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乖哦——洝九微
时间:2020-07-02 09:57:59

  “魏老师?”孟寒淞乍一听她嘴里吐出来的这三个字,有些微愣,深棕色的眸子里意味不明。
  陈七月低头,绞着外套的帽绳:“魏然魏老师呀,古玉大咖。嗳,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懂?说不定,我就有个古董店呢。”
  “呵呵。”陈七月冲他呲牙,皮笑肉不笑:“还古董店?你不是云城的夜店小王子吗?你要是有古董店,我就一辈子在你店里做牛做马。”
  孟寒淞笑了笑,没有跟她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接着问她:“你看过魏然的哪些书?”
  “都看过。魏老师的书,我每一本都看。”陈七月抬头,按照地图的指示辨别了一下方向,继续道:“我去年的生日愿望就是,这辈子一定要见魏老师一面。”
  见魏然一面吗?
  陈七月对魏然的痴迷,让孟寒淞多少有点意外。
  三个人七拐八拐的,终于在一家面馆前停了下来。不大的小门面,客人倒还挺多。陈七月指了指招牌上的:李记大肉面,“吃这个行吗?”
  孟寒淞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抬腿就进了店里。
  陈七月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人有时候也挺有趣。可以穿几千块一条的内裤,也可以吃几块钱一碗的面。
  ——
  逛了小半天,三人吃过晚饭便回了酒店。陈七月觉得身上黏腻,一进房间就钻进了卫生间。
  片刻,她穿着薄荷绿的小熊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湿乎乎的搭在肩头,就看到桌上的手机就亮了又亮。
  【关氏大宇:姐,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关氏大宇:姐,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其实是姑父派来的卧底,虽然临走前他一再嘱咐我要看好姐姐,可我觉得,身为姐姐的弟弟,我还是要时刻为姐姐的终身幸福着想。】??
  【关氏大宇:姐,为了你的幸福,我牺牲太大了,让我先去哭一会儿……】【关氏大宇:暴风哭泣.jpg】
  ???
  陈七月还对着手机屏幕皱眉,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陈七月,开门!”孟寒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第33章 、睡不着 …
  “陈七月, 开门!”
  孟寒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急切里还隐隐透着点不自然。
  闻声,陈七月举着手机走到门边,刚转动门锁,房门就被一个外力推开,孟寒淞像吞了苍蝇一样挤了进了。
  “我今晚就是在你这里打地铺,也绝对不会再迈进对面一步!”他冷着一张脸,反手带上了房门。语气之坚定,态度之坚决,让陈七月有些惊讶。
  如果不是对关宇的×取向有明确的了解, 她几乎都要以为,关宇对孟寒淞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五分钟后……
  陈七月捂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 一边滚一边笑, 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不是……我真不知道关宇还有这种癖好, 哈哈哈哈哈……孟寒淞,你不会张针眼吧?”
  孟寒淞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又黑。
  就在刚才,他终于接受了今晚要和一个陌生男性同睡一个房间的事实后, 17岁的少年, 赤条条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
  是的,毛巾,不是浴巾。
  白花花的一条毛巾,刚好盖住前后的关键部位, 在右侧的胯骨处勉强打了个结,像一条高开叉的超短裙,弱不禁风的荡啊荡。
  关宇绷着一副排骨身板,眼观鼻鼻观口的从孟寒淞面前经过,还十分好心的解释道:“哥,你别介意啊,我一直就是这个习惯,洗完澡喜欢自然晾干,要不是顾忌到你在,这块毛巾我都是不挂的。
  “……”
  “一般晾干后呢,我就裸睡。”关宇顿了顿,语重心长道:“哥,我跟你说,裸睡其实是最有益身体健康的一种睡法,有利于增强皮脂腺和汗腺的分泌,促进皮肤的排泄和再生,给人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快感。”
  神他妈的无拘无束和自由快感!
  孟寒淞直接摔门出去了。
  当然,孟寒淞前脚一走,关宇后脚就冲进了浴室里,麻溜的套上自己的衣服,顺便还给陈七月发了个信息。
  这会儿,陈七月听了孟寒淞的叙述,笑得肚子都疼了。看着孟寒淞又黑了一层的脸色,她才渐渐止了笑。
  “我跟你保证,关宇没有这种爱好,他就是逗你玩的。”说着,她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孟寒淞面前:“你看,他刚才给我发的信息。”
  孟寒淞瞟了一眼屏幕上的绿框框,态度依然很坚决:“不去!万一他这是欲擒故纵呢?”
