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多妩媚——阮阮阮烟罗
时间:2020-06-20 09:15:01

  他微低身子,几是与她贴面相望,低沉的嗓音中隐有恳求,“答应我,好吗?”
  萧观音看宇文泓眸光之认真,是平日所少见的,在他的注视下,轻点了点头,宇文泓见她点头,眸中浮起笑意,笑吻了下她的脸颊道:“好娘子。”
  这样的吻颊,萧观音因日常防不胜防,早已不防,宇文泓目望着他的好娘子,心里真是有千言万语涌溢、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可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候,却又似因心境低沉,唇僵舌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潮无声暗涌许久,轻握住萧观音的手,令她抚上他的脸颊,声音低低地道:“整治了这许久,好不容易好了一点了,不知道这次去往边疆,风吹日晒的,会不会叫先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不仅仅是风吹日晒,战场上,刀剑无眼,划到脸上,只留疤不取命,已是幸事,怕吓着娘子的宇文泓,没将后面这种可能,讲与萧观音听,只是定定望着她问道:“要是我回来时,变得比之前还不好看,你会嫌弃我吗?”
  萧观音想他一个赴边的人,不担心身体安危,反担心一张脸蛋,不由轻笑,并轻摇了摇头,柔声对她的夫君道:“变成什么样,都是宇文泓啊。”
  天底下,真是没有比他娘子,更会说话的人了,满心的忐忑不安,都被她的温柔轻语,柔柔抚平,宇文泓望着怀中佳人,望着她眸波盈盈的眉眼,望着她柔嫩玉白的双颊,望着她那张常让他心中比蜜还甜的朱樱红唇,真是越看心中越爱,满得就像是要溢出来了。
  真是要溢,自明晓心意以来,强抑了许多时日的爱意,与将要离别前,心中满满的不舍与思念,凝结成无法压制的缠绵冲动,令宇文泓在这特别的夜晚,在含情深望怀中人许久后,情难自制地轻捧住心爱之人的双颊,凝望着她的双眸,慢慢低下头去。
  一分、一分靠得更近,萧观音从未见宇文泓这般认真模样,心中隐隐感觉,此次不是吻颊游戏那般简单,却也没有后撤离开,许也是无暇避开、无法拒绝,因宇文泓抚她脸颊的动作虽轻,可极坚执、双臂紧绷,靠近前来的动作虽缓,但因二人距离本就极近,很快即覆上了她的唇,将她或会说出的拒绝言辞,全数吞没。
  这是萧观音记忆中第一次被吻唇,圆房那夜,她是完全没有印象的,不知宇文泓那夜到底对她如何又如何,而秋末雨夜的第二次行房,她记得清楚,宇文泓是慌慌乱乱地顺颊吻下,并没有触至她的唇,及后又有一次,冬日的黑夜里,她因看不清,不小心碰了下宇文泓的唇,但那也只是轻轻一擦、掠过而已,如蜻蜓点水,激起些许心澜涟漪,而非现下心中波澜迭起,简直如惊涛骇浪,将她所思所想,全都拍得粉碎,一下子什么也想不明白,脑中乱乱哄哄,只能真切地感受到宇文泓起先青涩小心的轻触吮含,渐如鱼得水,难以自控般越发狂烈,简直似在攻城掠地,身体越发低沉,双手都插拢入她的乌发之中,似要与她真正融为一体。
  在宇文泓青涩小心时,萧观音即已惊得呼吸短促,等宇文泓情难自持、越发猛烈时,她便直接难以呼吸了,急得用手去推她的夫君,可她手探上他身前,她的夫君却误解为另一种意思,直接紧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身体越发亲密无间时,吻亦如是。
  没奈何,萧观音只能极力试阖贝齿,这一堵,终叫那个纵情任性的人,暂停了攻势,也是第一次吻人的宇文泓,全凭本能动作,适才只知沉醉在她的柔软芳香里,到此刻因微痛清醒,方缓缓醒过神来,他望着身下女子呼吸急促、眸光羞惶、面颊红得都似能滴出血来了,方知自己好像就似那次秋末雨夜,又将事情做糟了……
  “我……”
  宇文泓望着他的观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到最后,哑声低低道出心声,“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他问:“你喜欢我吗?不是对莺儿阿措那种,不是对你兄长弟妹那种,也不是……对那条狗那种……就单单是对宇文泓的,独一无二、谁也替代不了的那种喜欢?”
