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是对我求而不得(快穿)——百酒狂宴
时间:2020-06-28 09:17:57

 
 
第38章 养不熟的贵公子(三)
  戚弦衣自阶沿下来后,候在那里的暮夏见状便迎了上来。
  “殿下。”她看了看戚弦衣身后,接着问道,“您怎的这样快便出来了,陛下未留您用膳?”
  原主以往每回被宣进宫后,戚逸明总要想办法叫对方多留一些时辰。而今日他又是一早便派了人去公主府上,暮夏便以为自家殿下定是要许久才会出来了,未料到对方才去了不到半个时辰。
  “陛下尚有事。”戚弦衣简短地说了句,便不再这事上多言了。
  不多时,原本停在一旁的车驾便到了她跟前,她上了车后,便不再多言。
  于是车驾先前怎么来的,便怎么往丹凤门去。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着回去的路程慢了不少。
  尔后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
  先前是陛下叫人来传,想着时间紧迫,驾士便会不自觉地行得快一些,眼下由宫中出来,也不赶时间,自然就会慢一点了。
  不过戚弦衣也确实不太在意速度快慢。
  岑温言的情况她其实不是很上心,横竖身为这个世界男主,他不会这样轻易丧命。
  而对于对方的去留,她心中也早已做了决定。
  也许是上个世界难度过高,导致戚弦衣在本世界反而显得有些轻松起来。
  因此原本去的时候还没心情动面前蝶几上的鲜果的她,此刻竟也随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串绿提食用起来。
  也不知车驾行了多久,总之当感觉到身下的车马又是一震后,整个车驾便又停了下来。
  “殿下。”暮夏的声音隔着车帘在外响起,“已经回到府上了。”
  戚弦衣这才放下被她吃了差不多一小半的绿提,接着拿起一旁放着的素色帕子将手仔细地擦拭干净后,方起身撩起车帘,走了出去。
  暮夏照例先下了车马,在下方站着搀扶她。
  戚弦衣将手放在对方掌心中,脚才在椅踏上,刚下了车,正要往府中去,余光却忽地瞥见一个人影似乎在离公主府不远处。
  她于是顿住脚步,往那处看去。
  那人原是伸着脖子悄悄往这边看的,见有人看过来,慌忙缩了回去。
  戚弦衣见状,双目一凝,接着转过头,朝守在府外的小厮看了眼。
  “去瞧瞧,是谁这样大胆。”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恰好能让身边的人听见,因而那两个小厮闻言后,忙匆匆往那人方才躲着的那处去。
  说来也巧,那巷子离公主府极近,且恰好是条死胡同,人若进去了,便只有一条路可以出来。
  那躲进去的人,也未料到自己会这样运气不好,竟刚好碰见从外面回来的长公主。
  匆匆躲进巷子后,就不敢出来。
  可他不出来也没用,因为戚弦衣派去的人,不过三两下便将缩在巷子中的他擒住,接着便往戚弦衣跟前带去。
  因为想知道这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儿,戚弦衣便也没急着进去。
  好在公主府所在位置离皇城近,并未有旁的百姓来往,因而便也没人瞧见。
  倒是一旁的暮夏见她尚不打算进府,便劝道:“殿下,眼下午时将至,日头愈发上来了,您还是先进府吧,仔细晒出问题来了。”
  “无碍。”戚弦衣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接着抬头看了眼天空。
  眼下天边早已没了浓云,日光没了遮挡,直直照下来,没了遮阴处的地方便显得炎热至极。
  戚弦衣思索半晌,最终决定先回车驾上。
  这回她是自己上去的,在暮夏还未回过神来时,便双手将自己的裙摆拉起,接着踩在椅踏上,再次回了车驾。
  “殿下?”暮夏见状有些发懵。
  “去拿一条矮凳来。”戚弦衣道,“本宫就是要在这儿看看,是谁这样大胆,打探消息都打探到本宫的府上来了。”
  在她看来,那个人连入公主府的资格都没有,但若是叫她一直站在下面,又累得慌,不若坐在车驾上,又有遮阴之处,还能用点鲜果。
  横竖原主性格如此,且自幼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的长大,她既然来了,不照着原主的性子做事,岂不叫人怀疑?
  果然暮夏听了她的话后,便不再多言,匆匆往府中跑去,不多时手中便拿着一条矮凳出来了。
  她站在车驾下,将矮凳放好后,戚弦衣刚一坐下,那方才去捉人的两个小厮,便将人带来了。
  原本是不费什么功夫的,耽误到现在,不过是因为那鬼鬼祟祟的人身上有点功夫,公主府的两个小厮未料到,差点叫对方跑了。
  幸而其中一个警觉,在对方虚晃一招时,并未中计,这才成功将对方带了来。
  “跪下!”两个小厮将那人带至戚弦衣车驾下方后,将对方往地上一按。
  那人自知眼下自己逃不掉,便也不再挣扎,乖乖跪在地上。
  戚弦衣坐在矮凳上,仔细看了对方半晌,尔后开口道:“说吧,鬼鬼祟祟在本宫府外做什么?”
