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知青时代[空间]——酥肉曲奇
时间:2020-06-20 09:10:59

  但好坏都是粮食,每月属于陶湘的那份口粮被老支书派人送到西厢时,陈阿婆从来都是高兴的。
  其次,更别提陶湘还能月月去镇上领烈士家属补助与津贴回来。
  镇办事处的好东西不少,连少有的富强粉和精米白面都有,陶湘馋精粮与荤腥,每次都会用定额粮票换那些好粮食回来,若是领到的肉票不少,还会带些猪肉与骨头回来做肉熬汤,糖果与糕点也随时补充,她很大方,向来都会与陈家祖孙俩分享。
  沾了陶湘的光后,陈家再没扛过饿,半年来两人精神了很多,瘦弱的果果身上也长了些肉。
  正逢四月的津贴也待领取,陶湘便打算在一天里同去隔壁屯约王毅军的事一道办了。
  第二天一早,陶湘在隔间换衣服的时候,陈阿婆坐在床上教果果做针线活,老人视线越发模糊,许多事慢慢都得交到果果手上。
  古旧的床下几大筐去年秋收后积攒的红薯都已吃尽,唯独铁皮柜里还剩下十来颗及一小袋玉米面,还有便是上个月陶湘刚背回来的荞麦精细粮,一大袋三十斤。
  陈阿婆煮饭时小心得很,每次掺精粮都不多,且陶湘饭碗里永远都是最干的,也正因此,陶湘才放心将粮食都交给她来保管。
  陶湘穿了件薄袄出隔间,一边背起墙边的空竹篓,一边主动问陈阿婆道:“阿婆,我去镇上了,家里还有什么东西要带吗?”
  陈阿婆闻言垫着脚下床去开铁皮柜门,只见里头的东西几个月下来消耗了不少,油瓶空了,糖罐子也见了底。
  “要称油量糖了……”陈阿婆将余油倒进空碗里,将瓶子递给陶湘。
  “行,今天我办完事买些回来。”陶湘接过油瓶放进竹篓里。
  她副票中含有油票糖票,还是两人份的,上个月领了没用,加上这个月就攒了不少,不像农村只有在年末才能分到猪油麦糖尝尝油味甜味。
  就在这时,四合院里进来个中年妇女,嘴角生着一颗大黑痣,脸上带笑,直直往西厢里来:“陈婶婶,陶知青在吗?”
  西厢的门没关,那人径直走了进来,陈阿婆连忙手脚麻利地把铁皮柜门关了,这才转身招呼。
  原来是十里八乡专给人结亲的媒婆王婶子,以前来过西厢不少次,于陶湘还是头次见。
  “呦,都在呢?”王婶子一见陶湘,嘴边的笑意更浓了,不用说还是来打主意的。
  陶湘已经见到媒婆怕了,见状立刻寻了个借口背着竹篓躲了出去:“我去镇上了,你们聊。”
  王婶子挽留不及:“陶知青等等呀,婶子这回介绍的那个男孩真的挺好,人又长进……”
  可惜陶湘已经走远,连头都没回一下,看背影像是在逃。
  王婶子收了笑,表情埋怨道:“唉,这陶知青眼光也太高了,话都不肯听完!辛辛苦苦来一趟,也不说请喝口水……”
  陈阿婆只好打圆场:“你看,她正好去镇上有事,本来就打算走了,果果快去打碗水来给你婶子喝……”
  “免了吧!”王婶子做媒人这么久,给人捧得也有了气性,“叫人知道了,还说俺特意跑你家来讨水喝呢!”
  “哼!走了。”王婶子没好气地出了西厢,都没像往常一样打探陶湘的近况,显然是心里存了意见。
  出旮沓屯的路上,王婶子走得飞快,还差点撞上一群人。
  “呦,王婶,来俺们屯又是给谁相看啊?”说话的是前大队长家里头几个游手好闲的后生,因家族里最有权势的人以那样不光彩的方式被革职,连带他们在屯里也更加不受欢迎起来。
  见有人搭腔,王婶子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还不是你们屯那位大名鼎鼎的陶知青……”
  一听陶湘的名字,几人互看一眼,他们如今常跟在前大队长身后走,自然清楚彼此双方的矛盾。
  接下来王婶子便将陶湘如何不尊重自己的种种都抱怨了个遍:“你们说俺好心好意跑了那么多趟,介绍了那么多个,这陶知青也不给个准话,还见着俺就躲,当俺什么?”
  “现在仗着自己年纪轻有本事可以挑挑,等她年纪再大些有哭的时候,女人要那么能干有什么用,谁敢娶啊!”王婶子狠说了一通,总算觉得心里顺畅了,拍拍屁股就走。
  但这话听在几个人的耳中却有不一样的意思,想想陶知青的模样身段,还有其烈士孤女的身份,任谁都想娶啊。
  这个插曲当做闲谈很快被前大队长知晓,他一直想给陶湘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闻言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有了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出事啦,下下章直接跳十年后,咳咳然后就是破镜重圆的戏份
  ?(′???`?)