  像是知道萧观音会回答什么,像是不敢听她直接说出他所猜的答案,未待萧观音回答,宇文泓即已接道:“会喜欢的,萧观音以后会喜欢宇文泓的,独一无二,谁也替代不了,因为我们是夫妻,宇文泓是萧观音的丈夫,萧观音是宇文泓的娘子,宇文泓喜欢萧观音,萧观音也应该喜欢宇文泓,只喜欢宇文泓。”
  原先羞惶的萧观音,听宇文泓忽地说出这么一通话,言辞语气,都不似稚龄孩童,气势也不同往常,正不由有些怔愣时,又听她的夫君,声音放低道:“宇文泓的心好小好小,只有娘子一个,娘子也应将心收小一些,只放宇文泓一个人,不然,小气的宇文泓会生气的,一生气就要吃人,把不该在娘子心里的人,一口一个,通通吃掉!”
  宇文泓言下有所指,可他又无法对他心爱的娘子,做出警告威胁之事,于是别别扭扭说出的话,听在萧观音耳中,就似童言,是她平日熟悉的夫君会说出的话,而刚才那个好像成熟峻肃的年轻男子,只是一时的幻觉。
  不希望再次被堵到难以呼吸的她,想顺借这话,转移宇文泓的注意力,便接问道:“那……然后要把萧观音如何呢?”
  ……会如何呢?如果萧观音不再是他的娘子,如果她另投他人怀抱,如果她与别人暗通款曲,如果她要与他一刀两断……
  只这么稍稍一想,就似有无尽阴霾涌上,宇文泓将手扣得更紧,嗓音低沉,“关起来。”
  “……再然后呢?”
  宇文泓再次低身吻下,“吃掉!”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感谢在2020-05-01 16:20:45~2020-05-02 15:5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miaomiao2014913、太清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生熟
  萧观音怕了那令人心慌意乱又难以呼吸的感觉, 偏头避开道:“别闹了,你明天要早起, 早些睡吧。”
  宇文泓此刻方真正知晓何为“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熟练地轻吻了下萧观音的脸颊, 以做安抚, 再朝那柔软芳香的樱唇,试着靠去, 并轻轻道:“这次我注意一些,不会叫你难受的。”
  他说着忍不住弯起唇角,“都说一回生两回熟嘛。”
  可他身下的女子萧观音, 并不想“熟”,仍是试着避开, 却因宇文泓握她双肩的手, 轻而有力,被控身下的她,避无可避, 感觉自己都要落入宇文泓疾雨般的吻网里了, 只能干脆抬起双手,捂在自己的整张脸, 在掌下闷声道:“不要玩了, 夜深了,快歇息吧……”
  她话未说完,她的夫君忽地微低身子,如同那次秋末雨夜时, 第一次感受到那份不同寻常,尽管这一次依然没有真正去看,但萧观音掌下的一张脸,还是再一次细细密密地燎窜起火星,没一会儿,就全红透了。
  “怎么办呢”,既双手遮面,年轻男子便轻轻啄吻她的指尖,并声音低低道,“宇文泓又难受了……”
  掌下的萧观音,感觉自己一张脸,都快着火烧起来了,咬唇片刻,闷闷的嗓音,隐似带着气,“萧观音也难受……”
  “哪里难受?”宇文泓的嗓音,则似带着笑音,“宇文泓帮你……”
  他说着欲如上次那般,去解萧观音寝衣,但手刚搭上衣裳系带,即见紧捂着自己脸的女子,忽地放下了双手,双颊晕红地咬唇看他,神色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像是有点气鼓鼓的。
  ……生气了?
  自去年春日成亲相识,宇文泓还未见萧观音生气过,不仅仅是对旁人,对他这个三天两头做蠢事、看着即叫人生厌的丈夫,也没有过,纵是他由着大鹅毁了她不少那伽花、甚至对她说出“不好”“不喜欢”“把你休了”之类的过分言辞,她也没有生过他气,这样在她脸上看到类似生气的神情,还是相识以来第一次。
  第一次见萧观音生气的宇文泓,真是慌急了,他的心陡然一沉,手忙脚乱地离了萧观音身子,坐在一旁,小心觑看着她的神色,胡乱解释道:“……我……我只是因为要走了,心里太舍不得你了……所以……所以……”
  他慌不择言地“所以”了一通,看萧观音仍是咬唇不语,渐渐地消了音,心情复杂地凝望着他的娘子。
  无言的沉寂中,宇文泓心里,既有些后悔今夜忘情、惹萧观音生气,又为时间已过去这么久,萧观音仍没有真正接受宇文泓妻子的身份,以她那样的好脾气,竟会为与他的亲近,排斥到会动怒的地步,而不由心中难受不甘,他坐在一旁,望着他心爱的女子,极力将那些不该上涌的阴暗心思,强压下去,心乱如麻地哑声对她道:“观音,你不要生气了……不要不说话……不要……不理我……”
  其实不说话的萧观音,此刻心里,也真是乱得很,她是有点在生气,她也感觉到自己是有点生气,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躺在那里想来想去,到最后,竟发现自己,好像是在跟她自己生气。
  ……生气自己做不到心如止水?生气明明早不是第一次了,却还是会心慌意乱?生气一颗心噗通乱跳,根本不听她的?生气自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生气心里涌溢出有生以来第一次不了解她自己的惶恐?生气自己竟会莫名其妙地生气?……
  躺着榻上的萧观音,越想越是心乱,她微微侧首,看宇文泓蹲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感觉莫名生气的自己,是在迁怒他人,她萧观音……竟会……迁怒他人……
  “……我……”
  缓缓坐起身来的萧观音,因心中纠结,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慢慢道出一个“我”字后,便止住了声音。
  她虽只轻轻说了一个字,但听在宇文泓耳中,已如梵音了,他见萧观音终于肯同他说话了,心内一松的同时,仍是小心,小心地望着他的娘子道:“不生气了……不生宇文泓的气了,是不是?”
