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岁岁千
时间:2020-06-28 09:20:44

  柳安安咬着手指,眼睛里只是一霎,就盛满了难过。
  男人上前两步,抬手伸来。
  柳安安猛地闭上眼。
  下一刻,冰冷的大掌落在她的额头。
  咦?
  柳安安警惕地睁开一只眼,男人收回手,离开房间。
  不过是短短一会儿,他又端来了一个小破碗。小破碗里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柳安安心中惊讶,可她真的不敢让暴君伺候她,硬生生撑着身体坐起来,诚惶诚恐弯腰伸手接过小破碗。
  “公子,公子放着我来,不敢劳烦公子。”
  这会儿碗里哪怕是一碗的砒|霜黄连,柳安安都不敢迟疑片刻,咕噜噜咕噜噜往肚子里灌。
  苦得她要哭不哭的,唯一的好处就是解渴了。
  “不敢?”
  褚余看着小姑娘头顶的旋儿。
  “已经劳烦我一夜,现在说不敢有何用?”
  最后一口柳安安刚憋在嘴里,差点忍不住吐出来,呛得眼泪花花硬生生吞了下去。
  什么叫,劳烦了一夜?
  她哪里来的胆子敢劳烦暴君照顾她一夜?
  喝完药,柳安安连炕都不敢躺了,站在暴君身边绞着手指。
  背上可真疼。
  昨日暴君给她说,只不是擦伤,可这擦伤疼得当真抓心挠肝地。柳安安总想回头看看,自己背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擦伤。
  傻杵在那儿没一会儿,门外来了个老妇人,
  “娘子醒了?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后生也还没吃的,你们夫妻俩正好一起。”
  柳安安猛地抬起头。
  瞠目结舌。
  夫妻?
  这里哪里来的夫妻?
  谁和谁?
  脑子乱糟糟一片时,一只手已经拎着她的后衣领,将她往前提溜了两步。
  “就来。”
  农舍能做出来的饭菜,哪怕是老妇人再怎么用心,手艺所限制,也不过是比粗茶淡饭还要再贫瘠一些的。
  那准备出嫁的小女子端来碗筷,放在裂纹了的土桌上,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褚余身上。
  农家的小女子大都干活,晒得脸颊红彤彤的,看不出什么,只她手脚麻利给褚余面前摆了饭,声音有些学柳安安的娇细。
  “公子请。”
  褚余眉也不抬,就着那放在他面前的碗直接推给了柳安安。
  柳安安还在纠结老妇人说的话。她一个撑死了连名分都没有拿到的小妾,怎么敢和暴君称作夫妻,心里忐忑的时候,面前多了一个碗。
  “公子不吃吗?”
  刚问出口,柳安安就后悔了。这可是帝王!哪怕不是帝王之前也是皇子,何曾吃过这种平民家中的粗茶淡饭。这种农家饭,他肯定吃不下去啊。
  出门在外,暴君身边除了她,一个伺候的也没有,这个时候是不是就是体现她重要性的时候了?
  柳安安刚要放下筷子,褚余瞥了她一眼。
  “你先吃。”
  柳安安哦了一声,老老实实接过褚余的碗开始扒拉。
  扒拉着扒拉着,碗底出现了一个金黄的煎蛋。
  柳安安一时难办。鸡蛋哦,平日里的确不稀罕,但是这种地方能有鸡蛋,肯定是稀罕的。这种东西应该给他吃才对。可是自己都已经吃剩下了,暴君怎么可能动她的剩碗。
  她看看碗底的鸡蛋,又看看褚余。
  自己也没吃,直接起身去问那妇人家中还有什么食材。
  褚余给的那个玉佩,足够把这间房屋全部都买下来,妇人不是个贪心的,老老实实交代了厨房里的存余粮食。
  还有三个鸡蛋,一把精米,一块熏肉。
  柳安安挽起袖子。
  “公子,这里的饭菜你怕是吃不惯,我做给你,你稍等一等,马上就好。”
  哦?
  褚余坐在土桌前,手指揉了揉额角。
  她还会下厨?
