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快穿失职记录——Fahrenheit
时间:2020-06-20 09:09:49

  于是她小心翼翼解释道:“我那个陪房可不一般,她娘伺候过我母亲,她小叔子一直在我大哥跟前办差。”
  薛鸾虽然正在气头上,却做不来跟妻子恶声恶气地说话。然而语气和缓了点儿,但道出的内容依旧扎心,“那你就许她骑在你头上?!”
  那不能够。她需要个肯出头的炮仗,平素自然就多哄着点儿。王颂春断断续续地解释了一番,“谁知道让老爷撞个正着!”
  薛鸾都气笑了,“谁给你出的主意?”
  王颂春不敢接话了:再怎么向着娘家,也不能越过丈夫儿女去,但她终究还是不能对丈夫说娘家坏话。
  她身边有好几个嫂子的耳目,那陪房就是其中一个。
  她嫂子倒也不瞒着她,话里话外都是今日帮衬娘家,来日娘家给你撑腰。大哥如今已是三品高官,二品在望,撑腰么约莫是有的,但她心里明白大哥大嫂并不乐意插手妹妹妹夫家里的鸡毛蒜皮。
  薛鸾见妻子再次沉默,他更懒得多说,“蟠哥儿不能再这么浑闹下去,既然气走了这么多老师只为不读书,那便早些跟着我学经商买卖吧。”
  王颂春一听就喜上眉梢:蟠哥儿不是读书的料儿,她都认了。如今老爷要亲自教蟠哥儿,她求之不得呢。
  薛鸾又道:“宝钗跟她姑姑一起读书去。”
  薛家财大气粗,薛鹂的老师都不止一个。
  王颂春应道:“这个年纪是该读书,睁眼瞎哪里说得了好人家。”她心虚得很,说话尽量顺着丈夫。
  陆稹在外间听了半天,发觉薛姨妈完全没有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捏着盖子轻轻磕了下盖碗边儿:算了,就当她傻人有傻福吧。
  陆稹弄出的声响很小,但听在薛鸾耳朵里……简直就是声若洪钟。
  薛鸾实际上真心想跟他妻子计较一番,然而对着妻子微微仰起的一派天真的笑脸,那股子恼火又悉数憋了回去。
  陆稹赶紧进屋给薛鸾解围。
  王颂春也不是傻到家,就算看在丈夫的面子上也该给小姑子赔个不是——她不知道她差不多失去了真正掌管内宅的资格。
  陆稹不能替薛鹂本人原谅她,哪怕薛鹂已经脱胎转世,于是她不置可否。
  王颂春毕竟不是她那个内侄女王熙凤,说不出“给脸不要脸”这种话,不过小姑子不理会她的示好,横竖小姑子要嫁出去,被退过婚也寻不到什么更好的人家,想到这里她心里畅快了不少,打定主意往后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只可惜老爷心疼小姑子,帮衬还是免不掉的。
  薛姨妈这点小心思,别说陆稹一眼即明,连薛鸾都能猜到八~九~成。
  出了王颂春的院子,陆稹布了个静音的法阵,再问薛鸾,“薛家是皇商,那我找皇帝去吧。”
  这手势似曾相识……薛鸾知道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
  他还记得委托达成,自己就被眼前这位攥在手里,忽然身周光怪陆离,他好似掉入了漩涡,感受无法言喻,随后……他意识不到过了多久,再回神已经回到几十年前自己的身体里……
  他自此对仙子的法力有了点粗浅的认知。
  在俗世凡间这位自能随心所欲,薛鸾只怕她忽然心血来潮,而不怀疑办不到,“我也是看过上辈子儿女结局的人,”说着他轻叹一声,随后便坚定了起来,“跟王子腾虚与委蛇并不为难,荣府那边更不在话下。”
  “我自然信你,”陆稹摆了摆手,“你妹妹是个好姑娘,我顺便给她出出气,当然重要的是天家有两位贵人都是我的故人。”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刚刚再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他和妻子就是同床异梦,志不同道也不合,心情难免低落……当薛鸾听到陆稹这番话,立即好奇了起来,“跟您一样的来头?”
  陆稹也不瞒他,“有一个确实是。”她忽地站住,仔细端详了薛鸾一番,“你请我过来掏光了积蓄,重活一次都不想着起码赚回本钱来吗?”
