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炮灰不想躺平——满汀洲
时间:2020-06-23 09:19:53

  
  “后来啊!”康熙目光悠远,神情中充满了追忆:“后来朕答应你皇额娘,必定身兼父母职,尽心抚养你这个小魔星长大。说来也是你小子精乖,那么多的宫女太监不找,非得朕哄着才肯好吃好睡。”
  
  父子俩自从三十六年秋以来,就再也没有这么真实而又温情地相处过。一时间不止康熙,就连胤礽都不禁万分怀念。硬是秉持着丢脸一次是丢,两次也是丢的信念,缠着康熙大讲特讲他童年的种种趣事、糗事。
  
  夜里更是赖在乾清宫,两父子同塌而眠。翌日清早,康熙爷罢朝,父子俩同去仁孝皇后山陵致祭,追忆元后。
  
  直致月上中天,再也看不了自家皇阿玛沉浸在痛苦消沉中的太子殿下才正色开口:“因皇额娘故,儿臣总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赫舍里家一份子,替她老人家在天之灵回护外祖家一二。这固然有我年少浅薄,思虑不够周全的错。但……儿臣有一说一,皇阿玛的表弟兼小舅子也真不是个东西!”
  
  此事都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作为天下之主的康熙又岂能不查个清楚明白?
  
  但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简言之护短小心眼的他只冷哼:“君为臣纲,夫为妻纲,丈夫素来就是妻子的天。隆科多固然混账,那小赫舍里氏也是无能!只空有悍妒之心,却无规劝夫君之能。”
  
  “也无怪乎一手姑姑为婆母,表哥做相公的好棋被她下到这么四面楚歌的地步。连五岁的孩童都能教她亲爱我,孝何难?亲憎我,孝方贤。”
  
  “当家理事半点本事皆无,倒把心思都用在些旁门左道上。竟然狗胆包天,扯你皇额娘的虎皮做她大旗。焉知这马屁不会拍到马蹄子上,叫朕雷霆大怒,直接赐她去常伴你皇额娘左右呢?”
  
  对于敢借他嫡妻名头邀买名声、蛊惑他爱子之流,康熙爷从来都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
  
  很明显,这会儿的玉录玳绝对就上了他的黑名单。
  
  对此,胤礽半点不慌,只笑吟吟接话:“既然她敢冒着您雷霆震怒的风险,当然有所依仗。比如她无意中发现了比人痘更安全、有效预防天花的法子。主动找儿臣跟太子妃石氏帮忙转达,愿意悉数献给朝廷。她不求诰命加身,不求闻名朝野,只求皇阿玛开恩赐她与隆科多和离。”
  
  “什么?”康熙双眼圆睁,无限震惊地看着胤礽:“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胤礽一愣,重又躬身回答:“她不求诰命加身,不求闻名朝野……”
  
  “滚!”康熙气极,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谁要听你那些个细枝末节?天花,朕要听的更安全、有效预防天花的法子!隆科多那媳妇真有良方?果有奇效?”
  
  胤礽一顿,苦笑道:“回皇阿玛的话,姨……赫舍里氏确实说牛痘之法比人痘更安全、有效。但儿臣未曾亲眼所见,不敢妄断。”
  
  “只想着咱们大清被天花恶疾困已久,但凡有点希望就不能错过。所以昨晚,儿臣就已经命人暗暗收集牛痘,并安排几个死囚种痘。想着若有所得,便第一个向皇阿玛报喜。若无功,就当是儿子年轻气盛异想天开了,也免得皇阿玛跟着空欢喜,甚至有损英明。”
  
  听他已经把事情安排的妥当周全,康熙放心之余也有了继续调侃自家儿子的心情:“哦?既然这样,保成怎么现在又肯说了?”
  
  胤礽揉着自己被踢疼的臀部苦笑拱手:“儿子心疼老子,想跟您报个好消息逗逗您高兴呗!儿子福薄,生儿丧母。亏了皇阿玛身兼父母职,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大。那儿子可不就做梦都盼着您真能万岁万岁万万岁,永永远远地庇护儿子啊?”
  
  “皇阿玛,儿臣知您跟皇额娘琴深义重,一直接受不了她的离开。可,忧伤脾,郁伤肝,皇阿玛万万保重龙体。不然不但儿子担忧,万民遭厄,就连皇额娘在天有灵也肯定万千不舍……”
  
  说到动情处,胤礽都不禁眼中带泪,满满心疼。
  
  “行了行了,堂堂太子,怎么这么啰嗦?都当了阿玛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可真是!快擦擦,免得回头弘皙看了笑话你。”康熙嫌弃脸扔过去块素锦帕子,声音中却带了几分淡淡的愉悦。
  
  胤礽心下一动,抓过帕子胡乱往脸上擦了擦,特别的理直气壮:“儿子就算再痴长几十岁,在皇阿玛面前也还是孩子。是孩子,就能在自家阿玛面前撒娇!皇阿玛富有四海,难道还收拾不了几个没眼力见儿的?”
  
