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春色如许——向阳葵
时间:2020-06-22 09:03:13

  陆修元眼中泄露了笑意,捉着她的小手,吻了吻,哪里能气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也有红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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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次日姜杏之方用完早膳, 二门处回话的婆子过来问她昨日是不是在玉霞观的一个摊贩那里买了杏子,说这会儿那农户推着板车送了四筐杏子过来了。
  姜杏之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连忙点头。
  那婆子另带了几个粗使仆妇将四大筐杏子抬进了鹿鸣院。
  黄澄澄的杏子, 个头圆润饱满,站在一旁就可以闻到它清甜的香味, 姜杏之抱住不停挠着竹筐想要看杏子的蒲月,忍着馋意, 让香净和初一给各个院子都送去一些, 自己留了两筐。
  满屋子清甜的杏子香味,姜杏之喜欢闻这个味道, 让阿渔拾了几个摆在窗前,果香芬芳。
  杏子洗净去皮去壳,切成一小块盛在白色小碟子里,姜杏之用小叉子戳着送入口中,果肉又软又糯, 满口的汁水,甜丝丝的。
  姜杏之吃得秀气, 蒲月在她怀里急得直扑腾。
  姜杏之笑着揽过她的猫头:“你不可以吃这个。”
  偏阿渔是个豪放的姑娘, 她站在廊下,正好在姜杏之所坐的临窗软塌外面, 她拿着个去了皮的整杏子,吃得满手的甜汁,啃咬杏子的声音也颇大。
  蒲月馋得眼睛都要红了。
  姜杏之忍不住笑到靠坐在榻背上。
  阿渔吃得快,三下两下吃完, 故意拿着个果核伸到窗户里在蒲月跟前晃了两下。
  蒲月“喵呜”一声,从姜杏之怀里跳了出去,她都没来得及抱住她。
  没一会儿香净和初一送完杏子回来了,见一人一猫在院子里闹开来,十分热闹,她们俩看了一眼便进了屋,她们都已经习惯了。
  姜杏之招招手让她们过来吃杏子。
  香净和初一先去洗了手才走过去。
  香净吃着姜杏之喂给她的果肉,掩着唇说道:“方才我们回来路上,瞧见了赵国公的顾夫人过来了,似乎是来商议四姑娘婚期的。”
  “日子定了吗?”姜杏之好奇地问。
  香净摇摇头:“不知道呢!”
  “姑娘若想知道,我出去打探!”初一道。
  姜杏之忙摇头:“我只是随口问一句,没别的意思。”
  初一心思直:“我做事不留痕迹的。”
  姜杏之弯起眼睛,解释了好几次,才让她相信她是真的对姜月桐的事情不感兴趣。
  姜月桐和赵国公二公子退亲好像就是最近的事情了,她仔细回想过,但她脑海中还是没有她是为何退亲的印象。
  也不知是她根本不知道还是她忘了。
  以防外一,姜杏之想嘱咐几句,让阿渔进来,小脸板正,十分认真的让她们最近少与姜月桐院子里的人接触。
  “姑娘放心,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阿渔说道,特别是两个月前姜杏之和姜月桐打了一架之后。
  四姑娘那边的人瞧不上她们,平日里在路上碰见,她们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上了,这般态度,她自然也不乐意给她们好脸色。
  香净也说道:“若不是今日要去送杏子,我都好些日子不曾和四姑娘院子里的人说过话了。”
  便是今日还受了几句风凉话,那翠珠瞧见她们送杏子,讽刺她们姑娘没见识,说还以为她们鹿鸣院得了什么好东西,要眼巴巴送过去。
  这话说出来也是给姑娘添堵,香净和初一相视一眼,都瞒了下来。
  “再说我们哪有那么多空闲出去,姑娘你要作画,我们几个还要做杏干,泡杏酒,忙着呢!”阿渔掰着手指说道。
  杏子性热不能多吃,她们这儿剩下两大筐杏子五张嘴也吃不完,熟杏又放不住,正好可以用来做别的。
  说到这儿,姜杏之便被阿渔赶到书房:“姑娘好好赚钱吧,我们去洗杏子了。”
  说完便把蒲月往她怀里一放,拉着香净她们出去了,剩下姜杏之可怜兮兮地抱着个猫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姜杏之叹息一声,她只是个没有感情的赚钱工具。
  她玩了会儿猫便开始认真地作画,毕竟赚钱真的好重要的。
  不过外头玩闹的侍女们也不是全然没有良心,不一会儿便送来了一碗冰镇过的酥酪,淋上浓稠的杏汁,缀点果仁,很解暑。
  “今儿就这一碗,姑娘吃完了就没了。”香净说道。
  再过几天便是姜杏之小日子了,食不得冰。
  姜杏之听到这话,小心翼翼地看着杏子酥酪,她都舍不得吃了。
  香净送完吃食,便走了,不打扰她作画。
  姜杏之握着花瓣样式的小勺子刚要舀去,就见覆着橙色浓汁的酥酪上出现了一个猫爪印。
  “吧嗒”一声,她手里的勺子掉在了书案上,傻眼了。
  趴在旁边的蒲月无辜地“喵~”了一声。
  姜杏之满脸震惊,她、她现在把猫猫还给道长还来得及吗?
