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羡慕一个哑巴——豆豆麻麻
时间:2020-06-20 09:12:41

  顾软软刚下车身后就跳出了一只白团子, 陆湛眼疾手快的把它捞在怀里,小将军也不挣扎, 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四周,格外兴奋。
  骠骑大将军倒是慢悠悠的下了车,一大坨摊在顾软软的脚边,幽怨的瞅着她。
  顾软软忍笑摸了摸它的头, 陆湛冷哼, “装, 接着装。”
  对此,骠骑大将军的反应是甩脑壳,直接拿后脑勺对着陆湛, 陆湛也不惯它这狗脾气了, 爱气就气吧,狗子不听话,饿一顿就好了, 再不行, 就饿两顿。
  今天只带了小将军和骠骑大将军,至于大将军,作为一只鹅, 家里的院子已经够它扑腾了,这两只就不行了,精力太过旺盛,得带出来溜溜。
  顾软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抬头往上看,清泉山上有清泉寺,在山腰密林丛生处,从山下望只能隐隐瞧见朱红飞檐,清泉寺香火极盛,便是在山脚亦能隐隐闻见檀香。
  ‘咱们就去这边吧,还能去庙里吃顿斋饭。’顾软软说道。
  陆湛双手抱着挣扎想要下地的小将军,神情自然,“还是别了。”嫌弃的撇了一眼瘫成一团狗饼的骠骑大将军,“它这块头,吓着人不好。”
  闻言顾软软想了想也点头,也是,骠骑大将军虽说不伤人,但它这体格有些吓人,‘那我们去另外的小道?’
  这清泉山游客众多,虽草木茂盛,但周围不少人踩出了小道,也不必非上盘山路。
  陆湛点头,将小将军递给顾软软,顾软软伸手接过,这下小将军不挣扎了,特别乖巧的窝在顾软软的怀里。
  陆湛蹲在骠骑大将军面前,“走不?”
  骠骑大将军不理他,连个白眼都欠奉。
  都不让狗子吃饱,这样的主人要来何用!
  陆湛诡异的看懂了,眯了眯眼,伸手,“云七。”
  云七默默递上昨晚顾软软做好的酱牛肉,酱牛肉一拿出来,早餐只吃了个半饱的大将军瞬间站直了身子,紧紧盯着酱牛肉,哈喇子直流。
  陆湛笑眯眯的指着身后的山,“跑上去,我让你吃饱。”
  骠骑大将军当然听不懂,实际上能忍住不抢已经是它最大的克制了,陆湛也不指望它能听懂,直接翻身上了马,酱牛肉就垂在脚边,“阿姐,我先跑一顿,在前面等你。”还有其他人跟着顾软软,陆湛并不担心。
  顾软软点头,‘小心些。’
  “驾!”
  陆湛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眼里只有酱牛肉的骠骑大将军也迅速跟了过去,难为它了,饿成了一瘫狗饼还能跑出残影。
  骠骑大将军:牛肉,牛肉,牛肉!
  目送一人一狗消失在视线中,顾软软将小将军放下地,‘我们也走了。’
  小将军亦步亦遂的跟着。
  清泉寺后山,一处隐秘的巨大山洞里,张子木并他的爹爹爷爷,大舅小舅大伯二伯等等等,一大家子人双手抱头瑟瑟发抖的蹲在角落。
  因为今天能大干一场的叶惊澜:“……”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顾怀陵:“……”
  将刀丢给俞凛的俞墨:“……”
  场面太过寂静,相顾无言。
  “嘶!”张子木痛哼一声,随即回头一瞪,他爹一巴掌直接拍了过去,那力道大的差点没把张子木拍个滚地。
  他爹狰狞咬牙:臭小子你还敢瞪,都是你的错!
  张子木一脸委屈:当初你也同意的,现在就赖我一个啊?
  还敢狡辩,他爹一时怒火中烧,甚至连俞墨等人都忘记了,直接给了他一脚,“你个龟儿子,老子当初跟你说了,这种钱挣不得挣不得,你非要挣!”
  张子木也火了,“咋个是我非要挣?舅舅他们都是你喊来的!”
  他爹想也不想道:“那是你舅舅,有钱当然亲戚一起挣了!”
  叶惊澜凉凉出声,“嗯,一家子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蓉城牢房欢迎你们入住。”
  他爹/张子木:“……”
  “行了。”余墨直接找了个石头大刀阔斧的坐下,看着张家一群人,“说说吧,这件事谁让你们做的。”
  本来还以为能抓到那群人的尾巴,结果居然对上这么一群货,想也知道,这群人不可能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能也只是许利了一点银子而已。
  事实上余墨预料的不错,张家人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拿了五百两银子,说要将叶惊澜困在这里几天,其他的一概不知晓。
  叶惊澜兴致泱泱,“我去找我媳妇了,其他的小舅你看着办吧。”又看向顾怀陵,“大哥你是呆这还是和我一起?”
