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炮灰不想躺平——满汀洲
时间:2020-06-23 09:19:53

  
  隆科多不在跟前,李四儿也懒得装。眼看着厨娘已经贴着门溜了出去,救星无忧。她闲闲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笑得花枝乱颤:“哟,瞧夫人这话儿说的,怎么就成奴家害的了呢?”
  
  “奴看中了爷的身为地位,爷瞧好了奴这一身美色。宁可坏了名声也要接回府,不也是经过您首肯的么!”
  
  “虽说自打奴家进府以来,颇多事故。但……”
  
  “奴家一直好乖,从未闹腾出什么动静。倒是夫人您身为福晋的嫡亲姑姑,半点不肯为福晋张目。还做足了恶毒婆婆的款儿,对亲侄女极尽刁难之能事。知道的,是您与福晋额娘姑嫂不合,不知道的,还以为赫舍里夫人抢了您男人呢!”
  
  这话说的过于刁毒,气得老赫舍里氏理智全无,抓起桌上的茶盏就要往李四儿的头上砸:“我打死你个胡言乱语的贱婢!”
  
  “额娘!”隆科多心急火燎而来,急慌慌攥住了自家额娘的手腕。
  
  接着他安心肝肉就噗通一声跪倒当地:“呜呜呜,夫人……妾,妾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我们爷英伟无伦。然上苍错爱,赐妾与爷相知相爱,如今妾都有了爷的血脉。能不能请夫人高抬贵手,许妾为爷诞下腹中血脉再行上路?”
  
  “妾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怜了腹中胎儿啊!夫人,求您了,再有几个月而已,耽误不了爷迎回福晋的……”
  
  要说李四儿也是够狠,咣咣咣三个响头下去,硬是把自己磕得额头红肿一片。
  
  勾起隆科多无限怜惜,看着自己亲额娘的眼神都跟生死仇人一样:“儿好容易振作起来,额娘何故又狠心来摘儿心肝?要我说多少次您才相信,我不要玉录玳,也不会迎她回来。别说她做了和硕格格,就是先帝嫡出、正经八百的和硕固伦公主,也别想我隆科多多看她一眼!”
  
  “从今而后,儿只爱四儿也只要她!额娘若不想儿自绝于您面前,就别再来这儿,也别再试图以任何方式对四儿出手。富贵,送夫人回府。”
  
  “你……”老赫舍里氏额角青筋暴跳,指着隆科多的手都在剧烈颤抖。
  
  偏这时候,隆科多还只顾着对李四儿温言软语,刚刚哭得梨花带雨的贱婢这会儿唇角轻勾,正对她露出嘲讽而又鄙夷的笑容。老赫舍里氏两眼一翻,咣当一声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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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
 
  “五志过极, 以致心肝火炽,内风旋动,气逆血菀于上, 痰浊蒙蔽淸窍。以至于猝然昏仆, 不省人事,伴有口眼歪斜,半身不遂,言语蹇涩或失语。”老医正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佟佳福晋这病……”
  
  “如何?”隆科多长长一揖到地,面色无比诚恳:“还请医正告知, 家母到底如何?”
  
  “如何?”闻风赶来的佟国维气结, 一鞭子抽在他背上:“都是你这逆子忤逆, 还有脸问?速去把你那贱妾杖毙,再自领八十鞭。好好歹歹的, 叫你额娘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咣咣咣!
  
  是隆科多以头抢地的声音:“儿不孝,儿口不择言害额娘二度中风。阿玛就是打杀了儿,儿也绝无半点怨言。但,四儿何辜?她身如浮萍, 从未有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是儿看上了她, 从赫舍里府接了她回来。”
  
  “也是儿没有处理好与玉录玳、与额娘之间的关系,才叫她一次次站在风口浪尖上, 承受万人唾骂。她,她何其无辜?”
  
  说着,隆科多还膝行数步, 死死抱住自家老子大腿:“千不念万不念,阿玛看四儿腹中还有儿骨血的份儿上, 千万宽容则个!”
  
  “宽容?”随后而来的庆复冷笑,狠狠一脚踹在自家兄长心口窝上:“隆科多你这个混蛋, 你睁眼瞅瞅,那榻上躺的是你额娘,是生你养你,一辈子把你当眼珠子疼的亲额娘!不指望你多知恩感恩,别她老人家都命悬一线了,你还为个贱妾在她心口窝上插刀子成么?”
  