  ·
  “明年三月?这会不会太晚了?”五夫人皱眉,惊讶地问。
  “这是大师算的日子,更何况我们这种人家礼节繁多,各式各样的物件儿没有个半年八个月的筹备,弄出来的也上不了台面,你说是不是?”顾夫人端起茶盅优雅地抿了口茶,悠悠说道。
  五夫人干笑着应声:“夫人说的是。”
  “你没有经验,可以去像邵妹妹讨教讨教,她出身邵家又是宗妇,办事妥帖又细致,前些年她帮你们府上三姑娘操办的婚事,我瞧着就很好,喜气之余又不媚俗。”顾夫人笑呵呵地拍拍她的手。
  她口中的邵妹妹自然就是西宁侯府的大夫人,五夫人的亲妯娌了。
  五夫人脸上笑容差点儿都挂不住,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在嫌弃她的商户出身。
  五夫人心里发堵,还不能发泄出来,只推着小几上的果碟:“夫人用些茶点。”
  顾夫人打量了一眼果碟,拿着银叉用了一块杏肉,品尝过后:“这杏子倒是不酸涩。”
  “这是郊外田庄今早才送过来的杏子,清甜可口,夫人若喜欢明儿派人多送些过去。”五夫人笑容灿烂。
  顾夫人捏着绢帕拭了拭嘴角,微微颔首。
  五夫人瞧着心思微动:“等以后桐姐儿嫁去了,夫人年年可以吃到新鲜地杏子了。”
  顾夫人瞧她。
  五夫人笑容大方:“正巧这种杏树的田庄添作了桐姐儿的嫁妆,往后要是我馋了,还望夫人赏两个。”
  顾夫人心中满意,京郊的田庄可不便宜,这五夫人果然是富商出身,有些家底。
  姜月桐看着也是个懂礼的姑娘,看样子又有丰厚的嫁妆,身份差些,但也不亏了她林哥儿了。
  送走了顾夫人,姜月桐从屏风后面出来,手里拧着绢帕,面上很不高兴,显然方才的话都被她听了进去。
  姜月桐看着小几上的果碟,手掌一挥:“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就往这边送。”
  果碟在地上碎成了几块,果肉和一应点心撒了一地。
  五夫人拍拍她的背心,让她消消气。
  “我们哪有京郊的田庄了?杏子又从哪儿来?我可不愿意去找姜杏之!”姜月桐揉着额头,不满五夫人方才夸下的海口。
  早几年,五夫人倒有两个京郊的田庄,只是后来都给五爷抵债败光了,如今剩下的几个都是离京郊一百公里以外的小村庄里的农田,根本不值钱。
  五夫人得意地笑着:“离得远又怎么样,谁敢说它不是京郊?过些日子派人去那田里种棵杏树不就好了,那杏子更是好办,外头街上哪里没有的卖,又不是什么宝贝。”
  姜月桐听了这话也消了气,嘟哝道:“顾家也太霸道了点,什么都要听她们的,婚期也是。”
  “没事儿,婚期只不过比我们料想的晚了一些。”五夫人宽慰道。
  姜月桐想想又气不过,手掌用力拍上坐榻上的小几,茶盅跟着响了两声:“真当他们儿子是个宝了。”
  要是没有国公府这个名头,便是八品小官的女儿都娶不到。
  五夫人“哎哟”叫了一声,拉着她的手:“桐姐儿这手金贵着呢!可得小心养着。”
  姜月桐沉了沉气:“阿娘,我们去寿安堂陪祖母用午膳吧!”
  反正如今婚期也只是口头商议着,同老太太撒撒娇,让老太太去和顾家磨婚期,再说老太太那儿好东西多,多走动走动,那些好东西说不定还能作她的嫁妆呢!
  母女两个算盘打得精。
  ·
  姜老太太见她们过来了,让侍女为她们添了两双筷子:“老五家的也坐吧!”
