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都在举报我——花花点点
时间:2020-06-21 09:38:16

  下一秒,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脑袋,叫你嘚瑟叫你嘚瑟!
  光顾着调戏荣美男,行李箱竟然忘记拿了!
  刚刚自己对着荣与期半勾半骂,又妖又飒,现在要再灰溜溜下去要箱子,多没逼格!
  不去!绝对不去!打死也不能去!
  可箱子里都是自己宝贝,还有两瓶她六年前亲手酿的好酒,那可是绝版,奶奶让她送人的,她自己都没舍得喝。
  她哀嚎一声,看看前头,发现孙长洲正提着箱子往她这边望。
  她大喜过望,忙隔着前挡风玻璃向他招招手,又双手抱拳,拜托他给送来。
  孙长洲相当善解人意,微笑着刚往这迈上一步,下一秒,像是被人叫住似的,突然停住脚转身走到后车厢的位置。
  路明月连忙降下左边玻璃窗,头探出去望。
  车厢里的人像是和孙长洲说了什么,只见他毕恭毕敬点了下头。
  紧接着,孙长洲也不看她,直接回到车尾又把箱子重新塞回后备箱,低着头一溜烟上了车。
  下一秒,路明月眼睁睁地看着劳斯莱斯嚣张地开走了。
  路明月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堂堂一个集团总裁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呃……教唆下属扣住她人财物!
  就因为她刚刚跟他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而且她不过是回报他之前说她“投怀送抱、红杏出墙”的话!
  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大少爷这么矜贵,还调侃不得了!
  路明月恨恨地呼出一口气,心里疯狂咒骂。
  小气鬼,喝凉水!
  她一咬牙,立即转动车钥匙,发动车子,向前面的劳斯莱斯追过去。
  好在是十二点钟的城市街道,车不算少,红灯也多,她的小白一会就撵上劳斯莱斯的后屁股。
  按了两声喇叭,前面没反应。
  等转入一条车很少的双向车道,跟了一会,她感觉是回南港酒店的路线,也不着急了,干脆扩大点车距,只等一会到地方再要行李,省得靠太近万一再蹭着劳斯莱斯,保险不够赔的。
  心里却还是有点不爽,又偷偷骂荣与期两句。
  突然,手机响起来,她快速瞟一眼,是刘律师。
  蓝牙已开,她按下方向盘上的按键,接通电话。
  “你好,刘律师。”
  “路小姐,很遗憾地通知你,你父亲早上八点在看守所突然心脏骤停,经抢救无效去世了。”
  路明月心脏一阵缩紧,没注意到前面红灯亮起,劳斯莱斯已经在刹车。
  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眼看就要撞上那个无比名贵的后屁股,立即条件反射地右转方向盘。
  车子猛烈地朝右边路灯柱和围栏撞上去。
  “砰”地一声。
  头部传来剧痛的那一刹那,她竟想起江晓那个乌鸦嘴说的“失魂”,她这还没喝上呢,就要先七窍升天了。
 
 
第十四章 
  “路明月, 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路明月隐隐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很好听,就是有些冷清, 又好像有那么点焦急。
  然后她眯着眼模模糊糊就看见一张绝世神颜出现在她视线上方,薄薄的唇紧闭着, 一向冰冷的脸上竟有些忧色,虽只有一点, 但已足够令她震惊。
  因为与她见过几次的他很不一样, 就像突然多了些人气。
  对的,以前他完美的不像人,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所以她老是蠢蠢欲动坏心思地想拉他下神坛。
  他冰凉的手伸过来,似乎要摸她的头。
  被他触碰到的那一刹那,她慌忙乱叫,其实不知道自己只是发出蚊子般细小的声音。
  “疼疼疼……头疼!”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麻的, 她就是下意识地叫出来。
  他动作微滞,接着无比轻柔地抚摸了下她的额头, 低低说:“坚持一会。”
  天……!这还是那个云端之上高不可攀的荣与期么?
  路明月怀疑自己是不是撞的脑子坏掉精神恍惚, 要不就是感官系统彻底紊乱了。
  接着,他像是迟疑了下, 又伸手摸摸她身体。
  嗡!
  她热热的脑袋更加滚烫,眩晕的感觉越来越重。
  她有气无力地嚷嚷,“你干……什么?干嘛摸我……胸!”
