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音乐。”
秦思顿时沉默了。印象音乐背靠印象集团，财大气粗，市场占有率达到60%以上，别说海马音乐这样的小网站，体量比海马大上几倍的音乐网站也不敢和印象对上。
但林梓却是海马音乐目前签约的歌手中人气最高、销量最出众的一位，对方出道时的标签是另类歌手，是秦思看中了他的潜力做主签下了合同，这几年对方另类转流行转型很成功，也为海马创下了不错的销售业绩。
秦思眉头微皱，陪伴海马一路走到今天，她自然不希望辛苦拼下的公司最终面临解散，但现实的确很难。
“姐，我有一个想法……”薛芷探出脑袋，低低说道。
秦思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又想请流量明星？”
薛芷也不怕她，笑嘻嘻道：“我哪有。我觉得这个歌手特别有潜力，姐，你动作快点赶紧把她签下来，这首歌一定会成为爆款的。”
她给秦思递了一个耳机：“我已经无限循环一上午了。”
秦思虽然平时风格果决，但对手底下人还不错，下属有什么建议她也会听。薛芷介绍的时候，她的神态还有些漫不经心，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个更专注的姿势，到最后，薛芷直接被她挤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这首歌，我们必须抢下来，陆辉，你去和她的公司联系，不，还是我亲自去一趟。”秦思立刻拍板，“小薛，这首歌是谁写的，版权在谁手上知道吗？”
“就是乔沫，我是说这首歌的演唱者，这首歌是她写的。”
秦思在圈子里没少和各大公司打交道，不过几分钟，她就要到了何棠的电话，半个小时之后，她出现在星辰娱乐大楼下。
经过昨天一夜的发酵，《万物生长》这首歌虽然也引发了不小的关注，可来和星辰谈合作的，海马音乐还是第一家。
李维这些日子为了Starlight和RELAX的事焦头烂额，商业合约取消、综艺下线，一睁眼就要赔钱，要不是他多多少少有点进账，早就要亏哭了。
乔沫在《十项全能》里的表现要数李维这些日子唯一的慰藉，可就算是他也没想到，新的合作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我们看好这首歌的潜力，我也相信目前线下的各大网站，比我们还有诚意的不多。”秦思语气坚定，“如果这首《万物生长》签给我们，我们网站和客户端会在首页推广一周，数字收益我们愿意给出最实惠的分成。”
“很多歌手选择和印象音乐合作，但是印象今夏就有20多位歌手发布数字专辑，单曲的版面很有限，而且以乔沫目前的人气，争取首页推广也不容易。”
李维当然没意见，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看了乔沫一眼。
乔沫的视线落在秦思身上，思考了片刻，她才道：“我有两首歌，一首《万物生长》，一首《你会听》，两首歌的分成都给我最高。”
“那要看你的引流数。”秦思淡淡一笑，“以你目前的价值，还不足以让海马签下这样的价格。”
“那就换合同，确定引流数。”乔沫眯起眼睛，“秦经理，你不介意多展现一点诚意吧？”
……
《十项全能》第二期上线之后，迅速占据了同时段的收视率第一，乔沫演唱《万物生长》的瞬间，收视率达到了峰值，整个节目的平均收视率也被带动，达到了开播以来的最佳成绩，更是柠檬TV本季度收视率最出色的一部综艺。
如果是其他明星云集的综艺节目，取得这样的收视成绩或许并不夸张，但《十项全能》只是一档以新艺人为主的综艺，论成本论关注度远远不如其他综艺节目。
但现在，这部综艺本月已经为柠檬TV增长了5%的新会员，回报比堪称柠檬TV开站以来第一，赞助商冠名商第二期播出前还未全部到位，节目播出后，就连人员名单一栏上都配上了新广告。
乔沫顺势涨价，出场费涨到了50万一集。
不过就算这样，她的存款依然保持在6位数，海马音乐的报酬到账之后，乔沫先去商场扫荡了一遍，本来只打算买一小半，谁知这季新款太漂亮，她没忍住多刷了几个包，银行的短信立刻发了过来。
【您的账户余额还剩363.69元。】
乔沫：“……”
她没忍住给何棠打了个电话：“话说，海马音乐给我打了多少钱来着？”
何棠：“……你又买了什么？”
“驴家的新款包包，只买了三个。”
“嘟——”
乔沫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大脑一时宕机。