  这跪着的人虽穿着朴素,可仔细一瞧,衣料用得都是颇为讲究的库缎,这样的料子不是一般百姓买的着的,素来只有官宦之家的奴仆能穿得上。
  思及此,她在对方正要开口前随口说了句:“莫要说什么自己只是无意中路过这样的话来蒙骗本宫,若是连你身上穿得是库缎都认不出来,那本宫也不用做这长公主了。”她说着身子微微压下,声音带了些冷意,“若是如实交代,本宫尚能不多做计较,将你放了回去,若是还想着蒙骗本宫,那本宫府上审人的手段可不比刑部的简单。”
  那人原是真的打算随意编几句蒙混过去的,可他却忘了自己今日身着的衣物若是有心人一瞧就能看出来,而后又听得长公主这样一说,便彻底熄了欺骗对方的心思,将自己来此处的目的尽数说出。
  “公主,公主饶命!小的受我家主子之命来公主您府上打听点事的,只因我家主子说了不能叫旁人知道,小的这才躲了起来,并非故意欺瞒公主您的!”
  “你家主子?”戚弦衣听后道,“是谁?手伸得这样长,都伸到本宫府上来了。”
  那人听后犹豫半晌,不知道要不要说,戚弦衣见状便笑了一声,不带任何感情。
  “你既不愿说,本宫也不勉强。暮夏……”她唤了一声,“叫人来将这人带走,不拘用什么方法,只要能从他口中问出本宫想知道的就行,若是中途用刑的人下手没个轻重,叫他丧了命也不必担心,横竖是个无主的奴才,便是死了,应也没人会在意。”她说着,纤细的指尖将自己衣袂上的褶皱轻轻压平,接着漫不经心地道,“本宫乏了,眼见得这日头愈发上来了,本宫也没这么多时间在这耗着,什么时候问出结果了,再来回话便是。”
  语毕便要从车驾上起身。
  而暮夏一听,便应了声诺,接着朝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厮道:“赶紧将他带走,免得叫殿下瞧着不快。”
  那两个小厮听后便伸手将那人架起,接着就要带走。
  见此情形,那人便慌了,忙着挣扎道:“公主,公主饶命!小的这便说!”
  戚弦衣听了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可是本宫眼下又不想知道了,若是你随便说一个来诓骗本宫又当如何?还是先审了你,这一用刑,便什么都说了。”
  那人听后愈发慌张。
  他原也是得脸奴仆,要不也不会派他来,因而在自己府上也从未受过什么皮肉之苦,眼下听得长公主非要叫人都对他用刑,便紧张得不行,也顾不得这不遮掩,将事情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小的的主子是户部员外郎的嫡小姐,今日是小姐叫小的来看看岑温言公子如何了的。”
  那人一连说了许多话,待他说完后半晌,戚弦衣都未开口,只是看了眼站在下方的暮夏。
  暮夏见状会意,便呵斥道:“才刚说不要随口胡诌,眼下你倒好,连户部员外郎的嫡小姐都攀扯出来了,你是觉着殿下好骗吗?!”
  那人忙道:“姑娘明鉴啊,小的真的没说谎,确实是我家小姐叫小的来的!”
  “你说是你家小姐,这便毫无可信度!”暮夏道,“你家小姐是怎么认识岑公子的,还对岑公子这样上心,叫你来看看他怎么样了?好好一个闺阁小姐,对一个男人这样上心做什么?你可别为了替自己开脱,将无辜的人攀扯进来!”
  那人未料到自己的话竟无人相信,心中愈发慌乱,解释得也乱七八糟。
  “小的……确实是小姐叫小的来的,我家小姐一个月前曾在此处见到过岑公子,当时还救了对方,只因她独自一人、一人带不走岑公子,心中惦记着对方的安危,这才叫小的来看看对方如何的。”
  “哦?”听到这儿,戚弦衣终于来了兴趣,“你说是你家小姐救了岑温言,可当初本宫遇见岑温言时并未见着有旁的人,且他被带回公主府时,早已奄奄一息,身上的伤口没有一点儿被处理过的样子,如今你却告诉本宫,你家小姐救了他?你是觉着本宫的日子太闷了,在本宫跟前说笑话呢?”