  “是肋骨,看你有没有骨折。”声音里带着薄恼。
  “……明明是胸。”
  路明月听见自己有些羞恼又有些不满地嘀咕出来。
  他抿抿嘴, 也不管她再说什么,连续按按她的肩膀、腹部、腰、腿,还有胳膊,并仔细观察她的反应,看有没有受伤。
  慢慢地,他俯身过来,好像要解开她的安全带。
  瞬时,她鼻子里全部充盈着他的气息,还是那种淡淡的草木香,该死的好闻。
  她深深吸一口,沉醉在他的美色香气里,心想,这车还真没白撞。
  随后,她真的失去知觉。
  -
  路明月迷迷糊糊醒来时,只感觉全身都在疼。不仅身体疼,心里也有些疼,心脏里像是窝着一团隐隐的悲伤。
  就像有时梦中惊醒,记不得梦中的事,却清楚记得梦中的悲伤。
  她想动动头,才发现全身最疼的就是头,钝钝地疼,脑袋也嗡嗡的。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立即回想起之前的事。
  她出车祸了。
  因为听到老路去世的消息,人一下子失了神,但就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竟然还知道避免撞上前面的千万豪车,急打方向朝旁边的路灯柱撞过去。
  她自嘲地想,记性这么好,竟然没失忆。
  这时候女主角不都是捂着脑袋眨着雾蒙蒙的大眼可怜兮兮地问“我是谁?我在哪?”然后顺理成章抱上男主角的大腿?
  前天江晓微博上给她推的霸总文她瞧过开头两眼,好像就这么写。
  她忍不住在心里唉声叹气,看来她没拿到女主剧本,还是得看清现实,自力更生。
  她勉强定定心神,听到自己呼吸很浅,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身上似乎盖着被子,知道这里应该是医院。
  她想动动手和脚,身体像有千斤重,感觉自己已经使了好大力气却还是纹丝不动,再尝试着睁开眼睛,却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好像她现在只有脑袋还在正常运转,虽然那里明明最疼,眩晕的很。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躺在这多久了。
  还有老路,他……真的心脏骤停去世了?他不是一直常备着心脏急救药吗?
  她竟然还会觉得有点难过,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她从八岁至今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那个父亲才不到五十岁就死了?
  正当她有点感伤,突然隐隐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妈,我送您回去吧,看路小姐一时半会也不会醒,这边有医生就行了,我们也帮不上忙。”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听着优雅成熟,很有贵夫人的气度,似乎不是很年轻。
  “不行,还是等她奶奶过来。”
  这位听起来更像是个老太太,慈祥温和。
  老太太接着叹口气,“我也有几年没见过曹阿姨了,毕竟在咱家厨房上做了十几年。想当年我就喜欢她烧的北林菜,她和我一样是北林人,嫁到南港。当时她说要回家带刚出生的孙女,我还可惜了好一阵子。”
  脑袋还算清醒,路明月立即猜到说话的是谁,荣家老夫人,荣与期的奶奶。
  而他口中的曹阿姨就是她的奶奶。
  那么另一位很有可能就是荣与期的妈妈了。
  她们怎么会在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不由又努力竖起耳朵。
  安静一会,荣老夫人问:“顾家那边打过招呼了?”
  “您放心,我亲自打电话过去的,改下次再约。”
  “嗯,今天也是凑巧了。”
  荣老夫人语气很和煦。
  荣夫人却像是有点不太高兴,声音里有些埋怨,“好不容易等到与期松口腾出时间和顾小姐见面,偏偏遇上这个事,真是扫兴,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约。”
  “别这么说。这也是我们与曹阿姨家有缘,她孙女出车祸,就这么巧竟然被与期碰见,总不能见死不救。想想不管我在不在国内,曹阿姨每隔两年都送自己家酿的酒过来,光是这份心意就很难得。”
  “我也不是说让他见死不救,交给底下人就是了,用得着他亲自把人送来医院!以他往常的性子哪会管这种事,我看他就是故意找借口不想去赴顾家小姐的约。”
  荣老夫人笑起来,“这你可就冤枉与期了,他哪次没配合。”
  荣夫人也笑,有些无奈,“您说的是!人是去了,可不是嫌这不好就是那不满意,上回说人家丁小姐眼睛太大,上上回嫌于小姐皮肤黑,还有我觉着特别合适的蒋家那个女儿,他说人家笑得假……您说气人不气人!”
  “这有什么,婚姻关乎一辈子当然要找他自己满意的,我这一把年纪的都不急你急什么!再说他讲的这些也不是当着人家面,还不是你非要追问他才有的没的拣着说一句。”
  “您就是惯着他!”