 
 
第六十七章 
  避出四合院的陶湘坐着老汉的免费牛车来到了王岗屯前的土路上, 她一手拽紧背篓带子跳下车板,回头朝老汉挥了挥手:“谢谢叔,等下我自己去镇上就好。”
  曾受过陶湘香烟恩惠的老汉和蔼可亲笑应了一声, 赶着牛车继续悠哉悠哉前行。
  车上还挤坐着其他一些去镇上赶集的屯民,他们望着陶湘走向通往王岗屯小路的清秀背影, 陶知青这是去哪?
  众人好奇极了,但当着陶湘的面却又不敢随意打听, 连之前两旁挨着坐的都不敢离得太近, 生怕哪里碰触到了,冒犯陶知青。
  有人大胆猜测:“是去找王岗屯大队长家的大儿子了吧?上次有看他到俺们屯找陶知青来着……”
  “对, 没错,俺也看见了!”
  “你们说他俩是不是在谈对象?”
  此话一出,牛车上顿时静了一静。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磕巴道:“不……不会吧?陶知青能看得上咱们乡下人?”
  “乡下人咋了?”有个从王岗屯嫁过来的小媳妇不以为然。
  他们王岗屯生产社的生活水平在周边十来个屯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她私以为比起镇上县城也不差什么, 何况自己家还与王大队长家沾着点儿亲,更要帮着说好话。
  “那可是俺娘家屯的大队长家, 高墙大院房子盖得比谁家都气派, 况且毅军哥又是社里的拖拉机手,还是劳动标兵, 比起县里的人都要能干,这陶知青嫁了来也不吃亏啊……”
  “呵,王毅军不是脚有残疾?陶知青能不在乎?”
  话题越扯越偏,但大家的谈兴愈发浓郁。
  陶湘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口中被与王毅军扯上了关系, 她刚进王岗屯,说了要找人后,很快就有一群人热情地领她去了田里。
  彼时王毅军正挽着裤腿在地里给番茄绑苗,听到有人喊,他直起身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田垄边上站着的陶湘正冲他挥手笑。
  那笑宛如山中清泉,透着股沁人心脾的甜。
  有那么一刻,王毅军谁也看不见了,满心满眼都是那抹娇美的身影。
  他丢下绳子,拖着自己微瘸的脚,一脚深一脚浅往田边快步赶去,只着汗衫的身躯上汗意津津,在阳光的洒照下显露出澎湃勃发的精力,看红了不少远处姑娘媳妇的脸。
  “你怎么来了?”王毅军迫不及待来到陶湘身前,又怕她嫌弃身上的汗味,忙不迭抬起手肘用衣袖擦自己脖颈和额头的汗。
  周围好多人冲他俩笑,交头接耳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王岗屯农田肥沃广阔,风习习吹来,吹乱了陶湘额前的碎发,空气里飘荡的都是各种蔬类作物的清香,比起旮沓屯还挣扎在饱腹阶段的贫民生活,王岗屯可要鲜活富有得多。
  “我有事来找你啊。”陶湘清澄如水的杏眼笑弯成月牙,白皙幼感的脸颊鼓成两个面团儿,“上次不是说了要请你和秦丽吃饭?所以后天你有时间吗?咱们聚一聚……”
  陶湘问话直接,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不过他们统一忽略了话语里的秦丽,只当隔壁屯陶知青是要约王大队长家的大儿子一道出去玩,就连王毅军也是。
  男人怔愣一下,刚毅的颌边瞬间柔和下来:“有啊,当然有时间。”
  “那就约好了,后天咱们一起……”总算敲定完一件事情的陶湘心情极好,她紧了紧背篓带子,正准备离开。
  “你这是还要去哪?”王毅军看见空竹篓追问道。
  陶湘离开的脚步暂缓:“我去镇上供销社逛逛,要买些东西……”
  谁都知道旮沓屯下乡落户来的陶知青是烈士子女,每月能领的津贴和补助不菲,甚至还有定量粮食,月月都要去镇上散财大采购,这些在十里八乡都传遍了。
  众人心中有数,又是一阵感叹与羡慕。
  “那我同你一起去吧,你先等等我。”说罢,王毅军便迈开步子率先去前头路边自家院里,他得换件衣裳,再推辆自行车。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我认得路……”陶湘阻拦不及,只能小跑跟在王毅军身后。
  王大队长家的大院离农田很近,几步就到了。
  他们家有三个儿子,王毅军是老大,眼下白天屋里人都不在,只有王毅军的母亲在院子里洒扫。
  听得一群人的哄闹声由远及近,王母好奇抬起头,就看见自家速来稳重的大儿风风火火大步走了进来,神情愉悦极了,后头还跟着一个眼生的女孩子。
  再定睛一看,那女孩生得极为皙□□致,好看的容貌五官在农村里甚是少见,皮肤更是白嫩得如同刚出笼的白面馒头,或许是哪个屯的城里知青,总归不是他们王岗屯的。
  女孩的脸颊因疾走微微泛红,显得有些气恼。
  “王毅军……大哥,真不用!”陶湘跟走到了院里,察觉到不妙,本想立刻退出去,可门口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堵上了,自己站在院槛里头进退不得,尴尬至极,再一次后悔之前的草率行为。