  赚功德攒气运薛鸾当然想啊,只不过在他得到明白无误的许可以及行事准则前,不敢自专,于是他笑道,“正要讨您的示下。”
  陆稹亦笑,“学学吕不韦啊。挣来的银子多用来做善事,省得让你媳妇贴补娘家还要让你的傻儿子胡乱挥霍。”
  后面那些话明显是调侃,薛鸾也道,“试着挽救一下,实在挽救不了,就摁着蟠哥儿早早成婚,我亲自教导孙儿就是。”
  陆稹道:“这么想就对了,你等我消息吧。”
  话说小师弟姜灏永这会儿已经被废,且离死不远,但“他逼宫实属冤枉”也差不多在宗室权贵百官这儿“深入人心”了。
  陆稹现在哪怕处于“借壳”状态,推衍皇家之事也不会害得“壳子”吐血并耗费寿元:这个世界的小师弟不仅寿元将尽,皇帝要不是有口气撑着,也……差不多了。而“狗皇帝”姜潍正虽没再被正式立为太子,却已被皇帝认定为储君,正在召集人手以及着手竖立个人权威。
  她搓了搓猫头,先给小师弟发了条消息。
  姜灏永刚好在宗门中休整,得到陆稹的消息和定位,马不停蹄地来了。
  陆稹算了算时间,顶着月亮从金陵赶到京城这辈子小师弟被软禁的地方,刚好小师弟融合了这里的分魂,就站在院中一株桃花树下专门等着她。
  美人花月夜……陆稹都想和小师弟坐在树下小酌……再撸个串呢。
  酒是灵气四溢的美酒,肉是鲜嫩多汁的灵兽肉,而蔬菜水果亦是宗门特供,两人对坐从寒暄开始,半坛酒下肚,姜灏永才道,“嫁给十弟做什么?不如嫁给我,逆袭翻盘什么的手到擒来啊。”
  狗皇帝姜潍正早结婚了——陆稹这次为了实现薛鹂小姑娘的心愿才说要进宫假装做嫔妃的。因为薛鹂小姑娘当初在她哥哥问她婚事时,坚定地说要给寒门士子做正室,其实后面还有未尽之言:就是做小也要给皇帝做!
  陆稹转述了一下薛鹂的心思,觉得有必要提高一下师弟的求生欲,“你口头上占我一次便宜,大师兄怕不是要给你穿个百八十年的小鞋?”随后挑了几个王盘如何对付疑似情敌的例子说给小师弟听。
  小师弟的神色立即凝重了起来,总结道,“大师兄……只要涉及师姐你,心眼儿就贼小。”
  “所以你别自找不痛快啊。”陆稹故意道,“为了完成委托,跟凡间帝王装装样子,他估计能忍。”只要在他眼皮底下,他真能接受。
  小师弟干笑了两声,“世上哪有透风的墙?大师兄得到消息准会立即赶过来。”
  那肯定的啊。陆稹点了点头,“我在来京城的路上就跟他说做完手头的委托过来找我,我等他呢。”
  姜灏永也是不服不行,“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俩一直吃吃喝喝说说话到晨光熹微,陆稹起身告辞,不忘提醒姜灏永,“细枝末节都交给你啦。”
  姜灏永眨了眨眼,“都交给我。”
  年底,就在薛家上上下下忙着总结和过节的时候,圣旨到了:薛鹂被选为十皇子侧妃,就是实际上的太子侧妃。
  整个薛家无一不是先惊后喜,只除了早有准备的薛鸾和别有心思的王颂春。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个假更新越来越晚……捂脸……
 
 
第67章 宝钗之父薛鸾之四
  说起来, 小师弟亲自出马,不走“入宫待选”的标准流程,就直接给她“办个证”也不用花费大半年,这个时间是陆稹特地要求的。
  十皇子姜潍正已是实际意义上的储君, 为他纳侧陛下专门有旨意并不为过, 要知道这次是废太子牵线搭桥……
  皇帝对这个无辜被废的儿子依旧愧疚无比, 姜潍正又最为敬重他三哥, 三哥要他照顾故人之女,他对这姑娘一准儿能比对王妃更好。
  圣旨一下,短则数月, 长不过一年, 陆稹就得进宫了。受了全家的礼, 随意接了几张帖子, 陆稹在家还是该干啥就干啥。
  她准备用这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帮薛鸾看一看宝钗——就算她随心所欲, 想到哪儿教到哪儿, 都比宝钗在王颂春隔壁的院子里天天跟着女先生读《女诫》强多了。
  而且宝钗将来仗着她这个便宜姑妈, 相看成婚时“行情”一定会好上许多。
  陆稹教着教着, 就教出了点儿感慨来。
  贾家和薛家培养女儿,花费财力人力让女孩子读书, 本质上还是希望自家女孩子更有更好的前程;而史家和林家则不然, 这两家是真正的士大夫家族, 读书是为明理, 更是为了自家女孩子能陶冶情操丰富人生,不能说完全没有利益考量,但不像前贾薛两家那样直白地无利不起早。
  陆稹搂着还未褪去婴儿肥的宝钗, 捧着《史记》商君列传这一段,她念一句, 让宝钗跟着念一句……宝钗口齿清楚,软软糯糯的童音听在耳朵里,陆稹越发温柔了起来。
  跟大师兄要是生下个小姑娘,一定要比宝钗更可爱!想到这里,陆稹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宝钗肉嘟嘟的小脸蛋:黛玉她从小盘到大,身子彻底好转后,脸上都搓不出一坨肉来,而宝钗是小肉脸……这手感忒好了呀。
  宝钗称得上是早慧:即使和父亲相处的时间远远少于母亲,她依旧更偏向父亲。而且她感觉得出来,母亲更喜欢哥哥,但没关系,父亲和姑姑都稀罕她。
  任由姑姑揉捏了一会儿,小姑娘慢慢扭过身子,抱住陆稹的胳膊,大大的眼睛水光粼粼,“姑姑,我舍不得你!”
