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快穿失职记录——Fahrenheit
时间:2020-06-20 09:09:49

  陆稹听了就笑,“连名带姓地称呼堂哥,可见也是气狠了。”
  元春深吸口气,“所以我舅舅和贾……珍大哥哥都是不得不上,还有个甄家全力参与……”至于荣府兄弟俩则是在凑热闹,若非她母亲贪婪而无畏,收了甄家的起码十几万的“赃物”,只看在她无辜去世的份儿上,荣府并不至于被抄家夺爵。
  元春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母亲时常入宫拜见,耳边风体己话她照听,就是凡事儿都不按着她母亲的意思来。
  她母亲上辈子酿成大错,她才不会这辈子继续宠着她母亲。于是数年下来,她母亲再没当初那样有心气,如今黛玉又生了儿子,兰哥儿也要相看,意识到自己快要做曾祖母,她母亲已经消停不少。
  元春想到这里还笑得出来,“我娘家当真是上行下效,我不纵着我母亲,我母亲在家里也再难说一不二。我母亲一直都想像我祖母那样,她富贵不缺,但指手画脚甩脸子半点儿用都没有,出门在外奉承她的人不过小猫三两只……我想着她许是不大满意,可她终究生养我一场,真要如何,家里也难不乱套。”
  元春早就派人盯住了王夫人与王熙凤这姑侄俩,她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有人事无巨细地通过抱琴传到元春这里。
  生了皇子,又有圣宠的贵妃娘娘理由充分地压制自己的母亲和嫂子,除了来自王家的陪房,谁会为这二位喊冤鸣不平?就算是周瑞家的和旺儿家的,也只敢背地里凑在一处嘀咕一下,当众为她们二太太二~奶~奶~出声,那就是非议贵妃娘娘,不要命了吗?
  元春如何管教娘家,陆稹都看在眼里,说白了其实手段就两样:给男人们找事儿做,同时不许家里非法经营……几年下来,荣府就没了能让人特地拎出来攻讦的把柄。
  陆稹便直白道:“你做得不赖,收拾娘家得了些许功德。”
  元春笑得更灿烂了,“我想着娘家不说跟上辈子比焕然一新,却也好歹像点样。我寻思着陛下……也不至于丝毫不顾念旧情。”
  皇帝真要不念旧情,连着元春和十一皇子一起折腾,陆稹能答应吗?大师兄能坐视小师妹做赔本买卖吗?
  答案当然是不。这一点元春又怎么看不出来?她这次前来拜访,正是向陆稹表明她尽力了,剩下的……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却说元春安心离开宁寿宫的当晚,皇帝对着那玉佩出神了整整一晚上,奏折都不批了:这世上只有极少的人和事能这样剧烈地挑动皇帝的心弦。
  不过出乎姜骏贾琏……以及交出玉佩的囚犯预料,皇帝才没那个耐心派人从几十年前细细追查,他在第二日下朝后带着玉佩来宁寿宫找国师了……
  宁寿宫里的大太监禀报的时候,陆稹拍拍大师兄的肩膀,“他真把你当万能答疑机了。”
  大师兄叹息道:“人都有惰性啊。”
  “拉倒,国家大事皇帝又没征求你的意见……”陆稹捶了大师兄一下。
  皇帝进门的时候,就见王盘和陆稹打情骂俏,他也不生气:这一对儿他早就眼不见心不烦,见到了也能装作无事发生……更别说这次他还是有求于人。
  作为天下第一人,他比谁都能更快地认清现实。
  大师兄接过被皇帝捂得一点不冰手的玉佩,仔细看了看,再轻声问,“陛下想知道什么?”
  皇帝目光灼灼,“她……是不是真给我留下了血脉?”