  他有些不自然的交叠着双腿,内心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小舅子这么贴心,他怎么能浪费孩子的一番好意呢?
  “……”
  陈七月瞪他:“那你也不能和我睡一间房吧?”
  做人,还是要讲道理的吧。他们孤男寡女的,怎么能睡一间屋子?
  可孟寒淞显然没打算和她讲道理。
  “为什么不行?我睡沙发你睡床,不就行了?”孟寒淞上上下下打量着陈七月:“再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哪有几辆肉,我还不知道?”
  麻蛋,这是人说的话吗?!
  陈七月怒视着他:“那也不行!”
  “不行?”孟寒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难道,你今天穿得还是小白兔的少女款?”
  !!!
  陈七月连忙护胸,瞬间炸毛。
  孟寒淞却轻笑一声,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不睡就不睡,我借浴室洗个澡总可以吧?”
  说着,他也不等陈七月同不同意,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陈七月舔了舔唇,又咽了咽口水,一会儿在沙发上坐坐,一会儿又在床上坐坐。
  要不……她先出去吧?这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这么琢磨着,手机突然响起“叮叮叮”的音乐声。
  陈七月拿过手机,是范婷婷发来的视频邀请。她接起视频,一张娃娃脸瞬间就霸占了整个屏幕,左右两个脸蛋上还各粘着一根长长的白纸条。
  “婷婷,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是在扮鬼吗?”
  “扮鬼?老娘输得底裤都没了!”
  “……”
  “小七月,节日快乐呀~你在哪里嗨呀?”范婷婷笑眯眯的看着她:“啊,亲爱的,你黑了,还瘦了。”
  “……”
  陈七月照着右上角的镜头扯了扯额前的刘海:“我和朋友一起出来玩。”
  “哦。”屏幕里的范婷婷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地方?酒店吗?哇,你这个大圆床好特别~~”
  陈七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范婷婷的身后传来一个男声:“套套,赶快的,轮到你出牌了!”
  “套泥马,谢寅,你再叫我套套信不信老娘废了你!”
  谢寅不厚道的笑着:“不是你自己给自己取得名字吗?‘婷婷不是T T’。嗳,套套,你敢取这么个名字,怎么还怕让人叫呢?”
  接着,手机屏幕一黑,陈七月就听到谢寅一阵鬼哭狼嚎。
  “婷婷,你在哪?”听着谢寅嗷嗷叫的声音,陈七月有点意外。她专注的看着黑掉的屏幕,等着范婷婷重新捡起手机。所以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卫生间里正走出来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我和莎莎在谢寅家里玩儿啊,还有很多人呢,放假真的好无聊啊。”说着,手机屏幕一亮,林莎的大半张脸露了出来:“七月,要给记得给我们带好吃的哟~”
  林莎和范婷婷的中间还挤着一张被纸条贴的密密麻麻的脸。从脑门到下巴,除了一双眼睛,白茫茫的一片荡啊荡,像一只行走的拖把头。
  “七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谢寅咧嘴一笑,从一片白纸条里露出一口大白牙。下一秒,密密麻麻的白纸条里,一双眼瞪得浑圆:“哥!你他妈怎么也在?!”
  右上角小小的屏幕里,孟寒淞的头发还湿着,有水珠从额前的碎发滴下来,一路滑过脸颊和锁骨。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陈七月第一反应就是“啪——”的一下把手机拍在桌上,回头怒瞪着孟寒淞:“你洗完澡怎么不穿衣服?!”
  ???
  !!!
  隔着一道手机屏,屏幕另一端的三只简直惊呆了——
  陈七月怎么会和孟寒淞在一起?
  在一起就算了,孟寒淞为什么还要洗澡?
  洗澡也就算了,居然连衣服都不穿!!!
  林莎的声音第一个从手机里传出来:“狗日的孟寒淞,我就知道你对我们七月没安什么好心!”
  谢寅嗷了一嗓子,显然和林莎不是一个频道:“哥,干得漂亮!”
  只有范婷婷喏喏的开了口:“七月……所以,我刚才看到的就是传说中的情趣圆床房吗……”
  恩???
  林莎和谢寅齐齐看向范婷婷。
  所以,他们刚才是错过了什么吗?