  陆稹一直都吃撒娇这一套,“有什么舍不得的?往后也能常见。”
  宝钗认真问道:“要搬家了吗?”
  宝钗是在金陵出生的,三岁多的时候全家到杭州生活了两年,之后又回到金陵。她想了想,又追问了一句,“要去京城吗?”
  陆稹就逗她,“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虽然咱们书只读了一点儿,但不能错过出门的机会呀。”
  宝钗就靠在姑姑的怀里,说出了一直以来的愿望,“我也想要和宝琴妹妹一样……”
  薛蝌和宝琴在原著里就是薛蟠宝钗兄妹的对照组……薛蝌就不多说,才智品行都在薛蟠之上……薛蟠就算侥幸,不因为做下的恶事而发配充军,输在堂弟手里亦在情理之中。
  而宝琴不见得比宝钗天资更好,只是这姑娘因为跟父亲见识过大好河山人文风土,心胸开阔,不把内宅里的鸡毛蒜皮放在心上,得了贾母这个老封君的青眼也实在不奇怪。
  这回宝钗落在她手里,不教出个真正的脂粉堆儿里的英雄,岂不是自砸招牌?于是放走小姑娘后,陆稹特地跟薛鸾聊了聊。
  她很直白地告诉薛鸾,“你闺女的婚事我包了,回头在宗室里找个青年才俊出来。”
  就她所见,宝钗只要不跟宝玉搭伙凑合,日子过得都不错,尤以嫁给姜骏的那一世最为如意,地位尊崇,儿女双全都不必说,关键是和丈夫情投意合,夫妻俩无论里子面子都是实打实的模范夫妻,惹人羡慕嫉妒恨了一辈子。
  薛鸾立时笑得像朵在风中颤巍巍的小花,“我等您的好消息。”
  陆稹又道:“有一说一,你儿子颇有些江湖义气,但因为缺少社会和父母的毒打而不知天高地厚。”
  薛鸾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是……我打得还不够?”
  “你不把他打服气了,他听不进人话。”
  薛鸾挑了眉毛,“又跑去他娘那儿告状了?”他把儿子尽量多带在身边,又不是彻底割裂开母子两个。
  陆稹笑道:“你闺女听了个正着,就跟我打小报告。”
  薛鸾幽幽道:“背地里骂我不是他亲爹吧。”
  “你心里有数嘛。”陆稹建议道,“你要是恨得下心,趁着还在金陵,让你儿子叫天天不要叫地地不灵一回。只不过你罚得重些,你妻子要哭闹不休不依不饶了。”
  薛鸾笑了笑,“圣旨之前,王家为了能多压一压我,说不得要给自家姑奶奶撑个腰。可您明年就要入宫,为教育孩子夫妻起了什么争执,王家绝不会多管闲事,我媳妇再哭再闹也没用……不提上辈子那些恩怨,往我媳妇儿子身边安插人手,动不动挑唆几句,这账都没跟他们家算呢。”
  这是目前只跟王家留个面子情的意思……陆稹道:“莫忘初心就好,承压时也要坚持住,万一坚持不住你再来找我。”言毕,两人相视而笑。
  年底,薛鸾给府里不少人统一结算了工钱发了红包,再发还身契……
  王颂春回过味儿的时候,她身边都已经换了一半的生面孔……幸好贴身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换,她不仅没恼火,反而有些庆幸:小姑子眼瞅着就要入宫,上回……若是再没个说法,让小姑子因此记仇就不好了。
  她连着她屋里伺候的几个丫头和陪房,这些天都没睡好:都是因为心虚和后怕。
  前阵子她还在心里得意:她有个好娘家,又是嫂子,小姑子吃亏也得忍着;老爷纵然恼怒最后不轻不重地罚了几个人,也只能到此为止。
  她不过是伤了点面子,又没什么大不了。闲话传到外面,不知底细的几位交好的太太还过来劝她安抚她呢。
  哪里想得到现世报来得这样快!小姑子忽然间就翻身了!
  她再一次特地找上门认真向小姑子赔不是,回到自己的屋子越琢磨就越想感谢老爷:得亏老爷有先见之明,不省事的陪房早打发了早安生!
  却说王颂春这样自我安慰了好些天,依旧略有心神不宁,连薛蟠挨打都没让她再找薛鸾求情或是讨什么说法。
  明显消停下去的妻子,让薛鸾特地跟陆稹抱怨过一回,“上辈子我觉得她固然拎不清,人品总是王家之最……”
  陆稹就笑着劝他,“前倨后恭而已……可称不上多大的缺点,你敢说你不势力?”
  薛鸾道:“我势力不假,可总能时常都和气!这在自己家里,都得教她做人留一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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