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有幸遇见——绾酒
时间:2020-07-01 08:57:47

  “……”
  光涂个口红那叫化妆吗。
  应如是懒得跟他在这时候纠结这个,皱了皱鼻子,抬脚往浴室走,哪知下一秒却被山诣青拽住了手腕。
  余光瞄到他低头来亲她,应如是反应极快的偏头躲开了。
  山诣青看着瞬间捂住嘴巴的她:“……”
  应如是捂着嘴对他摇头,一点不妥协的看着他模模糊糊道,“我还没刷牙。”
  不亲。
  山诣青:“……”
  他直接被她逗笑。
  怎么这么可爱。
  不懂她整个香喷喷的,在计较什么。
  他试着去扒拉她的手,看她实在是抗拒,就没再坚持了。
  所以只是拍拍她脑袋,给她示意了下自己拿在手里的衣服,“衣服洗好也烘干了,我给你放在床上,一会儿洗好出来换,早餐做好了,吃了我们就走。”又补充,“这里到研究所很近,开车几分钟就到,不用着急。”
  听他这么说,应如是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衣服,是她的!
  她昨天脱在浴室的!
  她本来想今早让他载自己到酒店重新换一身衣服的。
  可是——
  他居然把她的衣服给洗了。
  衣服就算了...
  这还有内衣的啊…
  想想他的手...!
  应如是简直要窘死了。
  ……
  可应如是是谁,就算现在尴尬的要死,她也不可能表现的出来啊。
  所以即便那张脸都红的快能摊鸡蛋了,她还是“一脸淡定”的“嗯”了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绕过他继续往浴室走。
  可山诣青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
  她脚刚伸出去,他瞅准她手放下,趁她不备,攥住她腕子又把她拉回来,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吻……
  应如是:“………………”
  山诣青,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山诣青真像偷食成功的猫,一脸得意的在她臀上拍了把,“快去吧,我在餐厅等你。”
  应如是:“……”
  幼稚鬼。
  *
  应如是的动作确实快,她梳妆整齐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时间刚好八点半。
  但其实她可以更早出来的,只是刚刚穿衣服的时候,想到内衣是他洗的,就怎么也穿不下去。
  更别提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T恤下他昨天留在自己身上的吻痕后…
  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更深了。
  ……
  山诣青熬了瘦肉粥煎了蛋饼。
  味道很好。
  可惜应如是心猿意马,并没有心思好好品尝它们。
  而她脸上的绯色,一直到出了门被车库里的凉风一吹,才稍微好了点。
  山诣青看她系好安全带,忍不住笑着用指背刮了刮她的脸,“我以前没发现你竟然这么会脸红。”
  应如是拍开他的手,克制着没给他翻白眼,“还不是因为你。”
  好好地,干嘛要给她洗衣服。
  山诣青启动车子,闻言瞥她一眼,慢条斯理道,“那等以后我们结婚,难道我给你洗一次衣服你脸都要红半天?”
  应如是:“…………”
  求求你别说话了行不行。
  ……
  从山诣青公寓到研究所的路程确实很近,没几分钟,可就算只有几分钟,也够他因为时隔四年重新开了荤而把他在她这里仅存的那一丁丁点绅士风度丢个干净。
  而他好像是很享受她这种难得的小女人神态。
  应如是这才明白,外表看起来再一本正经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尤其是有过亲密行为的喜欢的女人时,绅士风度都是给别人看的,私下里耍起流氓来,可真是不够说的。
  情人间的“流氓”耍起来最让人招不住。
  不低俗,全是情.趣。
  应如是被山诣青嘴里的话说的又想笑又想打他,可又说不出来话去堵他。
  直到听见他说他本来想的两人的“第二次”他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准备的周全浪漫点的,结果因为小人儿意外主动留在西甫给扰乱了计划。毕竟——
  到手的机会他不抓不可能的。
  应如是听他说起来这个,倒真的是有点儿好奇他想怎么个浪漫法。
  “你们女孩子不是很喜欢玫瑰花蜡烛什么的吗?”山诣青停好车子,松了安全带看她,“红色的,粉红色的花瓣儿铺一床的那种…”
  “……”应如是闻言,一脸欲言又止的看他。
  山诣青挑眉:“不喜欢?”