  康熙哈哈大笑:“收拾得了,收拾得了,肯定收拾得了!保成为皇阿玛展颜牺牲如此之大,朕可得好好护着。免得堂堂太子这小儿无赖模样传扬出去,惹天下臣民同乐!”
  
  胤礽跺脚咬牙:“同乐就同乐吧!但得皇阿玛您龙心大悦,儿子就丢个脸又怎么了?就算贵为太子,儿子也还是个儿子,也还最惦记自家老子身体是否康健。皇阿玛等着,儿子这就传太医院院首来。叫他好生给您请个平安脉,瞧瞧您这……会不会对身体有所妨碍。”
  
  康熙:……
  
  满肚子唠叨叮嘱都被忘在脑后,只沉浸在宝贝太子的满满关心里。由着他安排请脉、嘱咐御医开药,亲自把养身的汤药端到他面前。在他皱眉的时候,柔声劝良药苦口利于病。
  
  那殷切温柔的模样,不禁叫康熙回忆起当年太子生病,自己好言好语劝着吃药的场景。
  
  拉着胤礽又是好一通回忆,父子俩隔阂尽消,感情比以往更胜几分。
  
  甚至晚膳的时候,康熙还亲自吩咐御膳房,给太子殿下加了碗长寿面。一直为生母也为皇父故,从未过过生日的胤礽大为感动。得到消息的后妃诸皇子们也都酸的酸,恨得恨,嫉妒的眼珠子发蓝。
  
  胤礽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只万分庆幸,无限感激,回到毓庆宫就直奔太子妃的主院。
  
  鲜少得此殊荣的石氏大喜,忙盈盈下拜:“臣妾给太子爷请安,恭祝爷生辰安康,万事如意。昨儿去潭柘寺时,臣妾特特在观音殿给爷求了个护身符,还望爷不嫌简薄。”
  
  胤礽笑,接过那护身符就亲手戴在了身上:“咱们太子妃娘娘的一番苦心,怎会简薄?孤今日能得皇阿玛惦念,亲赏这碗寿面可都是太子妃的功劳!太子妃娘娘慧眼又果决,实乃孤的贤内助,不枉孤数年等待。”
  
  石氏恍然,知道这必然是良方之功了,可……
  
  石氏迟疑,拼着往太子殿下兴头上浇凉水的危险提醒:“太子爷谬赞,臣妾既然嫁进毓庆宫,自然一辈子与您荣辱与共。能为爷略尽绵力,是臣妾荣幸。可……牛痘之法到底效果几何还未可知,爷过早上达天听……万一效果不如预期,会不会害爷被皇阿玛申饬?”
  
  作为康熙爷最宠爱的儿子,太子生来富贵。一应的享受自来顶尖,就是比起一国之君的康熙来说也是不遑多让。
  
  极致的富贵养出顶尖的审美,偏偏康熙爷还是个奉行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的。以至于太子妃虽知书达礼,恭良贤淑足配母仪天下,却是个不够绝色的。至少在这毓庆宫的各色美人中,实在泛善可陈。
  
  努力了两年多未有嫡子后,胤礽也就更不乐意委屈自己往正院来。
  
  久而久之的,夫妻俩可不就越发相敬如冰?
  
  倒是今日,石氏处处惦记已自己为先的样子让胤礽心中微动,难得解释了句:“今日虽是孤的生辰,却也是皇额娘的祭日。孤身为人子,唯有缅怀追思。学着姨母那样,手抄几本经书,以慰皇额娘在天之灵。孤先回书房,明日再来看望太子妃。”
  
  石氏原也没敢盼着胤礽能今日留寝,早就做好恭送准备。却没想到这人居然一反常态,不但耐心解释还给出了这么个明日再来的准话。直接叫她呆立当场,傻乎乎问了句:“真的么?”
  
  胤礽点头:“真的。孤知道自己以前忽略贤妻颇多,以后会好好改正的。”
  
  石氏:!!!
  
  就好像兜头掉了块大馅饼,正正好好砸进她手里,恍惚让她有了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赶脚。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隆科多的福晋,赫舍里氏玉录玳。对她好点儿,必须对她更好点儿。务必投之桃李,报之琼瑶!
  
  
 
 
 
 
交好
 
  那牛痘之法效果尚未可知,都能得太子殿下一句姨母。那法子若真有奇效,功劳岂不是更要大破了天去?
  