她的经纪人竟然这么无情的吗？
乔沫又打了一个过去。
何棠忍无可忍：“海马音乐那边歌还没上线，你居然已经把钱全部花光了。”
“准确地说，还有363.69块人民币。”
何棠：“……”
“我这会又看中了一个包，何棠姐姐。”
“糖糖姐姐，借我一点钱，嘤嘤嘤~”
何棠忍无可忍，又一次挂断了电话。
乔沫拿着自己363块6毛9，忽然又觉得贫穷这件事如此令人悲伤。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面临一件糟糕的事情——她没钱吃饭了。
在乔沫连续蹭了谭谈六顿饭、三杯奶茶之后，何棠终于忍不住，一脚把乔沫踢进了健身房：“再吃下去，你就和猪一样肥了。”
“那我也是最漂亮的猪……”乔沫一蹦一跳上了跑步机，一边跑一边辩解。
训完乔沫，她又去训谭谈：“以后不许再带奶茶来上班。”
谭谈委屈道：“每次都是乔姐抢我的奶茶……”
乔沫又被瞪了一眼，委委屈屈。
两天之后，《万物生长》和《你会听》静悄悄地在海马音乐首页上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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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为了更好地宣传《万物生长》这首歌, 海马音乐特意在国内各大平台购买了广告位, 考虑到周末很容易和印象等大平台的歌手撞档期, 海马特意挑了工作日上线新歌。
新歌上线后，秦思一直在后台监督新歌的试听和购买情况，大概是宣传还不够的缘故, 《万物生长》上线的前一个小时, 购买人数并不算多。秦思一开始倒也并不担心, 毕竟现在时间还早, 购买人群后半程才会发力。
然而, 就在《万物生长》上线一个小时之后，微博首页的一则广告吸引了秦思的注意。
——上午10点钟，歌坛天后洛馥携新歌《狂妄》霸气归来。
只这一个短短的广告, 秦思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洛馥是谁？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乐坛兴盛的早期，她与另外五位女歌手共同开辟了“六大天后”时代，论人气论知名度, 目前乐坛当红的歌手没有一个可以与洛馥相比。
秦思千算万算，绝对没有想到洛馥会在今天发新歌。
即使秦思对乔沫的新歌有信心，终是抵不过洛馥声名赫赫。
不出意外的话, 乔沫和洛馥恐怕是唯二选择今天发歌的歌手。
看到何棠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乔沫反倒觉得有些好笑：“担心什么，也许人家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呢？”
“要的就是好兆头，好不容易发了歌，一开始就不顺多难受。”
乔沫摸摸下巴：“我一直觉得我运气挺不错的。”
乔沫登上微博, 转发了海马音乐的宣传博，自从上回梁晚沁和姜约撕逼的事件后，乔沫上微博吃瓜的频率都减少了许多，不过这次她刚上线，微博立刻多了几十条转发和评论。
“是《万物生长》吗？咦，还有一首新歌，期待～”
“乔妹居然没有在印象音乐上线吗？好吧，现在就去下载海马音乐。”
“墙裂推荐《你会听》，这首歌一点也不比《万物生长》逊色，也是乔妹作词作曲的歌，大乔也太厉害啦！”
“如果说《万物生长》是活泼中带着忧伤的话，《你会听》就是一首最纯粹的温暖的歌，乔沫温柔的嗓音在这首歌里被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在听众耳畔低声呢喃。”
随着乔沫这条微博转发出去，几乎是转瞬之间，《万物生长》和《你会听》的购买数直线上升，有《十项全能》的积累，《万物生长》的购买量自然比《你会听》要出色一些，然而《你会听》却完全没有新歌初次上线的平稳涨幅。
半个小时之内，居然已经有5万人买了这首歌。
秦思不过喝口水的功夫，回来的时候，销售额直接涨了10万多，她都有些懵，不知是海马音乐的广告起了作用，还是乔沫参与宣传的原因。
“因为这首歌也很好听啊。”薛芷晃晃手机，“我已经把它加进歌单了。”
“秦姐，我们已经有了3300个新注册的用户，都是今天涨的。”
后台，《万物生长》和《你会听》两首歌的购买量依然在上升，秦思的耳畔一直充斥着各种好消息，她几乎是下意识翻到了乔沫的微博首页——乔沫的这条微博转发量竟然已经过了万。
