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败家了——谁家团子
时间:2020-07-01 08:59:03

  “滚就滚,母后你都不想保我,我也不想见你了。”
  德清恨恨地看了一眼陆太后,说的冠冕堂皇,却从小将她往废物方面养,别的公主学的都是琴棋书画,而她呢,什么都不给她学,反倒在外人面前说是她自己没兴趣学,整日贪图玩乐享受,而她的皇兄却是明着什么都不学,暗地里偷偷学习各种技能,诗书礼仪,六艺骑射,哪样不精。
  原以为皇兄与她一样都是外人眼里的废物,最后到头来才发现,废物原来只有她,皇兄早就厚积薄发,一鸣惊人了。
  德清越想越伤心,一气之下,直接跑出了宫门,却被等候在宫门口的御林军强行请上了马车,送往城外庆云庵。
  陆太后伏在贵妃榻上,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伤心抹泪,眼睛更是哭的红肿不堪,景昭帝瞧着有些心疼,便道:“母后,莫要因为德清气坏了身子,她性子倔,一时想不开也正常。”
  “说起来,总归是哀家对不住她,将她养成了如今这般人人都嫌的性子。没成亲前,德清虽然性子暴力,骄纵任性,可也没到如今乱搞的地步,本该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却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说句糟践她的话,就是青楼出身的女人都比她讨喜。”
  “当年情势所迫,你是想将那些人的视线转移到德清身上,试图保全朕。这么多年,是德清一直耿耿于怀,后面感情之路也不太顺遂,导致她破罐子破摔,你已经为她操了更多的心,儿子恳求母后宽心,莫再为德清劳心费神,好好保重身体。”景昭帝劝道。
  这些年对于德清的荒唐事,只要她没闹得太过火,他向来都是由着她,甚至默许了她养面首之事,三番四次告诫过她,绝不能将手伸到朝堂上来,她可倒好,直接将他的话当耳旁风,若将朝臣变成她的裙下之臣,他这个皇帝还有何脸面平衡朝堂臣子间的关系?
  楼君炎此人的确比一般男子长得俊些,可这断不是她能胡作非为的理由。
  “皇帝,不管未来德清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可以打骂她,可以罚她,但你绝不可以取她性命。”
  德清终究是她十月辛苦怀胎所生的女儿,纵然万般不好,纵然对她这个母亲心生怨怼,可若是连她都放弃了她,这世上将无人能救赎她。
  景昭帝虽是她的亲兄长,可他更是帝王,一旦威胁到皇权,他可以毫不手软便除掉德清,当年先帝留下的子嗣,不管是废太子,还是其他兄弟,也不管是否与他争斗过,皆是杀的杀,死的死,就算当时放过了,可后来还是死了。
  某种程度上,这个儿子可以说是心硬如铁。
  景昭帝默了默,看着陆太后苍老而疲态的面容,轻声应道:“好,儿子答应您,任何情况下,都会留下德清的性命。”
  德清再怎样闹腾,也不过是个女人,又能掀出多大的风浪?
  这世间多的是踩高捧低的主儿,即使念佛吃素的庆云庵也是如此,见德清落难,一些尼姑便故意指使她去干些粗活,甚至给她吃些剩菜剩饭,德清心高气傲,向来都是她折磨人为乐,岂有被人欺辱的道理。
  拿捏人的把柄威胁人这种事,她向来做的很顺溜,没几天,竟叫她发现了庆云庵庵主闲云师太和主管戒律的闲鹤师太的秘密,世人眼中佛骨佛心的闲云师太竟然未能免俗,动了情/欲,与山下男子苟/合生下一女,而闲鹤师太则动了贪恋,这些年克扣香油钱,自己腰包里装了不少。
  德清身穿素衣道袍,青丝挽成道姑发髻,手拿佛尘,却依旧掩盖不了骨子里的风流浪/荡,她微翘起腿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闲云师太:
  “听说你的女儿长得乖巧伶俐,甚是招人喜爱,若本公主将她送去勾栏院子,让里面的老鸨调/教个几年,再加上男人的身体力行,一定出落的更动人。本公主虽然落了难,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
  一言便捏死了别人的命脉。
  闲云师太不可置信地瞪着德清,气的浑身颤抖:“你、你、你不是人,她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德清笑得猖狂:“孩子长大了不就是女人?”
  闲云师太攥紧了拳头,愤怒道:“公主需要老身为你做什么,你才肯放过老身的女儿。”
  德清咯咯一笑:“这就对了嘛,本公主喜欢识时务为俊杰的人,左不过是三年的时间,你要是让本公主在庆云庵呆的舒心,没得那些糟践人的东西来烦本公主,本公主自然不会拿你女儿如何?”
  “行。”闲云师太咬牙道,“庵堂本就慈悲为怀,一视同仁,是老身思虑不周,让公主受罪了,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本公主还要吃肉喝酒,庵堂的任何规矩对本公主都无用。”
  “这个……”
  “怎么?你不愿本公主吃肉喝酒,本公主就让你女儿去陪别人吃肉喝酒?”
