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出去看星星。”
江穆抱着宝宝,南稚拉着江穆的手,一跳一跳的步子轻快,往外面走。
老宅地势好,也开阔,抬头望过去,整个眼睛里都是一闪一闪的星星。
满满的包揽了下来。
江穆把小帽子给宝宝戴了戴好,怕他被风吹到了,会着凉。
“你看那一颗,是不是最闪的?”南稚睁着眼睛,从左往右的扫过去,刚确定一颗,又看上另一颗。
“不对,这里还有更闪更漂亮的。”
南稚指着那边,江宝贝的眼睛就跟着她的手走,她一下指的太快了,他都看不过来。
模样迷茫又傻懵。
南稚稍微低下了点,给江宝贝指路,说:“看,是那一个。”
两个认真看星星的宝宝。
江穆也跟着看了过去。
天空繁星璀璨,星光点点。
南稚想起那一年她一个人在山上,抬头就看着最亮的那颗星星,等着流星从夜空划过。
她没有等到。
可现在她觉得,看星星也挺好。
有时候,看身边是什么人,和对的人在一起,看星星也像看见了流星一样。
“倒计时了。”明璨在一楼的院子里喊了一声,声音响亮悦耳。
“十、九、八……”
“三、二、一……跨年了!”明璨双脚踩啊踩的,张手转了两圈,声音亮的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我们家两个小朋友,新年快乐。”江穆握了握江宝贝的手,轻轻的收在自己的掌心。
又在南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南稚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唇角含笑,略带羞涩,轻声的说:“新年快乐哦。”
希望他们可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平平安安,永远在一起。
要永远开心啊。
.
跨年之后,除夕也马上就要来了。
南稚和江穆商量了,决定除夕夜和外婆一起过。
这半年的时间她都一直都没回老家,而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应该回家和外婆坦白了。
南稚还是蛮紧张的。
而在出发之前,又出了一件事情。
南稚设计的作品,在网上突然火爆了起来。
她刚进工作室,负责新生品牌的服装设计,算起来没多久,作品也总共没有几件。
她最后怀孕在家待产的时候有画了几张稿,后面有打样了两件出来,但一直也没有进入工厂的生产线。
而明璨后来穿着她的衣服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
照片发出来后,好多求衣服同款的。
因为查不到是什么牌子,也找不到哪里有卖,在明璨没有回应之前,网上就一直在扒。
事情发酵了一天,最后明璨在微博回应了。
工作室的牌子连着南稚的名字都响亮了一把。
这一点对于工作室来说,无疑是个大惊喜。
成立不久的工作室,刚做起来的牌子,各方面都足够优秀,唯独还差的,就是一个推广出去,面向大众的机会。
而明璨给了他们一个极好的机会。
只是临近除夕了,工厂效率也不高,出了一批货之后,上线几乎秒没。
明璨给南稚发了好多网友留言过来。
留言大致都是在说,喜欢南稚设计的衣服。
还有说喜欢南稚的。
南稚看了还挺开心。
本来因为刚工作就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心里一直都一道结,现在有这么多人说喜欢她的作品,她真的有信心好多。
工作出稿也更加认真努力了。
第57章
今年这个新年,是南稚这么多年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次。
小镇里年味浓,除夕夜大街小巷上都热闹的很,红色灯笼高高挂起,对联鲜红崭新,一片喜气。
这都是城市里没有的氛围。
南稚唯一失望的,就是小宝宝还不会走路,要是他会走的话,她就可以牵着他一起去外面逛逛走走了。
而他现在又稍微重了一些,她能够抱他的时间也缩短了。
都怪她太瘦,小胳膊太细,实在没什么力气。
于是要出门也是江穆在抱着了。
江宝贝还是更喜欢南稚的。
因为南稚会和他说话,会逗他笑,会一直
江宝贝大名江景礼,是江爷爷给取的名字。
希望他能够阳光美好,谦逊守礼。
名字南稚也挺喜欢的,于是大家一致认同,通过了。