微博搜索乔沫新歌，竟然有很多看起来不是乔沫粉丝的网友在推荐《万物生长》和《你会听》，尤其是后者，《你会听》这首歌格外契合国内歌迷的喜好，慢慢地，《你会听》的购买量竟然超过了《万物生长》。
“太温柔了，要多温柔的人才能唱出这么温柔的歌，这首歌是我今年最喜欢的一首歌，我好像回到了和初恋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候真的很美好。”
“我在说，你会听。我宣布，和男朋友结婚的那一天我会唱这首歌的。”
“一想到乔沫小姐姐曾经遭遇过那么多伤心事，唱的却都是最温柔的歌，我心里就有种闷闷的感觉。从今天开始喜欢乔沫，小姐姐加油！！！”
……
宋清扬刚下载完海马音乐的App，就买了《万物生长》和《你会听》，听完《你会听》，他整个人在床上蹦哒得老高，没过一会，他就刷刷买了一万份，一看自己的名字挂在粉丝榜榜首。他顿觉非常得意。
没一会儿，宋家家族群的每一位成员都收到了一条信息。
【我是一只羊送了你一首《万物生长》】
【我是一只羊送了你一首《你会听》】
等宋清扬送完歌回来，他赫然发现，他的榜首竟然被一个昵称“我是第二他哥”的家伙占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可忍钱不可忍，宋清扬刷刷又买了5000份。
谁知道只过了半分钟不到，对方又把他超过了。
宋清扬“砰砰”敲开宋清羿的门：“哥，有人要占你弟便宜你管不管？”
宋清羿摘下耳机，站起身：“怎么了？”
宋清扬指着排在自己上面的“第二他哥”：“看，我抢不过他！”
宋清羿：“……你没钱吗？”
“最近是有那么一辆跑车我很喜欢，所以……哥，你能帮我把他干掉吗？”
宋清羿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在宋清扬期盼的目光中……“砰”一声关上了门：“不能。”
宋清扬崩溃离开后，宋清羿重新塞上耳机，专注地听起了歌，如果宋清扬还在的话，恐怕就会发现，宋清羿的ID莫名有些熟悉。
几分钟之后，宋清扬还是加了5000份，短暂地占据了第一名片刻，然而没过多久，“第二他哥”又杀回榜首，两人在榜单上厮杀个不停，海马音乐后台监督的秦思和陆辉都快乐傻了。
短短半天，平台的活跃度比平时上涨了50%还不止，更夸张的还是《万物生长》和《你会听》的购买量，在和乔沫签下合约之前，秦思只是有些看好乔沫而已，但她绝对没有想到，一时的决定竟然带来了这么庞大的数据。
乔沫新歌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一个新人歌手该有的，甚至可以和不少当□□手比肩。
“秦姐，乔沫的数据超过了洛馥哎，现在洛馥的粉丝在微博上说乔沫数据造假。”薛芷提了一句，秦思便登录上印象音乐，去查看洛馥新歌《狂妄》的数据。
果然，洛馥的一小时销售数据只有乔沫的三分之二，这还是在《狂妄》单价比《万物生长》更高的前提下。
“我承认乔沫这两首歌的质量不错，可超过洛馥这么多，这数据乔沫怎么敢刷出来的？”
乔沫的粉丝听了自然很不爽：“《万物生长》和《给你听》就是比《狂妄》好听啊，难道销售数据只看名气？”
《狂妄》是一首风格多变的舞曲，作曲编曲洛馥找的都是外国团队，这首歌几乎是洛馥近几年唱功技巧的一个缩影，对比之下，《万物生长》和《给你听》的风格就简单多了，编曲和伴奏都很简单，唱的部分更突出一些。
洛馥本人自然不会和乔沫这样出道不久的新人计较，不过洛馥的粉丝就不是这么想的了，她们一边diss乔沫数据造假，一边集资为洛馥新歌刷数据，《狂妄》这首歌慢慢上升到了印象音乐日榜第一，只是数据上还是不如《万物生长》和《给你听》。
从这种程度上来看，《万物生长》和《给你听》的确是爆了。
这其实还是因为，国内乐坛已经好几年没有爆一首真正的抒情歌了。舞曲、影视金曲、短视频热门曲目在各大音乐排行榜上占据重要位置，反倒是节奏偏缓的抒情歌落后了一步。
乔沫只是上午关注了一下海马音乐的销售榜单，下午她就没有多关注了，因为这天下午，她突然接到了《晚樱》剧组的来电，陆长宁导演告诉她，绮歌那个角色是她的了。
乔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算淡定，何棠整个人却激动得不行，再三向乔沫确认消息的真实性之后，她一把抱起乔沫：“大乔，你要发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