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感慨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毕竟玩崩成这样,居然还意外触发韶辛的好感度,被救到这里,没有gaover,也算她操作够牛逼。
系统都为她捏了好大一把汗。
现在被叫出来问殷雪灼,它脾气上来了,也颇有点阴阳怪气——
【我的联系哪是那么好破的,他当然没死
啊,他怎么也是剧情核心人物,死了你还玩啥?你以为我是闲的吗?】系统说到后面,还补了一声冷冷的【哼】
季烟:“……”
电子音加上了那种故作傲娇的语气,硬生生让季烟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妈的,好好说话不行吗?
这个十分欠扁的臭屁态度到底是跟谁学的?
不过季烟既然确定了殷雪灼没事,也放下心来了,直接懒得再理系统,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窗坐着,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感觉这个门派的风景还不错。
人间还是有人间的美的,与魔域截然不同,魔域万年没有阳光,天上只有一轮血红的满月,不见天日。
季烟看了小半日的风景,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才发现是之前一直照顾着她的几个女弟子们。
她们过来给她把脉上药,照顾得无微不至,季烟之前昏昏沉沉,如今精神好了些,便看着离她最近的一个女弟子,问道:“这位姐姐,我如今的伤怎么样了……”
那女弟子笑道:“我叫秦玉,直接叫我名字便好。姑娘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还需要精心调养,你身子比常人虚弱,即使有灵丹妙药,也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彻底恢复元气。”
“多谢秦姐姐。”季烟扬唇冲她一笑,秦玉又忍不住调侃道:“季姑娘想着早点好,是不是急着要去见谁?”
季烟:???
季烟怔了一下,心道不是吧,她们难道都以为她和韶辛有什么关系?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误会啊!
季烟连忙想要解释,秦玉又一脸了然,一副“我都懂的样子”,转身离去了。
季烟:“……”
就,你们到底懂什么了呢?
季烟有点儿茫然。
到了晚上,她心里想着事,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闭着眼睛数羊,从一数到几百,数错了又重新数,反而越数精神越好,暴躁地翻了几个身之后,最终闭着眼睛,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儿困意,就感觉颈窝靠过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季烟:“!”
她微微一惊,一动不敢动,只感觉那一团毛茸茸像是一堆头发,脑子里脑补了一下各种鬼片的画面,配着外面宛若鬼哭一样的风声,还格外有氛围。
季烟感觉,颈窝的那团毛茸茸动了动。
像是什么冰凉的东西,靠着她的肌肤缓慢地蹭了过来,长发滑在了她的胸前,是肌肤相磨的冰凉触感。
是一个人在蹭她。
蹭得她好痒好痒,季烟怀疑昨晚也是被这样蹭过了,所以她早上才会觉得这么不对劲。
卧槽。
到底!是哪个!傻逼玩意儿!
季烟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冒了起来,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灼灼:qaq
第60章 60、所谓喜欢3
一声清脆的“啪”,骤然响彻在安静的屋子里。
季烟:“啊!”
她“嘶”地抽了一口气, 感觉自己的脸上莫名一疼, 这一巴掌明明甩的是别人, 为什么她也疼啊!
不是吧……季烟有种不妙的预感, 腾地坐了起来,戒备地往后缩,借着月光, 望向来人。
然后就看到了殷雪灼。
季烟:“……”
殷雪灼:“……”
殷雪灼的脸上好大一片红色的巴掌印, 落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 格外刺眼,他的长发落在脸颊边,睫毛扇动, 漆黑的眼珠子无辜地望着她, 似乎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直接被她反手甩了一耳光。
季烟就这样和挨了打的他对视着,一时间居然懵了。
为什么是殷雪灼啊!!!
殷雪灼什么时候鬼鬼祟祟的像个贼了,他怎么能跟白白一样乱蹭呢,还有他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动手动脚啊!
季烟甩了他耳光的那只手,因为过于用力, 掌心微微发麻。
她不仅手疼,脸也火辣辣地疼,连带着牙也微微发酸。
她这一巴掌打了他, 也相当于打了自己,哪有人打自己这么用力的,季烟无辜地挨了一巴掌,即使是自己打的,一时心里也泛了委屈。
尤其是看见这人之后。
这人,老是不出现,一出现便鬼鬼祟祟,她担心了这么久,现在还一副无辜的表情。
季烟定定地望着殷雪灼,看了半晌,忽然鼻子一酸,眸子里水光汇聚,打着转儿。
她眨了眨眼睛,撇过头去,小声吸了吸鼻子,抬手飞快地抹掉眼角的泪珠子。
殷雪灼不解地望着她。
原本被她打的莫名其妙,还有一些火气在,此刻又突然不明白她怎么了,明明是她打他,他还没计较,她却哭什么?
