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玄学征服豪门——春江阔
时间:2020-06-19 09:48:45

  反倒是纪宜春对待叶钦简直是恭恭敬敬,这反倒让叶大禹摸不着头脑。
  纪宜春看出了岳父的疑惑,却不敢多解释什么。
  他总不能说,叶钦不但救了他们的命,还是他未来的舅妈吧?他从镜匣里出来,还被钟晁专门拉出去警告过一次。
  一路无话,达到本家时,距离约定的时间所剩无几。
  叶钦抬头看所谓的本家,发现院子里竟然也摆了几个招财缸,不由得愣了愣。韩静悄声说:“以前的没有这东西,一定是抄袭我们的!”
  ……倒也真像抄袭。
  几个缸虽然摆着,但位置完全没有按照风水学的规则来,反倒是因为院子里要素过多,显得愈发拥挤。
  但至少可以表明,这位叶老爷子本身,是一个相信灵异鬼怪的人。
  大房姗姗来迟,三房与二房无话可说,只得找着话题尬聊着。彼此看上去上次家庭聚会时没有差别,但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望向门口的动作,似乎已经在表明:叶家有什么不一样了。
  唐秘书在二楼探头探脑,等待着大房的到来。
  为了表示自己的权威性,老爷子总会在所有人到齐之后才会下楼。
  这是家里的规矩。
  客厅里,在钱慧焦虑又纠结的心理活动中,熟悉的身影总算出现在门口。她想起叶钦与钟家的关系就心里发慌,但又想到之前被大房一家人轰出来的待遇,心中颇为踌躇。
  要不是娘家兄弟最近得罪了钟家人,被人整治得在本行业里待不下去,要不她哪能豁出这个脸?
  叶时坤对他母亲的纠结无法感同身受,他原本就很喜欢这个堂姐,参加家宴也是高高兴兴来的,再见到叶大禹,整个人眼睛都亮了。
  “大伯!”
  叶时坤恐怕是叶家为数不多与叶大禹较为亲近的小辈了。
  他小时候时常听说大伯自带霉运,一年四季总会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每次不光是大伯自己倒霉,往往还会牵连别人。
  钱慧不让叶时坤和大房亲近,奈何都是一家人,叶时坤总会有机会和大伯说说话,吃一吃大伯亲手做的菜。
  读初中的时候,叶时坤暗恋班上的小姑娘,不懂得如何排解,还专门给大伯写信,倾诉少年心事。
  在他看来,叶大禹比他那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工具人父亲相比,更像一个宽厚温和的长辈。
  但显然,叶家似乎只有叶大禹一个人这样想,在他兴高采烈喊“大伯”时,其他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仿佛只有这样,就能够摆脱霉运一般。
  叶钦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叶家人的反应,心里暗自琢磨着:如果便宜爸爸总是会让人倒霉的话,那他身上只有做好人好事才会出现的功德金光是哪里来的?
  只有一个答案,那便是被叶大禹影响的人,自己本身就做了坏事。让坏人倒霉,本身也是一件好事。
  正是所谓的“负负得正”。
  叶家人们虽然立刻想要和煞星拉开距离,最好隔个十几米的安全距离,然而现实并不允许他们这样做,他们还记得,今晚上家宴的主题是什么。
  “这就是钦钦吧?你好,我是你堂姐,我叫叶欣若。”率先说话的,是往日在大房和三房pk中神隐的二房。
  二房和另外两房不同,作为叶家老爷子的真爱,孙辈早几年就接触了公司业务。就拿叶欣若来说,她刚毕业就进了公司当业务员,勤勤恳恳干了几年,现在已经是中层了。
  相较而言,被老爷子宠爱的叶轻语,也只挂着一个服装设计师的名头,根本不知道叶家的公司门朝哪边开。
  叶欣若平日里与大房的接触很少,今天之所以这么热情,是因为她最近新跟进的影视项目处于选角阶段,投资商很有想法,一开口就想邀请耿星河来演这部网文改编的大ip剧。
  以耿星河的咖位,当然不可能参演ip剧,但都是影视圈子里混的人,谁不想要和金字塔尖上的人们攀上关系呢?
