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岁岁千
时间:2020-06-28 09:20:44

  “淑太妃之前推辞了许久,想要请美人来掌管,又出了泉合长公主这件事,淑太妃就一直称病,前几日才将将起身,准备这件事的。”
  柳安安听着有些糊涂。
  这种大事,却是离了一个太妃就做不了。
  有些奇怪。
  “宫中各部都不知道提前准备吗?”
  “回禀美人,宫中各部都各司其职,没有一个可统帅者,心都是散的,根本不能配合起来。”
  柳安安听了,心中有了个模糊的概念。
  但是她只一分心,就忘了自己刚刚想了什么。
  也是无奈,既然淑太妃已经操办上了,那就只能继续下去了。
  不过短短几天就是元旦,这几天内,宫中上下忙作一团,就连淑太妃都亲自找上门来,牵着柳安安的手请她帮忙。
  “旁的事我也不敢劳烦你,只是这是陛下的千秋节,马虎不得,”淑太妃瞧着是有些憔悴,苦笑着对柳安安说道,“偏我前些日子病了,拖得日子久了些。”
  “我身边也没有一个能帮衬的人。泉合出嫁早,做过家中主母,知晓该怎么操持。偏她前些日子犯了糊涂,她皇兄的千秋,她都不能来出把力。”
  柳安安听着,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难道淑太妃是想请泉合长公主回来?
  她就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淑太妃。
  淑太妃笑容略微有些僵。
  “我这女儿就是我的债,天天的不让我安心。”淑太妃又说道,“回去后,我那女婿又欺负上她,又纳了我女儿身边的丫鬟做妾,这可是狠狠打了泉合的脸啊。”
  柳安安同情地点了点头:“李将军实在是太过分了。”
  淑太妃等了半天,没等到柳安安的下一句。
  柳安安对上淑太妃的视线,试探着说:“还请长公主不要伤心过度,当保重身体才是。”
  淑太妃:“……我会劝她的。”
  那就和她无关了。
  柳安安是一点都不想再听和泉合长公主有关的事情了,直接岔开话题:“太妃这些日子辛苦了,我会去问问陛下,宫中可有什么常做节宴的老宫人,来给太妃帮忙。”
  淑太妃却摇头:“罢了,这种事情若是找了他人来,一旦有什么问题,我可担待不起。”
  “不若还请美人与我一起来,”淑太妃说道,“美人是陛下如今唯一的御妻,为陛下的生辰操劳,也该是美人的差事才对。我啊,就想等美人来了,好松口气呢。”
  柳安安闻言,也犹豫了下。
  “我并不知晓该怎么做,没得给太妃碍手,还是不来凑热闹的好。”
  “瞧你这话说的,只要是你做的,陛下都是满意的,好姑娘,就当是我求求你,来给我帮帮忙可好?”
  淑太妃含笑哄着她。
  柳安安想着,虽然元旦之日并不是陛下的生辰,但是也是登记在册的他的生辰,总也该是要好好操办的。
  “……好。”她答应了。
 
 
第90章 
  留给柳安安要做的事情不多。
  她与淑太妃核对了一下, 不过是由她来领导底下宫人进行筵席的摆置。
  淑太妃还笑着说:“不过是给美人提早练练手, 往后啊, 这些事都是要美人操心的。”
  柳安安只笑不说话。
  她又不能告诉给淑太妃,过了年她就回家了, 宫里的事儿还真轮不到她来插手。
  这一次和中秋的家宴不同。
  不单单是有宗室,还有文武百官,朝中重臣甚至携带家眷一起,需要安排的地方很多。
  柳安安抱着名单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都没有把文臣武将分清楚,还有朝中的体系,也都让她眼前发黑。
  整个名单里,她最熟悉的一个是闻家, 一个是姚太傅家,还有一个,就是宸王府了。
  宗室和朝臣是要分开来, 功臣也是另有安排, 还有按照品级, 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曲折。
  柳安安无奈, 只能叫来了郡青。
  亏着郡青对这些熟悉,立刻分类了出来,并且一一给柳安安掰碎了讲。
  柳安安听来听去, 大概就是与陛下关系亲近的,与陛下关系不亲近的。品级高但是不受重视的,微末小官但是很有能力的。
  弯弯绕绕的加起来, 不熟悉的人的确要被为难坏。
  柳安安甚至在想,该不会是淑太妃专门来让她为难的吧?