  “我不惯谁惯!你们也太心狠,从小那么点大就把他一个人放在国外,学这学那,没一天闲着,吃了多少苦。现在倒好,养成个对谁都冷冰冰的性子,你也别怪他现在跟你这个妈不亲。”
  荣夫人声音渐渐低下来,有些不自在,“……这还不是为了锻炼他,不足够优秀怎么撑得起荣家……”
  “你呀,就是对人太严苛!”
  “妈,您怎么说着说到我身上了,他要是还这么挑剔,我看呐,这辈子都结不了婚。”
  ……
  路明月迷迷糊糊听着,在即将要睡过去之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荣公子要按照他自己那张脸的标准来找老婆,对方得是什么样的仙女啊……
  路明月重新睡过去时,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荣老夫人想起来问:“与期他人呢?”
  “在外头打电话。”
  “这边有我们就行,听徐时说下午还要飞德国?”
  荣夫人点头,“我去跟他说。”
  话刚说完,荣与期走进来。
  荣夫人眼尖地注意到他白衬衫胸口处的一点血迹,微微皱了皱眉,知道他最受不了身上有一丁点不整洁,忙体贴地说道:“回去换件衣服,这边有我和你奶奶在这就行了。”
  荣与期却没接话,只说道:“您陪奶奶先回去,路小姐家人不会那么快到。”
  荣老夫人听见了摇头,脸上带着些慈祥和怜悯,“南港乡郊到这怎么也要两个小时,不着急,小姑娘一个人躺在这怪可怜的,万一醒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该多难受。”
  “她朋友已经在来的路上。”
  荣与期语气淡淡,手上正拿着路明月的手机。
  荣老夫人坚持道,“她奶奶电话都打到我这边了,肯定是急得不得了。没事,我还是再等等。”
  荣夫人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也不好劝婆婆。她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问荣与期,“杨家是不是办喜事?我怎么听说你昨天去喝喜酒了?”
  就算面对母亲,荣与期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轻轻“嗯”了一声,再没有多余的话。
  荣夫人看一眼自己儿子,心里虽早就习惯,却还是有些黯然。
  转脸继续和荣老夫人说道:“早上束北和欧怀礼通电话,听他随口提了一句,说昨晚杨家儿子订婚宴倒是办的挺热闹,渐维是个爱玩的哪都掺和,没想到与期也去给人捧场。”
  荣老夫人看向自己孙子,明显有些惊讶。
  荣家与杨家关系还远远没到亲自去喝喜酒的程度,要不然欧怀礼也不会有意说起这事了。
  荣与期这才开口,语气随意,“正好那个时候在酒店,被渐维拉去。”
  荣老夫人点头,与期不是个爱热闹的,也只有这个原因了,不由笑道,“渐维小时候就爱往人堆里凑,有什么新鲜玩意准少不了他。你有空了也跟他多玩玩去,公司离了你一时半会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荣老夫人说的还真是肺腑之言。类似他们这样的人家,大多是怕家里子弟仗着有钱有势不学无术玩物丧志,所以基本都很用心培养。
  但也还是有那么一些人前像模像样人后荒唐的。这个圈子就那么大点,时不时能听到谁家小祖宗玩出格了,什么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玩车玩女人这些都还算轻的,甚至还有吸-毒犯罪的,丢人现眼,败坏家声。
  她这个孙子倒好,从小就不让人操一点心,学什么都是又快又好,对什么都不上瘾,自制力惊人,在女人这方面也是洁身自好的过分。
  她有时候反而希望他能像别的富家子弟那样出去玩一玩,只要无伤大雅她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欧渐维虽然爱玩,却是个很有分寸的,所以她也不反对儿媳妇这几年和欧夫人关系走的更近些。
  荣夫人听荣与期这么说也不疑有他,瞧一眼病床上路明月虽苍白却不掩美貌的小脸,心思微动,笑笑,“早上我还听欧夫人说起一件事,说是杨家那个未来儿媳妇姓路,家境很一般,名字倒是怪好听的,就叫路明月。”
  荣老夫人十分惊讶,不由就往病床的方向看了看,知道儿媳妇既然说出来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荣夫人笑,“我也是刚刚想起来,没想到南港城这么大,兜兜转转,杨家娶的儿媳妇竟然是过去在咱们家厨房做事的曹阿姨的孙女。您说巧不巧?”
  荣与期眉毛极细微地蹙了蹙。
  荣老夫人似乎还没从这意外的消息回过神来,富态白皙的脸上也皱着眉。
  “妈,”荣夫人有意提醒,“杨家人一会应该是要过来的。”
  杨文中野心勃勃,杨夫人又是很爱钻营惯会捧高踩低的,所以荣老夫人从年轻的时候就不太待见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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