  隆科多双眼赤红,怎么也说不出那个成字。
  
  额娘再度犯病,他也急也忧心,还有铺天盖地的内疚。但四儿是他的命根子,她肚里还怀着他们的小阿哥,怎么可以随意打杀?
  
  刚刚清醒些,睁眼就听着老儿子这一问,看到大儿子艮艮着脖子、红着眼,却坚决不肯让步的样子。
  
  再想想自己晕倒前他所说的那些话,老赫舍里氏只觉得一颗心都凉了。疼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至死都要为着筹谋的嫡长子啊!到头来自己在他的心里,还抵不上个贱妾……
  
  一口老血吐出来,老赫舍里氏拼命睁眼,拼命睁眼。
  
  眼前却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得老儿子庆复声嘶力竭地喊:“额娘啊,额娘!你倒是睁眼看看庆复,看看老儿子……”
  
  谁也没想到,老赫舍里氏登门教训李四儿不成,倒叫亲儿子给气得中风再犯,就此撒手人寰。
  
  死不瞑目。
  
  消息以隆科多暂居的这个小院儿为中心,迅速四散。都没用上晚上饭,京城里大街小巷就传遍了隆科多色令智昏,生生为个贱妾气死生母的消息。
  
  翌日早朝,弹劾他的奏折更如雪片似的,飞满了康熙的御案。
  
  上朝,诸卿参拜,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的惯例喊话后。与佟佳府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但却生生承了玉录玳天大人情的庄亲王博果铎率先出列:“臣博果铎有本启奏,臣参蓝翎卫隆科多宠妾灭妻,罔顾人伦在先。和离后仍不思悔改,为一贱妾置生母于不顾。”
  
  “生气得其母二度中风,一命呜呼。此等大不孝之辈,必革除其蓝翎卫,去其一切优待,明正典刑,好叫天下人引以为戒!”
  
  好的,庄亲王爷一出手,就是要送隆科多上路的意思。
  
  有他这个珠玉在前,后面效仿者无数。
  
  原就跟他不合,不是一个阵营的都纷纷痛打落水狗。试图以点带面,通过他给整个佟佳一系都带来深深的打击,甚至……
  
  连前阵子跟他们佟佳氏暧昧不清的直郡王一派都被牵连上!
  
  一个阵营的?
  
  呵呵,一个阵营的也别指望他们能看着曾经袍泽的面上轻点出手。相反,他们只会更不留情。毕竟,彻底把这个渣渣踩下去,才好证明他们虽然曾同流但绝未合污呀!
  
  一时间隆科多墙倒众人推,仿佛街边癞皮狗,每人都跃跃欲试地上前踹两脚。
  
  朝堂吵成一锅粥,听得康熙爷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他昨儿就已经知道了消息,最初的愤怒稀释了不少。否则……他真行直接一道圣旨下去,送那个被美色迷了心窍的蠢表弟上路!
  
  现在,比起直接叫两人去死,他更想杀人诛心。
  
  康熙冷笑:“本朝以孝行天下,隆科多宠妾灭妻、罔顾人伦在前,不孝不敬气死生母在后。念其在职多年也算兢兢业业,留其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革去蓝翎卫,赏八十军棍。着其伤好后即刻启程往其母坟前,结庐三年以赎己过,退朝!”
  
  一代名臣,按理还得在政坛活跃逍遥三十年的人物,就这么被生生削成了块白板?还是以古人最为鄙夷的大不孝之名……
  
  接到消息的时候,玉录玳整个人都懵逼了。
  
  更叫人瞠目的是,即便如此。隆科多那货都是参加完了母亲葬礼,安排好了李四儿种种,才一瘸一拐地奉旨结庐守孝去了。
  
  “啧啧啧。”玉录玳咋舌:“这忠犬的,连话本子里不敢这么写啊!果然,原配亲娘统统都是障碍,人隆科多跟李四儿才是人间真爱!你说是吧,宝格楚?”
  
  好端端被提问的宝格楚果断摇头:“这种真爱,恕卑下不能苟同。在卑下看来,人跟畜生最根本的不同,就是人更知廉耻、讲孝道与责任。”
  
  “隆科多口口声声爱情,却忘了除开情爱之外,自己还是个儿子、丈夫和父亲,是偌大一等公府的未来继承人。可……”
  
  “为了一个区区李四儿,他为子不孝,为夫不忠,为父不慈。置佟佳氏百年声誉如无物,更不是个合格的继承人。连他口口声声最爱的李四儿,也早早被置于风口浪尖上。亏得格格仁慈,佟佳氏满府也没出个杀伐果断的。不然……”
  
  宝格楚面无表情地比了比:“李四儿坟头的草,都得齐卑下腰深了!”
  
