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妹(穿书)——野马凌江
时间:2020-06-29 09:4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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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冬至祭天过后, 傅卿为仙人降世,傅柏舟为真龙天子的名声就沸沸扬扬的传遍了整个大燕,甚至还传到了北戎。
  对于这个说法, 有人是不信的。
  只是那日京都皇藻祭坛大冬天的百花盛放,吉鸽飞来的景象, 却是真实存在的。
  那日得见异象的文官文人,纷纷提笔将平生未见的盛况用诗词歌赋, 或是丹青绘卷一一描述出来。
  百姓也骄傲地把那日所见的场景当做谈资, 一遍又一遍地同自己街坊邻居,亲戚好友谈论。
  这导致傅卿和傅柏舟的名声越传越远。
  傅柏舟早已洗除了妖孽的名号, 现在他特殊的眸色,只会让人感到神圣,而不是恐惧。
  祭天的时候 见过傅柏舟的官家女子也不少,在知道他的眼睛象征着吉兆而不是凶兆后,她们心中害怕渐消, 就轻易感受到了傅柏舟的容貌冲击。
  他是真正的颜如渥丹之貌,帝王尊贵之身, 真龙天子之吉兆, 无论是哪一样,都让尚未出阁的高门闺女心生憧憬。
  虽然祭天过了有一小段时间了, 但大燕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大家都在谈论着天下最尊贵的陛下,以及大燕唯一的公主。
  正临近大燕朝会封笔之时,傅柏舟也忙着处理年关里最后的事务。
  今日雪初停, 下了朝后,傅柏舟没有坐御撵,反而是慢慢走路回兰清殿。
  路过梅林,开得艳丽如火的梅花,在枝头高傲绽放。细细的白雪落在肌骨绝艳的梅花上,显得白雪越白,红梅越红。
  幽香满径,迎面却走来一个身着猩红大氅,眉目妍丽的女子。
  徐若兰含笑抬眼,瞧见正缓步走来的傅柏舟时,不禁呆住。
  灼灼梅花林中,傅柏舟朝服未褪,锋利的墨眉如啄画一般,他金色的眸子里情绪十分淡泊,神色喜怒不测间,却尽显帝王贵气。
  便是他走动时的仪态,也是无人可以比拟。
  这便是他们大燕的陛下吗?他长得也委实好了些。
  徐若兰瞧着傅柏舟越走越近,一颗芳心越发砰砰跳了起来,娇俏的小脸上也像涂了胭脂一样。
  “小女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身姿娉婷地朝傅柏舟行礼,徐若兰嗓音清雅动人,她不能抬头窥视君颜,但她因礼仪具佳,而显得身段极好。
  时至年关,宫里的太妃都会召一二家族中人进宫来叙旧,此事傅柏舟也知道,见到徐若兰,他也只当成哪个太妃的小辈而已。
  神色淡漠地颔首后,傅柏舟越过徐若兰,迈步就走。
  眼见那人就要越过自己前行,徐若兰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有机会再见他,心里一急之下,便轻轻抓住了傅柏舟的衣袖。
  “小女肯请陛下留步,小女徐若兰,第一次来宫中,却不慎迷了路,不知陛下可能指点一二?”
  她眉眼含羞,把自己最美好的娇态展现于傅柏舟的面前,只渴望能引得他停住脚步。
  傅柏舟瞧见自己衣袖上的手,他立即眉目冷肃地将袖子拽了回来。
  男子力气本来就大,傅柏舟又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他厌烦的用力一拽之下,徐若兰就顺着那巨大的力道朝傅柏舟怀里撞来。
  正提着食盒的傅卿刚好瞧见这一幕,她含笑的眉眼冷了下来。
  “看来,是臣妹打扰皇兄了。”
  微凉的话音伴随着傅柏舟迅速侧身躲避的动作开始,语末却是徐若兰狠狠摔倒地上的噗通声。
  徐若兰侧身着地,冬日又是穿着厚实的棉衣,大氅之类,这样摔倒,看上去显得很是笨拙又狼狈。
  傅卿看到那姑娘疼得一张脸都煞白煞白的了。
  傅柏舟抬眼瞧着傅卿稍冷的神色,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他下意识道:“朕一点也没碰她,都是这女子莫名其妙。朕与她素不不相识,她便能将闺名说给朕听,还私自拽朕的袖子,当真不知她家长辈是怎么教的,改日朕可要问问!”
  徐若兰煞白的脸涨得通红,这近乎羞辱一样的话,让她眼眶红了,但她还不得不忍痛跪起:“陛,陛下恕罪,是小女无礼了,还请陛下息怒……”
  实在是丢人又委屈,她芳心还碎成了一片。
  傅卿扫过徐若兰娇美的容色,又定定地看向眼神紧张又厌恶的傅柏舟。
  她看到了,傅柏舟的确对这样的美人一点怜惜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男人被女朋友质问的时候,都是这副言辞紧张,本来没什么问题,也被他自己搞得一脸心虚的鬼样子?