  再加上那几样她还未透露过的利国利民之法,若真的能一一施行开来……
  
  石氏眯眼,仿佛看到了玉录玳炙手可热的未来。
  
  暗暗把玉录玳的重要性又提升了三个度后,石氏派心腹嬷嬷亲往,又给玉录玳所住的客院里添了不少的花草玩器,丫鬟仆从等。翌日清早,石氏更亲自点选了嫁妆册子,从中挑选出套赤金镶红宝的首饰;一根足有七八百年,已经初具人形的野山参。又从库房里选了两盒极品金丝血燕,两匹贡品云锦。
  
  琢磨着玉录玳只身带着俩丫鬟从佟佳府出来,手边钱财定不凑手。而内务府的奴才们,又都是捧高踩低的,个顶个势利眼。石氏又叫人准备了两匣子打成花生、花朵样儿的金银果子,准备拿着给玉录玳做打赏下人之用。
  
  就这,石氏还微带歉意地看着玉录玳:“些微心意,还望姨母不要嫌弃鄙薄。只当咱们毓庆宫是自己府上,有什么需要随时使人知会一二。凡我力有所及,必不推脱。”
  
  “太子妃言重了。”玉录玳起身施了一礼,满脸诚惶诚恐:“娘娘能在臣妇危难之际搭救一二,臣妇就已经无任感激。更别说您这还亲自驾临,多有照拂了。臣妇这里处处妥帖,再无丁点不足。娘娘事务繁忙,断没有为臣妇这微末小事操心的道理。”
  
  石氏亲自上前将人扶起:“姨母不必多礼。”
  
  “且莫说那牛痘之法若是施行开来,将会给家国天下带来多大裨益。只您跟皇额娘同族同祖,我与太子爷都不可能坐视您委屈。只是爷诸事繁忙,我也忙于宫务,□□无暇。竟是没能及时发现隆科多那厮的狂悖,以至于姨母受苦良多。这会子亡羊补牢,姨母别嫌我们来得迟才是。”
  
  堂堂太子妃折节下交如此,玉录玳当然果断接过橄榄枝啊!
  
  帕子一掏,眼泪一抹,小眼神中都透着满满的感动无极:“臣妇何德何能,得殿下与娘娘您如此垂青?若……若今次果能如愿,臣妇必倾尽一生所学报于殿下与娘娘。”
  
  石氏笑:“区区举手之劳,何当姨母如此?”
  
  玉录玳认真脸:“与娘娘来说,不过日行一善,实在不足挂齿。但在玉录玳这儿,却是恩同再造。毕竟……我为了救我那无辜被牵连的奶嬷嬷,曾对隆科多那厮放过狠话。若那日没有如愿见到娘娘,或者娘娘没有伸出援手。也许,过两天就是佟佳府三少福晋的头七了也未可知。”
  
  潭柘寺事后,石氏也是派人查过隆科多其人的,自然知道玉录玳所言不虚。
  
  是以听她这一说,当即秀眉紧蹙:“隆科多那奴才简直灭绝人伦,回头本宫定叫太子爷参他一本。顶好夺了他的顶戴花翎,叫天下皆知那是怎么个无耻之辈。到时候,再叫咱们太子爷张目,皇阿玛赐婚。叫姨母风风光光再嫁,气死那个有眼无珠的。”
  
  为了拉拢兼开解玉录玳,向来端方持重的太子妃竟说出这么番话来,也是牺牲极大了。
  
  偏玉录玳还眉眼含笑,盈盈起身福了一福:“如此,臣妇可就多谢娘娘懿旨了。唔,臣妇二嫁之身,也不图对方多出富贵、前途无量的。只五官端正,身家清白,没有许多莺莺燕燕,极具责任感就好。”
  
  玉录玳心知自己以后暴露的越多,太子甚至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就越会加强对她的掌控。
  
  在这封建社会,还有什么婚姻关系更能束缚女子呢?
  
  为防被随随便便收入哪家后院,玉录玳这会儿也顾不得羞。直接顶着石氏恍若雷劈的表道:“说来也不怕娘娘笑话,臣妇极为喜欢纳兰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闺阁时候,就曾梦想过嫁予良人,过上那么不羡鸳鸯不羡仙的小日子。”
  
  “可惜臣妇命不好,早早就没了慈母。阿玛又……哎!总归玛嬷一片慈心,就算对表哥的人品略有迟疑,臣妇也还是硬着头皮嫁了。如今二嫁由己,臣妇肯定要坚持一下,遵从本心。试着找一个疼我,爱我,非我不可的。”
  
  石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神色复杂地说:“姨母这心思,吾知了。但……以后类似的话,您还是轻易不要对旁人说起。”
  
  “到底咱们大清再怎么马上得天下,入了关后也渐渐汉化,慢慢讲究起三纲五常来。您这样,很容易被诟病。而且,诗再好,写诗的纳兰自己也不曾做到啊!”
  
  玉录玳点头:“娘娘说的是。不过是臣妇一点子痴念头罢了,再不会轻易对旁人提起。横竖臣妇嫁也嫁过,也育有子息。二嫁若能随心便罢,不能,做个富有而快乐的单身贵族也不错啊!”
  
  还能养两个小鲜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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