了这样的形容。
  眉目似百花潋滟,眼中是太玄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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