  “我也要去镇上,等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好。”
  屋里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陶湘更感到无所适从了……
  等王毅军换上自己最干净体面的衣服出来时,陶湘正被王母拉着坐在院里喝甜水,家底子厚的人家就是不一样,连招待人的甜水都是用蜂蜜冲的。
  一看王毅军出来,陶湘连忙放下碗告辞,再晚些,她连祖宗八代怕是都要让人打听清楚了。
  这回有男人陪在身旁,谁都没敢再拦路,陶湘顺利出了王家的大院。
  看着自家儿子推上院里的自行车和陶知青一路远去,王母的脸上好似笑开了花,她最愁的就是大儿子不开窍,一年年下来介绍了不知道多少个就是不要,眼看老大不小,未曾想他倒自个儿找着了,还是个上上佳的……
  王毅军好心要跟,陶湘也不好拉下脸赶人家走,但更不可能坐上人家自行车后座,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一路。
  期间王毅军还执意要帮忙背装满粮食的背篓,陶湘拒都拒绝不了,后知后觉于外人不知凭添了多少引人遐想的话料。
  “王大哥,你要讨不着媳妇了,信不信?”陶湘看着镇上人来人往的乡亲,对身旁载重物的王毅军抿唇道,“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陶湘努力想撇清关系的表现溢于言表,王毅军意识到这一点,面上的笑意很快收敛了起来,许久无言。
  看他这般,陶湘心里也老不是滋味,但再说些关于顾同志的话无异于伤口撒盐,只期望后日双方见面,王毅军能想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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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转瞬即逝,很快到了四人约定的那一天,没想到顾同志那边却意外出了岔子。
  病重的顾老需要去乡下卫生所输液,作为外孙的顾景恩自然得陪伴着。
  尽管难免觉得遗憾,但毕竟顾老的病才是要紧事。
  牛棚外,陶湘摇了摇顾同志牵着自己的手,语气轻软:“好吧,朋友过来我也走不开,那你好好照顾外祖父,我尽量早些时候回来……”
  天越发热了,面前穿着一身衬衣的少女身姿滟丽,乖巧且体贴。
  顾景恩不忍扫她的兴:“盐水也不需要挂一天,晚上镇里的电影我总能陪你看的。”
  听到这话,陶湘立刻高兴了起来,弯成弦月的眼睫浓黑纤长,妆不化而盈缀欲纯:“那傍晚我回来找你,咱们一起去镇上!”
  见陶湘开怀,顾同志的唇边也忍不住勾勒出清浅笑意:“你的朋友们怎么办?还是我去镇上找你吧……”
  “别呀,让他们自己玩就是了。”陶湘本就有撮合之意,虽然想法并不是那么靠谱。
  更何况她早些回旮沓屯,便能多些时间与顾同志相处。
  想到这里,陶湘更是黏缠:“你等我回屯吧,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镇上看电影。”
  陶湘既然说定了,顾同志便也依她,男人垂眸间,满是过分宠溺……
  一切就像安排的那样顺遂,这一整天下来陶湘带着秦丽和王毅军蹿遍了阜新镇和周围乡屯,其实说是陶湘带领也不确切,主要都是王毅军发扬主人翁精神在前头带路。
  他是本地的土著,对于一切都了如指掌,从无名溪流生长的浮萍蛙虾到偏山空挂的香花熟果,几人吃饭逛街后再玩水摘果别有意趣,而陶湘对北方乡下根本不了解,幸亏靠了王毅军主动代她招待秦丽,才未露丑。
  庆幸之余,陶湘深觉辜负,更不敢抬头看王毅军,因此也就没有发现对方全程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落寞目光。
  等到临近傍晚,陶湘一心惦记着顾同志,便让秦丽和王毅军先去镇上广场处占位等待,她则坐老汉的空牛车返回旮沓屯。
  旮沓屯里有许多屯民正搬着板凳出门往镇上赶,有些老少腿脚不便就等着付上几分钱车费坐牛车,例如陈家祖孙俩等。
  老汉已经往返拉过几批,还剩下一些。
  大家都要去看电影,留下来的寥寥无几,整个屯几乎空了大半。
  见陶湘返回空荡荡的屯中,不少人看见后都询问缘由。
  “我不小心落下个东西,得回屋拿一下,大家先去镇上吧,别等我了。”陶湘笑着摆手。
  见陶知青年纪轻轻脚力好,去往镇里的路上又多有一道走的邻屯行人,想来没什么危险,于是夜幕挂晓前,最后一牛车的人也放心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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