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罗场和太监HE了(穿书)——碧鹿
时间:2020-06-28 09:09:12

  扳完桃胶用手帕包着,宁和音吹了吹手掌,毫不留情开始辣手摧花。
  正摘得高兴,忽然听到身后有几声喊:“夫人,夫人求求你了,快去救救无恙吧。”
  宁和音下意识回头,看到眼前几个小光头,愣了愣,“救无恙?”
  “是啊,夫人!”有个年纪最小的小和尚,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不顾一切说着,“无恙师兄想为夫人送上斋饭,想让夫人尝尝桃花羹,都是出于好心,但这情形被九千岁看在眼里,竟然是误会了,他方才……”
  有另一个青年和尚接上:“方才夫人在这采桃花和桃胶的时辰,九千岁命人送了许多荤食到斋堂,逼迫无恙师兄进食,这倒也罢,无恙师兄待九千岁走后,抠喉催吐,可不曾想这一幕……却被九千岁的人看到,于是……”
  他说到这里,脸色悄然一红,竟有些说不下去。
  宁和音着急了,问:“于是怎么了阿?又逼他重新吃荤食?”
  青年和尚讪讪道:“并非。”
  宁和音的表情难以置信:“难不成是逼他……是吐出来的?”
  青年和尚表情更窘迫,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宁和音被急疯了,“那到底是什么?”
  原先那个小和尚见状,闭着眼一口气接上:“是九千岁找了姑娘来,要让无恙师兄破色戒!”
  宁和音脑子轰的一下炸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来事先跟我说?”
  小和尚委屈道:“有九千岁的人看着,我们哪敢啊?这只有等无恙师兄被押走了,九千岁的人也跟着撤退了,这才敢上前来求助夫人。”
  宁和音恍然间才明白过来,庄沢是故意的,这几个小和尚,是他故意放他们来透风的。
  她焦急问:“那无恙和九千岁现在在哪?”
  有一和尚道:“无恙师兄被关在柴房里,姑娘已经被送了进去,现在九千岁正派人把守在外,任何人都不得接近。”
  宁和音手一松,捧着的桃花全掉了,她干脆跺跺脚:“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去啊!”
  柴房内,无恙浑身发热面色通红,他躲在角落里,身上的袈裟已有些扯破,意识散乱间,看着那个不断接近的青楼女子,竟渐渐变成了另外一人的模样。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恙双手合十,不断闭眼念叨着。
  然而脑海中呈现出的景象,却是月色下的湖边,他冒出水面时,看到的慌张失措跌倒在地的少女。
  她的容貌跟娘有几分像,他当时想。
  后来在城外再次遇到,他才知道这个少女的脾性,比起他的娘来,有着天差地别。
  更让他愕然的是,她竟然是九千岁的夫人。
  纵然这样,还是免不了被吸引,在她归宁时,竟然主动上了门,当时的借口是为她驱邪,但后来见到燕王和叶绯的举动,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心中有邪祟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回到云来寺,他虔诚侍奉佛祖,渴望将邪祟洗去,但再见到她,那些强压在心底里不该动的念头,几乎是几瞬之间又尽数跑了出来。
  他渴望的并不过分,只要能同她和和气气说说话,便已足够。
  听到她没有拒绝他的桃花羹,反而透露出好奇,便已是意外之喜。
  “宁姑娘……”
  柴房里的姑娘褪得已只剩贴身衣物,刚挨着角落里被下了药的俊美和尚,就听到他神志不清地喊,同时身子往后方贴得更紧。
  “哪有什么宁姑娘?难不成你是在说九千岁夫人,嘁~那等尊贵的夫人,岂是你个小和尚能肖想的?”
  她嗤笑着低下头,用殷红的唇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接着媚眼如丝娇笑着道,“姐姐我不好吗?就别再肖想那什么九千岁夫人了,赶紧把事儿办了才是正事,要是耽搁时辰,惹得九千岁不高兴了,怕就是不止给你破戒了,啧啧~你这裤.裆里的玩意,可得仔细些了。”
  无恙睁着眼,怎么看眼前都是那个人,当退到无可退路时,那脸颊上的温热触感,似乎切断了心中某根弦。
  他猛地伸出手,将眼前的人抱在了怀里,惹得姑娘哎呦一声:“冤家,轻点~”
  与此同时柴房的门被推开,宁和音站在门口恰好听到这句,她刚才一路赶到柴房,并没有谁来阻拦她。
  而现在推开柴房后,看到无恙死死抱着那个姑娘的情景,先前坐在外冷静与自己博弈的人,悄然不觉站在了她身边,问:“好看吗?”