本来关于江宝贝这件事,南稚很忐忑让外婆知道,毕竟先斩后奏,瞒着她了。
可多亏有江宝贝在。
那么可爱乖巧招人疼的江宝贝,朝着人一笑心都化了,就算有再不好的心情,在他面前也会全部都化为乌有。
外婆可疼死他了。
她到底还是关心孙女,只问了她和江穆过得好不好,生孩子痛不痛,是不是一直平平安安的,还有现在身体怎么样。
其余的事情,都没有多问。
外婆一个人把南稚带大,是最心疼她的人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南稚可以过得幸福。
永远开心快乐,永远能有人保护她,宠爱她。
这个年过得平淡又温馨,一家人一起吃了年夜饭,守了岁。
到很晚的时候江宝贝已经睡了,呼吸声微浅,有烟花在黑夜中绽放,照的天空绚烂无比。
真正新的一年到了。
有不少来给外婆拜年的小辈,虽然他们在这里没什么亲戚,可外婆人缘好,逢年过节,大家都愿意来看看她。
然后也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了。
南稚想了很久,劝外婆搬去临市和他们一起住。
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工作,也有了家庭,而外婆年纪也大了,她希望能陪在外婆身边,能够一直照顾着她。
只是外婆没答应。
她说她在这里住的挺好的,街坊邻居都好,都相互照应着,平时聊聊天,偶尔一起吃个饭,真的都蛮好的。
让她上大城市,她说不定还不习惯那里的生活。
南稚也担心她的身体,但没劝动,就没再劝了。
外婆自从上次住院之后,就比较上心自己的身体问题了,也定期安排了体检,南稚只要想,来回一趟,很快就可以过来看她。
外婆送她出门的时候,还是只嘱咐了那一句话。
稚稚,一定要一直开心啊。
.
初春暖意渐来,寒冬的冰霜,正在一点点的消融。
南稚马上就要正式回公司上班了。
她休产假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没有正式回去工作,可也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她这个年纪正是奋力去拼的时候,在这一点上,南稚从不矫情。
她会努力去做到自己最优秀,最好的那一步上。
南稚一个人在书房整理画稿,穿着件湖蓝色的睡衣,盘腿坐在椅子上。
以前书房只有江穆一个人用,而现在都快变成南稚的专属了,到处都是她的东西。
她往下翻了翻东西。
再下面有个箱子,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
南稚看着,突然想起来,这是之前在那个画廊,她不小心摔了的那个箱子。
当时江穆挺生气,她也很愧疚。
南稚看了会儿,从椅子上下来,蹲在旁边,想把箱子从里面搬出来。
箱子好像比之前还重了。
南稚咬牙,才终于动了一点。
这刚搬到一半,江穆推门进来,看了一圈,目光往下,就看着南稚在拖箱子。
他往前大跨了一步,从南稚手里端过箱子,直接轻松抬起,放到了一边。
南稚手上一空,愣住,双手还停在原地。
“不要乱动。”江穆说了一句,顿了顿,又道:“小心摔到了。”
南稚愣着一直没反应过来。
江穆又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把手放下,往她这边移了点,问:“你要拿这个干什么?”
南稚说:“不干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低着头,转身出了书房。
看着情绪一下就不太好了。
南稚在客厅里停下,四周看了一圈,觉得有点无聊。
江宝贝被抱去江爷爷那里了,本来说今天晚上就回来,可小没良心的待的太开心了,江爷爷就说让张姨带着他在老宅住一晚。
这段时间习惯了要逗一逗江宝贝,他不在还真是陡然不太适应。
果然是当妈的操碎了心,这才多长时间,她就已经好想好想他了。
南稚不由又回头往书房看,看江穆又在弄那个箱子。
她眉头皱起,脸上不大开心,朝着里面拱了拱鼻子,就回房间了。
南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头发盘成丸子头。
接着一个人坐在镜子前,开始默默的抹护肤品。
“稚稚,吃草莓吗?”江穆洗了水果过来,站在门口问南稚。
南稚头也没抬:“不吃。”
“那给你做草莓牛奶汁?”
