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羡慕一个哑巴——豆豆麻麻
时间:2020-06-20 09:12:41

  握着长鞭的手紧了又紧。
  又问她。
  “为何针对顾家那对姐妹?”
  是的,针对。
  现在的龙鏖十分清醒,龙浅平时虽骄纵但也不是不会说话,她明晃晃的撞上去直接说了情投意合四个字,这四个字,对一个没嫁的女孩儿来说,恶意太重了。
  更别说后面带人强闯去恐吓怀孕的顾软软了,恶意都快溢出来了。
  “她们和你根本没有交集,你为何针对别人?”
  “我没有,我———”
  “啪!”
  龙鏖直接一鞭子甩在她的身边,龙浅被吓得一身尖叫。
  龙鏖一字一顿:“说、实、话。”
  龙浅死死咬着唇,这实话她不能说,她要是说出来就不是请家法的事了,爹会打死她的!她不肯言,龙鏖彻底失了耐心。
  抬手扬鞭。
  “啪!”
  “啊————”
  龙浅没想到爹一声不吭就开始打,那鞭子落在背上,她活生生的感受到肉被刮去的剧痛,甚至被当年那个男人打自己时痛多了,她一时眼冒白光,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人晕了,这鞭子龙鏖也没收,只看向龙疆,“你去她院子里的人全部抓来审问,院子也搜一遍,我要立刻马上知道。”
  人两姐妹和她根本没有交集,更别提冲突了,她不肯说也没用,总有蛛丝马迹。
  龙鏖的脸色太可怕了,龙疆根本不敢求情。
  “是,儿子这就去。”
  龙疆对妹妹不忍心,对下人可不会心慈手软,龙鏖要马上知道,他也就下了狠手,直接开打,下人们不知道犯了何事,但重罚之下,还真有人招了,是龙浅的奶嬷嬷,她虽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发了,但她真的熬不住了。
  再来几杖,自己老命都保不住了。
  哆哆嗦嗦在暗柜里找出了一个锦盒。
  龙疆也没打开,直接拿着盒子带着奶嬷嬷去了祠堂,奶嬷嬷看到晕倒在地身上一条血痕的龙浅,吓得腿一软,跪在她的身边。
  龙鏖将鞭子放在一边,接过锦盒,无视上面的小锁,直接暴力打开。
  里面都是信。
  当看到信上的俞墨亲启四字时,龙鏖瞳孔一阵紧缩,甚至手都抖了一下,良久后才缓缓拆开了信,一封接着一封看过去,全是龙浅给俞墨写的信,字的情意就连他这个大老粗都看出来。
  龙鏖走马观花看完,抬眼看向奶嬷嬷,“回信呢?”
  奶嬷嬷身子一抖,头紧紧贴着地砖,“没有回信。”
  “这些都是当初姑娘寄出去又被俞三爷寄回来的,后来,后来姑娘还是在寄信,但俞三爷那边就没有丝毫动静了。”
  不寄信也没有回应。
  怪不得,怪不得俞墨自从来了京城都没正经上门过!龙鏖还道这些年情分淡了,他事情也多,原来是因为这个!
  龙鏖看着还在昏迷的龙浅,信一丢,拿过鞭子又甩了过去。
  “啊!”
  奶嬷嬷被扫到了尾巴,手臂划过一条长痕,痛得她喊都喊不出来,只咬着牙往一边爬。
  龙浅痛昏过去,又被这一鞭子给抽的痛醒了。
  *
  她还没来得及呼痛,就看到手边散落的信件,那上面的字她太熟悉了,都是自己一字一句亲手谢过俞墨的,她甚至可以倒背如流。
  爹,爹知道这件事了?
  这件事是谁告诉他的,怎么会被他查出来!
  龙浅白着一张脸,心神剧烈。
  “你明知道他是你姐夫。”
  龙鏖咬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是你姐夫!”
  事已至此,龙浅忽然平静了下来,她甚至有胆子半撑着身子抬头看向龙鏖,“他不是,他和姐姐没有成亲,我不是我姐夫。”
  神色愈渐癫狂。
  “姐姐已经死了,死了这么多年了,我和姐姐生的一模一样,我如何不能代替她呢?他未娶我没嫁,这不是正好的事情吗?”
  龙浅也不知道是何时喜欢上俞墨的,或许是爹和兄长偶尔说他翘勇善战有心思多窍是个好苗子,也或许是他拼命去救姐姐,甚至愿意为了她去死。
  不知何时就生了根。
  初时确实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敢死死地瞒着,他和姐姐虽没成婚,但家里人都把他当姑爷看的。
  但后来听着他多年不娶,如此深情,就越觉得这个男人是自己想要的。
  姐姐已经死了不是吗?
