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沨喉结滚了滚,压低了声音,听上去性感极了,他说, “那我需要帮你做什么?”
祝唯双唇缓缓分开,暗暗地喘了口气,道,“就……跟助理差不多的,只是你得早上哄我起床……”
该死了,明明是非常寻常的话,说出来怎么就让人耳热?
洛沨低着头看她,额头快要贴到她了,他轻柔地说,“每天早上?”
“对,周末也要。”祝唯硬着头皮说。
洛沨嘴唇勾了上去,道,“那也就是说,我每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你?”
“……!”
想到那种情景,祝唯的脸简直快要煮熟了!
她立刻转身,手背贴了贴脸,还好还好,不算太烫。
咳了咳,她假装不在意,道,“那倒不至于,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洛沨就站在她后面,祝唯几乎可以猜到,她现在一旦转身回去,几乎就要撞到洛沨的怀抱里了。
洛沨、怀里。
这个想法足以令她浑身酥麻。
她恨不得当场离开这里,可是洛沨就站在她身后,截住了她的去路……
她不能慌,她是饲主,真正应该被吓到的人,是洛沨那小屁孩才对!
但洛沨看上去并没有被吓到,祝唯都能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了。
他静了一小会,道,“还有没有?”
祝唯想了想,竭力保持着冷静,道,“你可以给我做饭,你知道我不喜欢吃外卖,一个人的饭菜自己做起来也很麻烦……”
她停顿下来,洛沨说,“我不太会做,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去学,今天早上的寿司就是我第一次做。”
第一次做就做的这么好吃?
这可比隔三差五就要烧糊一次菜的祝唯,厉害不知道哪儿去了。
她忍着笑,道,“除了做菜,偶尔要给我当司机。”
身后,洛沨说,“忘了跟你说,我的驾照是国际驾照,之前几次上路,都算是违法操作。”
祝唯:“……”违法你不早说???
洛沨接着说,“需要的话,我再去考一个驾照。”
祝唯嗤笑一声,侧过身,道,“这也要学,那也要学,你到底有什么是会的?”
洛沨凝视着她,道,“如果姐姐打算养我,关于做/爱,我也没有经验。”
祝唯:“…………”
“但应该不难掌握,”洛沨垂着眼,神色淡淡,他道,“需要的话,我可以……”
“不不,”祝唯吓得语无伦次,伸手去堵洛沨的嘴,道,“不需要,这个不需要!”
洛沨看着她,一只手抓住祝唯的手腕,嘴唇主动地触碰了祝唯的手心,轻柔地、深情地吻了一下。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祝唯,观察着她的反应——
祝唯快要窒息了。
那个吻停在她手上,她的手却收不回来。
她知道她现在一定难堪极了,被一个小她好几岁的大男生,撩的下不来台。
洛沨抓着她的手,慢慢地从嘴唇上拿开,他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好似他做这些都是微不足道——
他轻声问,“姐姐,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祝唯收回手,眼神慌张,道,“我……我,暂时还不习惯,你先不要这样了。”
洛沨却说,“姐姐现在觉得紧张的话,我抱着你,好吗?”
“……”
救命啊!
也不知道哪个领导人说过,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
她是真的没有准备好要泡洛沨啊!
她觉得自己还没到这么没人性的地步!
那是棠溪的学生,清清白白的大学生,跟她这个已婚单身青年厮混在一起,他日后可怎么办?!
天台上,祝唯突然蹲了下去,抱着头,自闭了一会,道,“洛沨,你先让我静一静。”
洛沨:“……”
一直到离开,两人都不再开口说话。
祝唯受到的惊吓太大,但也不能怪洛沨唐突吧……
她自己这两天的行为,一直在诱导对方,让洛沨以为自己真的馋他的身体。
比如说,容许他枕在自己膝上睡觉。
又比如说,在商场里给他各种买买买。
今天呢,更是头脑发热,要洛沨跟了她。
她有罪啊,怎么可以……一见到洛沨就把持不住呢?
再说了,两人相识的时间,见面的次数,统统加起来简直少的可怜!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将洛沨搞到手了吗?