“不喝。”
江穆看出来她生气了。
而且有一段时间了。
只是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也没什么事,怎么突然就阴沉下来了。
江穆顿了会儿,朝她走过来,随手把手上东西放在了一边。
他就站在旁边,也没说话。
南稚手上动作慢了下来,又渐渐停下,总觉得后背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实在不舒服。
她干脆站了起来。
刚转身,江穆上前一步,两人陡然挨近,咫尺的距离,已经紧贴着挨上了。
“不开心?”江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南稚心尖猛颤了一下,依旧低着头,闷声回答:“我想我儿子了。”
江穆听见这个答案,似乎有些意料之中的笑了一声。
接着他又问,声音轻轻的含笑:“就只想儿子,不想我是吗?”
“你不就在这里吗?”
有什么好想的……
“那你得看看我,才知道想不想。”
他声音清淡,偏偏有一股让人无法抵抗的魔力。
于是南稚抬起了头。
刚抬头,江穆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南稚愣住,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穆唇角似笑非笑。
南稚抬头盯了他一会儿,眼里渐渐委屈了起来,动了下,想挣脱他的手。
可没挣脱掉。
“你烦死了。”南稚实在拗不过他,牙齿咬的咯咯响。
可江穆只是一手揽着她的腰,没说话也没再动。
南稚挣脱不掉,动作只好停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先开口问:“你刚刚是不是又嫌弃我了?”
江穆眉头微皱了下。
南稚不悦的看着他,眉头都快皱成一座山了,很不满的说:“因为我上次摔到过一次,你的东西都不让我碰了是不是?”
“所以是那些画重要还是我重要?”
刚刚就因为他那句话,南稚不高兴到现在。
上次摔到了他的东西,她很愧疚,也道过歉了,可现在她也没想干什么,他又说那样的话。
生完孩子这段时间她心情确实有些控制不下,莫名的会烦躁,不开心。
可这种不开心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
江穆整个人像木头一样。
就在南稚要再开口说话的时候,江穆突然俯身,直接把人扛了起来。
南稚尚未惊呼出声。
江穆走两步到床边,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放下,鼻尖挨上她的鼻尖,呼吸微重。
直接捏着下巴亲了一会儿,气息缠绵,南稚皮肤渐渐泛热,身体也不可避免的软了下来。
南稚真是马上就乖的不行。
像只粉粉的小白兔。
唇齿流连往下,声音传来略显得含糊。
“我是说你不要摔倒了。”
“你当然比画重要,稚稚是我这辈子的无价之宝,什么都比不上。”
她怎么这么傻乎乎的。
江穆都觉得好笑。
就因为那个箱子,于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难过生气。
问也不问一句。
“大了好多……”江穆咬着她的耳朵,极轻的说话。
南稚听了这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羞赧,可接着还有更令人羞耻的,脸上红过了一阵又一阵,整个人都五迷三道,懵懵的了。
.
正好过了十二点。
南稚窝在被子里,腰上被一只大手揽住,她双腿颤的厉害,脸上隐隐还有泪痕。
埋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直到身边的人似乎有些动静,南稚惊了下,手上拽着被子,紧张的开口:“别动。”
声音小小的,尾音还在颤抖。
“你、干什么?”
“被子裹这么紧不热吗?”
热其实是热的。
可不裹得紧难道要把被子掀开吗?
那她更不愿意了。
南稚身体下意识的僵了下。
幸好江穆接着没再动了。
皮肤贴在一起,浸了微微的细汗,南稚稍微动了下,手指碰到他的手臂,忍不住小声问:“你身上怎么跟这么硬?”
前几个小时里的江穆,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炽热的烧红的铜铁。
和她形成鲜明对比。
她腰都被掐红了。
“什么?”江穆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南稚不想再说了。
她喉咙卡的厉害,甚至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