  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成亲不是吗?
  执念就愈发深,终于在心里扎根,扎得太紧了,明知爹不会允,但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龙鏖确实是把俞墨当半个女婿看的,但这不代表他不许俞墨成婚,他甚至很愿意看俞墨成婚,当年俞墨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还差点跟小七一起走了。
  是龙家对不起他。
  他很愿意俞墨找个能相知相伴的人走过一生,不要再为小七停留,但不代表这个人可以是龙浅,是小七弥留之际还在担心的龙浅!
  “你,你简直……”龙鏖的手都在抖,看着执迷不悟的龙浅,骂都骂不出来,俞墨既然没有回应就代表他没有这个意思,龙鏖也不想和这个连亲情都不顾的人去争什么,只问她,“既然你,你在乎俞墨。”
  “那顾家两姐妹是他护在身后的小辈,你为何要这样对她们?”
  这是龙鏖想不明白的地方。
  “什么小辈!”
  说到顾家两姐妹,龙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甚至背后的伤都被她忘记了。
  “又没有血缘关系还住在一个屋檐下!”
  “尤其是那个顾怀月,年纪到了怎么还不嫁人?她定是肖想俞墨,她肯定仗着年轻颜色好要去勾.引俞墨,不然她为什么不肯嫁人?”
  别说进京后一直躲着自己了,甚至连信都不肯回一封,对自己如此狠心,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他就这么护着?
  开店给钱,要人脉也帮忙。
  他们肯定有一腿了!
  龙浅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顾怀月和俞墨的关系。
  自己得不到,她也别想!
  听着她这内心最阴暗的话语,龙鏖握鞭子的手都有些无力,不是下不去手,而是深刻的知道,就算今天把她打死了,她也不见得会悔改。
  松开挞血鞭,转过身不再看她,良久后,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祠堂响起。
  “送八姑娘去家庙,一应供奉俱断,非死,不得出。”
  家庙?龙浅不可置信的看着龙鏖的背影。
  “爹!”
  *
  俞墨临近子时才踏着夜风归家,家里人早就睡下了,一片寂静,他随着脚边的夜灯往自己的院子走,刚进院就看到了站在廊下的叶惊澜。
  挑眉,好奇道:“你大晚上不睡,在我这里做什么?”
  他今天根本就不在京城,所以也没人去通知他这件事。
  叶惊澜抬眼看他,夜色中桃花眼墨色渐浓。
  “你惹的桃花债。”
  虽然叶惊澜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他曾见过龙八给俞墨的信,虽然俞墨直接当场就烧了,也不肯说给他听,但他聪明,从蛛丝马迹就能联想出今天这出闹剧的真相。
  那疯婆子都没见过媳妇和怀月还这么针对她们,除了俞墨的原因,还能有什么?
  俞墨走近,“发生什么事了?”
  叶惊澜斜了他一眼,面带不快,简略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俞墨震惊地瞪大双眸,脸上一贯的淡定终于维持不住了,“你媳妇还好吗?”不等回应又骂,“真的是个疯婆子!”
  “不行,我得去龙家要个公道。”
  若是今天出了意外,他不仅没脸见惊澜,更没脸见姐姐!
  这些年不回应不吭声已经是看在龙家的面子上了,谁知她竟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必须要有个结果,不然谁知道她下次又会发什么疯。
  俞墨甚至都忘记了已是夜深,转身就往外走。
  “不必。”
  叶惊澜凉凉喊住他,“龙将军把她送去家庙了,死了才能出来。”
  俞墨脚步一时顿住,送去家庙了?皱眉,他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但也知道这是最大的惩罚了,毕竟没出人命,要她命也不现实,还得顾着老将军。
  “咋,你还心疼啊?”叶惊澜呲笑嘲讽。
  “我心疼个屁。”
  俞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除了,除了那次葬礼,我压根就没见过她,我心疼她什么。”
  说起葬礼,俞墨的心情陡然沉重了下来,走到一侧坐上廊柱,一双大长腿随行曲折,微微垂着头,眼帘半掩。
  叶惊澜确实是生气的,虽然他知道这事不怪俞墨但并不妨碍他的迁怒,甚至今天本来预备着以下犯上‘大义灭亲’来的。
  但看到俞墨这副沉默的样子,他顿了顿,也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侧首看着他,想了想,问他,“这么久了,你就没想再找个人?”
  “小舅妈若是泉下有灵,也不想你一直为她守着的。”
  对于自己那个无缘的小舅妈,叶惊澜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是俞墨的战友,只知道俞墨差点跟她一起走了,至于更详细的,俞墨不肯说,他也没追着问。
  到底是他的伤心事。
  谁知俞墨一声轻笑,反问,“谁说我为她守着了?”