殷雪灼好奇地凑过去,拿开她捂着眼睛的手,季烟又偏过头,就是不给他看,他手臂往下一滑,落在她纤细的腰间,往怀里一搂,季烟的后背撞上他的胸膛,又被他捏着尖下巴被迫抬头,露出一双兔子般的红眼睛。
他问:“你哭什么?”
季烟睁大眼睛瞪着他,咬紧下唇,他想了想,手指在脸颊拂过,火辣辣
的疼痛感瞬间消失不见,被扇红的脸颊也恢复如初。
殷雪灼垂着眼睛,低声说:“不疼了,不哭了。”
这样的温柔简直不属于一直以来的那个大魔头,可这样认真的语气,却让她忍不住哭得更厉害。
眼泪像不值钱的金豆子,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这些日子的委屈,一个人的孤单,本以为要死掉的难过,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
季烟忽然抬起手臂,紧紧搂住了殷雪灼的脖子。
殷雪灼的身子僵了一下。
其实不是第一次这样拥抱,只是她现在一抱他,他脑中莫名浮现了“她喜欢他”的认识,这样的拥抱,也应该是喜欢的表现。
殷雪灼迟疑片刻,也抬起手臂,回抱住了她,把她紧紧地压在怀里,在她的鬓边蹭了蹭。
很快就感觉脖子上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季烟像水做的一样,就是抱着他哭。
虽然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他还是认真地解释:“我重伤难以化形,昨日才出现,白天的时候,不能被太多人发现……”
他暂时还打不过韶白。
季烟慢吞吞地点头,像是不想听这些,吸了吸鼻子,又破涕而笑,嘀咕道:“我只是担心。”
担心很多事情,主要还是担心他。
他却以为她怕他不在遭人欺负,安抚道:“不会弄丢你的。”
他的冰凉的指腹划过她的唇角,眼神微黯,低声道:“就算丢了,我也会找回来,谁都抢不走。”
紧紧抱着她,才感觉这些日子什么都不抱不到的感觉有多糟糕,他有些贪恋这种感觉,手臂紧紧勒着她,低下头,唇瓣摩挲着她的脸颊,又说:“有人跟我说,你喜欢我。”
“……”季烟呆了一下,小脸一下子滚烫地烧了起来,从脖颈一路红到耳根,用力地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像是要逃,又被他死死地按在怀里。
他嗓音低沉,慢慢问她:“是不是这样?”
她脸颊绯红,额头抵着他的胸口。
“你喜不喜欢我?”
他非要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季烟偏头躲过,小手推壤着他,殷雪灼一只手就钳制住了她乱动的两只手,非要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问道:“你喜欢吗?”
季烟:“……”
不是,所
以她悄悄喜欢他的事情,除了她自己,居然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她走的难道不是暗恋路线吗?
为什么突然会“有人告诉他”啊!
到底是哪路神仙,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告诉殷雪灼了啊!
这到底是什么神展开啊!
季烟有点儿懵,联想起白天秦玉的调侃,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又一下子说不上来,还没彻底绕过来,又听见殷雪灼说:“如果你喜欢我,我也可以喜欢你。”
殷雪灼这句话,其实在脑子里转了许多遍。
他觉得自己好像喜欢她,可如果她不喜欢他而他喜欢她,似乎又显得他不太有面子,但他又不想否认自己对她的喜欢,他觉得必须告诉她,让她明白,她是他的人。
绕来绕去,他这才自己加了一个“如果”,“如果”她喜欢他,他就可以和她两情相悦。
所以,她要快点说“喜欢”。
季烟呆呆地望着殷雪灼,原本的尴尬,被他这一句幼稚发言弄得啼笑皆非。
他也可以……喜欢她吗?