  闲云师太手里的佛尘几乎捏碎:“老身答应你,还望公主背着点人。”
  闲云师太做的最大错事便是生下了那个孩子,明知道她可能会毁了自己半生的修为,可她还是生了,让她成为了自己的软肋。
  这是她此生唯一的污点,可为了保护这个污点,却不得不做些违背佛祖违背本心的事情。
  德清笑得甚是得意,原本以为闲云师太潜心佛经,为人又正直,可能没有任何弱点,哪知道佛心之下却有着世上最不安分的灵魂。
  而闲鹤师太本就七情六欲不绝,稍微以利诱之,比闲云师太还好拿捏,佛门清净之地,依旧是藏污纳垢,德清不怕日子清苦,就怕庵堂里的人个个跟着苦行僧似的,除了青菜稀饭,就是满口佛经,无聊透顶。
  拿捏住庵堂管事的,这下子可自在了,身在佛门不必守佛门的规矩,想吃肉就吃肉,想喝酒就喝酒,日子过得与她平时在公主府没啥两样,只是唯一不好的便是,少了男人的乐趣。
  但德清向来都在男色中浮沉,若让她三年都不能碰男人,比要了她命还难受,一天两天还好,呆了五六天,整日面对清一色的尼姑,都快将她逼疯了,只觉得浑身瘙痒难受。
  守山门的是御林军,德清甚至放下脸面却引/诱,但这些御林军皆是不解风情,面无表情地将她扔回了庆云庵,不得踏出庵堂一步。
  “这德清公主可真骚。”
  “再骚也是公主,就你我敢碰,不要命了。”
  景昭帝专门派了御林军守在庆云庵外,就是不准德清偷摸下山,他们可没胆子渎职。
  庵堂与寺庙间有些日常讲经交流活动,这日,德清听说来了三个讲经的和尚,顿时心花怒放,和尚虽是吃素的,也勉强算是男的。
  饶是对枯燥的佛经不敢兴趣,为着解解馋,也眼巴巴地跑到前堂去听佛经,这一去可不得了,除了两个老和尚,竟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小和尚生的眉目如画,皮肤瓷白,却不显女气,反而英挺俊朗,就连头顶的戒疤也显得尤为诱人。
  靡靡佛音似乎从小和尚嘴里吐出,也变成了美妙的乐曲,听得人如痴如醉。
  德清坐卧难安,心猿意马,尽想着如何才能将这个漂亮的小和尚勾到手,小和尚面目微冷,浑身散发着一股禁欲的气息,德清养过各种各样的面首,还没养过小和尚这样的,想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待到中午,终于给她逮到了机会,两个老和尚在东边庵堂休息,而小和尚则在西边庵堂,德清借着送茶水的机会,成功将小和尚药翻了。
  德清迫不及待地就去扯小和尚的袈裟,惊的小和尚瞪大了双眼:“施主,你……”
  “小和尚,佛经有什么好念的,万不如跟着姐姐体会世间极乐之事,你一定会喜欢的。”
  德清跨坐在小和尚腰间,笑得媚态横生,语带嘤咛。
  小和尚红着脸,双手合十,大念波罗蜜佛经,德清笑得更畅快了,也不着急,静等着药效发挥作用,她好不容易搜罗来的秘药,任你清心寡欲,也能化身为魔。
  渐渐的,小和尚身体开始发热,浑身呈现一种不同寻常的燥热,他本意是想推开身上的德清,结果双手却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她,德清笑得花枝乱颤,手直接朝小和尚身/下摸去。
  云雨巫山。
  没想到吃素的小和尚体力竟好的吓人,德清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食髓知味,竟想就此溺死在小和尚身/下,什么楼君炎早就抛诸九霄云外了,公主与和尚,和尚与公主,想想都觉得新鲜刺激,德清更是爱死了这种不被世俗所容的偷情禁忌感。
  事后,小和尚面无表情地穿好袈裟,既没恼羞成怒,也无多大喜悦,不带感情地说了句:
  “阿弥陀佛,施主诱贫僧破戒,贫僧已是佛门罪人。”
  德清媚笑地将肚兜扔在小和尚头上,遮住了那明晃晃的光头:“破戒好啊,人生来就该有七情六欲,就连那孔大圣人也说,食色性也,你们信佛念经之人,简直就是在扼杀人的本性,实在无趣。”
  小和尚扯掉头上的肚兜,缓缓地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佛经,色即是空,空即使色,不再看德清一眼。
  德清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和尚,心想小和尚真是提起裤子就不任人,不过长得好看,体力又好,什么都可以原谅,且好不容易勾到一个男的,可不能逼太紧,将人吓得再不敢来庆云庵,就不好了。
  又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而小和尚却猛地睁开眼睛,紧紧盯着德清的背影,那眼神夹杂着深深的怨恨,根本就不像是佛门中人该有的。
  他呢喃了一句:“爱恨嗔欲,皆为牢笼,我本非佛,却以身伺魔!”