  如果不是叶钦去参加《青创》,恐怕任她想破头,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从乡下来的堂妹,能够有这样高质量的朋友。
  “你好。”叶钦伸出手。
  在叶大禹回来之后,叶钦便开始觉得叶家人普遍都有些意思。就拿眼前的堂姐来说,她打扮朴素,眼神却很坚定,能看得出是少有的实干派。
  或许未来某天,叶欣若能够做出一番事业也犹未可知。
  二房主动与叶钦传达善意,叶轻语安静地看着往日里高高挂起的叶欣若,心中泛起几分以往从未有过的明悟。
  一时间,气氛竟然无比和谐。
  叶老爷子在楼上呆够了时间,在唐秘书的护送下,威严地走下楼梯。
  他衣着考究,哪怕是家宴,也穿着整整齐齐的西装三件套,发丝向后定型,根根分明,一丝不苟。整个人身上充斥着一种距离感。
  奇妙的是,他看上去很年轻,按照年龄算应当有七十岁,可本人看上只有五十出头。
  叶家人恭恭敬敬地迎接他。
  叶钦被韩静拉了一下,也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只不过,与旁人第一次见大家长时的紧张慌乱不同,叶钦好奇地看着叶重枢,就好像在看什么稀奇景观。
  多有趣啊。
  瞧瞧包括自己之类的叶家人——
  她,天赋异禀,天生道骨。
  他,功德金光,兼职阴官。
  还有他,满身污脏,小鬼满身。
  他们这么特别,真该组队去演个小品啊!
  叶钦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
  然而沉浸在小品剧本中的叶钦没有发现,在她莫名其妙抿嘴的时候,其他人也在关注着她。
  叶老爷子默默在心中品了品这个笑容背后的含义,心中没来由地烦躁。对于一个寻求对一切事物绝对把控的人来说,叶钦是个不可控因素。
  另外一个,是叶大禹。
  叶老爷子皱皱眉,转头望向唐秘书:“说吧。”
  唐秘书咳嗽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今天的宴会,老爷子要宣布两件事。一是迎接钦小姐的到来;二呢,是关于大先生工作的调动。”
  “我们新上马了一个项目,是与钟氏合作,共同研发半导体材料。按照合同规定,我们双方各出一个负责人,不知道大先生意下如何?”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在来之前,他们都或多或少地听说叶大禹莫名其妙翘班溜回家,原以为迎接叶大禹的是一顿狂风暴雨,谁知道却等来了一个好消息。
  钱慧心里酸得冒泡。
  之前因为大房抱错的缘故,三房成功领先一头,哪知道这才多久,大房就靠着乡下丫头翻了身,就连人嫌狗憎的叶大禹,也拿到了令人羡慕的位置。
  搁在往日,她现在早酸起来了。然而今天,她得忍。
  “……其他人,没有意见吧?”叶重枢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他的逻辑很清楚,之所以在家宴上当场宣布,就是不希望内部斗争影响到这个项目的进行。
  此刻,他的目光是警告,也是威胁。
  叶欣若微笑以对,钱慧则是不情愿地低下头,这两房的反应都在叶重枢的预期内,唯独大房让他火冒三丈——
  韩静低头看着手指甲,叶轻语发呆,叶大禹干脆低头数蚂蚁。
  唯独叶钦正在看着他,但目光似乎透过他,看到什么别的东西。
  “一个,两个,三个……”她在心里数鬼。
  奇奇怪怪的鬼怪们攀在叶老爷子身上,就像一串一串糖葫芦,想吃。
  “大先生?”唐秘书感受到叶老爷子的暴怒,连忙喊道。
  叶大禹终于反应过来,淡定道:“哦,不用了。我既然被辞退,就不打算在叶氏干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叶重枢的血压瞬间飙升到天际。
  在叶钦的视域里,随着他的愤怒,小鬼们也激动了起来,散发出阵阵恶臭。
  但仔细观察,恶臭似乎不是出自于小鬼,而来自于叶重枢本身。这个人的身体就和污水池一样,长年累月积累,淤泥已经深不见底。
  淤泥里可以长出莲花,但更多的,是吸引蚊子、蛇和水鬼。
  叶钦瞬间没了胃口。
  “叶大禹,你胆子肥了?”叶重枢冷笑道:“不在叶家干?那你以为你能干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能在别的地方讨到饭吃?”
  “我生你养你,给你房子住,到头来你不懂得感恩,还闹脾气,你多大的人了?”
  来了,天生pua大师他来了!
  正如网上所说,许多父母自带打压技能,比起鼓励和支持,他们更喜欢让孩子飞不出自己的掌心。
  何况,因为某些原因,叶老爷子并不喜欢叶大禹,更不喜欢大房。或许,就连对叶轻语的“喜欢”,也不过是为了平衡大房和三房的手段。
  叶钦不喜欢琢磨这些,但有钟晁在身边掰成碎片分析,她似乎也能够搞懂这中间的隐藏含义。
  她能明白的道理,叶大禹当然更清楚。既然如此,为什么大房这些年来,一直在叶家扮演着受气包的角色?
  叶钦不由得转头去看自己的便宜爸爸。
  只听叶大禹淡定道:“四十三。”
  ——你多大的人了?