  其实本就生气生得糊里糊涂的,到这会儿都没在心里想明白,萧观音闻问轻摇了摇头,而宇文泓见状暗松了口气,下意识想将萧观音拢入怀中,但抬起手臂时,又怕她忽然又恼,僵在半空片刻后,才试着轻轻揽上萧观音的肩背,看她并没有排斥避开,方将另一条手臂也搭上,慢慢将她拢在怀中,并轻道:“不生气好,生气对身体不好的,萧观音生气,宇文泓心里好难过的……”
  絮絮低语的宇文泓,因方才心情复杂、惶恐不安,之前都忘记了自己身体的难受,但被他拢入怀中的萧观音,刚与他靠近了些,即真切感觉到了,她默默后退了些,眸光一掠而过,讷讷低道:“……还……还难受吗?”
  宇文泓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看萧观音似真没有气了,又变为他熟知的萧娘子了,默了默,眼望着她道:“难受,我难受极了。”
  萧观音听宇文泓这样说,低垂着头,声音也更低了,“你……你上次都累到直不起腰了,明天要早起出远门的,不能劳累……不能……不能那个,你……你……你让它下去,然后早点睡吧……”
  宇文泓静默片刻,望着他的娘子,语气无辜又无助,“可它不听我的。”
  若换了其他经过人事、了解男子的女子,一听则知宇文泓是在鬼扯,但萧观音是真真不知,听了宇文泓的话,真以为这东西不会自己消了,越发无措道:“那……那要怎么办呢……”
  其实宇文泓手边没有羊肠,也不敢真刀实枪地与萧观音做什么,对子嗣之事,依然甚是排斥的他,轻握住萧观音的手,循循善诱道:“还有一个办法的,你见过的,在那本小人书上……”
  萧观音一怔的同时,听宇文泓道:“萧观音记性很好,想起来了是不是”,双颊登时又有些发烧,下意识要将自己的手缩回去。
  但宇文泓轻握着她手腕,不让她缩回,人也靠得更近了,暖黄的灯光下,望着她的双眸,如润水汽,“我们明天就要分开了,要好久好久见不到了……”
  既是“很快”之事,是不是稍碰两下,就结束了,无需像上次那般解衣相对,那般心慌意乱,纠结许久的萧观音,望着身前难受到“可怜”的宇文泓,终松了力气,由着他捉着她的手去了。
  但,她却想错了,原以为的很快之事,这次一点都不快,家中嬷嬷说的对,这真的是一件累人之事,上次宇文泓累得直不起腰,而这一次,她的手也酸累极了,这本就是极羞人之事,她强忍着满心的羞窘,只盼着速速完事,可却迟迟不完,不由越发急羞,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有些着恼地想罢工了,声音低低道:“怎么还不好啊……”
  她的夫君没有回答,萧观音抬头看去,见身体轻颤的宇文泓唇微张着,满面浮汗,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眸光幽亮,眸底发红,暗色中看向她的眼神……像狼一般……
  真是像狼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要张口咬人了,萧观音瑟瑟缩了手,背过身去,边拿帕子拭手,边低声道:“我……我不弄了,你找别人吧……”
  宇文泓在后靠过来,身体热得像只大火炉,将她拢在炉中,嗓音也像是燃着火,灼热得冒着火星,喷在她耳畔撩起丝丝战栗,一字字问她道:“这是敦伦之事,我除了找娘子,还能找谁呢?!”
  萧观音感觉自己都要被拢出汗了,心中慌急到想起被宇文泓日常无视的那位通房,口不择言道:“你……你……你可以找眉妩……对了眉妩……她是你的通房,你可以找她的……”
  拢她在怀的手臂,登时一僵,身后宇文泓的声音也沉沉的,“……你真希望我去找旁的女子?”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