  看傅卿不说话,也不知她到底生气了没有,傅柏舟不断解释:“朕当真不认识她,且不喜她这样的行径,太不庄重。”
  被刚刚喜欢上的人用莫名其妙,没家教、不庄重,这样的词形容,徐若兰只觉得心碎成了渣,她羞愧难当,却又不敢私自离去,便只能捂脸抽泣。
  傅卿点头,淡淡说:“唔,我知道了。”
  她看向那啜泣的姑娘,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说:“这位小姐先走吧,若是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本宫可以让宫女给你带路。”
  徐若兰用哭红的眼睛瞧了眼姿容清绝的女子,只一眼就断定了她的身份。
  “小女谢公主体恤。”她朝傅卿和傅柏舟磕了个头,就捂着脸慌不择路地小跑离开了。
  傅柏舟拿出腰侧的匕首,割了被徐若兰碰过的衣袖后,才试探性地问:“卿卿生气吗?”
  傅卿看着傅柏舟,眉目清冷,却一句话也不说。
  她这样模样,傅柏舟心里越发没底,他眸中暴戾、厌恶之色翻涌,正想着要不要剁了那女子爪子时,脸颊突然被傅卿扯住,然后往两边拉了拉。
  傅柏舟不敢置信地抬眼,只见刚刚还一脸冷漠的傅卿,现在一脸笑意,连眼角眉梢都是满意。
  “我不生气,我就是故意的,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刚刚做得挺好嘛!”
  她双手扯着傅柏舟的两颊,笑靥如花。
  傅柏舟笑着不阻止,只听她说不生气后,他笑意一收,眼底不由一沉。
  “你为什么不生气?那个女人,她想勾引我,你难道不醋吗?”
  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生闷气,傅卿不由笑出了声。
  她拉住傅柏舟的手,同他走回兰清殿。
  “我是有点醋,但是你表现很好,所以以后也要这样干脆拒绝别人,因为我最讨厌那种不干脆,又藕断丝连的拒绝了。”
  刚好,他也讨厌。
  傅柏舟勾唇:“这个自然。既然不过我表现这么好,那卿卿有什么奖励给我吗……”
  傅卿想了想,她踮起脚尖凑近傅柏舟的耳旁,轻声耳语。
  傅柏舟托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配合地低下头来,眼神宠溺。
  跟在后面的段玉见状,立即让人去清了这一路上的闲杂人等。
 
 
第58章 
  傅柏舟接过傅卿手里的食盒, 拉着她的手到了兰清殿殿内。
  段玉很有眼色地接过了食盒,把热腾腾的馄饨放到桌子上。
  傅卿舀了一小碗出来,推到傅柏舟旁边, 清咳了一声:“你尝一尝这馄饨好不好吃?”
  她含笑的眼中露出了几份期待的意味,傅柏舟心中一动:难不成这馄饨是她做的?
  他夹了一个馄饨吃了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那馄饨面皮薄薄的,咀嚼间鲜香味美的汁液迸溅出来, 满口生香, 馅料是极鲜嫩的蔬菜与肉香混合,尝着味道很好。
  傅柏舟佐着傅卿期待期待的眼神, 心中觉得那味道实在鲜美醇厚。
  看他不说话,傅卿眼中不由染上了几份紧张:“怎么了?难道不和你的口味?”
  不可能不好吃吧?他们一起吃饭的次数很多了,傅柏舟的口味她很了解呀。
  傅柏舟勾了勾唇,琥珀色的眼神含了暖意:“不,是太好吃了。这馄饨是卿卿做的?”  傅卿讶异:“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傅柏舟笑而不语, 只是夹了一个馄饨放到傅卿唇边:“两个人吃会更香,卿卿陪我一起吃吧。”
  傅卿一口含了馄饨, 吃了进去。
  她小脸一边微微鼓起, 秀气咀嚼时,星眼烂漫中漾起一抹享受的满足感, 好似在吃山珍海味一般,很容易就勾起了旁人的食欲。
  傅柏舟看得心都要化了,他吃一个馄饨,就夹一个投喂给她, 她也笑着吃了。
  瞧着她脸上满足的神情,傅柏舟竟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来,这感觉竟比他坑了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来得爽快多了,也有趣多了 。
  段玉瞧着自家陛下和公主你一口,我一口,腻腻歪歪吃一碗馄饨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眼神无论放在哪里都是错的,手脚放哪也是错的,就连他站在殿内呼吸也是错的。
  于是段玉朝一旁的侍从做了个手势,然后他们一起退了出去,只留了傅柏舟和傅卿二人在殿内。
  腻腻歪歪的吃了馄饨,傅卿刚想朝着软榻上坐下,就被傅柏舟用了点力拉了起来。
  “才吃完东西,不要直接躺下,不若你陪我到院中赏雪如何?”
