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炮灰不想躺平——满汀洲
时间:2020-06-23 09:19:53

  
  但是蠢话已经说出口,悔改无力。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地拖着讨厌鬼们一起受罚。
  
  看出他这意图的小郡王勾唇:“同窗之间相互练习下布库而已,说什么欺负呢?一个拳脚无眼,练到忘我处难免失了点分寸罢了。在下都已经赔礼认错了,佟佳同学要不要这么娘们唧唧的不依不饶?”
  
  “就是,就是!”
  
  大票的小少年们齐齐站出来,表示一切都只是正常的切磋。
  
  欺负肯定是没有欺负的,都是岳兴阿过于敏感……
  
  人证太多,偏心眼儿的富察师傅也有心替偶像把不孝子扳扳正。自然而然的,岳兴阿这顿罚就不会轻。
  
  挨揍、挨训,明明是苦主却领了罚……
  
  小岳兴阿哭,只觉得这一天简直是自己短暂人生中最最黑暗的一天。
  
  然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经富察师傅一番讲解,也跟着被襄格格圈粉的小少年们爱上了帮偶像教训儿子的行为。每天N多双眼睛盯在岳兴阿身上,各(花)种(样)督(百)促(出)。
  
  特别轻易地,就叫岳兴阿回想起天天被玛法折腾着背《孝经》、学《孝经》的感觉。
  
  三天都没坚持到黑,他就顶着一脸憔悴去了和硕襄格格府。
  
  玉录玳很忙,也着实不愿意听那些个看似大义,实则自私无比的屁话。直接摆手没空,叫他改日再来。
  
  可算放下了脸面来主动修复母子关系,却连大门都没进去什么的……
  
  岳兴阿眼前一黑,如坠冰窟。
  
  想也知道次日再去尚书房,会面临怎样的刁难与欺负。回到佟佳府上,那几个堂兄弟又会如何冷嘲热讽……
  
  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能意识到在额娘的庇佑下,他这小日子过得多无忧无虑。而失去了额娘的庇佑,他这生活又是怎么个天堂变地狱。强烈的对比一出,真真是,叫他不毁断肝肠都难!
  
  于是,他这每日里的学习任务之外,又多了个风雨无阻给额娘问安的项目。
  
  等玉录玳忙完,终于有空见见便宜叉烧儿子了。刚一声吩咐下去,他就小跑着进来:“额娘,儿子可想死额娘了!”
  
  
 
 
 
 
求旨
 
  这突如其来的, 原主两辈子也没盼来的热情……
  
  就叫玉录玳很是惊呆。
  
  以至于她鬼使神差之间,竟蹦出了这么一句:“我跟宝格楚的婚事已定,不会改的, 你叫额娘也不会改的!”
  
  所以, 类似的小算盘劝你痛快儿别打!
  
  再想不到她会这么说的岳兴阿一怔,赶紧又扬起如花笑脸:“额娘多虑了,之前都是儿子不好。是儿子忘不了阿玛自得了那李四儿后,便再对儿子没有半分慈爱。以至于儿子心生惶恐,就怕您也……”
  
  见亲娘脸上没有半点预期中的动容, 反而还隐隐带了几分不耐。
  
  岳兴阿哪里还敢继续叽歪?
  
  赶紧一撩袍袖, 结结实实地跪下去:“千错万错都是儿的错, 儿悔不该说那样的话叫额娘伤心。额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千千万万的原谅儿这一遭, 给儿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罢,额娘!”
  
  边说,他这边膝行几步,试图保住玉录玳大腿忏悔。吓得玉录玳蹭地一下站起来:“别别别, 几句口角而已, 犯不着如此大礼。而且……”
  
  玉录玳勾唇,在岳兴阿满满期待的目光中笑言:“而且错没错, 改不改,怎么改?这些都要认真思考、付出行动的,上嘴皮儿一碰下嘴皮儿的可不成!”
  
  还当她会‘而且, 母子哪儿来的隔夜仇呢然后慈爱一笑,隔阂尽消’的岳兴阿一顿, 小心藏好满腹失落:“是,额娘说得是。光说不练是假把式, 您就等着看儿的实际行动吧。”
  
  彼时,玉录玳相当不以为意。
  
  只是敷衍地摆了摆手。
  
  盖因之前三年,每每玉录玳对他颇有护持的时候,这小子也都额娘长、额娘短的,感动上个十天半月。久了,也就故态复萌,重又理所当然起来。
  
  这一次,玉录玳也没觉得会例外。
  
  妥妥三分钟热血,四分钟凝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被洗脑了去。重又对她亲近不足,要求有余起来。
  
  妥妥一叉烧都不如的熊孩子。
  
  若不是念着她好歹也是原主唯一血脉的份儿上,玉录玳早就叫门子将之列为拒绝往来户了!
  
