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谢寅的话,乔舒抬头,一双含着秋水的眸子不经意的望向了人群中的孟寒淞。
“行啊,小子,哪找得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来,弟妹,我先干为敬。”有人端着酒杯上前。
“恭喜谢公子觅得良缘!”
……
今晚是谢寅的场子,他又带来了正牌女友,自然成了众人灌酒的对象。
孟寒淞窝在沙发里,倒是落了个清闲。
身侧的沙发微微下陷,他抬眼,是个身姿妖娆的女人,看着眼熟,似乎是谁家的女儿。
“孟少。”女人捏着酒杯,红唇轻启,眼中含着盈盈媚色:“我敬你一杯。”
说着,半个人贴上了孟寒淞,玻璃酒杯也顺势递到了他的唇边。
孟寒淞垂眸,看着透明杯子里晃着的棕色液体,勾了勾唇:“不好意思,你压着我的手机了。”
说着,抬手掩住了玻璃杯口,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女人觉得无趣,捏着杯子起身,摇曳生姿的走开了。
包间里吵吵闹闹,孟寒淞拧了拧眉,起身走了出去。
——
陈七月今晚喝得有点多,她并不贪杯,只是夜笙这里的一种果酒味道太好,她没忍住。
“唔,莎莎……头晕……”她靠在林莎的肩头,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没想到,甜甜的果酒,后颈居然这么大。
“知道晕就还好,说明还没醉透,等什么时候上厕所都脱不下来裤子,就说明到头了。”林莎是寝室里酒量最好的,反观已经去梦会周公的范婷婷,陈七月已经很不错了。
听到上厕所,陈七月突然觉得,她是有那么一点点想要去厕所了…,“莎莎,我去个洗手间。”她迷蒙着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步子还算稳。
林莎见状,撂下手里的瓜子,连忙跟了上去。
这层的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陈七月解决完生理问题后,踩着虚浮的步子走了出来,却没看到林莎的身影。
“死丫头,又跑哪去了?”她甩了甩脑袋,这酒劲可真大。
“唔……”陈七月眨了眨眼睛,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帆布鞋踩在灰色的地毯上,寂静无声。她走过一条长廊,又转了一个弯……怎么还没见莎莎的人影?
陈七月揉了揉眼睛,就在长廊的一侧看到一个人。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垂首,倚着墙,身长玉立,依旧是一贯的衬衫和长裤。灰色的衬衫开了两道扣子,袖子被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紧实的小臂。
陈七月想,那衬衫里面应该是白色的短袖T恤,再往下,是棕色的皮带扣……所以,这是……孟寒淞?
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孟寒淞转头,就看到小姑娘踩着猫步向他走来。
在这里碰上陈七月,的确让他有些意外。意外过后,他就发现,这姑娘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
他几步走上前,在陈七月面前站定,小姑娘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水汪汪里浸着些迷离的神色,明白的告诉他,这丫头有点醉了。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是谁带她来的这种地方?让她喝了酒,又不管不顾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瞎溜达?
可这股怒意还没来得及宣泄,咚的一声,他就被陈七月一个使劲,按在了墙上。
小姑娘的力气不大,却有点粗鲁,让他微微一怔。下一秒,一双细白的手臂就圈上了他的脖子,孟寒淞甚至能感觉到,那作乱的小手,正轻轻捻着他脖颈间的红绳。
陈七月惦着脚,偏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咧嘴笑笑:“孟寒淞,你居然出现在我梦里了。”
“……”
看来,是真的醉了。
“孟寒淞……”陈七月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摸上他的侧脸,捏了捏,瘪了瘪嘴:“你怎么一点都不乖呢……”
似是想到了什么,小姑娘松开了他的脖子,孟寒淞还没来得及舒口气,柔软的小手就捏着他衬衫的扣子,轻轻一挑,解开了一颗扣子……
孟寒淞连忙捉住了陈七月继续向下的小手,手里的触感温软细腻,让他几乎有些心猿意马。
手不能继续解扣子,小姑娘显然不乐意了,气鼓鼓的抬头看他:“是你自己说的,我想看哪,你都脱给我看的。”
“……”
“你是不是反悔了?”陈七月软着嗓子开口,声音绵绵的:“乖……给我看看……”
可真他妈要命!
