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春色如许——向阳葵
时间:2020-06-22 09:03:13

  姜杏之骨头酥软,娇面潮红,眼眸水盈盈的,张着红肿丰润的嘴巴,细细地喘着气,娇娇媚态惹人采撷。
  陆修元眉眼舒展,尽是满足,长眸温柔,指腹抹开她额头上的汗珠子,嗓音低醇慵懒:“怎么这么没出息,嗯?”
  耳边似乎还有他粗重的吐息声,姜杏之耳朵微烫,决定闭上眼睛,不理他的意味所指的调侃,其实若真要她开口,她也没力气说话,累得很,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陆修元弯唇,薄唇也如姜杏之的一样,格外的殷红,不逗她了,温声问:“去洗一下?”
  姜杏之喉咙中溢出了一声轻音。
  陆修元会意,传人送水。
  虽然明知道别人看不见帐内的景象,进来的也都是侍女,但陆修元还是仔细地将姜杏之裹好。
  待侍女们都出去了,他才掀开薄被,裸着身,横抱着犯懒不愿动弹的姜杏之,往床塌后的屏风后面走去。
  船上的水是个稀罕物,陆修元先把姜杏之放进浴桶里,随后也跟着进去了,两人共同一个浴桶,亲密无间。
  姜杏之把自己交给了陆修元,任他搓洗擦弄。
  陆修元飞快的把两人冲洗干净,套好寝衣,再回到床榻上时,方才还哼哼唧唧说着累的人,又精神起来。
  姜杏之扯着陆修元的衣带,软声问:“还有多久能到啊?”
  “快了,最多十日,是不是觉得无聊了?”陆修元唇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手指搭着她的腰肢。
  姜杏之连忙摇头,说:“不无聊,不无聊。”
  她脑袋摇得像只破浪鼓,可爱又实诚,惹了陆修元轻笑。
  姜杏之偷瞟他一眼,脑子里多了一些不正经的画面,自楚州换了水路,倒是不必担忧安危了,只船上风景单一,两人几乎是整日都待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便是亲亲抱抱和更羞人的事,自然也尝试了许多新鲜的姿势。
  如此丰富精彩的日子自然与无聊没甚干系。
  他一笑,姜杏之就觉得羞臊,咬着他的胳膊撒气,但又舍不得用力,只软软地磨了磨。
  陆修元眼底眸光深暗,贴着她腰肢的手指慢慢地收紧,听着打在船壁上的浪声,唇角弯弯:“好了,不笑了。”
  手指轻轻地拨弄贴在她额头上的软发,额头肌肤白净平滑,美人尖秀气精致,她的每一处都合了他的心意。
  陆修元心头温软。
  姜杏之放过他硬邦邦的臂膀,枕着他的手臂,安分下来:“也不知初一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吴提初一的能耐自然不必说,又有邵介相助,齐进指挥得当,陆修元心里有成算,道:“相信他们。”
  吴提他们自然也没有让陆修元失望,虽然过程艰难,但总归拿下了刺客。
  齐进不比他们日日习武,闪躲不及受了伤,好在伤势不严重,只是因快马加鞭赶回汴京城,奔波劳累,导致当着文武百官和陛下面前,泪涕俱下,让陛下彻查刺杀一案时,面色灰败,体虚气弱,似是命不久矣的模样吓到了众人。
  齐进一脸后怕,恳切地道:“马泰一案涉及太广,甚至牵扯到了朝中重臣,臣与皇太孙不敢轻易做主,本是打算押送他来京交由陛下亲自审问。
  谁曾想路上遭此大劫,幸好臣与太孙早做防备,特地兵分两路。臣难以想象若太孙在场,刺客凶悍,难保十一年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微臣命贱,可皇太孙的安危关乎国本,歹人其心可诛,还望陛下严查此事,为太孙做主。”
  齐进瞧着站都站不稳,皇帝忙让内侍过去扶住他,一番安慰之后,让他先下去休息。
  待齐进走后,皇帝大怒,命刑部彻查此事:“前不久朕已经收到了赵德明的密折,故意不发,就像看看你们的动作,你们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赵德明便是扬州知府,密折直达御案。
  “你们是想让我大周亡国啊。”皇帝大声怒道。
  天下人皆知大周皇室子嗣不丰,皇帝的话无人敢接,殿内百官面色惊惧,只敢连呼:“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跪在众臣之首的陈正道跟着劝着皇帝,仿佛自己是局外之人,只是握着朝芴的手青筋暴露,低垂的头,脸色难堪。
  待陆修元与姜杏之回到汴京时,不过比他们晚了三日,而汴京城已经阴云密布,百官自危。
  而主导这场风云,操纵局势的陆修元,却悠哉悠哉地陪着姜杏之去承安伯府接蒲月和几只小奶猫了。
 
 
第94章 
  姜杏之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 坐在庭院中的矮榻上,被一群喵喵叫的小奶猫围在中间,小猫们都很漂亮, 毛发柔软顺亮,翻着肚皮, 露出粉粉的肉垫爪子,对她撒着娇。
  她眼睛都看不过来, 心都要化了, 小手轻轻地揉着她们的肚皮。
  姜桃桃靠着凭几,撩起眼皮看姜杏之, 心下觉得即便她做了太孙妃,也还是傻傻的,轻哼一声,娇声道:“把你口水擦擦。”
  姜杏之“啊”了一声,抬起手背碰碰嘴角。
  姜桃桃噗嗤笑出声:“姜小六, 你怎么还是这么好玩,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姜杏之脸一红, 不想理她了。
  “前些日子我回西宁侯府, 祖母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想你了,等你回来替你办接风宴,不过我都帮你推了。”姜桃桃忽然说。
  姜杏之楞了一下,低声说:“谢五姐姐, 若以后五姐姐再回去,劳烦帮我和老太太说一声,日后我空闲了,再回去看她。”
  姜桃桃眉梢微扬,姜小六还是有变化的,胆子大了,以前哪敢这样敷衍老太太,不过这样也好,上次回去,发现老太太性子愈发古怪了,说话也神神叨叨的。
  不说姜杏之,她都不愿意听老太太说话,那些话功利心太重了。
  姜桃桃叹了一声气,伸手捞了一只小猫,抱在怀里抚摸着:“让我瞧瞧,这是谁?哦,是三毛啊!”
