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不做人啦——众生皆苦派大星
时间:2020-06-18 09:40:14

  正在翻阅书籍的松溅阴猛地回头,目光阴鸷,吓得那小厮立即跪在了地上。
  “接着说。”松溅阴面色难看,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明、明小姐现在在府外!”
  小厮被吓得抖抖索索,省略了过程,伏在了地上直接说出了结果,“她托我,请少爷出门一见!”
  盛鸣瑶专程前来找他?
  松溅阴惊喜地望向了门口,大步流星地走了出门,完全不理身后小厮的叫喊,命令所有人不得打扰,将城主府的偏门围成了一块真空地带,一路带风地来到了盛鸣瑶面前。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松溅阴一见到盛鸣瑶身上的墨蓝色男装打扮,顿时皱起眉头:“办成男装?这不适合你。”
  在松溅阴的想象之中,盛鸣瑶就该是温婉娴静,穿着一身浅色华贵的衣裙,倚在门旁,在对上自己的笑容时,浅浅一笑。
  自然,她也可以跳脱、可以顽皮,但都因在一个合适的尺度之内。
  显然,盛鸣瑶的男装打扮,并不在此列。
  若非有事相求,在听见这话之后,盛鸣瑶绝对直接拂袖离开。
  盛鸣瑶微微一笑,露出了松溅阴最喜欢的那种温婉模样,口中却是与画风截然相反的一句话——
  “你有钱吗?”
  饶是松溅阴见多识广,也被这直白的问话弄得一怔。
  做了这么多年魔域至尊,松溅阴脑中早就没有什么银钱的概念了。
  好歹如今的身份是锦辽城城主家的大公子,一些银钱,对松溅阴而言并非难事。在短暂的沉默后,松溅阴果断招来了一个小厮,吩咐道:“无论鸣姑娘要做什么,你按照她的话去做。”
  看看这财大气粗的做派,听听这狂妄淡定的口气,多么霸道豪气!
  在这样的关头,松溅阴这样的土大款行为,无意最遭盛鸣瑶的喜欢。
  盛鸣瑶也不客气,直接吩咐道:“我要买下一个华翠阁的姑娘,顺便给她一些银钱。”
  华翠阁?
  松溅阴皱眉,他虽然久不去人间,可一听名字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华翠阁可是那些花柳之地?不干不净的,你怎么会和华翠阁的姑娘有关系?”
  口气嫌恶倒也罢了,主要是松溅阴的口中总是不自觉地带着一股高高在上指点江山之意,仿若面前的盛鸣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被他豢养着的宠物。
  魔尊松溅阴仍没有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
  面对松溅阴的质问,盛鸣瑶低垂眼眸,模仿着曾经的自己在松溅阴前脆弱无助的模样,迷茫地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何,一看到那姑娘无助可怜的样子,心脏就开始抽痛,感同身受一般。”
  “就好似我也曾被众人抛弃,也曾落入泥潭,费劲伸出手也没人愿意拉我一把……”
  松溅阴被她勾起了前世那些血色的记忆,心中阵痛之下,神色缓和了几分。
  “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求助,只能来找松大公子了。”
  这话倒也不假,除了松溅阴之外,盛鸣瑶若想得到银钱,只有去找明夫人了。
  除了懒得去与明夫人白费口舌,想来按照幻境中的设定,生性吝啬古板的明夫人也绝不会允许她如此胆大妄为。
  也只有身为魔域之主的松溅阴,才会根本不了解人间的人情往来,他拥有现实记忆,也不会在乎幻境中虚假的金钱。
  况且,松溅阴作为城主家的大公子,身上也有足够的资金。
  种种条件综合来看,松溅阴是盛鸣瑶目前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冤大头。
  果然,一见盛鸣瑶这幅情态,松溅阴明显晃了下神,而后再不多问,立刻让小厮着手去办。
  既然盛鸣瑶说,那华翠阁的女人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么松溅阴就更不可能轻慢对待。他巴不得将最好的都捧到盛鸣瑶的面前,以证明自己的诚意。
  “去在郊外僻静处寻一小屋,不得令人打扰。”松溅阴略一沉思,又低眸吩咐,“动静不太大,避免闹得人尽皆知。”
  没想到松溅阴处理事情的时候,还还有几分脑子。
  小厮领命而去后,盛鸣瑶对松溅阴:“多谢。”
  松溅阴抬眸,含笑问她:“你如何谢我?”
  面前的青年锦衣华服,峨冠博带,更兼目若朗星,眼含笑意,又有身后高大巍峨的城主府相称,倒也像是个人样了。
  可惜了,这一切都对盛鸣瑶无效。
  盛鸣瑶眨眨眼,反问:“你要我如何谢你?”