  “……”
  应如是松了安全带,摸摸自己的胳膊,由衷道,“朵朵真是我的小棉袄。”
  山诣青没明白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应如是似笑非笑看他眼,推开车门下去时,幽幽丢下一句话:
  “不好意思,我对玫瑰花过敏。”
  “......”
 
 
第96章 覆灰的真相(4)
  *
  医学实验和临床始终是相辅相成的。
  明宣会考察团最后一天行程的目的地是南城医院, 是为了评估山诣青临床团队的诊疗实力。
  前一天,山诣青在结束研究所的工作后没顾得上吃晚餐, 就被医院叫了回去,因为时间晚,他没再回去研究所附近的公寓而是直接回了香樟书苑。
  应如是这天是跟着团队的人一起从酒店出发的,研究所的人只有魏良跟着。
  到医院时, 以山诣青和南城院长为首的几个人已经等在了大楼门口。
  耿迟作为山诣青临床团队里唯一一个见过应如是的人,在知道她就是他们未来可能的合作方代表时, 脸上的表情和魏良第一天看到她,如出一辙。
  山诣青给双方简单介绍过, 两方一一握手。
  应如是在跟耿迟握手时,笑着补充了一句“好久不见”, 可是把他给惊喜坏了,他真是没想过她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
  一行人去会议室。
  路上,南城院长和山诣青在前面带路, 明宣会的人在前, 南城医院的人则在队伍的最后方。
  几个人都听到了刚刚应如是对耿迟说的那句“好久不见”,憋不住八卦的心, 小声在后面问他是不是认识对方那个气场超强的什么主任啊, 要不然对方怎么会跟他说好久不见, 这不是熟人才会说的话吗?
  耿迟在山诣青身边待久了, 虽然已经由以前的“秃噜嘴”变得成熟很多,但想到刚刚应如是并没避讳两人之前就见过的事实,也算是说明了她其实并不介意让大家知道她和山医生的关系吧?
  所以, 他瞥一眼前方,捂着嘴小声告诉大家,“应主任是我们山医生的女朋友啊,上次我们在寻城医院见过,那个给医院捐医疗设备的女生就是。”
  众人:“…!”
  十分钟后,山医生的女朋友就是明宣会考察团的负责人之一便在医院心外科传了开来……半个小时后,见没见过山诣青的南城所有医护人员都听说了,心外科那个可厉害的医生,女朋友也很厉害,好像是什么世界组织的负责人……
  *
  每场手术的手术记录是评估一场手术成功与否的关键,尤其是体外循环时间,所用的时间越短越好。
  山诣青团队近两个月大大小小的手术,平均每天至少三四台,手术记录拿过来将近两百份。
  看自然不会全部都看。
  一个多月前的三尖瓣闭锁手术,也就是刘美巧那台手术是他们今天主要介绍的复杂先心病手术案例的其中之一。
  “…手术后病人出现的胸腔引流在上个星期已经由最开始的二百多毫升变成了四十多毫升,昨天第一次变成个位数,”耿迟用红外线笔在黑暗的会议室比划着投影仪上的图文数据,“目前的情况还在观察当中,如果个位数可以稳定三天以上…”
  “…观察几天,没有复发的话,顺利出院…”
  应如是对刘美巧的名字并不熟悉,但当耿迟在介绍这个病情时,她还是稍微有一点印象的,再结合这台手术的时间,几乎已经确定就是她之前和山诣青在一起时见过几次面的那个总乜斜着眼睛看人的那个女人的女儿。
  应如是对专业上的事情不是懂太多,但Branden专业和这个相关,他边看手里的手术记录,边听耿迟讲着,只在最后结束时,反问了一句:“刚才所介绍的病例当中,现在只有那个三尖瓣闭锁的病人还在住院对吗?”
  “是。”耿迟回他。
  Branden点头致谢,侧头跟坐在他左侧的应如是耳语了几句。
  随后,就见后者点点头,看向坐在斜对面的山诣青,“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要去病房看一下这个病人的具体恢复情况,OK吗?”