  柳安安还真会。
  往日在王府时,义父挺爱吃这一方面的,她就经常下厨哄义父开心。
  只是,她不会生火。
  还是那小女子主动来帮忙,引燃了灶台下的木柴。
  清洗了米肉鸡蛋,柳安安手脚麻利将熏肉洗干净切成指头尖大小的颗粒,又拍的松软,混着精米一起下锅。
  出锅前浇了一碗蛋汁进去,搅拌均匀后继续焖上,另外的锅灶就用来煎了个鸡蛋。
  鸡蛋瘦肉粥一出锅,柳安安在上面盖上金黄的煎蛋,又撒了一小撮葱花,端了上来。
  “公子,粥煮好了。你尝尝。”
  柳安安垂手站在褚余的身侧,眼睛亮晶晶地。
  她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应该不会让他不喜。
  粥的确很醇香。
  褚余盯着眼前这碗有别于其他饭菜的粥,不喜旁人用具的这一点,好像瞬间失去了原则,尝了一口,入口软糯,米粒与肉蛋融为一体,口感极佳。
  他放下勺子。
  小姑娘还在盯着他等个答案。
  明明昨天被箭射到,身上到处都是伤,烧了一晚上,娇气的小姑娘居然因为他不肯吃饭,忍着痛亲自下厨。最有趣的是,刚刚看见碗底卧着的鸡蛋,居然满心想的是给他。
  “背不疼吗?”
  他问了个和粥毫无关系的问题。
  这么一说,柳安安迷茫地点点头。
  “疼啊,好疼哦。”
  皱着一张小脸,柳安安无比困顿:“公子,不是说我只是擦伤吗,怎么过了一夜还这么疼?”
  褚余低下头,又喝了一口粥。
  蠢,因为我骗你的。
  一碗粥很快见底。
  从昨日到今晨,褚余一直不曾进食,一碗肉粥下肚,身体的冷意都被驱赶了。
  褚余在阳光下,坐在唯一一把完好无缺靠椅上,眯着眼等待。
  蠢姑娘还不知道她背上的伤有些感染,整个人都在低热,还老老实实站在他跟前立桩。
  “坐。”
  “不敢。”
  柳安安摇摇头。
  褚余语气不太好。
  “我让你坐你就坐,有何不敢?”
  柳安安想了想,含蓄地指了指褚余身侧的空地。
  “公子,你是让我坐在地上吗?”
  褚余眯了眯眼。
  倒是忘了,这里穷的只有一把从隔壁借来的椅子。
  他手一伸,把小姑娘拉过来按在怀中。
  柳安安倒吸一口气。
  “坐好了。”褚余懒洋洋戳了戳怀中小姑娘的脸颊。
  柳安安脑子一懵。
  所谓的坐,就是坐在暴君的腿上?
  这个,这个有点刺激。
  可她真的不敢动。
  暴君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在她后背伤口处戳了戳,疼得她缩了缩脖子后,冷哼一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假寐。
  暴君靠着她睡觉?柳安安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实。
  有点,有点奇怪。
  好像从昨日落水之后起,暴君就一直有些奇奇怪怪的。
  想起这个,柳安安忍住心中打扰到暴君的惶恐,干涩着问。
  “公子,我们落水后,不知道……”
  “等。”
  褚余懒洋洋打断她的话。
  一切都是他早早布好的局。
  那些刺客也好,随从也罢。
  只是柳安安的存在让定数变成了未知。
  计划中的万无一失,如今已经彻底没有了把握。
  一天一夜过去了,到底是谁会先找到他,一切都是不定数。
  这样更好。
  全部都在掌控之下,多么的无趣。
  现在事情反而有趣多了。
  不算全是浪费。
  午后的阳光照耀着,人如猫似的没了骨头懒洋洋。
  柳安安起初还有些不安,僵硬着背不敢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慢慢放松了肩背,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草垛子门被拍响的声音。
  柳安安睡意朦胧睁开眼。
  耳边,是暴君好整以暇的低语。
  “你猜,来的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我猜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褚余:我猜她对我情深义重
  红包包来呀
 
 
第15章 
  来的是谁?
  柳安安的心脏表示,她根本不想知道。不敢猜,不敢去想来者何人的背后。
  万一是那些放冷箭的刺客,现在一个伤病的她,一个手无寸铁的暴君,这不是让人来包饺子的吗。
  她刚睡醒为什么要经受这么大的刺激!
  柳安安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手指攥紧了褚余的衣袖,声音的语调都快成十八弯。
  “来、来的是、是谁?”
  农舍的院门不过是薄薄一层的藤木捆绑在一起,平日里连个翻墙的人都抵挡不了,这会儿外面无论是谁,还肯敲一敲门,算得上高看这扇门了。
  柳安安前面话音落,身后的木头门就被推开了。
  她闭紧了眼睛。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刻了!
  “属下来迟,还请主人责罚!”
  膝盖跪地的统一声音听得柳安安耳朵一疼,却心中一下子安宁了。
  太好了!来得是暴君的人!她还有活路!