  松溅阴随意扫了眼盛鸣瑶,扬起下巴点了点她挂在身上的香囊:“这个香囊如何?”
  线头颇多,布料泛黄还有些许磨损的痕迹,虽然做工精致,可看着就像是旧物。
  盛鸣瑶忍着笑,再次确认了一遍:“你就要这个?”
  松溅阴见她犹豫,心中更是确认这香囊是盛鸣瑶亲手所做,微妙地燃起了一丝好胜心。
  “就要这个,你将这香囊给我,你我这次便算两清。如何?”
  如何?当然同意了!
  盛鸣瑶根本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松溅阴居然这么好糊弄。
  这香囊正是之前明夫人赏给她的香囊,而且看着做工,八成是从外头买来的,也有些老旧,估计是想借此又恶心盛鸣瑶一把。
  明夫人千算万算,也没能想到反而在这里有了用处。
  “当然可以。”盛鸣瑶飞速解下了香囊,递给了松溅阴,再次表达了谢意,“今日之事,多亏了你,只一个香囊罢了,我并无不舍。”
  道完谢后,盛鸣瑶抬脚就要离开,被挡在她面前的松溅阴眼疾手快地拦下:“你我关系,不必言谢。若你愿意,不如来我府中相聚一场。”
  翩翩公子,俊逸隽秀,挂着一幅浅笑,落落大方的拦下心仪之人的脚步。
  这种事,无论发生在何时都只会引得路人会心一笑,甚至还会对被拦住的少女心生嫉妒,绝不会去责怪公子的蛮横无理。
  别的不说,松溅阴这幅皮囊真是绝顶,不愧是魔界第一。若非知晓他内里究竟是是何等的恶心肮脏,就连盛鸣瑶也要被他如今这彬彬有礼的公子模样欺骗。
  盛鸣瑶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关系?松大公子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松溅阴险些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笑:“你不是说无人可找,才来找我?难道不是因为与我关系亲近?不是默认我是你盛……明瑶小姐的未婚夫吗?”
  “松大公子之前派人毁我名声,曾说过欠我一次,让我今后若有困难便来城主府中寻你。我今日实在无法,才来兑现承诺,莫非松大公子又要毁诺吗?”
  这话说得振振有词,可进可退,松溅阴并无原身的设定与记忆,见她如此,自然只能认栽。
  松溅阴眼神微黯,看来在幻境之中,要让阿瑶记起过往,是绝无可能了。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之时,一架华丽的马车停在了松府门口。
  一个身着白衣的绝色少年从马车上下来,漂亮到毫无瑕疵的脸在日光下更显得皮肤白皙,眼眸狭长上挑,瞳孔颜色稍淡,琉璃珠似的干净,配上左眼下的泪痣,占尽风流。
  这样的少年一出现,周围目睹到他容颜的松府侍卫,都为之寂静。
  不等松溅阴回过神,苍府的侍从已经拥簇着苍柏率先向两人走来。
  苍、松两家本就有些姻亲关系,两家少爷关系更好,因此松府的人也不阻拦,直接让苍柏到了两人的面前。
  从苍柏出现后,盛鸣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见苍柏眸中黯淡无光,知道他的眼睛仍是看不见,不由习惯性地上前一步,后又想起,在幻境中,苍柏应是不记得自己的。
  “表哥,好久不见。”
  苍柏浅笑着望向了松溅阴所在方位,语气亲昵自然到像是本该如此,半点也不见破绽。
  早在祸月的记忆中见过苍柏的松溅阴冷冷一笑,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态度极为冷淡漠然。
  苍柏——呵,早在目睹这人对着阿瑶撒娇时,就已经成为了松溅阴的眼中钉、肉中刺。
  事实上,从见到苍柏的那一刻起,松溅阴的右手就已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若不是此时没有魔气涌动,更无灵力,松溅阴早就将这家伙撕成碎片了。
  尽管刚才还想留下盛鸣瑶,但现在松溅阴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支走这个碍事的家伙。
  若不是怕动静太大引来大荒宫的人,或者直接导致幻境崩塌,松溅阴早就动手了。
  凭直觉,松溅阴觉得不该让两人相见。
  松溅阴心中计较,自然列出了一番计划。
  他仗着苍柏眼盲,打算先找借口送盛鸣瑶回府,再好生料理这令人厌烦透顶的家伙。
  熟料,还不等松溅阴开口,就见面前这个妖族小白脸鼻尖微动,随后惊喜地叫了起来。
  “咦,这气息……难道是阿鸣姐姐在那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松溅阴:?你为什么能闻得出阿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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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
 
  不止松溅阴, 站在他身旁的盛鸣瑶同样一愣。
  苍柏叫自己“阿鸣姐姐”?这又是哪一出?