  转念一想不对啊,淑太妃与她之间,顶多就是一个泉合长公主的问题,她也不至于用这种事来给她添堵。
  更何况,这还是陛下明面上的生辰,淑太妃还不会做出不分轻重的事情来。
  柳安安这几日,在元晨殿接见了不少的宫中各部女官。
  女官们和宦臣们各司其职,各有各的专属分类活计,全靠着主子调度,才能配合起来。
  这留给柳安安的剩余时间并不多,她与掌事女官们一一核对后,确认了具体无碍,布置完毕,将将到了元旦日的清晨。
  柳安安这两天也少睡,生怕这第一件事儿就办不好,给陛下丢脸了。
  她打着哈欠实在是困倦,略睡了半个时辰补觉。
  “美人,美人快醒醒。”
  郡青在侧小声唤着:“淑太妃来了。”
  柳安安眼皮都睁不开。
  她昨夜睡着都还在想,这几日忙碌的过程中可会有什么纰漏。只是对着陛下不好说,她在为他的假生辰忙碌。
  只睁眼到半夜。
  这才睡了半个时辰,又被吵醒了。
  淑太妃这会儿来,又怎么了?
  柳安安不能让淑太妃久等,只披了件披风,头发挽了起来,在外殿来见。
  “淑太妃。”
  “美人,你弄了个纰漏!”
  淑太妃本背对着她,一见着柳安安,一脸焦急上前来,捏着她的手叹气。
  “好姑娘,你到底经历浅,怎么能将姚家与闻家安排在同席并列呢!”
  姚家与闻家?
  柳安安回忆了下,姚家是首辅,闻家还有着元帅并未被收回的名头,本就是文臣武将的最高,位列同席,并无不妥啊。
  “可有什么不妥?”
  柳安安好奇问。
  “自然是大大的不妥!”
  淑太妃掷地有声道。
  淑太妃这才给柳安安解释。
  “你不是京城人士,入宫时间又短,许是不知道,那闻家和姚家,险些是结了死仇的。”
  柳安安吃惊不已。
  结了死仇?
  闻家一门忠烈,而姚家的太傅,曾经又是那么一个有风骨的使臣,若说是文臣武将相和,才是应该的,怎么会结仇呢。
  难道又是先帝那个坏了脑子的,曾经做过的什么孽?
  “你果然不知。”
  淑太妃打量着柳安安好奇的眸,叹了口气道:“说来,本来该是通家之好的关系。偏偏后面出了那档子事,这么多年来,姚家和闻家,就差老死不相往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差了,太傅年纪大了,闻老夫人也到了岁数。这两位老人一走,以后的闻家和姚家,许是再也没有牵扯了。”
  越是这么说,柳安安心中越好奇,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淑太妃盯着她,低语道:“我曾经与你说过的姚家姐姐,嫁给了当时闻家的少主,也就是后来的闻元帅。”
  柳安安瞳孔一缩。
  闻元帅……的妻子。
  姚家的姑娘,姚太傅的女儿。
  她的……生身母亲。
  姚家姑娘。
  就是淑太妃曾经口中那个,十余岁就能与父出使他国,聪慧才智又勇敢的女子?
  她眨了眨眼,低下头去。
  原来她那么早那么早,就已经听说过了母亲的过去。
  “我却不知道呢。”
  她低着头,让淑太妃并未看清她的表情。
  “也是我忘了与你说。这其中牵连的有些多。”
  淑太妃叹气。
  “自从姚姐姐与闻元帅去后,姚老夫人就一直不得好,哭得眼睛都要看不清了,偏生当时先帝还说过一些……很让人难以接受的话,让闻家与姚家,几乎断了来往。”
  “还好我想到,你初初接手,怕是不得适应,才找了女官来看了看。”淑太妃含笑道,“你可别嫌我多事,到底是给陛下的宴席,若是出了岔子,可都是我要担着。”
  柳安安摇摇头。
  “亏着太妃发现了,是我没做好。”
  淑太妃观察着柳安安的神情,见她有些低落,这才试探着打趣道:“也算是我帮了你一个忙,改明儿,我可是要来问你要谢礼的。”
  柳安安认认真真说道:“是太妃帮了我,应该的。劳烦太妃又操心了一遍。”
  “应该的。”
  淑太妃匆匆一趟冒雪而来,与柳安安又寒暄两句,叮嘱她早些去。
  “我是躲不得懒,还有的活计让我忙呢。”
  “辛苦太妃了。”
  柳安安送淑太妃离开,也睡不得了。
  她趴在梳妆台前,深深叹了口气。
  心情好乱,从淑太妃口中知道了这么一个消息,她又想到当初才情双绝的姚姑娘,后来身怀六甲与夫君同上战场,却在先帝的阴谋下,失了性命的闻夫人。
  她的母亲。
  “美人?”