  大师兄闭目片刻,睁开后便沉稳道,“是。”
  皇帝整个人状态都变了,“还……在不在世?”声音都在微微发抖,不仅仅是激动,皇帝其实也有了不祥的预感。
  大师兄坦诚道:“不在了。”
  皇帝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当年宫变,贾代化和贾代善兄弟从东宫带走的……”
  大师兄直接给皇帝指了明路,“那兄弟俩遵从了那位的遗愿,带走的也不仅仅是那位的尸身,还有她和陛下的骨肉。”
  皇帝抬手一拳,砸在了手边的茶几上:茶盏里的茶水飞溅,甚至弹到了皇帝的脸上。
  皇帝要对白月光和白月光给他生的孩子有个交代,而宁府则要给暴怒的皇帝一个交代……贾蓉也许能留得命在,但贾珍必死无疑。
  说起来皇帝才不会多仁慈,让贾珍来个痛快。陆稹捏捏小黑的肉垫,“比我穿成尤氏那次还要惨啊。”
  大师兄及时传声道:“该着的。”
  皇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自始至终都没提起甚至是想起元春。陆稹笑道:“看来元春安然无恙。不过皇帝非要迁怒,也不是没办法‘劝阻’他。”
  大师兄点了点头,“明君都识时务。”
  当然,这世上不仅是只有明君识时务。
  第二天,贾敬贾珍父子一起下了大狱,罪名是通敌。
  贾珍被带走的时候,荣府几百口子大多吓得战战兢兢,贾琏正好在家,代父亲和叔父出面,给面熟的带头武官塞了几百两银子,得知了罪名,谢过对方便果断扭头回家。
  贾琏回家,全家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荣府……直接闭门谢客。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是霸总林海的故事了,林海是他本人,女主客串神医。
 
 
第32章 
  皇帝揣着白月光的遗物快步离开后,陆稹和她大师兄静观其变了足足一个月,眼睁睁看着皇帝阴云罩顶,其实就是在开心不起来的基础上心情还起伏不定,但总体而言完全没有因为白月光迁怒或者株连的迹象。
  不仅元春和十一皇子这边安然无恙,连荣府仿佛都没受什么影响。
  陆稹挺欣慰,“省了我的事儿。”
  别说大师兄这尊定海神针一般的大佬在,就是陆稹自己也有不少手段“说服”皇帝收回成命,如果皇帝不顾血流成河也要为白月光出口气的话。
  未尽之意大师兄读懂了,他眯着眼感受着小黑糊在他鼻尖上的肉垫,“怎么听着还有点失望?”
  陆稹道:“这些年过得实在是好安逸……这个委托完成,我要闭关进阶,之后你先不要陪我了。”
  这回轮到王盘失望了,“你这就赶我走了?”简直拔那什么……无情!
  “你对我太好了呀,”陆稹把站在大师兄肩头的小黑捞起来,夹在腋下,再弯腰搓了搓绕在她脚腕上的银色大尾巴,最后往前一探,在大师兄脸上亲了一下,“我不能事事都依赖你呀。凭你现在的修为,在这样灵气匮乏的世界收获只能是聊胜于无。”
  对着撒撒娇卖卖萌就能改弦更张的就不是小师妹了,王盘叹了口气,“什么都让你说了,我还能怎么着。”
  陆稹让小黑蹲在自己肩头,腾出手来捧住大师兄的脸,“我还没说完呢。我要早点进阶,早点追上你好结婚呀。”
  王盘终于笑了,“这个理由还差不多。”
  和小师妹腻乎在一起正是他最轻松随意的状态,完全不用想太多,更不用顾忌身份地位,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对着太阳发呆一整天,他都觉得幸福满足。
  暂且不提宁寿宫里打算继续围观的两位,荣府里也远不像看起来那样平静。
  当初贾代化把表妹还有表妹生的孩子从宫里弄出来,自始至终都没有瞒着贾代善。
  然而正像贾代化见儿孙不大成器,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曾坦诚相告一样,贾代善交代遗言的时候也没提及这个在宫变时去世的表妹,于是荣府上下,包括知道点边边角角的贾琏在内,还云里雾里的时候,宁府……已经被封上了。
  宁府那祖孙三个是整个贾家的长子长房,根本切割不开,在邢夫人和王夫人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拒之门外不会牵连到自家的时候,贾母还有贾赦贾政兄弟,已经硬着头皮把尤氏以及贾蓉之妻接到了府里。
  这个时候贾琏和宝玉都在宫中,尤氏婆媳两个十分狼狈又憔悴,面对着荣府女眷,更是举目两行泪,凄苦难言。
  贾赦和贾政兄弟做得没错。尤氏婆媳俩……在元春看来,都是相当冤枉。这次宁府出事,鉴于元春一贯的优秀表现,皇帝都破例许她伴驾,并在皇家猎场里见一见娘家父兄。
  元春当时是这样回复前来传旨的大太监,“我兄弟们是要见一见,我伯父父亲他们倒还算了。”更不怕丢人,自嘲道,“长辈们想得到主意也正,不把我这样的妇道人家放在眼里呢。”
  大太监听了连忙陪笑道:“哪能呢。”这话只说到这里,可见他也认同贵妃刚刚那番话。
  元春事出有因:几年里一直扶持两个兄弟,更相当关心亲大哥唯一的儿子兰哥儿。