  不用立规矩,五夫人自然是高兴的,谢过老太太之后,坐到她身旁。
  “赵国府府今儿来人了?”姜老太太问道。
  “顾夫人没来给祖母请安吗?”姜月桐故意惊讶地说。
  姜老太太淡淡地说:“她是国公夫人,要同我请安作甚。”
  “再怎么样,祖母都是顾夫人的长辈呢!顾夫人平时总让我学规矩,自己去如此无礼。”姜月桐语气大胆。
  姜老太太瞥了她一眼:“不许编排你未来婆母。”
  姜月桐听这个口气就知道她没有生气,撒娇地说道:“知道啦,祖母。”
  姜老太太果然没有再责备她:“她过来是为了何事?”
  五夫人接话:“顾夫人过来商议着要将婚事定在明年三月。”
  姜老太太皱眉:“她们府上最近要办别的喜事?”
  五夫人摇摇头:“没有听说赵国公府有事情,再说有什么事比家里添人进口还重要。”
  “等过几日我找个大师算算日子,总不能都随着她们摆布。”姜老太太强势道,她们嫁女儿的都没有摆架子,顾家倒是端起来了。
  姜月桐心中窃喜。
  用过午膳,五夫人服侍姜老太太梳洗午睡,姜月桐便去了外面闲逛,恰好在外面遇上了来寿安堂的王含郊。
 
 
第34章 
  烈日当空, 王含郊眉眼间带着一丝阴郁,飞快地穿过廊道。
  阿顺小跑着追在他身后,出了一脑门的热汗。
  王含郊突然停下脚步, 阿顺喘着粗气,忙不迭地问:“表少爷你怎么了?不是和大少爷他们去参加诗会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王含郊强笑着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先回来了。”
  王含郊许是常年在屋里读书的原因,肤色白皙, 身量单薄并不强壮, 看着有些羸弱。
  阿顺闻言:“那我去帮表少爷请大夫?”
  王含郊拦住他:“暑热难耐,歇会儿就好。”
  阿顺攥着衣袖擦擦额头的汗, 正午太阳烈,他也不愿意跑这一趟,听王含郊说没事,他也躲个懒:“前面有个凉亭,表少爷去坐会儿吧!”
  王含郊面色恢复自然, 手腕拢着放量大的宽袖,一派清晰俊逸, 颔首道:“好。”
  坐在凉亭内, 王含郊抬头看着四周精致的楼阁,汴京的富丽, 眼里闪过炽热。
  他又不由得回想起上午的事情。
  那诗社里的成员都是汴京公侯世家出身的公子,他们有强大的背景,有一掷千金的能力,他们还有令人艳羡的才华。
  到汴京城, 他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人,众多骄子中,他也只能泯灭于众,若是明年春闱不得高中……
  王含郊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眼里已然多了一丝坚定。
  他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嬉笑声,王含郊起身,看去。
  来人正是姜桃桃和她的侍女,两人手里提着编篮,编篮里放着荷花荷叶。
  姜桃桃娇艳明媚,只身上嫣红色衣衫的袖口颜色暗了一大片,一看便知是她摘荷花时弄湿了袖子。
  姜桃桃看见王含郊也吃了一惊,这个时辰大家都应该在午憩了,她是瞒着她阿娘跑去园中池塘里玩耍的。
  最近她阿娘管她管得严,她好不容易才溜出来放风的,若被人告状到她阿娘那里,她又要挨骂了。
  王含郊走近,白皙清俊的面容微红,笑容腼腆:“五表妹。”
  姜桃桃娇声说:“表哥你今日就当没有看见我,知道了吗?”
  王含郊张张嘴,似乎有些惊讶,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不过还是点点头,应下了。
  姜桃桃看他这幅老实的模样,有些不放心。想了想,从手里提篮中拿了一枝荷花塞到他手上,挑挑眉:“你收了我的好处,可不能言而无信啊!告状可不是君子所为!”
  她知道他们这些读书人,最喜欢以君子自居了。
  王含郊笑了笑,刚要开口,却被一道严厉的声音打断。
  大夫人站在不远处,面容端庄:“桃桃过来!”
  姜桃桃暗道一声不好,来不及和王含郊说话,就带着侍女跑过去了。
  王含郊拱手一拜,荷花在他手里颤着,格外显眼:“表伯母。”
  大夫人只看着姜桃桃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握着姜桃桃的手,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训斥她,而是笑容温和的帮她扶正发簪:“整日在外面乱跑,忘了过几天要安王府赴宴了?到时候嫌弃自己黑,可别找我哭。”
  按照大夫人最近严格管教的态度,她这么温柔姜桃桃反而不习惯,汗毛竖起,惊恐地看着她。
  这时大夫人才笑呵呵地转头对着王含郊说:“这会儿外头也热,表侄不要在外面久待,回屋歇着吧!屋里缺什么不要客气,尽管吩咐,只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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