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岁岁千
时间:2020-06-28 09:20:44

  “当然不是,你是我们寻南郡的姑娘,怎么会在京中呢。”
  褚帷又说道:“若是有人骗你,说你是京中的姑娘,不要信,定然是想要从你身上得到好处的。”
  柳安安没说话。
  默归从她身上得到好处了吗?
  没有,反而被她绑了,被闻君和揍了。
  闻君和得到好处了吗?
  也没有,还把家底子都掏出来,给了她。
  现在人都去了北方战场。
  那从她身上能得到好处的人,到底是谁呀?
  柳安安不知道,猜不透,也不敢想。
  “安妹妹,外人说什么都不要信,镇南王府才是你的家,为兄说的话,才是你该听的。”
  褚帷继续说道。
  “记住,你只需要听王府的话就够了。”
  柳安安哦了一声。
  这个好像是她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
  听话。
  听义父的话,听义母的话,听郡主的话,听世子的话。
  她已经很习惯这种事情了。
  但是……
  但是陛下没有让她听话,陛下说,随她高兴。
  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会反过来,听她的话。
  这不是以前,她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怎么现在听义兄说起来,就浑身不自在了。
  感觉那么奇怪。
  “王爷,我已经听王爷的话,替王爷给陛下说好了撤藩之事,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过完年就回王府了。”
  褚帷一愣,脱口而出:“不可以!”
  “你现在怀着陛下的孩子,你想回王府?”
  柳安安不想解释怀孕的事。
  “之前王爷说过,只要这件事情办妥,我就能回家了。”
  褚帷也想起来当初搪塞她的话。
  “安妹妹,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不能走。”
  褚帷直接说道:“你这辈子,都要留在宫中。”
  柳安安猛地抬头。
  “……王爷不是这么说的!”
  一辈子留在宫中。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
  陛下对她很好。
  她要是一直留在他身边,大约是一直一直的好。
  那是她都不敢奢望的事情。
  可是她本来就目的不纯,还告诉了陛下。
  陛下说,等过完年送她回寻南郡。
  所以她不用一辈子留在宫中。
  为什么义兄这么气愤?
  “安妹妹,你在胡闹什么!”
  褚帷是真的气了。
  “你知道你怀着的这个孩子有多重要吗?你不老老实实在宫中生下这个孩子,以后做……”
  话到一半,褚帷猛地咽回了。
  不能说的太清楚。
  他这个养妹,最是单纯不过。
  这种弯弯绕绕若是知道了,保不住秘密。
  生下孩子,以后做什么?
  柳安安心跳有些加速。
  “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褚帷顿了顿,缓和了下语气。
  “安妹妹,你是镇南王府养大的孩子,为了王府,你是不是要听话?”
  柳安安咬着唇。
  听话啊……
  “王爷请说。”
  她再听一次吧。她也想知道,义兄到底还想让她做什么?
  她到底是妹妹,还是一个……趁手的探子。
  “这件事,为兄思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
  褚帷重新带上了笑脸:“安妹妹,暴君不仁,天下大乱在即。老天爷这是要让百姓换一个帝王,以平定大乱啊。”
  “安妹妹,你怀着陛下的孩子,若是没有了陛下,可不就是直接让你的孩子登上帝位,你做太后,做着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就是这样!有宝宝猜出来了,鼓掌啪啪啪
 
 
第96章 
  柳安安从来不知道, 她还有反应这么快的时候。
  几乎在义兄话音刚落的时候, 她就隐隐约约有了一种猜想。
  那是她从来不敢想, 也不会去想的内容。
  从来也不会想到这种话会是从义兄的口中说出来。
  那一刻,她后背升起的凉意让她无法欺骗自己。
  义兄对陛下, 有着极深的恶意。
  她低着头发愣。
  怎么会是这样呢?