  而贾赦和贾政期待的新前程悉数落空,明面上不说,暗地里多少还是抱怨过几句。荣府里的风吹草动,元春真是半点都不会错过。
  元春这样差别对待,皇帝默许的同时还多有赞赏:从他几乎断了贾赦贾政这哥俩的仕途就能看出他的态度。降低这兄弟俩跟十一皇子接触的机会,元春善莫大焉,毕竟皇帝一定不愿意见到儿女太受母族影响。
  所以就算是为了礼尚往来,皇帝都得给元春点儿机会。而送走大太监,元春往榻上一摊,对抱琴坦诚道,“心事起码去了一半。”
  陛下素来公心远大于私欲,她就怕这次陛下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都不管不顾……她知道仙君看着,陛下未必能随着性子来,但雷霆一怒稍微沾点边儿,也够她们母子万劫不复了。
  少了心事,元春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傍晚时分,十一皇子从上书房回来,进门先行礼,多瞧了他睡眼惺忪的亲妈好几眼,才小大人一样地笃定道,“母妃睡得好,万事不愁……应是没事儿了。”已经开始读书的小皇子,往往相当敏锐了。
  元春大乐,一把抱住儿子,“就你机灵。”
  数日后,皇家猎场里,趁着皇帝前去白月光墓前絮絮叨叨的时候,元春在她的帐中召见了贾琏和宝玉这一兄一弟。
  宝玉是头回来猎场,纵然有些心事却也难免好奇。
  贾琏有了前程,长进许多,跟相熟的亲朋同僚打过招呼,便紧盯着宝玉,省得这个年轻的弟弟惹出什么麻烦而不自知。
  小心无大错,直至元春召见,贾琏都把宝玉照看得很好。
  贾琏和宝玉到来,元春便开门见山,“大伯父和珍大哥哥他们没得救。”其实也是根本救不了。
  抛开害死秦可卿这位金枝玉叶不提,犯忌讳的事儿贾珍敢说敢做,两只手加一起未必数得清。对此别说算得上消息灵通的贾琏,就连大多数时候都宅在家里的宝玉都有所耳闻。
  元春揉了揉太阳穴,从抱琴手中接过药茶——她因为心急火燎且担惊受怕而起的口疮现在还没好利索,慢慢喝下了半盏。
  等抱琴收走茶盏,元春才再次开口,“他又不冤枉,我瞧着要绞监候。蓉哥儿那边用些心,还是能弄出来。”
  甭管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宁府贾蓉,荣府宝玉,都相当怜香惜玉。贾蓉待秦可卿如何,皇帝知道了,那就不会非要贾蓉的性命不可。
  虽然秦可卿身份揭晓,皇帝未必会昭告天下认下这个女儿,但近似公主的待遇只怕少不了。
  贾琏琢磨着:他若是蓉哥儿,好好的驸马让亲爹~色~欲~熏心而搞没了,只怕要恨毒了……他能说什么呢,虽然是马后炮,但遗憾和悔意又都摆在这儿,“明明是个极好的护身符。”
  也许不大应景,元春就是莫名想起仙君跟她说过的那句话,“咸鱼翻身依旧是咸鱼……”她叹了口气,苦笑道,“别让外人觉得咱们太无情了。”
  这句才是重点。
  贾琏到了西北,仔细清查了一番自家在平安州等地的买卖生意:他发觉不管是自家,隔壁宁府还是薛家都在走私那些特别犯忌讳的东西,差别只是数量和规模,而且三家乃至于平安州大多做这行的人家都在向王子腾交保护费……做过九省巡检的王子腾的确有这个声势和能为。
  贾琏震惊得不行,同时得知为了养活自家商队护卫——差不多就是私兵,不仅边关这边生意赚得银子全填了进去,白得的林家百万家产也用了不少在这上面。
  他问过贵妃的意思后便果断跟宁府以及王家渐行渐远,毕竟能做主贴补私兵的必然是他的父亲和叔父。
  元春重生,荣府运势可谓暴增,就在贾琏把自家在西北的生意梳理完,说句糙话,就是刚把屁~股~擦干净,皇帝便开始了西北大清整。之后更是挟着大胜之威,把一众胆大包天的宗亲权贵们都收拾了个差不多。
  难得有面对面的机会,贾琏便一五一十把他在西北见闻向元春说了一回。
  各种凶险……自家差点也成了被陛下立威的典型,宝玉只是旁听都听出了一身冷汗。
  贾琏说完,捧着茶盏一饮而尽。
  元春点了点头:她这个哥哥本事有限,但胜在谨慎不自传,不自以为是。宝玉则强在无甚野心,不爱攀比,同时不乏自知之明。
  她也没犹豫,叫抱琴把十一皇子叫来,趁这机会好生认一认能帮衬和劝说他的两个舅舅。
  元春也是看透了:对儿子来说,母族强盛未必是好事,陛下一准儿要多心,就比如皇后和吴贵妃娘家这些年都出了些高官……她有仙君做后盾,当真是一点都不心急。对娘家的要求也就一点,不能帮衬也不要拖后腿。
  从见了贾琏和宝玉这回起,元春母子的路越走越稳。而陆稹和王盘这对看热闹二人组关注的则是皇帝……
  皇帝把秦可卿挖了出来,埋在了白月光的旁边,同时那块玉佩则被安置在了皇帝若干印玺的旁边。
  听了皇帝在白月光墓前的许愿,陆稹免不了感慨,“他想和白月光再续前缘啊……勉强算他有情有义吧。”她对小黑使了个眼色,“只要皇帝不跑偏,下辈子注定又要投个好胎,这个愿望就帮他实现了吧。”
  小黑“咪”了一声,就记了下来。
  王盘算了算,就问,“让他们一家三口投胎去你老家?”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