  “公主!”那人未料到还有这一段,他听到自家小姐说的就是如何救了岑温言,之后因为什么原因未能将对方带回,却不知晓,原来岑温言的伤口都并未被处理过,因而眼下不知该辩解了,只得干巴巴地道,“小的真的不敢欺瞒公主您的!”
  他口中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戚弦衣看了他片刻,接着道:“罢了,本宫且信你一回。”语毕看向那人身后的两个小厮,“放了吧。”
  接着下了车驾,往公主府中走去。
  走到一半,她似是想起什么,顿住脚步。
  “对了,回去同你家小姐说,真想知道就自己来,本宫不是不讲理之人,她若真同岑温言认识,本宫自会让他们见面。”
 
 
第39章 养不熟的贵公子(四)
  叫小厮将那人放了之后,戚弦衣便回了公主府。
  纵然会平院中的岑温言此刻生死未卜,可她却并不太在意,入了府后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殿下!”当她正要进院时,原本在里面的春暖便忙着迎了出来。
  “怎么?”戚弦衣顿住脚步,“这样匆忙?”
  春暖站住身子后,便赶紧回话道:“方才会平院那边来人,说岑公子已经眼下已经救了回来,暂时没危险了,只是……”她说着顿了顿,片刻后方续道,“只是人尚在昏迷,还未醒来。”
  “那侍医可说了他什么时候会醒?”
  “回殿下,奴婢问了,只是侍医说,岑公子此次下手实在太重,人虽救了回来,但什么时候能醒,却是说不准的,许就是这两日,又或者……之后都醒不来了也未可知。”
  春暖说完后便不敢抬头,因为知晓自家殿下对岑公子有多上心,担心对方听后会心中不好受。
  谁知四周安静了片刻后,春暖只听得头顶传来一声略显冷淡的声音。
  戚弦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接着道:“那便派人好生照料着,若是人醒了,来本宫这儿回句话便是。”
  语毕便越过春暖,往院中走去。
  “殿下?”春暖见状有些不可思议,下意识唤了一声,可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开这个口。
  “嗯?”戚弦衣停下来,转过身子看向对方,“怎么了?”
  春暖被对方的目光看着,心中有些后悔,觉着自己不应当这样不经思考就开口,可眼下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殿下……不去瞧瞧岑公子吗?”
  戚弦衣听后一笑:“本宫去瞧做什么?他既已无大碍了,多叫几个人照顾便是,本宫去看一眼,他也不会立时三刻就醒来。”
  她虽笑着,可唇边笑容却并没什么温度,说出的话也十分冷淡,倒□□暖连带着身后跟着的暮夏都有些不解。
  毕竟这一个月来,她们一直跟在殿下身边,自然知晓殿下有多喜爱岑公子。
  可今日殿下的表现却实在反常。
  在听见岑公子自戕后不仅不似先前那样紧张,反而十分冷静,到了会平院也只问了侍医几句话便离开了,眼下听得岑公子脱离了险境,也没有任何说要去瞧瞧的心思。
  仿佛对这个人已经毫无兴趣了一般。
  这样的想法,她二人并未表现出来。
  戚弦衣站在原处,看了片刻,接着开口:“不过一个平民罢了,本宫在他身上花了这样多心思,还是无用,倒显得本宫恬不知耻了。……既然他总是想走,本宫便成全他,也免得过后他再如今日这般,连命都不要。今日能救回来,难保日后也能救回来,若何日因此丧了命,本宫倒平白背了条人命。”
  她话说得随意,也不是专程对谁说的,且言毕便径直回了院中。
  而留在身后的春暖和暮夏,在她的身影消失后,互相看了眼,忽然就想明白了。
  “你说……殿下这是想通了吗?”春暖看着暮夏道,“殿下是不打算再在岑公子身上浪费精力了?”
  暮夏顿了顿,接着道:“许是吧?殿下方才不是说了,若是岑公子真想离开,她会成全对方。”
  若不是想通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先前不论岑公子闹得如何,殿下都只是叫人来诊治,却绝口不提让对方离开公主府的事。
  “若是真的如此便好了。”春暖轻舒了口气,显得轻松起来,“先前便说了,这岑公子除了那张脸清峻了些,也没旁的长处了,殿下待他那样好,他还总是不给殿下好脸色瞧。我看着都替殿下着急,觉着不值。眼下殿下能自己想通,愿意让岑公子离开,便再好不过了。”
  暮夏也点了点头,显然同春暖想法一致。
  “好在殿下这喜新厌旧的性格还是一样,若不然,殿下真的一心扑在岑公子身上,叫陛下知晓了,又不知要闹成什么样了。”
  身为长公主的大丫头,她二人自然知道对方的脾性。
  这么多年来都是靠着一股新鲜劲,自幼便如此,怎么都改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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