她也不扭捏了,坐直了看着他,认真说:“我当然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殷雪灼:“那我也喜欢你。”
“嗯。”季烟想忍住不笑,唇边的笑却怎么也收不住了,殷雪灼把她抱着在他的腿上坐着,紧紧地搂在怀里,像小孩子抱洋娃娃一样爱不释手,鬓角磨蹭着她的脸颊,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
他像一只大型犬,安安静静地磨蹭着她,手指碰过的地方,像火一样灼热起来。
分明是很简单的话,说出口时,却像是突然捅破了窗户纸,所有的保留都一览无余,人也变得肆无忌惮,每一个做过的熟悉的动作,都好像突然变得暧昧起来,将空气也变得甜腻黏稠,像一颗化不开的糖。
比如习惯性的拥抱。
季烟把头靠在他的颈窝,手指把玩着他的长发,一不小心,下唇就蹭到殷雪灼的脸颊,她的胆子大了些,微微凑近,唇瓣擦过他的脸颊。
他的皮肤光滑细腻,侧脸好看得想让她咬一口。
季烟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叫他:“灼灼。”
“嗯。”
“灼灼,我想摸你的翅膀。”她提了要求。
殷雪灼顿
了一下,忽然放开了她,她以为他又要拒绝,谁知他忽然把她平放到床上,身子微微往下,趴在她的身上,脸颊依旧亲昵地蹭着她的鬓角。
身后的半透明蝶翼,却慢慢伸展开来。
像是蚕破茧成蝶,翅膀从他背上一点点冒出来,带起了淡蓝色的荧光,交映着窗台流泻进来的月光,带着惊心动魄的美感,用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这种美。
翅膀在空中扑簌两下,又安安静静地耷拉下来,像薄薄的被子,将他们一起紧紧盖住。
殷雪灼微微撑着手臂,他的鼻尖挨着她的鼻尖,季烟看见他的耳朵也冒了出来,尖尖的,很可爱。
她试探地抬起手指,摸摸他的耳朵,摸摸他的翅膀。
殷雪灼的耳朵像猫耳朵,被碰到的时候会抖一抖,她顺着轮廓抚摸,逐渐让他舒服地眯起眼睛,甚至下意识地往她的掌心蹭。
什么大魔头,明明是一只大猫。
季烟又摸向他的翅膀,摸到一块没有鳞片的地方,她倏然清醒,望着他道:“这是你给我的那片……”
她想起来那片玄冰鳞,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那片玄冰鳞,好像烫手山芋一般往他手上一塞,“还给你,我不要。”
殷雪灼皱起眉,“为什么不要?”
季烟欲哭无泪,“我要你的鳞片干什么,你好好长在身上的,又为什么要拔下来?”
“因为我愿意给你。”他抖了抖翅膀,低声道:“这上面的鳞片,都可以给你,他们都别想得到。”他的眼角泛着艳色,又摩挲了一下她的侧脸,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会死,我就销毁我的尸体,带着你一起销毁。”
季烟:“……”
她哭笑不得,看着又开始撂狠话的他,殷雪灼把那鳞片拢在掌心,忽然贴在她颈间的项链上,蓝色的火焰从掌心跃起,瞬间将玄冰鳞融进了她的项链里。
原本看似普通的项链,逐渐呈现出奇异的光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以后若有人伤你,玄冰鳞会将一部分的伤害转移到我身上,你就不会死了。”
殷雪灼得意地勾起唇,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身后的翅膀忽然合拢,手臂搂着她的腰肢一翻身,换成了她趴在他的身上,翅膀像
蚕蛹裹住了她,让她趴着起不来。
他在她耳侧说:“以后这样趴着睡,怎么样?”
手指在她的后颈按了按,季烟就忽然觉得困,缩在他的怀里,扑面而来的都是殷雪灼的气息。
殷雪灼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任何的香气,却就是让她可以感觉到,这是属于他的味道。
漫长的失眠终于戛然而止,季烟的眼皮开始打架,困意弥漫。
她抬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瓣上啄了一下,轻声道:“灼灼,晚安。”
她说完,却忽然听见他认真地解释道:“我不睡觉,你睡,我看着你。”
她想起来了,魔魇向来无梦,也无须睡觉。
不知道为什么,季烟鼻尖又一酸,还想再煽情地说些什么,又被他一按后颈,滔天的困意袭来,她沉沉闭上双眼,眼前陷入了黑暗。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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