  这就是一群村民,小舅一个人足以应付了,想着软软那边有骠骑大将军和小将军,就陆湛一人可能顾不过来,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对着余墨点点头,正要离开,“等,等一下!”
  出声的是张子木。
  张子木一脸忐忑的看着叶惊澜,“我,我知道一点点,我要是说出来,能不送我们去衙门吗?”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而且没想要你的命,就是想关你几天而已,真的!”
  张子木虽然是个二流子,但他天生直觉挺准的,虽然那群人莫名其妙的出现,态度高傲好似其他人都是蝼蚁,也正是如此,常人怎么可能在意蝼蚁的生死呢?
  更主要的,那群人十分确定自家人不知道任何一点消息,甚至连面容都不清楚,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回头。
  所以张家人才一咬牙接了这单生意,反正他们家要举家迁移了,也不怕事后报复。
  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叶惊澜不仅不是个文弱书生,他甚至还带了一群人来,啥也没干成就直接被围了!
  说好的文弱书生平时也不带随从的呢!
  张子木满心悲愤。
  余墨横眉微挑,“说说看。”
  张子木本来还想讨价还价,但看向余墨的双眼时,不知为何,心里一梗,不敢再说其他,小声道:“其实那几个人来找我们家之前,我见过的。”
  张子木就是个小混混,又因着村子离芙蓉城很近,就经常在芙蓉城晃荡跟人厮混,倒生了几分匪气出来,也因此,和芙蓉城本地的小帮派中的小喽啰有了交集,正在为加入帮派努力争取中。
  那日他帮着小喽啰去码头跑腿,生于市井早就了他的一双利眼,哪怕码头人来人往,张子木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三个人。
  长相倒不论,只是那衣裳,那玉佩,那穿戴,显然是好货色。
  张子木眼馋的看了好一会,一看就是大人物肯定不敢去得罪,但确实把人记在了心里。
  那天晚上那几个蒙面人出现的时候张子木就认出来了,虽然看不清人,但身形一模一样,最主要的,其中一人右眉上有一颗黑痣,这黑痣张子木记得可清楚,虽然当时在码头张子木的注意点是在他头上的白玉冠,但那颗格外明显的黑痣还是被记住了。
  右眉有黑痣?
  余墨凝神回想,最近芙蓉城有出现这个人吗?想了一番没印象,自己应当没见过,不过他们在码头出现过,想查也有头绪了。
  扭头看向叶惊澜,叶惊澜点头,“我去码头。”
  顾怀陵想了想,“我先去看看软软,再去码头和你汇合。”又回身看向张子木等人,“别回村了,直接离开芙蓉城吧。”
  就是一群为了钱不要命的,但又没有真正的坏的彻底,叶惊澜这个‘苦主’也认同了顾怀陵的做法,抬脚刚走出山洞,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随即扭头看向右边微动的茂林。
  “谁?!”
  叶惊澜这边有了突发状况,顾软软这边也不好过。
  小将军还好,它听顾软软的话,虽然小跑了半天,爪子都累了,哼哼唧唧的撒娇,倒也瘫在地上让人抱,骠骑大将军那边才是彻底罢工了。
  哼哧哼哧的趴在地上喘气,这会别说酱牛肉了,就是一整头牛它都不干了。
  累死本宝宝了!
  陆湛恨铁不成钢的蹲在它旁边,“你还是藏獒不?这才跑多久,半山都不到,你就累成这狗德行,你对得起你的品种不?”
  “你爹娘可是能跑两座山不带喘气的!”
  对此,大将军拒不回应,直接瘫在地上,任凭陆湛怎么说怎么拖都不动弹,陆湛咬牙几次,不仅没把骠骑大将军拖起来,自己倒累了一身汗,也蹲在一旁喘气。
  顾软软将手帕递给他搽汗,安慰道:‘慢慢来,它们好久都没跑动了,也不能一次吃成胖子,多来几次它就会慢慢习惯了。’
  陆湛无奈点头。
  看他一头汗,顾软软起身拿起水壶,‘我去那边的小溪打点水过来,你洗洗脸。’
  小溪就在旁边,穿过一片小树丛就到了,陆湛和骠骑大将军都累瘫了,小将军还有余力,想了想坚强的爬了起来,追着顾软软去了。
  顾软软还没发现这个小团子跟了过来,只专心推开身边的枝丫,身后忽然传来了小将军稚嫩的虎啸声。
  “嗷呜!”
  奶音中带着非常明显的威胁声。
  身后树枝传来飒飒声,有风在靠近,顾软软想也不想,回身就是一个旋踢,用尽力气的那种。
  “嗷!”