  ——四十三。
  有一说一,没有一点问题。
  叶重枢气得差点吐血,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给我滚出去!”
  “好的。”叶大禹这就要走。
  唐秘书连忙拦:“大先生,您可不要这么任性,老爷子身体本来就不好。”
  说着,叶重枢晃了两下。叶大禹伸手去扶,却被叶重枢恼怒地拍开。
  叶大禹收回手,淡定地站在一旁,甚至有心情转过头,和叶钦眨眨眼。
  叶钦:……这人怎么不装了?
  旁人看到的,是一出“不孝子忤逆严父”的家庭伦理剧,而在叶钦看来,却是叶大禹在触碰叶重枢时,后者身上的阴晦,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叶钦虽然没看清叶大禹是怎么样在短时间内达到这样的效果的,但想必和他的职业所带的技能相关。
  大房一行人最终被叶老爷子轰了出去。
  一个所谓的家宴,就在父子两人的剑拔弩张中结束。叶钦对此乐见其成,要不是想要扒这个骗子爸爸的马甲,她也不会强迫自己出门社交。
  回家的路上,叶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叶大禹身上,惹得韩静心里忍不住发酸。
  到家,父女俩默契地留在花园里散步。
  月华透过枇杷树照在招财缸上,大白鹅在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了梦乡,叶钦冷静地问:“该叫你什么?叶大先生还是阴官阁下?”
  叶大禹被叶钦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想起小姑娘刚才“我抓住你的小辫子”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逗她。
  “骗我有意思吗?”叶钦皱眉道。
  她哪里知道,她越是较真,叶大禹就越什么都不想说。自古以来,逗幼崽都是最有效的解压方式。
  “好了好了,我投降。”眼见叶钦炸毛,叶大禹终于透露,“那晚上去白云观的确是我,只不过我只是个实习生,跟着正式阴官去看看而已。”
  想到这里,立志做一个好爸爸的叶大禹也忍不住想吐槽。
  别人请神,都是看神愿不愿意去。但叶钦却不一样,那动静打雷似的,仿佛阴官们不应和,响声就不会结束。
  那晚上之所以去了三个阴官,是因为除了他们京城的阴官,周围片区的同事也听到动静赶来了。
  如果他们再晚一点,相信还会有更多阴官不堪杂音,从四面八方赶来。
  “……没想到我女儿这么有排面。”忍了又忍,叶大禹还是没忍住吹了一句。
  叶钦反问:“你之前为什么骗我?”
  说的正是在见面时叶大禹否认自己是阴官的回答。
  叶大禹想了想:“大概我是成年人吧。”
  “?”
  “成年人说谎不是很正常吗?”叶大禹淡定地说,“而且,我只是个大龄实习生,还不算正式的阴官,不承认也没什么问题。”
  “……更重要的是,”叶大禹四十五度角望天空,“作为一个父亲,谁不想给女儿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呢?而我,四十三岁还是一个实习生。”
  叶钦就没见过这样的中年男子!
  清静真人虽然也不是一板一眼的性格,但从没有像这样胡说八道过。叶钦觉得,叶大禹简直就像一个中年版的钟晁!
  叶钦有许多关于体质的问号,在得知叶大禹的特殊职业之后,她的问题一连串儿地蹦出来——
  “你知道自己身上都是功德金光吗?”
  “为什么要抓叶重枢身上的小鬼?”
  “这些鬼是哪里来的?他为什么这么臭?”
  叶大禹做出一个快晕倒的表情。
  “小孩子问这么多真的会长不高。”他默默地威胁。
  叶钦当然不是小孩子,事实上,她原本来叶家就是为了解决自身的问题,现在忽然有了线索,怎么可能不深究?
  “不要敷衍我。”叶钦皱眉,像只被惹怒的兔子。
  叶大禹妥协:“好好好,事情还得从几十年前说起。现在太晚了,有空再和你详细讲,反正我一直在这里,对不对?”
  叶钦站在原地不想回房间。
  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如果说叶重枢和叶大禹这两父子都有些问题,那她和叶轻语……真的是被抱错的吗?
  “你猜?”
  叶大禹滑不溜秋,就像是个泥鳅。
  接收到小姑娘愤怒的眼神,叶大禹忍不住发笑。他心想,怪不得别人都想生女儿,多可爱啊!
  “好啦,接下来你会知道的。”叶大禹总算隐隐约约透露点东西。
  就在叶大禹说出这句话的第二天,本家传来消息,说叶重枢病倒了。
  其他人原本觉得老爷子之所以住进医院是因为被大房气倒,可真正送进医院,却被告知老爷子器官处于衰竭状态,并且给家属下发了《病危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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