  当初在王府时,她从来都没有发现义兄或者说是王府的任何人,有这么大的恶意。
  只依稀听说,新帝是暴戾不仁的,新帝不好。
  但是这个不好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心思,她从来都不知道。
  义兄的这句随口抱怨,原来是打着让褚余消失的主意?
  “……王爷要怎么做?”
  柳安安的声音又细又小, 还能听出来两分颤抖。
  她的问话让褚帷很满意。
  “放心,为兄不会让你为难的。为兄保证,事发后谁都想不到你的身上来。”
  他只抬了抬手, 那丫鬟悄悄上前来递来一支小瓶子。
  那支小瓶子塞到了柳安安的手中。
  “这瓶药里, 只有一滴药水。你滴入他的茶水里, 只需要片刻, 即刻让陛下去与先帝团聚。”
  褚帷严肃说道:“安妹,这可是造福天下苍生的大好事。你做了这件事,以后福泽都在你和你的孩子身上。”
  柳安安捧着那药瓶, 浑身冷得发抖。
  不是错觉。
  是真的,义兄要杀了陛下。
  “王爷只想到了这个办法吗?这么乱的局面,王爷就没有想过……”柳安安的声音很干涩, “就没有想过帮陛下吗?”
  褚帷的声音很冷静。
  “安妹妹,你在说什么蠢话。褚余作孽,导致上苍降下惩罚,这是他的罪有应得。任何人都不该插手。”
  胡说!
  这分明就是私心!
  柳安安再不情愿,也知道了什么她以往一直不知道的事情。
  这真相让人难以接受,甚至是让她想要退缩的。
  “好了,安妹妹,为兄知道你现在身子重,不能分心,这些事你回去后,就让玲珑去做。为兄送你两个新丫头,你这两个,就留下来吧。”
  柳安安猛地抬头。
  “王爷要做什么?!”
  郡青和薛静!
  褚帷含笑:“她们两个从踏入这里起,我就没打算让她们活着离开了。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怎么能不杀了她们?”
  柳安安一愣,连忙起身挡在了薛静和郡青前面。
  “王爷!我不会允许你伤害他们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也想不到,义兄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谋害帝王,试图杀了她身边的人。
  “安妹,不要任性。你想要趁手的丫鬟,我这儿多得是,随便你选了都给你。这两个人不能留。”
  “王爷。”
  柳安安忽地冷静了些。
  她得冷静,再冷静一些。
  来的路上那些侍卫和其他宫女都被甩开了。
  现在她的身边只有郡青和薛静。
  薛静是侍卫,但是一来他没有武器,二来只有他一个能武的。
  这里是褚帷的地盘,她们三个人不可能轻松离开。
  柳安安低语道:“她们两个人不会说出去。”
  “王爷或许知道三皇子吗?”
  柳安安咬紧了唇,指了指郡青:“她是三皇子的人,送来与我用的。王爷,杀了她,当真好吗?”
  柳安安心跳如擂鼓般。
  她不知道想听到一个什么答案。
  三皇子,就是先帝最宠爱的那个儿子,也是本来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同样,三皇子死了,三皇妃在中秋家宴上对她动手后消失。
  还有那个三皇子的小公子。
  如果,如果……
  褚帷真的有不臣之心。
  他的选择……
  “你是说,她是三皇子的人?”
  褚帷还真皱起了眉。
  三皇子毕竟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距离太子之位只是一步之遥。在宫中那么多年的经营,留下一些旧人很正常。
  如果真的是三皇子的人,那就是同阵营的人了。
  褚帷移开眼神,看向薛静。
  “行,这个丫头我给你留下,至于这个,就非死不可了。”
  柳安安再次出声。
  “不行!”
  褚帷脸色有些不好。
  “安妹妹,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一个三皇子的旧人,我留下就给你留下了,也是看在你不愿让她死的份上。”
  “你还想要留下这一个?”
