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春色如许——向阳葵
时间:2020-06-22 09:03:13

  姜杏之小脸一僵,探手要去抢。
  陆修元由着她闹,也让她轻而易举地拿到了。
  姜杏之将脚链死死地攥在手心里,水灵灵的眸子偷偷看他,陆修元笑容温润,看起来斯文又有礼。
  偏偏他是个坏心的,明知道她的意思,却仍旧问出来。
  姜杏之轻咳一声,指指他手里的荷包:“哝!我是想送道长荷包的,谁知不小心把脚链掉进去了,我也不知道呀!”
  说完,摸摸后脑袋:“哎呀,我好像有件东西忘了放进箱子里了,我去瞧瞧。”
  姜杏之转身往外走。
  陆修元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臂,低声问:“是哪个侍女这么不小心?今日是一条脚链也就罢了,明日万一是旁的物件呢?杏之可要仔细查清楚了,更要赏罚分明。”
  陆修元揪着不放,姜杏之又羞又恼地转过来说:“是我啦!”
  陆修元这才装模作样地惊讶了一下,姜杏之窘迫地跺跺脚,娇嗔地不满说道:“道长不许这么坏。”
  陆修元压抑住笑意,清浅的长眸闪过疑问:“那杏之这个是作何用处?”
  姜杏之张张嘴,憋了半天也憋不住半个字,索性作无赖状,摊摊小手摇头:“我也不知道。”
  可这仿佛更利于陆修元做坏事了,陆修元掐着她的细腰,将她带到后面的床榻上。
  一陷入软绵绵的被褥,姜杏之就慌了手脚,胡乱扑腾了一下,陆修元飞快地除了两个人的鞋子,覆身压了上来。
  姜杏之绯红着脸,慌张地小声说:“还有人呢!”
  陆修元勾起唇角,温声说:“没有人。”甚至还贴心地松开对她的压制,斜着身体让她看。
  姜杏之不死心,果然探头瞧了一眼,殿内哪里还见到一个人影。
  姜杏之是个识时务的好姑娘,心知自己挣扎不过,立刻在脸上挂起乖巧的笑容。
  陆修元却又松开她,慢斯条理地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坐在床尾,姿态矜贵优雅。
  姜杏之不解他这在做什么,眼巴巴地瞅着他。
  陆修元从她手中拿回脚链,指腹摩挲着晃悠悠地小铃铛,顺着冒出来的棉花丝,将里头的棉花扯了出来,松手的一瞬间的,清脆的铃声响起。
  听惯了的银铃声此刻却仿佛敲在心底的重重鼓声,姜杏之贝齿扣着唇瓣,印下浅浅的牙印。
  陆修元手指捏着她纤细的脚踝,解开她的长袜,姜杏之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
  小脚踩在他的手心,还有没有他手掌大的脚小巧又白嫩,脚趾头泛着粉色,宛若刚剥下的菱角,看着她的脚趾害羞的蜷缩在一起,陆修元眸子暗了一下。
  姜杏之轻轻的哼了一声。
  陆修元手中不停,将脚链戴回她的脚踝处,收紧两端的拉伸,动作不急不缓,轻柔极了,时不时温凉的指尖还会拂过她的小腿。
  撩拨得姜杏之面红耳赤,心里涌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陆修元薄唇微抿,握着她脚腕的手指收紧,戴完脚链没有立即松开,而是抬头看她,挑了挑眉,语气暧昧:“还请杏之教教为夫。”
  教什么?自然是教他铃铛是如何用的。
  姜杏之被他瞧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面容叫得比夏日盛开的鲜花还要娇艳,她知晓自己今日是逃不过了,看了眼床榻外面的灯,小声说:“道长去灭烛台。”
  ……
  次日,姜杏之又是睡到巳正时分才醒。
  姜杏之趴在被子上,脑袋发闷,这比她还未嫁人,住在西宁侯府时还过分,那个时候她们做姑娘的,除了冬日,每天都需要去给老太太请安。
  嫁给道长后,有东宫在,她还以为又需要她晨昏定省,结果道长又帮她推了,如今一想,竟诡异地觉得道长的目的可能不是怕她在太子妃那里受委屈,还是为了他自己。
  “殿下,于公公过来了,说是来商议出行的事情。”十五挂起床幔,轻声说。
  这是目前姜杏之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她摇摇脑袋,不再胡思乱想,连忙起身洗漱换衣用早膳。
  出行事项安排得妥当合理,姜杏之听着于安给她介绍着其中安排,都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于安说完:“殿下可有什么不解的?”
  姜杏之摇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夸道:“行程安排得很好啊,瞧着不像是连夜赶出来的呢!”
  “太孙殿下几日前就嘱咐下来,为了殿下能在扬州多待几日,太孙特地将扬州安排在了最后。”于安献宝似地说道。
  于安在宫中历练几十年,能从小小的内侍爬到奉宸宫总管这个位置,最会看人眼色,闻言,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帮着太孙说好话。
  几日前?