  三毛?
  姜杏之抬起脑袋,看她:“五姐姐,三毛是谁?”
  姜桃桃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很意外:“我没有和你说吗?我给他们都取名字了啊!你怀里的是大毛和四毛,腿边的是二毛和五毛。”
  姜桃桃不爱读书,取名的名字也是简单粗暴。
  姜杏之撅了嘴,幽幽地瞅着她,表情实在是一言难尽,姜桃桃挑眉:“怎么了?你不满意吗?不许说不好听。”这名儿又简单又好记,她很满意。
  姜杏之如今再不是西宁侯府里不受宠的小姑娘,但姜桃桃待她还同以前一样,眼睛瞪圆,仿佛只要她摇头,就会冲上来,咬她。
  姜杏之抿抿唇,面颊鼓鼓的,在姜桃桃的眼神威逼下,摇一摇头,软声说:“五姐姐开心就好。”
  却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摸着大毛和四毛,小声嘟哝:“真是委屈你们了。”
  这时蒲月从外面跑进来,直冲冲地往姜杏之怀里撞,姜杏之忙放开大毛和四毛,把蒲月抱起来。
  “蒲月你好厉害啊!”姜杏之握着蒲月的肉爪,轻轻地摇一摇。
  见到姜杏之的蒲月仿佛有好多话要同她讲,仰着猫脑袋“喵喵喵”说个不停,长长的尾巴高高地翘起。
  即便会吃到一嘴的猫毛,姜杏之还是忍不住低头,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蒲月好像更高兴了,在她怀里直打滚,把姜杏之逗得直乐。
  姜桃桃撇撇嘴:“养了她两个月,也没瞧她对我这样。”
  姜杏之弯着眼睛,眸子灿亮:“因为这是我的蒲月呀!五姐姐也有仲秋啊。”
  仲秋跟在蒲月后面,慢悠悠地走过来,乖乖地蹲在姜桃桃的脚下,姜桃桃果然心情好多了,摸着仲秋的脑袋:“你说的对,我稀罕仲秋就好了。”
  五只小奶猫姜杏之和姜桃桃两人都想多要一只,姜杏之也难得强硬,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费劲口舌,争执不下,不过最后还是姜杏之占了上风,说起这原因倒又是一桩好事。
  姜杏之和陆修元是在承安伯府用的午膳,席面上姜桃桃因着一盘清蒸鱼反胃呕吐,寻了大夫过来把脉才得知姜桃桃竟是怀孕了。
  正是如此,姜杏之才能借口她身子重,三只小猫养不过来,自己多得了一只。
  马车内不断地传来哒哒哒的响声,蒲月领着二毛四毛和五毛上蹿下跳。
  姜杏之倚靠着陆修元,笑盈盈地看着几只小皮猫:“日后奉承宫更热闹了。”
  陆修元方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悠远地盯着车窗泄出的一丝阳光,闻言收回心神,弯唇道:“回去后收拾了侧殿安置她们。”
  姜杏之点头,掰着手指数着需要哪些物件,回头吩咐于安去办,说着又道:“还要再准备一份贺礼送给五姐姐。”
  她五姐姐最喜欢收礼物了,姜杏之弯着眼睛笑。
  姜杏之单纯地为着姜桃桃有喜而开心,陆修元却想的比她多。
  陆修元看着她盈盈一握,平坦纤细的腹部,眼神晦涩,傅岸夫妇只比他们早成婚一个多月,已经要做父母了。
  就在这时陆修元脑中出现了一道令他心头烦躁不安的念头,他后知后觉的想到,他和杏之这辈子会有孩子吗?