  一个蒙着脸的男人捂着下三路在地上乱棍,树枝打在他的脸上,好像还戳到了眼睛,又是一阵痛呼。
  正在自责自己大意居然藏了人自己都不知道的龙五吞了吞口水,深觉某个地方也开始痛了起来,叶夫人那力气,不会碎了吧?
  “怎么了怎么了?”
  陆湛也和骠骑大将军冲了过来,顾软软还没说话呢,骠骑大将军见小将军正扑在那人身上撕咬,想也不想的也扑了过去,它的牙可不是小将军的奶牙,一口下去,瞬间见血。
  “嗷!”
  那人疼的一下子蹦得老高,又被大将军一个飞扑体重压制。
  依稀听得两声吐血声,手抽搐了两下就没动静了。
  顾软软:“……”
  刚追人撵过来才发现追到媳妇这半边还没来得及问媳妇是否安好就在想这人是不是挂了,还得留活口审问的叶惊澜:“……”
  作者有话要说:  凶我使劲凶,是我咕咕了,一时咕一时爽,一直咕一直爽。
  凶我可以,但得戴口罩,不然我不听,我不仅不听,我还会凶回去!感谢在2019-11-05 00:09:50~2020-02-05 23:5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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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芙蓉城的夏天既闷又燥,张德安端着一碗桂浆踩着廊下一地烈阳无声走进厢房。
  房内名乾帝正坐在窗前自己与自己对弈, 一脸平静。
  张德安心里却一个咯噔, 自幼陪伴名乾帝长大的他, 深知,名乾帝只有内心极度焦躁的时候才会自己和自己下棋。
  飞快的瞄了一眼棋盘, 黑子白子互相缠绕,高下难分。
  垂眸, 无声将桂浆放在名乾帝手边,恭眉敛容,语气平静,“爷, 喝些桂浆去去燥吧?”
  “恩。”
  名乾帝颔首, 却没动, 依旧兀自落子。
  张德安也不再劝,只安静恭身立在一侧,窗外蝉鸣阵阵。
  张德安的干儿子刘闽在门口探头探脑, 张德安回了他一个眼神, 抬头见名乾帝还在下棋,又略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往外退。
  将将要跨过门槛之时,名乾帝的声音传来——
  “是谁?”
  张德安心神一滞, 迅速回神, 低声对着门外吩咐,“守好,任何人不得靠近。”说完迅速走到名乾帝身边身边, “时间尚短,现只查到滇省知府张品言的身上,再往后还需要些时间。”
  这些天名乾帝没有主动询问陆湛那边的事,但张德安可不敢忘,俞墨那边还在暗戳戳联系何家下套的时候,张德安就已经查明了始作俑者是谁。
  没错,查明。
  “需要时间?”
  “哈!”
  名乾帝咬牙一声冷笑,手一挥杯盏落地,桂浆撒了一地,“给老二扫尾的时间吗!”
  张品言,其妻出身镇国公府,而镇国公府,却是二皇子的妻族,如今的二皇子妃正是国公爷的嫡出大孙女。
  张德安当即跪下,“爷息怒,身子要紧。”
  “怎么息怒,怎么息怒!”
  名乾帝怒不可抑,面覆横络,几近咬牙,“朕知道他们在争,朕知道他们在抢,可他们居然连已经被除名的小六都容不下!”
  什么芙蓉城的赌坊,在名乾帝看来,这分明就是冲着小六来的,不然芙蓉城那么多赌坊不动,怎么就偏偏是俞家的!
  当初名乾帝既非嫡亦非长,甚至幼年时还被先皇忽视许多,所以现在长成的皇子,明乾帝自认做到了父亲的责任,再忙,也会过问皇子们的功课,其他生活不说面面俱到,但大体方向从来都是自己把握绝不假他人之手。
  只,除了小六。
  说起六皇子,想起当初理不清的一脑门官司,饶是善辩如张德安也不敢开口,只心疼道:“爷您息怒,这事也许只是国公府那边自作主张,二殿下并不知晓,更有可能是奴才查错了,还不到盖棺定论的时候呢。”
  这又是名乾帝心知肚明的假话了。
  若没查得彻底,张德安不会吐出张品言这三个字。
  名乾帝怔怔地看着张德安,怒气顺着这个台阶下了,随即涌上来的确实一阵心酸甚至是无力,闭眼,眉宇间徒增几分苍老。
  “……迟迟不立太子,是朕,错了?”
  “皇上,您春秋正鼎盛。”
  张德安从不参与皇子的事,他忠心的只有皇上,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春秋鼎盛?
  名乾帝满是苦笑,“朕也是这样认为的,时间还多,储君之事太过重要,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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