  而今……
  
  就冷眼旁观,看他这把能坚持多久吧!
  
  玉录玳心想,面上却做满满被爱子伤透心却又惹不得放弃,总想给他点机会改过的慈母模样。
  
  叫这些日子以来遍尝人情冷暖的岳兴阿哇地一声哭出来:“额娘,额娘啊!是儿错了,儿想岔了。这世上,对儿最好、最关爱的,永远都是额娘。儿千不该万不该,把额娘的慈爱当成理所当然。享受额娘给的一切,却因小人挑唆而对额娘暗生怨怼……”
  
  “儿知错了,儿再也不敢了啊,额娘!”
  
  这边哭边求,边求还边磕头的。
  
  就叫玉录玳万分震惊:“你,这是在尚书房念书,惹上了什么招惹不起的人?”
  
  因为摆不平,所以跑到她这抱大腿什么的……
  
  是玉录玳能想到的,最靠谱、最可能的原因了。
  
  虽有些不虞,但,这到底是原主的唯一血脉。玉录玳心里暗暗念叨着,面上却一派严肃:“别怕,怎么来怎么去的,跟我说说。若理在你这边,就对方是天皇老子,我肯定也给你要个说法。”
  
  若不,呵呵!
  
  以后京城地界上,没准儿就会流传襄格格大义灭亲的桥段。
  
  当然后话玉录玳没说,但她相信岳兴阿能懂。
  
  而哭到歇斯底里的岳兴阿哪儿还有心思琢磨这些?果断只听这字面上的意思,深深懊恼自己的不孝。指天誓地地说要痛改前非,再不识好歹做叫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就叫天人共弃!
  
  玉录玳是个无神论,咳咳,就算经历过穿越、又跟原主面对面等。诸多超自然的事情,重塑了她的世界观。
  
  但,赌咒发誓之类,她也还是信不起来的。
  
  尤其发誓的,还是个过了年才九岁的小孩儿。
  
  然而,很出乎她意料的,这次岳兴阿竟然坚持了许久。有时间就过来请安,时时跟她汇报学习进度,各种毕恭毕敬外。甚至还亲自动手,给她雕了个如意桃木簪做年礼。
  
  尤其他这还把手缩进了袖子里,不叫玉录玳看见他被刻刀弄得伤痕累累的手。
  
  只对她露出温暖而又孺慕的笑:“儿子听说亲手做的礼物更能表达心意,这才央着师傅学了一点子雕刻。可惜时间尚短,儿也着实欠缺几分这方面的天分。刻废了好多桃木,才得这么一支尚能入眼的。”
  
  “听说桃木能避邪祟,如意纹祝愿额娘在新的一年里吉祥如意,幸福美满。”
  
  再没想到他还能有这么一出儿的玉录玳愣:“好孩子,你有心了。”
  
  岳兴阿腼腆一笑:“当儿子孝敬额娘,天经地义当不得额娘夸奖。只,额娘别嫌弃鄙薄就好。等将来儿子手艺大成,荷包里也有了银子。保准儿给额娘更好的,叫别家夫人看着眼热。”
  
  “那感情好!”玉录玳接过那发簪,笑着插在了自己的发间。
  
  把岳兴阿喜的哟!
  
  简直如获至宝。
  
  恨不得年假咻一下就结束,让他赶紧回尚书房找机会炫炫这个事儿。好叫那些个质疑他们母子关系的混账们都好生瞧瞧:母子到底是母子,血脉相连着!就算一时有什么龃龉,也终将重归于好,甚至感情更甚于前。
  
  而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算再怎么崇拜、敬仰,也照样连他额娘个裙角也摸不着!
  