  “赏雪挺好的,只是大冷天很冷的,我有一点点不想出门。”
  傅卿能躺着就不想坐着,特别是大冬天,外面冷飕飕的,她又怕冷。
  不舍地看了眼暖和舒适的软榻,傅卿拉着傅柏舟的袖子,软语请求:“就窝一会儿嘛,行不行?古人都说了,冬天是猫冬,应该乖乖呆着不出门。”
  “哪个古人说过的,我怎么不知?”
  傅柏舟紧紧地拉住了傅卿的手,好笑道:“卿卿真是个懒猫。”
  他看到傅卿瞬间垮了的脸色,突然问:“卿卿想出去看我练剑吗?我自认为剑术还能看的下去。”
  冬天舞剑,飞粉撒盐的雪花中,伴着梅花幽香出剑,那场景的确是又帅又飒,尤其是舞剑的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
  傅卿立即心动了,她眼睛亮亮的点头:“想看!那我们去吧!”
  傅柏舟也没有叫人进来伺候,他自然地拿下屏风上的大氅和围脖,把傅卿裹得严严实实后,又熟练地把汤婆子塞到她的手里。
  大氅上毛茸茸的细绒毛围着她明丽清艳的小脸,显得有几分娇憨可爱。
  傅柏舟亲了亲傅卿的眉心,满意地勾了勾唇:“这样就不冷了。”
  于是,两人满意地走过了长廊,到了庭院中。
  *
  与此同时,秦栩进到将军府时,贺长渊正拿了长长的礼单细细查看。
  秦栩坐下后,喝了一口热茶,随口问道:“将军这是在做甚?”
  向来爽朗大气的贺长渊,闻言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垂:“这是求亲的礼单。”
  “出使燕国时,我已经对燕国公主心生好感,这事先生也知道。如今她不是凡尘中人,嫁娶一事对她而言只怕不是上选,但我还是想提亲试试,就算被拒绝,我也要听她亲口对我说。”
  秦栩淡淡一笑,眸中深处却半点笑意也无。
  贺长渊喜欢傅卿的事,他的确是知道的。要是傅卿不是他的孩子,他对这件事肯定是乐见其成的。
  但实际上,傅卿不仅是他的孩子,她还是大燕的公主,有这层身份在,她嫁给贺长渊是不会幸福的。
  贺长渊把礼单递给秦栩,明朗的眉目间都是期盼:“先生替我瞧瞧,这礼单可有哪一处不妥的?”
  “将军一向心细,这单子定是万分妥帖的。”秦栩面色不变,他从容自然的接过礼单,垂目瞧了起来。
  实则他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秦栩唇边虽带着慈和宽容的笑意,心里却有些沉重。
  他跟随贺长渊几年了,也了解他的为人。
  贺长渊性格旷达聪慧,他志在驰骋疆场,并想推萧如晖上位,这就意味着他一定会攻打大燕。
  贺长渊是将帅之才不错,但他不可能是傅卿的良人。单凭他和傅卿各自的立场,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不能在一起。
  秦栩心里叹气。
  所以他根本不想贺长渊娶娶自己的女儿,而且比起贺长渊,他更相信大燕的皇帝傅柏舟。
  至少傅柏舟看他女儿的眼神,是情真意切的。所以虽然秦栩同贺长渊交情不浅,但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却是希望他唯一的血脉,可以幸福安乐的生活下去。
  这样他才能放心的去见云迩。
  察觉到秦栩略微走神,贺长渊以为那单子有些不妥。
  “先生,这礼单可是有不符合大燕的礼制习俗之处?”
  “这倒没有。这礼单足以证明将军的情意了,我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秦栩回神,他淡笑着把礼单递给了贺长渊,心里一片平静。
  反正只要有傅柏舟在,他是娶不成自家女儿的。
  贺长渊松了口气,他想到傅卿的笑颜,脸上微热,连语气也不似平日里一般强硬,如同一般男子对女子心生慕爱一般。
  “让先生看笑话了,本来此事该由我母亲全权来办。只是单子弄好后,我有些不太放心,就想亲自看上一眼,只怕怠慢了公主。”
  再没有人比贺长渊的母亲更加细心妥帖了,贺长渊不放心礼单,大抵只是因为在乎傅卿而已,人因为爱而生忧,故而想要把一切都办得周全,好使自己能达成所愿。
  秦栩的目光在他稍显兴奋的脸上顿了片刻,才启唇轻笑:“没什么好笑话的,少年慕艾时谁都一个模样。”
  只是贺长渊显然不能得偿所愿了。
  秦栩用长者的口吻道:“今日来见将军,只是想同你说,我早年的执念已经有了结果。前事如烟,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在将军麾下待了这么些年,但我从未后悔过。”
  贺长渊惊喜地接口:“先生已经得偿所愿了吗?”
  秦栩当初来投他,只说是有一桩心事未了。具体是什么仇怨,贺长渊心里不清楚,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年,这桩心事竟然有了结果,这算一件大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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