  柳安安激动不已,回过头打算和来人进行一个激动人心的碰面。
  她一回头,跪在烂泥土地上的三五个侍从齐刷刷低下头,恨不得把脑袋锤进泥土里,视线最高位置,撑死了就是地面上的一颗土渣。
  而柳安安坐在褚余的怀中,连脚尖都没有挨着地。
  他们连目视她鞋尖的资格都没有。
  等侍从们都低下了头,褚余收回视线,把怀中人的头按回自己肩膀。
  “现在安心了?”
  柳安安松了一口气,靠在褚余的怀中都不怕了,眉眼一弯,嘴角上扬。
  “安心了!”就连声音都轻飘飘高了个度。
  褚余嘴角牵了牵。
  昨日的一场骚乱,彻底打破了原本该有的安排。
  无论是姜刺史还是下面的属下,急得都快全部跟着投河。亏着杨恩成来得快,暂且稳住了局面。
  丢了主子可不是个小事,调借了不少人力,挨着河流两侧一一搜寻,还派了两艘船在河中喊人打捞,生怕主子命丧河水。
  这是分出来的一个小队,只有五个人。进山下水搜寻了将近六个时辰,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里找到了主人。
  还有主人怀里的那个……颇受宠爱的小妾。
  小妾柳安安后知后觉,从褚余怀里红着脸爬下来,半响那股子羞意都没过。
  事态紧急,没有人留给她准备时间,马匹牵到跟前来,侍从请她上马。
  另一面,褚余已经轻松牵着缰绳翻上马背。
  高头骏马低着头在柳安安的面前,等着主人骑上去。
  柳安安犯了难。
  这匹马马背都比她高了,她根本够不着。缰绳塞到她手中,她也踩不到马镫啊。
  马镫的高度,是柳安安努力抬起腿,在保持不摔跤的情况下,怎么也够不到的。
  侍从也不敢再一旁扶,只能两个人围在两侧,怕她跌到。
  柳安安站在那儿没法动,盯着马镫,又看了眼马鞍。
  褚余骑着马哒哒两步过来,垂眸扫了眼望马背兴叹的柳安安,垂手一把拦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将人放在自己的身前。
  柳安安落入他的怀中,然后一愣,微微探头。
  啊,视觉上,她高了好多好多!
  原来坐在马背上是这种感觉!
  柳安安抬头。她个子小巧,和男人同高度坐在马背上,她的头顶也只能抵着男人的下巴。
  男人的手圈在她的腰间。
  柳安安腰一下子吸住气,颤着想要躲开,没躲开。
  他的手臂圈着她的腰,手掌落在她腰侧,有些奇怪。又有些紧张。
  柳安安总有一种错觉,暴君对她的腰,很有兴趣。
  过去也好,今天也罢,他好像对于捏她的腰,充满了新鲜感。
  褚余的手掌在柳安安的腰间捏了捏。
  柳安安屏住呼吸,尴尬的发现,她可能不是错觉。
  被捏了腰,换做是别人,恐怕她能转身一耳光扇过去,再想法子好好惩治登徒子。但是,捏她腰的人,是暴君。
  柳安安庆幸现在是在马背上,不然她可能还得主动露出腰来,谄媚的问暴君,捏的可还舒服,手感还过得去?
  诚惶诚恐,请君品尝。
  还好,褚余也知道是在外面,现在局势不明,没有给他闲暇的时间。他的手松开,只勾着她的腰固定住,单手牵着缰绳,驱动马匹。
  小村庄很快被抛在身后。
  这里已经是很偏远的地段,离开村庄,就是道路荒凉的野外,只有一道还长着野草的泥土路,来往的道路上空无一人。
  柳安安坐在马背上,浑身僵硬的发疼。
  她背上有伤,不敢往暴君的怀中靠,就算没伤,她也不敢啊。
  马鞍就这么大,男人占去了大部分,她只能挨着一点点,坐得很不舒服,马跑快一点,还颠簸。
  柳安安坐得好难受,她手抓着马鞍,甚至有种想要跳下去自己跟在后面在走的冲动。
  “不舒服?”
  头顶,男人的声音问道。
  柳安安抬眸,只能看见男人的下颌。
  她声音细细地。
  “背、背不舒服。”
  没有一个支撑点,她已经僵硬着坐了许久。
  “唔……”
  男人搂着她腰的手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然后凌空了一瞬,柳安安再次落入他怀中时,已经从背对着他,变成了侧对着他。
  她的手臂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褚余的手顺着她腰肢缠着她,错开了她背上的伤口,而她能侧躺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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