  柳安安已经撒了一个谎了,也不怕第二个谎。
  “我只是想要告诉给王爷,她不能杀,能为王爷所用。”
  对,就是这样,别害怕,冷静点骗他就是了。
  柳安安从来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还能这么冷静,她指了指薛静。
  “他不是我的丫鬟,他也不是女子。”
  薛静配合地抬起头,露出他的喉结。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夫人现在明显是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么他配合就是。
  褚帷眼睛都瞪大了,然后铁青着脸:“你,你不要告诉我……这个家伙一直留在你身边……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褚帷怒问。
  柳安安骗了他这么多,也不差这一点。
  “孩子当然是陛下的,我知道后一直在喝安胎药,”柳安安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那药可难喝了,我不喜欢。”
  褚帷慢慢回忆到,是的,自己这个养妹很娇气,最是不爱喝药了。
  “至于他,或许王爷知道陈馨儿?”
  柳安安说起谎来,已经不见心虚了。
  “他是御前侍卫薛静,和陈馨儿早早就私定终身。”
  忽然被私定终身的薛静深吸一口气,懂了小夫人的意思,揉红了眼睛。
  “我的馨儿……”
  他立即摆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一定会给我的娘子报仇的!”
  反正他又没有娘子。
  褚帷被这一连串的变故震惊到了。
  半响,他才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柳安安。
  “为兄没有想到,安妹妹居然能私下做这么多的事情。”
  柳安安有些苦涩。
  “入了宫后,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话,会被当成傻子对待的。”
  “这种事,怎么没听玲珑说过?”
  褚帷还是不太相信。
  柳安安垂着眸。
  “虽然是王爷送来的人,但是我怎么能什么都让她知道。”
  褚帷却很满意这个答案。
  “的确该是如此。安妹妹以往过于天真,让人放心不下。现在看来,在宫中磨炼了一番,倒是让妹妹成长了不少。为兄甚是欣慰。”
  柳安安却一点也不想。
  她高兴不起来,好难受。
  如果这就是真相,那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王爷,我出来有些时候了,是该回去了。”
  柳安安想走了。
  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快要窒息了。
  “走可以,但是这两个人,还需要留点保证。”
  褚帷指了指薛静和郡青。
  郡青二话不说上前屈了屈膝。
  “镇南王,奴婢曾经是三皇子的宫女,在云华殿服侍,奴婢的干爹是张学士,镇南王有一切,都可去与奴婢的干爹相商。”
  柳安安心跳加速。
  还好,郡青一直是靠得住的人,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比真的还真。
  薛静咳了一声。
  “镇南王殿下,我就是一个御前侍卫,别的本事没有,唯一能帮镇南王的,就是联系陈家人,你觉着如何?”
  “本王要的是保证。怎么保证你们绝对不会有二心。”
  薛静立即说道:“这个简单,镇南王殿下有什么慢性|毒|药,给我吃下就是。我绝无二话。”
  郡青也附和:“奴婢也愿意,绝不推辞。”
  柳安安却心跳到嗓子眼,紧紧掐着自己的手不敢言语。
  半响,褚帷却笑了。
  “我信得过你们。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张学士,好好聊聊。”
  郡青眉头都不皱一下。
  “镇南王只需要提及阿青二字,干爹自会知晓。事后镇南王殿下只需要对三皇子殿下平反,对干爹多多照拂就是。”
  这话说完,褚帷的疑虑越来越少,允许了她们的离开。
  农舍的那扇门在柳安安的身后关上。
  回到马车上,柳安安浑身冰冷,郡青给她塞了手炉,她却猛地捏紧了手中的药瓶。
  “郡青。”
  “奴婢在。”
  柳安安问:“……有什么靠得住的御医,能来查探这个药……究竟是什么。”
  提及这个,郡青不敢自专。
  “回禀美人,这件事事关重大,还请美人回宫后,与陛下相商。”
  是了,是该与陛下相商。
  有人要杀他。
  是她的养兄。
  柳安安一路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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