  夜阑人静,万籁俱静。
  “哦?”楼君炎眉梢微扬,眼中泛着千年寒冰似的冷意,“德清公主竟跟和尚搞在一起了,可查清那和尚是什么来头?”
  冷枫道:“那和尚是去年出家的,法号空释,出家前的俗名叫做李长安,他有个弟弟叫做李长生,是个唱戏的伶人,曾做过德清公主的面首。”
  “李长生现在何处?”楼君炎皱眉。
  “被德清公主害死了,听说死相极惨,被直接扔到了乱葬岗,落得个尸鸦分食的下场,尸骨无存。”
  “都去了庆云庵,还不安分点,自找死路,就怨不得别人来寻仇了。”楼君炎冷道,“德清的结局已经注定,只是不知道这个李长安要如何报仇,赔了弟弟,又搭上了自己,也不知到最后能否全身而退?”
  德清的事情暂告一段落。
  景昭帝已经对德清做出了惩罚,楼君炎在家休沐了几日,他也不好继续拿乔,便去上朝了。
  而前朝宝藏尽数冲入国库,除了一些稀世珍品归了景昭帝私库外,其余的全部用作流江水患,先期直接将银子拨了几十万两到范仲手上,又派工部采购了大量所需物资,一并运了过去。
  范仲见景昭帝如此大力支持水利,更是干劲儿十足,一门心思全扑流江上去了。
  朝局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除了楼君炎日渐受重用外,海云帆也日渐展露头角,当时弹劾德清公主的谏书写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成功地激起了群臣的愤慨之情。
  “楼兄,我差点以为你们真死了,这德清公主可真是大晋朝女人的一个异数,得亏这个祸害受到报应了,也不知要祸害多少大好男儿。”
  海云帆心生感慨,得知楼君炎夫妇被德清逼的跳了崖,气的他脑袋嗡嗡作响,全凭着一口恶气,誓要将德清的恶行公诸于众,竟没想到奇迹般的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纷纷讨伐德清。
  楼君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多谢。”
  这次能让景昭帝下决心惩戒德清,事关诸多因素拼凑在一起,以德清享受的地位来说,扳倒她真不是件容易事,单说始终护着她的陆太后,便是绝佳的保护神。
  德清虽闹出了这一出,却也意外让他解决了江州楼家的困局,王宥杀奸商的建议只是小范围杀鸡儆猴,流江水域的银子有了着落,景昭帝对王宥的提议便没那么上心,甚至刻意提醒王宥,江州不能动。
  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便是楼家不能动。
  王宥本欲布局江州,拖楼家下水,却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江州云倩之事完全就没有掀起任何浪花,被人李代桃僵,本该死去的‘云倩’却活得好端端的。
  棋盘上纵横交错,王宥落下一白子:“你说楼君炎此人,我们能放过吗?”
  “额,应该不能吧。”王哲翰战战兢兢地落下黑子,不确定地说。
  “不能就是不能,什么叫做应该。”
  王宥怒,以他多年的政治敏锐度,早已觉察出景昭帝重用楼君炎之意,这人有才有能,分明就是拿来取缔他。
  一旦楼君炎的势力真正扶持起来,哪儿还有王家。
  王哲翰摸摸额头的冷汗,顺着王宥的话往下说:“那就是不能留。”
  王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怎能成大器,自己没有子嗣,特意将大哥的儿子带到身边教养,却没学到自己半分的精髓。
  “吏部那儿有个空缺,你明日就到吏部报到,上下关系已经打点好了,若是自己站不住脚跟,别怪我扔你回汝阳老家。”
  “是,谢二叔栽培,侄儿一定好好干。”
  王哲翰其实觉得回汝阳老家也没什么不好,见惯了这位二叔狠辣的作风,看你不顺眼就心生算计,树敌太多,早晚都要将自己呆进去,明知道景昭帝明着重用他,实则背地里防着他,给了他首辅的通天权力,却又努力培植新人,试图取缔,为何就不能在景昭帝还念着点情分时,功成身退呢?
  当然,这些话只敢想想而已,倒底是没胆子说出来。
  有时候,他觉得陆小三,杨潇他们才是真正活得肆意潇洒,不用背负太多东西,尤其不会背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命运,单纯的吃喝玩乐多好啊。
  可现在进入了朝堂,却不得不远离他们,以前只是虚假的刻意接近,却成了他生命中最快乐的东西。
  陆燕尔抽空去看了青云学堂的修缮情况,发现刘钱两位掌柜的效率奇高,短短时日,青云学堂便焕发新貌,全然不似往日那般几间漏风的破草堂,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听说这里学杂费低,吸引了远近更多的孩子来报名学习。
  “如今孩子们已经增长到二十多个,却只有你一个教书先生,应该顾不过来吧?”陆燕尔看向王秀才,秀眉微蹙,“我们既要让这些孩子有书读,也要让他们读好书,绝不能囫囵吞枣,要学就尽力学到最好,我们做学堂虽做不到官学那么好,却也要做私学中上等的,不能做垫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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