  玲珑与郡青在侧伺候着,忽地听到了抽泣声。
  走近了才发现,柳安安趴在妆台上,已经哭出了声。
  郡青连忙上去安慰:“这不是美人的错,美人初初接手宫中事,都不熟悉,偶尔有所纰漏都是正常的。要说错,也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提点美人,是奴婢失职。”
  说罢,郡青跪在柳安安身侧,低声劝着:“美人心中难受,只管罚奴婢就是。若是哭肿了眼睛,今日千秋节上,没得让人看了去。”
  柳安安哭得难受,她闷着声:“不怪你,你且出去,让我哭过就是。”
  她就是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郡青和玲珑退下时,都眼含担忧。
  没了人,柳安安真的放开声痛哭出来。
  上一次父亲的事情,还有陛下的怀抱,现在只有她自己,紧紧抱着双肩,哭得不能自己。
  错过了的,终究是错过了。
  如果不是先帝的猜忌,就不会有这些一连串的事情。
  闻元帅,父亲,姚姑娘,母亲,都该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该因为那一场阴谋,败在小人之下。
  她也许就能在父母膝下成长,还有一个兄长疼爱。
  又或许,那个备受祖母宠爱的孙女儿,就是她。
  哭着哭着,柳安安的肩上被轻轻拍了拍。
  “傻姑娘,一个人哭岂不伤心。”
  褚余得了消息,匆匆赶来,身上的斗篷还带着落雪,他也顾不得捂暖了手,直接把小姑娘打横抱起。
  柳安安被褚余抱着落在矮榻上,男人的手落在她的后背。
  “有多难过的事,让你能哭成这样?”
  柳安安靠在褚余的怀中,却找不到一个能说的理由。
  她是为了母亲,可是,陛下不知道。
  “我安排错了座位,让闻家姚家并排同席了。”
  褚余眸光一闪。
  “为了这种小事,也值得你哭一场?”
  柳安安无奈,只好含糊着说。
  “太妃说时,我才知道姚家姑娘就是闻元帅夫人……太妃提及闻夫人过往,有些伤怀。”
  褚余目光沉沉,抱紧怀中小姑娘。
  他还以为只是撒娇,却不想是真的让她伤透了心。
  “你若能不哭,我送你一件闻夫人过去赠予我的礼物,可好?”
  柳安安哭声一顿。
  她茫然抬头:“闻夫人还有给陛下的礼物?”
  褚余沉默片刻,然后揉了揉她的头,故作轻松。
  “是啊,那都是十几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了。”
  “闻夫人心善,曾经与她父亲入宫,教导过我一些知识。若说来,我也可喊她老师。”
  “后来有一次,闻夫人曾经说,她要生一个女儿,怕无人对她好,送了我礼物……”
  柳安安已经停了哭,紧紧盯着褚余。
  “送给陛下礼物,然后呢?”
  然后呢?
  褚余面不改色篡改了闻夫人的原话。
  “请我娶她女儿,对她一生好。”
  作者有话要说:  闻夫人:骗子!女鹅别信他!
 
 
第91章 
  柳安安无比震惊。
  她的母亲曾经这么说过吗?
  在她还没有出世时, 就把她许给了陛下?
  柳安安的震惊落在褚余眼中, 分外可爱。
  “说来也很合适, ”褚余面不改色瞎说道,“闻夫人的女儿是闻家唯一的女孩儿, 父亲是元帅,外祖父是太傅,闻姑娘身份很好。我当时只是一个被无视的皇子,若是娶了闻姑娘,说不得直接出宫入府,去给闻姑娘做赘婿。”
  “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只需要哄她开心就好。”
  柳安安听着, 在脑中勾画了一下。
  如果她没有丢,而是顺顺利利在闻家长大,那岂不是说, 在她十五岁及笄之后, 就要嫁给陛下?
  不不不, 是陛下要入赘给她?
  不, 怎么可能呢!陛下都是陛下了,肯定不会入赘的呀,她都要被陛下的话给带歪了。
  可是……可是如果那样的话, 她会不会很早很早,就认识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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