  本想胡萝卜加大棒,软硬兼施地把未来继子给引回正道上来。结果……
  
  眼睁睁看他从一个极端,走进另一个极端。
  
  宝格楚也只能无奈扶额,暗戳戳安慰自己:算了算了,甭管是迷途知返,真心孝敬;畏惧于暴力、流言等,不得不妥协。还是如现在这般,始于畏惧,不得不努力讨好。然后习惯成自然,渐渐觉得做舔狗挺好。
  
  总归他不敢再往玉录玳面前撒野,叫她忧心,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已经解决的问题,不值当郡王爷再多挂心。
  
  他啊,除了想着怎么热热闹闹的,把跟玉录玳婚前这最后一个年过好外。满心满眼琢磨的,就是怎么给他的格格一个热热闹闹的盛大婚礼。顶好震撼京城,名满大清。叫所有人都知道他终于娶到了心中的美娇娘之外,也道一声襄格格终于苦尽甘来,必定余生幸福。
  
  这个额驸啊,算是嫁着了!
  
  在对康熙奉献了草场跟牛羊之前,宝格楚可是个凭一己之力劫掠,啊呸!接管了阿木尔母子毕生财富的男人。
  
  一夜暴富。
  
  再加上前几年的积蓄,俸禄,跟在玉录玳身边单纯做侍卫时候得的赏赐……
  
  林林总总加起来,就是个超级、特别大的数目。
  
  兜里有钱,心里对婚礼极其重视,必然追求尽善尽美啊!
  
  隔壁从未入住过的郡王府要粉饰一新,哪怕玉录玳已经住惯了和硕襄格格府,两人早说好了婚后还是主要住在这边。郡王府什么的,可能大概也许就是婚礼那几天能用到。
  
  但是婚房呢!
  
  必须重视起来。
  
  还有聘礼,肯定得在不逾制的情况下,给玉录玳最最好的。
  
  为防怠慢他的格格,宝格楚还专门弄了个小册子。各种查阅典籍,翻找资料,询问上了年纪的老人等。古礼、俗礼的琢磨了个遍。连玉录玳的嫁衣,都是他亲自往江南高薪诚聘的三十三位顶级绣娘,历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的。
  
  什么?
  
  他们一个身为蒙古郡王,一个被今上封了和硕襄格格。按礼,吉服等事自有内务府代办?
  
  事儿是那么回事儿。
  
  可宝格楚特特进宫禀告了康熙,说他看惯了阿布与额吉之间的悲剧,最是羡慕民间夫妻。总觉得那么办上一场后,他跟玉录玳保准也能跟普通的柴米夫妻般,平淡而温馨地共度一生。
  
  多年夙愿,如今可算要变成现实,还请万岁爷恩准。
  
  康熙只笑着摆手:“原本朕还要嘱内务府好生给和硕襄格格安排,千万别叫咱们大清的功臣受了委屈。如今你们既有其他想法,朕省了那笔银子就是。”
  
  宝格楚拱手:“万岁爷若遗憾,大可将之作为添妆。臣与格格,必定跪谢万岁爷隆恩的。”
  
  因整顿八旗事,康熙对宝格楚印象一直颇好,闻言也不恼。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合着朕不额外赏赐,你这还不谢恩了?”
  
  “谢谢谢,当然谢。”宝格楚赔笑:“这不是臣还等着万岁爷御笔,给写道赐婚圣旨呢么?什么佳偶天成、珠联璧合的好词儿您多写两个。好叫天下都惊讶于您的文采,祝福于我跟玉录玳的婚事。”
  
  “本来阿巴嘎额其格要懿旨赐婚的,可臣总觉得,圣旨来得更正式些。为此,臣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堪堪说服了阿巴嘎额其格。刚从宁寿宫出来就求到了您面前。您看……”
  
  “臣这牛都吹出去了,您好歹抬抬手帮臣追回来?不然太后娘娘知道了,还不定怎么笑话臣呢!”
  
  
 
 
 
 
赐婚
 
  当然笑话完之后, 太后娘娘凤驾还不免驾临乾清宫,亲自看着皇帝儿子给侄子、侄媳妇写道赐婚圣旨。
  
  仁宪将玉录玳看做另一个自己,做梦都盼着她圆圆满满这事儿。便康熙与宝格楚不完全清楚, 也好歹都能看出点儿端倪的。是以, 宝格楚这请求中带着点小威胁的话一出,康熙就乐了。
  
  “请旨就请旨罢,偏你还那么多要求!可真是……”
  
  “罢罢罢,从皇额娘那儿论,你这好歹也是朕表弟呢。这好大年纪才终于成亲, 也是该隆重些。”
  
  这就是明晃晃的嘲笑了。
  
  说宝格楚近水楼台不得月, 足足守了小三年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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