  宁和音抿抿唇,“给他解药吧。”
  庄沢神色冷淡,“夫人是在命令为夫?”
  醋坛子!
  宁和音真想从哪找个醋坛子来,直接扣庄沢脑袋上就完事了。
  她转身就走,跺了跺脚道:“你不放就算了,那桃花羹就别吃了,好不容易才记下的配方,思路被搅乱又忘得差不多了,要是无恙破了戒,肯定不会再教我第二遍了,什么洗手作羹汤,呸!”
  往地上呸完一口,宁和音又连续呸了好几口。
  庄沢一怔,看到她呸完从袖袋里摸出包着的手帕,打开来,对着参差不齐品相不好的桃胶,又要继续呸,连忙道:“放,放便是了。”
  话音刚落的同时,远处经堂里响起了诵经声,成片成片,听在耳里,震人心魂。
  宁和音:好了,开始要送那本破书上路了,误会也冰雪消融,简直是双喜临门!
  她喜滋滋转头,捧起桃胶给庄沢看:“你看我,刚才摘得可辛——”
  “夫人?”庄沢原本透着欣喜的眉眼,竟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转化成了淡淡的嘲弄。
  他的手指钳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眼睫微垂,眸底里除了显而易见的冷意,竟然还有着不易察觉但浓烈的杀意。
  “放?”他的尾音上扬,夹着无限揶揄,“你方才,以为本官会那么说吗?”
  宁和音眨眨眼,喉咙滚了又滚,“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
  有病就赶快治,别他妈愣着了。
  “呵!”庄沢钳着她的手更用力,“本官的确是有病,那段时间恰好发作,才让你撞了大运,不过本官现在恢复了,你……”
  他最后一个你字咬得极重,凉薄的唇角往上微提,雌雄莫辨的语调极冷:“如今……休想再用那些伎俩迷惑本官,本官就算是有病时,心里想的,也只是同你玩玩而已,莫要当真了,呵!”
  好了。
  宁和音可总算明白了。
  这他妈不止把那本破书送走了,同时那本破书最后的倔强,还硬把她老公也带走了,就留了这么个操蛋玩意?
 
 
第34章 
  屋里冤家冤家的青楼女子喊声传来,眼看无恙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宁和音再管不了许多,一甩头甩开庄沢的手,朝着里屋的两人冲了过去。
  “放开!”
  吼完这一句,宁和音伸手把被无恙抱着的姑娘拉开,用的劲稍微大了点,口脂都糊了的姑娘跌倒在地上,衣衫不整地哀怨看着她。
  宁和音没管她,环顾屋内四周,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木桶,里面水波晃晃盛着一桶清水,连起冲过去提起,又提回来,哗啦一声——
  照着无恙那颗小光头,毫不留情地泼了下去。
  “清醒一点啊,你是个和尚!”
  宁和音把木桶甩一边,累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到无恙被水一泼,恢复了些神智,抬起头来看她,惊慌喊道:“宁姑娘!”
  “你还知道我是宁姑娘?”宁和音哼了一声,“要是没我来救你,别说我,怕是你连自己都认不清了。”
  无恙瞥见了眼前的宁和音,又瞥见她身后衣衫不整的女子,更瞥见了门口处冷着张脸情绪不明,仿佛是在看好戏的九千岁。
  细细一思索,终于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竟然,将青楼女子当做了她。
  无恙双手合十,连念阿弥陀佛。
  “行了行了,别再念了,快出去吧。”宁和音挥挥手催促他。
  刚才整这么一出,也没见庄沢来阻拦,难不成他又变卦了?
  果然理想是美好的,无恙刚站起身,庄沢唇角勾着笑走了进来,一双狭长凤眸里俱是玩味,“本官可不记得,答应过放走他。”
  “你……”宁和音一哽,看到这表情。
  这他妈不还是那操蛋玩意吗?
  她的老公,她的庄沢,真的没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与和尚勾三搭四,如此不守妇道之人,你说本官,该拿你如何是好?”明明是宠溺的语气,却让人心惊胆战。
  宁和音想给他头上来两个爆锤,“谁跟和尚勾三搭四了?”
  庄沢笑:“你莫不是以为,本官是瞎子?”
  宁和音抿抿唇:“你是在吃醋吗?”
  闻言,庄沢神情一变,眼中浮现杀意。
  “看来本官方才的话,你是没听清楚,需要本官再重复一遍?”