  盛鸣瑶生怕自己露馅, 不动声色地仔细回想起了自己的设定。
  在他们进入了春炼幻境后, 幻境会根据每个人而生成不同的身世背景,无形中将这一“剧本”植入每个人的脑海。
  假的终究是假的, 这些“记忆”平淡无味,根本经不起细细推敲,大概是幻境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参加试炼的弟子细细分辨这一切,否则绝对会有人发现漏洞。
  当然,以上一切无论怎样完善,都对盛鸣瑶这个bug完全不起效果。
  然而,哪怕盛鸣瑶如何回忆,她也并未想起任何“明瑶表小姐”有关苍柏的记忆设定。
  “这位公子, 真是抱歉,我似乎不记得我有您这样一位朋友。”
  盛鸣瑶尽心尽责地扮演好了自己‘表小姐’的角色,对着眼前的熟人, 诚恳地发问:“您是……?”
  “我叫苍柏, 出生于梧州苍家, 是松大公子的表弟。”
  苍柏上前一步, 更靠近了盛鸣瑶一些,以至于她都能闻到苍柏身上熟悉的气味。
  “方才是我冒昧,你我相识太早, 如今忘记,也属实正常。”
  针叶林混合着木质香的味道,气息很浅薄并不浓郁, 如同苍柏给人的感觉一样,飘忽不定。若有若无地钻入鼻尖后,这味道立即紧贴肌肤,像是要将盛鸣瑶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强大又内敛,神秘莫测。
  “相识太早?”盛鸣瑶眨眨眼,这难道是什么隐藏设定?
  苍柏微微颔首,他穿着雪色锦衣,一派光风霁月的干净清澈中,又因左眼下的泪痣显出了几分勾人心魄的妖冶。
  “阿鸣姐姐可还记得,幼时曾被伯父带去梧州玩耍?就是在那时,我们两个见过的。”
  幻境中的设定哪有这么仔细?
  盛鸣瑶在记忆中扫了一圈,隐约记得‘表小姐’去过梧州,也就顺着苍柏的话应下:“原来如此,我也到有些印象。记忆太过久远,之前一时间没能记起,实在抱歉。”
  反正苍柏总不会害她,认下这门亲事,绝不会有错。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一言一语,全是松溅阴插不上话的“曾经”。
  松溅阴双手紧握,眼神晦暗不明。
  忽略了松溅阴杀人般犹如实质的目光,苍柏对着盛鸣瑶温柔一笑,之前如九天仙人的虚无缥缈感瞬间破碎,变成了落入凡尘后的矜贵小公子。
  “既然阿鸣姐姐——”
  “好了!”
  松溅阴骤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上前一步横在二人之间,阴冷的目光落在了苍柏身上,活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阿瑶今日逛了半天,想必也累了,需要早点回府休息。”
  松溅阴专横贯了,压根没考虑过盛鸣瑶的想法,兀自道:“我先送阿瑶回府,其余的——”
  “不牢大公子费心了。”
  盛鸣瑶婉拒,她实在不愿意和松溅阴呆在一起,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想去见见那位姑娘,有大公子在,反而不便。”盛鸣瑶垂眸浅笑,温婉的模样与松溅阴记忆中如出一辙,令他忍不住晃神。
  “你——”
  不给松溅阴回绝的时间,盛鸣瑶又道:“大公子还有客人,我就不多叨扰了。”
  这话说得妥帖,又合情理,大庭广众之下,松溅阴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借口搪塞。
  松溅阴是借机将自己的魂魄附身在樊文赋的躯体上,才得以进入这次试炼,因而他并不敢折腾出太大动静。
  倘若反差太过,被此方幻境察觉出端倪,提前破除,反而得不偿失。
  在嘱咐完身旁侍从后,松溅阴眼睁睁地看着盛鸣瑶上了轿子,消失在街角。
  “苍柏……表弟?”
  松溅阴从喉咙中溢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声,拖长了语调,用极为高高在上的口吻说道:“请吧,我们进府中详谈。”
  周围苍柏带来的侍从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这次拜访锦辽城确实是梧州有事相商,尽管松溅阴的态度如此轻慢,他们也不敢随意出声。
  下面的人心神不属,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在了带他们前来此处的小公子身上。
  被众人目光注视着的苍柏像是没察觉到什么不对,浅笑着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吩咐着侍从将带来的礼物从正面搬进了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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