  陆修元必须承认,他不知道,先前杏之说想要孩子时,他被欢喜和期待冲昏了头脑,却忘了他们与别人不同,他们本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前世他没有无心后妃,没有子嗣,继承人亦是从宗室中挑选培养,那时候的他不在乎,但现在呢?
  陆修元可以肯定的是,他想和姜杏之拥有流淌着两人血脉的孩子,更重要的是……
  陆修元低眸,看着姜杏之粉嫩莹白的面庞,她嘴里还在念叨着要亲自为未来侄子缝制小衣。
  扯了扯唇,心中微涩,他的杏之很喜欢孩子,都计划好了要生两个的。
  若这一世他们无父母缘,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念头一起,陆修元脑中便闪过姜杏之伤心的模样,心脏便如同钝刀剐肉一般作痛。
  偏偏只有这件事情,他无能为力。
  ·
  扬州盐场一案与刺杀一案都涉及到了陈正道。
  与盐商勾结贩卖私盐一案,陈正道把自己的尾巴处理的干净,便是有他无法解释的地方,马泰也没有证据。
  但刺杀一案,是有刺客被俘且供出是受陈正道指使,只是陈正道一口咬定自己蒙冤,是被人陷害的,为证明自己清白,当朝辞官,皇帝恩准,并将其圈在府邸,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定夺。
  而两案或多或少都牵扯到了陆修元,又加之陆修元与陈正道关系复杂,更是牵扯到了东宫,百官们的眼睛都齐齐盯向奉宸宫,等待陆修元的反应。
  猜测他是乘机踩陈家一脚,还是另有打算。
  只是现实情况与他们想象终究是不一样的,陆修元棋局已布,从中脱身,做壁观花,专心拉着姜杏之办事。
  姜杏之觉得最近陆修元有些奇怪,特别是在摇铃铛这件事情上。
  不是说他不热衷,毕竟一直以来,他们摇铃铛都很频繁,只感觉不一样,现在他,嗯……
  有些焦急。
  对!就是焦急,陆修元性格稳重,很少有这样的情绪,所以姜杏之才能从中寻出蛛丝马迹。
  姜杏之支着手肘,托着下巴,粉润的嘴巴微微的嘟着,她不明白,陆修元在为着何事着急。
  是朝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杏之摇头,朝中的事情,他素来有把握。
  她回想陆修元是从何时开始不对劲的,忽然脚下传来一阵儿咕噜声,姜杏之望去,原来是四毛小爪子把绣球踢到她跟前了。
  姜杏之弯腰,捡起绣球想要扔给四毛,看着四毛小小的一团,她蓦地,脑袋闪过灵光。
  夜晚陆修元从前殿回来,两人用了晚膳,各自沐浴完回到寝殿。
  姜杏之今日动作很快,甚至在陆修元之前便好了,等陆修元从净房出来,立马踮着脚小跑到他面前,手臂勾上他的脖子。
  陆修元笑,顺势搂着她的腰,坐到窗下的软塌上,帮她揉着肚子,温声道:“今日不闹你。”
  姜杏之马上要来小日子了,这之前几日肚子都会不舒服。
  姜杏之脸色绯红,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前几日闹得厉害的分明是他。不过感受着他的体贴,她还是心中一暖。
  但她脑中记着她的大事,瞅着陆修元的脸色说道:“我今日让初一帮我送贺礼去承安伯府给五姐姐了。”
  陆修元眉心微动,下意识地看向她的小腹,“嗯”了一声,心里开始琢磨若是她提起孩子的话题,该如何答她,眉头慢慢地蹙起。
  姜杏之观察着他的神情,心道:果然如此!
  姜杏之原本坐在他腿上贴着他的胸膛,这会儿往后挪了挪,双臂依旧软软地勾着他的脖子,温暖的指腹点在他眉心,轻轻地揉开,小心翼翼又认真地说道:“道长是陛下催你了吗?”
  陆修元滞楞,没明白她的意思。
  姜杏之软声说:“是不是陛下催促我们要孩子了?”
  陆修元这一辈儿还没有孩子出生呢,若是寻常人家,家中长辈肯定会催促了,更何况皇室呢!
  陆修元明白过来,她是察觉到了自己心绪不平,不过没有想到她往这方面想。
  笑着说道:“不曾,是我怕杏之着急想要孩子。”
  姜杏之眨巴眨巴眼睛,原来道长是怕自己羡慕五姐姐,她连忙摇头:“我不着急的。”
  陆修元看她,她眼眸柔和清澈,一眼望尽她眼里的真切。
  姜杏之也想起之前她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了,攀着他的脖子,细声细气地说:“我之前说要两个孩子,只是计划呢!我们才成婚半年不到,我不着急的。”
  陆修元楞了楞,呼出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是他想岔了,关于她的事情,他也意识到自己会格外的敏感。
  其实她说的对,他们成亲不过短短数月,日子还长,不必这么早下定论。
  陆修元揉揉她的脑袋,轻笑一声:“嗯,我们慢慢来。”
  姜杏之软绵绵地啄一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二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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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样算上前世,等我们杏杏生了小崽崽,道长都是老年得子了。
  道长:不!是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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