  宁和音:“……”
  “不用了我听得很清楚,你说你只是玩玩我而已,亲了抱了摸了睡了,全部都只是玩玩而已。”
  “咳——”
  这一声咳,是无恙发出来的,他俊脸已是通红。
  饶是知道她胆子再大,也不曾想过,她竟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番话。
  无恙眼神一暗,眨眼间便瞧见,她水蓝色薄纱罩着的雪臂上,竟有颗既显眼又撩人的红痣。
  这不是守宫砂,是什么?
  无恙偷偷瞧了宁和音一眼,看着她未褪去稚嫩的侧脸,明艳得如同三月娇花,乌黑水润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怯意,当即心生惭愧,想要上前去护住她。
  从九千岁身上传来的杀意,就连他都能感知到,那杀意居然是冲着她。
  看来九千岁,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对她好。
  “你别乱动,不关你事,”宁和音冷淡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无恙当即僵住。
  闻言,庄沢却是笑了起来,“本官得病那段时日,你不知瞒着本官,在背地里红杏出墙多少次,这和尚便是其中一个,现在想想,若只是单纯的破色戒,确实是轻了。”
  “来人!”庄沢声音忽的提高,狭长凤眸里透出冷意,那股子玩味的劲儿也在。
  勾着唇,仿佛是慈悲的神明,随意便可主宰他人。
  “将这不守清规戒律的和尚拉去,阉了。”
  门外守着的侍卫们得令,立马冲进来拉无恙出去。
  宁和音半转过头,看到无恙清俊的脸,已经是一片惨白。
  “你阉了他!”宁和音转回头,提高声调,梗着脖子问,“不就是吃醋吗?”
  庄沢抿唇,不语。
  宁和音握拳说:“你口口声声说是玩玩,那段日子的所有,全都是生了病,好,那我就当你是生病,那你现在管这些杂七杂八,还要把他阉了,不就是放不下,还惦记着吗?”
  “你。”庄沢单吐出这个音节,锐利得如同一把尖刀。
  “难道我说得不对?你这不是在吃醋?”宁和音上前一步,迎着他的目光,口口声声逼问。
  两个侍卫正把无恙拖到门口,忽的听到他们家大人道:“放开他。”
  无恙被放开,怔怔回望着。
  神情明艳恍若娇花的少女,迎上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毫不畏惧。
  “你既然要跟我扯清楚关系,说自己已经恢复,根本不在乎我,那么就证明给我看。”
  宁和音说着,一字一顿道:“对、我、好。”
  “做梦。”庄沢如同听到天大笑话,红唇微勾讽刺地笑了起来。
  “你一如既往的对我好,那样才是没有吃醋,没有在乎我,如果你不对我好,那就证明你在为了我和无恙吃醋,为了我和其他男人吃醋,所以你才不对我好,所以为了证明你放下我,那么你是不是该对我好呢?”
  宁和音一口气不停说完,朝着他真挚地眨了眨眼。
  “啪啪啪啪啪!”
  除了无恙庄沢宁和音,侍卫们和那个姑娘,全都忍不住拍起手。
  “太好了,夫人,您说的简直太在理了!”一个小侍卫拍着拍着抹了把泪。
  别说有理了,就算夫人没理不说这番话,他也觉得,九千岁真真是狼心狗肺。
  吃干抹净了后,转眼就不认人?
  这些日子来,夫人和九千岁之间的恩恩爱爱,他们全府上下的人可都是看在眼里,这如今说不爱就不爱了,一句生病了就揭过,那词怎么形容来着?
  “渣男!”
  宁和音振振有词喊:“你要还不答应,那你就是渣男!妥妥的渣男!”
  庄沢:“……”
  他沉着脸,转过身去,低喝道:“收拾东西,回府!”
  庄沢跨过门槛,望见地上那散落一地的桃胶,眼神一敛,权当做没看见。
  他的确是生病了,的确是阿。
  这段日子以来和她的回忆,历历在目,除了有些细节的地方记不大清,比如她的来历,比如他们又是为何要来这寺庙,全都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她是想要杀他,于是他陪着她逢场作戏,不动声色想要反利用她。
  脑海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在演戏罢了。
  想到那些画面,心不会动,没有任何感觉,不是演戏,又是什么?
  他喜欢的人,是十年前的那个人,不是她。
  他压下脑海中的所有画面,逼迫自己去想另外一个人的脸庞,想到后,眸一暗,“云轻……”
  宁和音刚好从他身边走过,听到从他嘴里蹦出来这名字,拼命眨了眨眼:“你的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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