  山诣青闻言,本来放在桌上的手,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随后不动声色道,“这个患者的情况比较特殊,病人家属和其他一部分来比也不是那么的容易配合,所以如果我们一下去这么多人的话,恐怕——”
  “您误会了山教授,”Branden打断他,礼貌笑了笑,“只是我和Yvonne两个人,其他人不去的。”
  “以医护人员的身份,在您查房的时候跟在您身边了解一下就可以。”
  山诣青在自己团队不太理解的眼神中,沉默了一瞬。
  在他们看来,考察团队的“实地考察”是情理之中,无可厚非的事。
  山医生的沉默,隐隐是让他们觉得出来点不对劲的。
  可这错觉也仅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因为紧接着,山诣青已经点头应了声。
  只不过他抬腕看了看时间,后看着他们淡声道,“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还是先吃了午饭,下午再去吧,可以吗?”
  Branden无可厚非的点头,“当然。”
  *
  午饭后。
  应如是和Branden穿上医院临时找来的两件白大褂儿,以“实习医生”的身份跟在山诣青和耿迟身后,到了病房。
  自从荣欣出院后,这一个多月,刘美巧对面的床铺新旧病患换了好些个。
  只有她,无神的眼神,每天望着他们的来来往往,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
  这也是应如是在第一眼见到刘美巧这个人时,内心里唯一的感觉。
  如果她没记错,早晨手术记录里的介绍,这个叫刘美巧的姑娘和她一样,都是27岁。
  应如是以前没见过她,所以并不太清楚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的刘美巧看起来很瘦,本就宽松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有些弱不禁风。
  一旁的Branden在山诣青例行询问日常情况时,偏头小声跟应如是说,“三尖瓣闭锁这个病症在先心病里属于发绀型,患病的人皮肤会泛紫色,严重的整个人都会呈青紫色。”
  应如是看了眼病床上刘美巧惨白的脸色,有些疑惑的挑眉看了眼他。
  Branden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回看着她低声开玩笑,“所以看她脸色,恢复的不错。”
  应如是好笑的看了眼他:“……”
  恰巧在这时候,山诣青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不动声色的,没说话。
  只是继续看着刘母,问一些日常问题。
  而刘母令人费解的不配合,“十年如一日。”
  Branden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应如是却听得懂。
  如果以早晨山诣青所形容的“不太配合”是真的说的太委婉了。
  从他们进来开始,刘母的手就在上衣口袋里兜着没有伸出来过,对于山诣青问的一些日常问题也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态,而女儿就像一个瓷白娃娃一样,不张口不说话。
  一旁的耿迟把山诣青问完的一些日常问题记录完毕,合上手里的文件夹,继续“病患家属虐我三百遍,我待病患家属如初恋”的笑着跟刘母闲闲聊道,“前几天看叔叔一直有来照顾闺女,今天没在呀?”
  刘母看了山诣青一眼,表情似乎不太愿意再说话,但不知为何,皱着眉还是说了。
  嗓音沙哑道,“单位中午给他打电话叫回去,刚回去了。”
  “哦对了,”耿迟恍然了一下,“我听说叔叔现在工作就是在南城哈,不知道——”
  “耿迟。”
  山诣青在这时候开口。
  “嗯,”耿迟话头被打断,下意识应了声后又反问,“啊?”
  “东西都记好了吗?”
  “记好了。”
  “好了就走,一会儿还有会要开。”
  “……”哦。
  可是,不是你以前跟我说查完房之后不要急着马上离开,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要多跟患者他们聊两句“交交心”的吗…
  山医生的心,海底的针。
  *
  身为“实习医生”的Branden和应如是自然不能第一个从病房里出去,所以他们两人各退了一步给山诣青和耿迟让开位置,跟在他们身后出了病房。
  因为正好垂着眼,所以应如是没发现山诣青在路过她时,垂眸看她的那一眼。
  酸溜溜的,裹着醋。
  只是这醋,在出了病房看到笑呵呵迎面走到自己眼前的人时,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在他眼里从未见过的神情——慌乱。
  他下意识朝自己身后看了眼,在应如是毫无察觉也恰巧抬眼看向他的时候,不动声色往一旁挪了一小步以身高优势挡住她视线,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他身侧的耿迟看着刘健康有些意外的开口,“诶刘叔叔,您这么快就忙完啦?我们刚还听阿姨说您回单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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