  姜杏之眨眨眼睛,手掌按着还酸着的后腰,揉了揉,她好像被骗了?
 
 
第78章 
  于安这辈子都没有想到, 自己会在拍须溜马上栽了跟头,察言观色这一本领他可能比不过宫里那些行走在御前的人,但在这奉宸宫内他自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他除了刚进宫那几年犯过小错儿, 后来再也没行错一步。
  所以看到姜杏之脸色微妙时,他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回完话,回到自己屋里慢慢地回想, 才品出味儿来。
  额间瞬间聚了一滴冷汗。
  车架停在奉宸宫前, 于安放轻脚步走过来,拉出香净:“两位殿下还好吧?”
  香净摸不着头脑, 看着他满脸疑问:“于公公?”
  于安讪讪地笑了笑,自己真是糊涂了,摆摆手:“去忙吧!”
  香净看着于安的背影,皱了眉,恰好有个小侍女喊她:“香净姐姐, 这个编篮放哪里?”
  香净回神,踩着小碎步跑过去。
  车厢内姜杏之一个人窝在角落里, 手里捧着一本古人的画技书, 小模样格外的认真,若是她的唇瓣没有气鼓鼓的扁着就更好了。
  陆修元剥完手中杏子的杏子皮, 用小叉子挑出里面的果壳,完整的橙黄色的果肉盛在小巧精致的碟子中。
  陆修元拿起一旁的湿巾子擦了擦手,端着碟子,靠到姜杏之身旁。
  姜杏之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碟子, 楞了一瞬,唇角翘起又展平:“道长这是做什么?”
  陆修元冲她笑了笑,英俊的面容在视线暗淡的车厢内仿佛都在散发着光芒。
  姜杏之忍不住小心脏空落了几下,不过一迎上他清浅含笑的眸子,又坚定地攥攥捏着书脚的手指,软糯的嗓音格外的严肃:“今天已经吃了三颗杏子,香净说了,不许我再吃了。”
  眼神故意从他手上略过,又娇憨又傲娇。
  但小奶猫的爪子软乎乎的,与锋利逼人毫无关系,陆修元弯唇,也不在意,将碟子放回车厢中间的小方案桌上。
  姜杏之目光在小方案桌上停了一下,她才没有舍不得。
  呜~
  香净说一天可以吃五个,她今天还可以再吃两个的!而且这个还是道长亲手剥的。
  姜杏之正在心里碎碎念着,忽然腾空了一下,整个人就坐到了陆修元腿上了。
  姜杏之一惊,小手推搡着他的肩膀,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还在马车上呢!”
  陆修元恍若未闻,温凉的薄唇就贴了上来,落下一剂轻吻。
  姜杏之蓦地没了声音,白皙的面颊飞上两抹红晕,小手收回来捂着自己的嘴巴,幽幽怨怨地瞅着他,瓮声瓮气地说:“不给亲的。”
  陆修元轻轻地拉下她的手捏在手中,又亲了她一下,温声说:“不生气了可好?”
  美□□人,姜杏之没出息地点了头。
  陆修元揽着她的腰,很温柔地亲亲她的眼睛:“那还要不要吃杏子?”
  姜杏之刚想应声,才想起她方才拒绝的话,心里一阵儿后悔。
  水灵灵的眸子懊悔尽显,陆修元很贴心地说:“一日吃四颗也没有关系,杏之再赏我个面子?”
  姜杏之眼睛亮晶晶地说:“好呀!”