  玉录玳瞠目,真万万没想到自家侍卫还有如此见地系列。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特别成功地就把天给聊死。
  
  叫玉录玳半天找不到话接!
  
  跟她一样无语的,还有纳兰大人。
  
  自打玉录玳一言提醒了胤礽,因此引爆了内务府事,害他们这边的海拉逊病逝天牢。他们在内务府的诸般经营几乎被连根拔起,损失惨重的那一天起,纳兰明珠就恨上了她。
  
  尤其牛痘、杜仲胶、水泥,一个个良方献上,三年未开怀的太子妃顺利传出喜讯。
  
  连带着帝储之间的关系也越发和谐,太子之位重又固若金汤……
  
  这桩桩件件里面,都少不了玉录玳的影子。
  
  自然而然地,就引起了纳兰大人的重视,继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惜玉录玳发迹太快,他这边的部署太慢,以至于失去了先机。好容易隆科多整了把大的,还不等着他煽风点火呢,就被万岁爷亲手给压了下来。
  
  这千等万等的,可算琳琅阁开业,盛况空前。
  
  光是当日流水,就足足有三十万两之巨。运作得当,一顶与民争利的大帽子扣下去,琳琅阁就是关门大吉的命。不但那个所谓的和硕襄格格首当其冲,太子也甭想着打太子妃的名义从中渔利!
  
  结果万事俱备,连东风都不欠了。偏倒霉催的遇上隆科多气死生母事,万岁爷当殿罢朝,连个告状的机会都没给他们留。
  
  挺好的计划,生生被破坏。
  
  当然明珠不气馁,好容易抓到这么好大个把柄,必须得让它发挥出该有的作用!
  
  于是次日清早,弹劾琳琅阁天价货物,和硕襄格格与民争利的折子满天飞。
  
  还有老臣一脸忧心地提起琳琅阁所售卖的小木人、木制猪狗牛羊马等等玩具。言其惟妙惟肖,生动可爱,以至于很多孩子上课都偷偷置于桌内玩耍。唯恐如此奇淫技巧之物流行于市,让诸多孩童玩物丧志。
  
  长此以往,莘莘学子危矣,大清危矣……
  
  连琳琅阁开业,现场众多权贵之家管家齐至都被拿出来说事儿。就问众家先重礼又重金哄抢商品,到底是祝贺,还是以祝贺之名行贿赂之实?
  
  亦或者,是借着和硕襄格格的便利,搭上太子爷?毕竟众所周知,琳琅阁不是一个人的琳琅阁,它还有太子妃娘娘的份子。
  
  有质疑的,就有辩驳的。都不用太子爷亲自上场,就自有许多人为他摇旗呐喊,鞍前马后。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朝堂喧哗如菜市场时,一道尖锐声音起处:“皇上有旨,宣和硕襄格格晋见。”
  
  众人回眸,就见玉录玳一身华服,满头珠翠地迤逦而来。耀眼夺目的,就好像她并非被弹劾,而是来赴宴般。
  
  “荒唐!”某个胡子眉毛一大把的老臣指着她:“家婆尸骨未寒,当儿媳的就穿红戴绿,成何体统?”
  
  被当殿指责的玉录玳微微一笑,蹲身福礼:“臣妇和硕襄格格赫舍里氏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康熙抬手,道襄格格免礼平身后,玉录玳才微笑谢过,转身对上刚出言不逊的老大人:“这位大人,虽然我与阁下素味平生,但为名誉故,我还是稍稍解释两句。第一,前婆婆,谢谢。”
  
  “当日圣上明旨,赐我与隆科多和离。和离您懂么?说好听的是一别两款各生欢喜,实际点儿就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对,佟佳福晋还是我嫡亲的姑爸爸。按礼,我这当晚辈也确实该去上一炷香,送一送她老人家。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您细琢磨琢磨,就我与隆科多今时今日的各自发展,能确定这送行没有打脸嫌疑么?”
  
  “这,这这这……”老大人张口结舌,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玉录玳又轻笑:“您看,您都这么一把年纪,吃过很多米、也尝过很多盐了,都还不能妄下断言。为谨慎故,我还是不去了吧!毕竟佟佳府连日来诸事繁杂,我那阿姆巴姑爷身体也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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