“……”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此时的心情,到底是兴奋大于雀跃,还是惊吓大于惊喜。
洛沨开着车,沉着脸,一路不曾开口说话。
心里反反复复地确定两件事——
第一,祝唯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喜欢的对象。
第二,祝唯喜欢他。
收留他算是喜欢他,给他买东西算是喜欢他,喜欢折光为他打榜,也算是喜欢他……
催眠似的,洛沨一遍遍地在心里确信这两件事。
潜意识里,他却明白,他已经没有其他可能了。
倘若祝唯不喜欢他,他不知道往后的路要怎么走,连多活一天,都算是煎熬。
两人在洛沨住的小区门口下车,祝唯自己开车回去。
洛沨站在驾驶座车门旁,看着她,踌躇片刻,道,“以后我可以随时给你打电话吗?还是只能早上?”
祝唯咽了下口水,道,“早上是责任课时,其他时间也得看我忙不忙。”
洛沨“嗯”了一声,仍然站在车门旁不动。
祝唯试探着,道,“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祝唯,”洛沨开了口。
祝唯打断道,“叫姐姐。”
洛沨道,“姐姐,我想抱一下你,可以吗?”
祝唯:“……”
她再一次发现,她又挖了坑把自己埋了。
如果洛沨叫她名字,她一定一定不会答应这种唐突的要求!
可叫姐姐就不一样了,小朋友这是在撒娇!
谁他妈受的住这么漂亮一个妖孽似的大男孩,在你面前撒娇?
就像你能拒绝你养的小奶狗索要的拥抱吗?
就算拒绝了,他也会蹭蹭蹭地往你身上爬……
祝唯什么都没说,往前一步,抱住了洛沨。
“……”
已经是晚秋季节了,洛沨穿的很单薄,贴上去可以摸到他身上的肉,比预想中的坚实,就像那天给他处理手臂上的伤口时,看到那身漂亮的肌肉的感觉一样。
她停靠了几秒,起身,晶亮的眸子凝视着他的脸,道,“我明天下了班来看你,你在家里好好休养。”
洛沨眼眸里全是她的影子,沉溺的眼神,柔声开口,道,“明天晚上见。”
祝唯道,“明天早上就能听到你的声音了,从今天起,你要好好地,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剧本换一下,洛洛就是白莲心机女主了hhhh
第20章 早安
当夜, 祝唯回到小区,还在楼下停车的时候,发现自家楼上的灯亮着。
她家的电器都是智能设备, 在长时间没人使用的情况下,都会自行关闭。
也就是说——家里来人了。
想到这里, 祝唯一路上愉悦的心情,瞬时低落下来。
除了老齐, 她爸妈都录了她家的指纹, 可以随意进出她家。
但老齐不会这么做,他宁可问祝唯要一笔钱, 在酒店里打发自己,也不会鲁莽地跑过来打扰祝唯。
也就是说,她爸妈来她家了。
这让祝唯有点紧张。
她跟家里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一方面她一直以消极的态度抵抗家里催婚催子,另一方面, 她现在的工作之所以能顺利展开,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父亲和家族予以的支持。
就在不久前, 她还获得了市里头一个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的称号, 但真实情况她自己也知道——
没有家族的资源,她就算办成了公司, 也拉不到项目,只能等着资金消耗完毕,卷铺盖走人,就像现在市面上数不清的被割韭菜的创业公司一样——完全是炮灰。
正因如此, 她才没有办法,彻底跟家里人撕破脸,就像上个周末,她还跟老齐一起去他家吃了顿饭,两人演的像完美夫妻一样,餐桌上老齐甚至给她夹菜!
相比于祝家,齐家对于祝唯非常地宽容,一方面体谅她工作辛苦,一方面他们自己也清楚齐华英是个什么德行,齐家家母甚至觉得,齐华英能娶到祝唯这样的女孩,简直是祖上积德!
但祝家就不一样了……哎。
祝唯停好车,慢慢悠悠转上楼梯。
正准备按指纹的时候,门一下子被打开了,祝母站在门口,堆了一脸笑,道,“祝唯啊,你回来了。”
她身后,房间里灯火照的跟白天似的,客厅茶几上摆满了东西,餐桌上也放着红酒,插上了鲜花——
整的跟给她庆祝生日似的。
祝唯“嗯”了声,道,“妈,你怎么过来了?”