  “我们又没有成亲。”
  叶惊澜惊疑看他,虽有夜色,但还是能看清俞墨确实在笑,还算轻松的那种笑。
  “那你?”
  俞墨仰头看向天际,今日无星无月,天际一片黑沉,偶见墨云大片,乌沉沉地缓缓飘过。
  “我那时根本就不懂情爱。”
  那是确实不懂。
  那时少年意气男儿热血,一心只想为边疆抛头颅洒热血,想上阵杀敌,想建功立业,一直把她当成可以并肩作战的兄弟,根本没有想过其他。
  一直都是这样的,直到她在自己面前被利箭横穿胸膛。
  其实不难过甚至当时根本没有哭,她咽气的时候自己只想报仇,只想给她报仇血债血偿。
  谁知报完仇以后,好像所有意念都消失了,不想杀敌,不想建功,甚至都不想再呆在边疆,哪里都充满了她的影子,又哪里都没有。
  就觉得心忽然就空了,空了一大片。
  还没有萌芽就彻底夭亡。
  所以不懂。
  那时,不懂?叶惊澜在心里默默念过这句话,“那现在呢?”
  现在懂了吗?
  俞墨收回望向天际的视线,也不看叶惊澜,兀自起身,拍了拍衣裳的尘灰,抬脚往里面走,背影笔直,沉稳如常。
  微凉低沉的声音被夜风送了过来。
  “现在不想懂。”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虽然没有日到万贵妃但也差不多啦,三更~
  阿,感谢宝宝们的主意昂,其实牛奶泡脚甚至睡觉通头发我都做过,但是不行,我是个睡觉困难户,午睡更不行,我一旦中午睡了觉,晚上肯定就是通宵。
  至于运动,确实有用,但我没时间,我要上班,我下班还要码字。
  _(:3」∠)_希望褪黑素有点效果吧。
  别担心,我就吃一瓶试试,不行我就去看医生了。
  晚安呀,么啾~
 
 
第二百三十四章 
  翌日。
  顾软软照例睡到自然醒, 洗漱用过早膳后扶着肚子慢悠悠溜达, 看到俞墨时还惊了一下, 笑问:“小舅舅今日无事?”
  实在太难得了,回京后小舅舅就神出鬼没的,基本看不到他人。
  事实上俞墨今天卯时过半就已起身, 到现在为止已经处理了十多件事情,虽然叶惊澜告诉他顾软软无碍,但没有亲眼看到他实在不放心, 一直等到现在。
  如今见她神色如此,容颜饱满, 气息平和, 知她确实无事也没被昨天的事惊到,松了一口气, “你近日可好?”
  顾软软摸了摸鼓起的肚子,笑答:“一切都好,小舅舅不必挂念。”
  “如此就好。”俞墨点头,“如有什么需要, 一定要提, 不要瞒着不说。”
  “好。”顾软软认真点头。
  “那我也出门了, 你好生歇息。”
  俞墨嘱咐了一句, 转身向外走。
  顾软软目送他离开,以为他又要去外地,还跟青柠闲聊可能又是几天看不到小舅舅人了,青柠笑了笑, 没吭声。
  三爷可没去外地,他啊,应该是去龙家了。
  俞墨确实去了龙家。
  他骑马一路飞奔到了将军府,时隔多年,门前的石狮都添了陌生,俞墨下马,抬头看着威猛大气的匾额,上次来时,两侧都是白绸,哀声阵阵。
  “三爷?”
  “可是俞三爷?”
  也是巧了,门房竟还记得俞墨,见他点头,当即笑着跑了过来,接过缰绳,“三爷许久没登门了,前一阵老将军还念过您呢,快,快请进。”
  俞墨跟着他进了将军府。
  龙鏖先前一直都想见俞墨,想和他说说话,但经过昨日龙浅一事,再见俞墨总觉尴尬,尤其那信,都可以追溯到好几年前了。
  俞墨竟也忍住了,一声没吭。
  龙鏖总觉没脸。
  他和俞墨闲聊没一会儿就觉得老脸受不住,借口有事跑了,龙疆陪着俞墨在府里走走看看,曾经也在边疆一并上阵杀敌过的,虽经年不见稍有陌生,但聊了一段时间后就找回了当年的熟悉感。
  两人在龙家的演武场呆了好一会,又转道看其他地方,龙疆越说越随性,“前面就是小七———”
  呼吸一滞,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聊的太尽兴,连走到这边都忘记了。
  其实不怪龙疆,龙七去了太多年,这么多年,家里翻修过一次,她的院子虽还保留着,但也划分到了外院这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