  因着此次南下是为了巡视各州府汛期前的准备工作,路途紧,所用马匹皆是千里良驹。
  从汴京城到江陵府沿大江往东,路过鄂州再临江宁府,姜杏之坐了一个多月的马车,腰背都坐得酸疼。
  不过庆幸的是,巡视完江宁府,就到扬州了。
  陆修元刚到江宁府就带着知府与都水监和都巡河观沿河道巡查去了,而姜杏之被送往知府的宅邸休息。
  姜杏之从来没有坐这么久的马车,便是一开始从扬州去往汴京都是走的水路,西宁侯府租赁了一条大船来接她,她不晕船,所以一路上并不曾吃苦,很是怡然自由。
  姜杏之一落地,便跟着引路的人前往后宅休息,睡了一觉,一直到下午才醒。
  这会儿正没精打采地趴在软塌上,一边由着香净帮她按摩,一边听阿渔她们闲聊。
  南边雨水更多,一路走来,有大半日子都在下雨,不过姜杏之自小在扬州长大,倒也习惯了这样的雨季。
  只是苦了阿渔和初一十五这三个汴京人,路上湿淋淋的,衣服不能洗,也无法熏干,所以一到了知府的宅邸王府,几个人简单收拾了行礼,便把存了一箱子的脏衣服拿出来处理了。
  阿渔甩着因熏衣服而酸疼的手臂,对姜杏之说道:“对了,知府夫人王氏过来了好几次,见你还在睡觉就回去了,现在可要去请王夫人。”
  姜杏之刚点头,那边王夫人就过来了。
  皇太孙行事低调,身边大小事瞒得严实,行程紧凑,到江宁府的日子也比提前通知的早了两日。
  王夫人他们早前就听说,太孙此次南下,身边带了一女子,只是消息不通,她们派去鄂州打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太孙一行人到得快。
  她这一下午找了好几拨人前来打听,只是这位夫人身边的侍女嘴都紧得很,竟是半点儿消息都没有透露。
  王夫人暗暗地打量着坐在圈椅上慢慢地摇着团扇的女子,女子身着米白色轻纱宽袖长衫,里头穿得是藕荷色抹胸,腰间系着绿色百迭裙。
  精致的眉眼间带着一丝困倦,细看之下那白皙娇嫩的皮肤竟没有涂抹脂粉,身上的珠宝也带着极少,乌发挽的发髻只簪了几朵绢花,除了脖子间的珍珠项链,手腕上更是只戴了一对儿旧玉镯子。
  王夫人心下犹豫,摸不准她的身份,她颜色极好,娇柔清丽说是太孙的爱妾倒是符合,但气质却又文气温柔,装束素净,瞧着又不像是宠妾的作风。
  “夫人陪着太孙殿下一路上辛苦了吧!”王夫人纠结了半天,怕叫错了尴尬,还是先只称她为夫人。
  姜杏之听着到没有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在外行走,香净她们也是唤她夫人的,温声说:“按察使才是真的辛苦的呢!”
  王夫人一愣,也对,皇太孙此番也是领了官职的,立刻改了口:“按察使自是辛苦劳累。”
  多聊了几句,王夫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夫人听口音不像是汴京口音,反倒是像南边的?”
  姜杏之笑盈盈地说:“我自幼在扬州长大。”
  王夫人仿佛很高兴,态度也没有一开始那边紧绷了:“扬州与江宁府相邻,难怪觉得夫人亲近。”
  再说了几句话,王夫人发觉得她是个脾气好的。
  有几分确定了她的身份,听说太孙妃是京城侯府家的姑娘,而眼前这位却是在扬州大长,性格瞧着也不像她听说过的公主娘娘们那样高傲……
  王夫人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定的闹钟响了又被我无意中按掉了,一觉醒来快要到晚上了,所以又更晚了(很抱歉),发完就去写今天的更新,争取十二点之前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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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做不了别人肚子里的蛔虫, 姜杏之自然不清楚王夫人观察了她许久,给她按上了陆修元宠妾的名头。
  只是觉得王夫人最后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不过她转头就给忘了, 并未记在心上。
  “刚刚王夫人来得匆忙,只来得及帮夫人挽了个最日常的发髻, 晚上大人要带夫人出去玩,我再帮夫人梳个别致些的发髻吧?”香净说道。
  江宁府繁华, 一条秦淮河从古至今不知唱了多少绝句, 风光艳丽,许多年前姜杏之曾随贺老太爷夫人来此观过花灯。
  所以姜杏之很期待和她的心上人一起重游旧地。
  姜杏之摇头:“我想穿你们帮我做的那件新衣服。”
  路途遥远, 空闲时光很多,香净她们在路上帮姜杏之裁制了两件男装,等到地方出去玩时,好方便一些。
  也最适合夜幕降临后的秦淮河,姜杏之想即便外面正下着小雨, 去的人肯定也是不少的。
  香净闻言,笑着让初一去找出来, 帮她卸了发髻上的绢花:“那我就直接用飘带将夫人的长发系起来, 这样过会儿也容易带头巾。”
  姜杏之随着她摆弄,不一会儿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公子便出现了, 小公子头戴黑色儒巾,身着素纱大袖襕衫,腰间系着公绦,唇红齿白, 格外俊俏。
  姜杏之期待地看着她们:“好不好看呀!”
  几人连忙点头,不过,阿渔犹豫了一会儿纠结地说道:“只是瞧着有哪里怪怪的。”
  阿渔这么一提,香净几个连带着姜杏之都有了这种感觉,姜杏之站到铜镜前,仔细的观察自己,乌发全部束进儒巾里,白净的脸上不施粉黛,再低头瞧瞧身上,嗯……
  姜杏之转身看着香净她们,眨巴眨巴眼睛,果然几个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她胸上。
  姜杏之脸色慢慢地变红,细弱的手指抬起来,指指自己的胸:“是她有问题!”
  香净她们都低头闷闷地笑起来,姜杏之虽然瘦弱,但也是个女子,虽不丰满但该有的都还是有的,佩着公绦的腰肢盈盈一握,便显得她的胸部有些凸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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