“妈过来看看自己闺女,有什么稀奇的?”祝母热情地说,“进屋吧,给你准备了惊喜。”
祝唯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看到厨房里面,一高大的男人,围着围裙,正手忙脚乱地烹煮食物,见到祝唯,他略有些紧张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朝她说,“回来的正好,马上就能吃饭了。”
祝唯:“……”紧张你个屁啊,老男人!
祝母开心地说,“华英说了,要给你做点正式的西餐,他这两年在国外真的学了不少东西呢。”
祝唯假笑着说,“真是辛苦他了。”
齐华英笑得更假,狐狸眼冒出了星星,道,“不辛苦,老婆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做。”
“……”
听到齐华英这么喊她,祝唯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天晚上,祝母一反常态,对于祝唯敏感的事情绝口不提,只关心她这些日子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还送了她两双国外设计师定做的高跟鞋,款式还挺符合祝唯的审美的。
饶是祝唯之前对她有意见,这时候也都放下了。
三个人坐在长餐桌上,一边用餐,一边聊着家长里短。
齐华英风趣健谈,聊的多是在国外的见闻,有学校里面教授和学生的绯闻,也有在面外玩的时候,各种猎奇的故事,时不时地把祝母逗得哈哈大笑。
祝唯听了,也不禁莞尔。
她很久没有感受这种家庭氛围了,在外面忙碌了一天,回到家里,有人给她开门,有人为她做饭,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大多数时候,家只是个冰冷的家,是她用来躲避父母那边枪林弹雨的避风港。
当晚,打发完祝母,祝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幽幽地说,“老齐,你这玩的是哪一出?”
齐华英刚收拾完厨房,倒了两杯红酒,递一杯给祝唯,道,“老婆,我是认真的。”
祝唯差点就把酒泼在齐华英身上,愠色道,“别叫我老婆,你恶不恶心?”
齐华英在一张宫廷式天鹅绒的椅子上坐下来,端着酒杯,脸上带着标准的欺骗性的温柔笑容,道,“祝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一把。”
祝唯莫名奇妙,道,“你帮我?帮我洗碗还是帮我拖地?”
齐华英道,“你不是有洗碗机,有扫地机器人吗?这些都用不着我。”
“那就是了,齐博士,我这里真没用得着你的地方——”说着,又想起他辛苦做一顿饭也不容易,而且自己吃的也挺开心,便说,“你在客房睡一夜,明天就走吧。”
齐华英饮了杯酒,目光深沉,道,“明天三月份,我应该能顺利拿到学位。”
祝唯晃了晃酒杯,眼睛里盛着笑意,道,“那我祝你顺利毕业?”
“还有六个月呢,”齐华英看着杯中晶莹的酒,道,“太漫长了,这半个月我都等不了了……”
祝唯眸光沉下去,道,“你在担心什么?”
齐华英目光移过来,忽然变得犀利,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笑,道,“祝唯,你不担心吗?就在昨天,你爸爸和祝斯庭在湖滨吃饭,被人看到了。”
祝唯僵着笑,道,“他们父子吃饭,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姨请人查了一下,据说,他们父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吃饭了,”齐华英神色冷峻,道,“这也是为什么,阿姨慌了,拉着我一起来找你,让我跟你好好地谈一谈。”
果然,无事不献殷勤。
祝母还是打着原来的主意,想阻止祝斯庭入门,或者说,想阻止他来分祝家的财产。
至于齐华英,祝唯也知道他的情况。
他爷爷生了三儿四女,到他这一辈兄弟姐妹十多个,他在家中排行并不突出,全靠学历撑着,加上早年风流韵事太多,家族中地位实属不高,危机感一直都存在,现在要是祝唯这边也地位不稳,那他可真是两头都不保了。
祝唯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但她实在是厌倦这些家族斗争,便直接了当地说,“坦白说,如果祝斯庭入了我们家的门,我还挺高兴的。”
齐华英皱眉看她,不解,困惑,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