男人失神的一瞬间,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就沿着T恤的边缘钻了进去。
陈七月在孟寒淞小腹上摸了摸,然后撇撇嘴,十分嫌弃道:“好硬。”
“……”
接着,便摸上了皮带扣……
孟寒淞只觉浑身一震,伸手护住了皮带扣。四处点火的小手突然间寻不到门路,急急的一阵乱摸。
只听到男人倒抽了一口气。陈七月有些惶惑,慢吞吞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男人一脸的隐忍,又勾上了他的脖子……
“孟寒淞……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姑娘瞪着懵懵懂懂的双眼,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一双大眼睛里含着水光,潋滟生辉。
哪里不舒服?
他哪里都不舒服!
温香软玉在怀,又是自己惦记的姑娘,孟寒淞觉得血液倒流,整个人都要炸了。
可他却连小姑娘的腰都不敢碰,只护着皮带扣,声色暗哑:“小七月……你别乱动……”
第23章 、做不做人 …
走廊昏黄的光线里, 女孩踮起脚,勾着男人的脖子,喃喃细语。
两具身子贴着,说不出的暧昧。
孟寒淞微微垂头,抿着唇,深棕色的眸子里似有暗涌翻滚,双手却只僵硬的垂在身侧,有点狼狈。
他是真的不敢碰陈七月。
怕指尖一沾上小姑娘的腰,就会忍不住欺负了她。
半晌,白嫩的小手慢慢从他的脖颈间滑了下来。孟寒淞下意识的捉住了陈七月的手, 今晚……他真的是怕了她了。
小姑娘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只整个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一拱一拱, 嘴里还念念有词:“孟寒淞,你都不知道, 我有多喜欢……”
骤然没了声。
孟寒淞低头,微微拉开和陈七月之间的距离,才发现身前的姑娘阖着眼, 长睫颤了颤, 睡着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手揽上陈七月的肩头,直接将人横抱了起来。转身,就看到走廊的转角处乌压压的站着几个人。
谢寅、廖正阳、沈越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只有靠在谢寅怀里的乔舒, 神色之间有些难看,但也被她掩饰的极好。
“我艹!我一定是瞎了……”谢寅抬手揉了揉眼睛:“我淞哥,今天居然做了个人。”
居然这么老实!
廖正阳叼着根烟,双手揣在衣服兜里。
这孙子,怎么就能这么随随便便摸人家小姑娘的肩?摸人家小姑娘的腿呢!
只有站在最后的沈越,皱了皱眉,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困惑。
孟寒淞显然并不打算跟这群突然冒出来的人解释什么,抱着陈七月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嗳,哥,你哪去!”谢寅急吼吼的开了口。
“28楼。”
夜笙的28楼,是孟寒淞的私人地盘,并不对外开放。顶层有专门给他准备的房间,除了孟家老宅,孟寒淞很多时候都是睡在这里的。
谢寅一听孟寒淞要把陈七月带到28楼,笑着嚷道,“狗日的,老子就知道你不打算做人!”
众人:“……”
掀了掀眼皮,孟寒淞转身,怀里的小姑娘因为他这个动作扭了扭身子,扯着他胸口的衣服,拱啊拱,干脆把一张整脸都埋进了他的臂弯,似乎终于觉得舒服了,才又安心的睡去。
孟寒淞抬眼看谢寅,眼中没有什么情绪,只淡淡吩咐:“去问问,今晚是谁带她过来的。”
说完,迈着大长腿径自走向电梯。
按下指纹,专用电梯一开一合,将孟寒淞挺拔的背影和众人注视的目光隔离开来。
“啧。”谢寅原地不爽了!
凭什么你去风流快活,让老子跑腿?
他下意识的把身边的乔舒往怀里带了带。我也是有媳妇儿的人,好吗?
低头的瞬间,谢寅才发现乔舒白着一张脸:“媳妇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他抓着乔舒的手,急急开口。
“没……”乔舒微微回神:“可能是刚才喝了酒,有点不太舒服。”说着,作势捂着自己的胃。
“哪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说着,就要把人抱起来。
“不用了。”乔舒微微挣扎了一下:“你送我回学校,好不好?”
谢寅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有些白,心疼的点点头。转身看向沈越:“越哥,寒淞交代的事情就麻你了。”
沈越绷着脸,颔首。
——
夜笙的28层,走廊的顶灯打在银灰色的地毯上,泛起一层柔光。脚下的触感细腻柔软,落地无声。
“滴——”,指纹锁解锁,房门被打开。入眼处,敞阔的客厅,被黑灰白三种色调占据。孟寒淞抱着陈七月走进房间,转身上了一层的楼梯。
二楼客房的门开着,他走到床边,附身,轻轻将小姑娘放进柔软的大床里。许是终于舒服了,陈七月翻了个身,脑袋往枕头里埋了埋。
娇软的人离了身,怀里空落落的一瞬间,孟寒淞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放纵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在个女孩面前这么自制和忍耐,真他妈……要命!
他随手打开床头的夜灯,给陈七月脱了鞋,又把薄被往上拉了拉,才转身进了浴室。
衬衫的口子子已经被陈七月解了个七七八八,孟寒淞脱下衬衫,伸手掀起T恤,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腹。
皮带扣上似乎还留着某只小手的余温,眉心一跳,他直接按下了冷水开关。
有冰冷的水兜头浇下来,终于驱散了一身的燥热。
十分钟后,孟寒淞穿着灰色的居家服,趿拉着拖鞋从浴室里走出来,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他用手里的白毛巾摸了一把,抬头——就看到了床上一大片白腻的皮肤。
太阳穴跟着突突的跳起来。
灰白相间的条纹床单上,小姑娘呼吸绵长,胸前的两团白腻包裹在淡粉色的内衣里,柔软的棉布上印满了白色的小兔子,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再往下,平坦的小腹,柔软的腰线……牛仔裤的口子被挑开,露出同一个花色的内裤边。
孟寒淞僵在原地,毛巾从指尖滑下来的一瞬间,擦过下腹的凸起,蹭的他一个激灵。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床前,他抓起被子就胡乱的盖在陈七月的身上。原本睡得香甜的小姑娘,嘟着嘴,皱了皱眉。
孟寒淞却不顾陈七月的抗议,硬是将人全部裹在被子里,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热……”床上的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挣扎着,软软的咬着字音。
热?
孟寒淞深深吸了一口气。
老子都要炸了!
陈七月显然没有这种觉悟,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纤细的手臂,翻了个身,留给孟寒淞一个光洁的后背,在昏黄的夜灯里白的发光。
“艹。”孟寒淞终于还是没忍住,低低爆了粗口,然后像个愣头小子一样,再次冲进了浴室。
——
谢寅送乔舒回到学校后,又马不停蹄的飚回了夜笙。刚从车里下来,就看到沈越冷着个脸站在门口,面前站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叉着腰,正在和他对峙。
廖正阳蹲在一旁,手里夹着根烟,脚边已经落了一圈烟头。他抬头看看这个,又抬头看看那个,使劲吸了一口烟。
没有什么是一根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一包。
“人呢?”谢寅三步并两步走上前,问得有点急。他是想问沈越,是谁带陈七月来了夜笙。
听见这声音,林莎蓦地回头,丹凤眼里有两团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谢寅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沈越到底是用一种怎样强大的意志力来面对这种眼神并且还能做到一脸冷淡、关老子鸟事的?
有点佩服。
“七月呢?”林莎见谢寅来自,口气很冲的问他。
刚才她和陈七月一起去洗手间,结果出来就没见了这丫头的身影。她在洗手间门口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她又进去一间一间敲门,却都没人应,这才意识到,陈七月不见了。
电话打过去也没有人接,她在走廊里到处乱转的时候就碰上了一个冰山脸,开口就问她,是不是在找人,一个小姑娘。
林莎一问才知道,是孟寒淞把人带走了。虽说是熟人,可大晚上的,她怎么能放心把室友一个人交到个还算太熟的男人手里。于是,她干脆盯上了沈越,把人堵在了夜笙门口,让他一定要把陈七月交出来才能走。
沈越虽然有些不耐,但却不愿意掺和孟寒淞的事情,两人就这么一直站在门口僵持着。
“莎……莎姐姐,别急啊。”谢寅试图安抚她处在暴走边缘的情绪:“陈七月和寒淞在一起,我这就带你上去。”
林莎狠狠瞪了谢寅一眼,往旁边让了一步,给沈越让了条路出来。
沈越也不客气,径自走下了台阶,留给众人一个高大又嚣张的背影。
“诶?”廖正阳腾的站了起来:“你俩玩完了?”
沈越的身影一滞,回头看他。
廖正阳憨憨一笑,用夹着烟屁股的手抹了抹寸头:“刚才有点走神,你俩……”他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扫过林莎和沈越:“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