  孟寒淞显然没有陈七月这么大的反应,他慢条斯理的拿起陈七月的手机,看着屏幕上充满求知欲的三只,懒懒开口:“等会说。”
  林莎:“禽兽!”
  谢寅:“bingo!”
  范婷婷:“能再给我看一眼大圆床……”
  艹,挂了!
  房间里,陈七月局促的看着地板:“你……你先去把衣服穿上。”
  “衣服掉在地上了,湿的,穿着难受”孟寒淞看着小姑娘怪异的样子,轻笑:“你没见过男人游泳或者泡温泉什么的吗?哪个不比我穿得少。”
  顿了顿,他微微轻叹:“这么害羞,可怎么办呐。”
  公共场合和私人空间,那怎么能一样?!
  陈七月鼓足勇气抬了头,就看到一面赤裸的胸膛,皮肤皙白,肌肉线条流畅,隐隐可见六块腹肌,上面还挂着水珠。而她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孟寒淞胸口处的那块玉上。
  原来,他脖子上的红绳坠着的是一枚羊脂玉扣。硬币大小,通体雪白,质地细腻莹透,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喜欢这个?”孟寒淞垂眸,低低的声音响起,他可没有错过陈七月眼神中的神色,像是小孩子看到了喜欢的玩具。
  被人戳破了心思,陈七月有些尴尬,她咽了咽口水,眨眨眼:“你……你洗完澡都不擦干的吗?”
  孟寒淞越过陈七月,走到窗前。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夜晚的小镇很安静,入眼处只有寥寥几处灯光。
  “我突然觉得,你弟弟那个自然晾干的方法挺好的。”
  “……”
  嫌弃酒店的毛巾就直说呗,什么自然晾干,真是……陈七月走到桌边,在自己的背包里翻腾,片刻,她拿着一团粉白粉白的东西,递到了孟寒淞面前:“新的,还没有用过。”
  孟寒淞瞟了眼陈七月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淡粉色的小毛巾,上面印满了一朵一朵的小草莓,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孟寒淞笑着放在鼻子前吻了吻,故意逗她:“好香。”
  陈七月听得脸红耳热,瞪了他一眼:“变态!”
  说完,就钻进了卫生间里。
  孟寒淞听见卫生间里响起的吹风机声音,低头笑了笑,小草莓毛巾擦在身上的触感,柔软又细腻。
  ——
  墙上的挂钟指到十点的位置,陈七月刷完了所有的APP,开始坐在沙发上,和孟寒淞大眼瞪小眼。
  “不睡吗?”孟寒淞靠在沙发的另一侧,打了个哈欠。
  陈七月又往边上挪了挪,试图和他拉开更大的距离。她咽了咽口水,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怎……怎么睡?”
  三人沙发本来也没有太大,孟寒淞突然倾身过来,在陈七月耳边轻笑着问:“要我教你怎么睡吗?”
  !
  陈七月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噔噔两步走到床边。脱鞋,上床,顺便将紫色的薄纱拉了个严严实实。
  床上还推着一团玫瑰花瓣,她烦躁的将花瓣推到一边,突然发现,这花瓣下面,居然还别有洞天!
  她捏起那根细细的黑色的绳子,中间挂着窄窄的一条布,还是通明纱布……
  面前突然多出来的个影子,陈七月一惊,抬头。隔着一层聊胜于无的纱帘,就看到孟寒淞正看着她,深棕色的眸子里染着笑,可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笑!
  “你干嘛?!”陈七月紧张的将那团黑纱团起捏在手里,绷着张小脸和孟寒淞怒目相对:“我警告你!不准动我的蚊帐!”
  孟寒淞瞟了眼被她捏在手里的东西,他就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还藏什么呢。
  “我来看看有没有多余被子。”说着,他转身打开床边的衣柜,从最上面抽出一床白色的被子。
  刚走了两步,孟寒淞又抱着被子转过身,眼中的笑意更甚,他勾着唇,隔着薄纱看着一直盯着他一举一动的小姑娘。
  半晌,薄唇轻启:“你的蚊帐,还挺有情趣。”
  恩?
  陈七月梗了梗脖子,大声道:“我告诉你,不准乱看,不准乱动,不然……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孟寒淞笑着转过身,真的想动,你哭有什么用?真是个傻丫头。
  可一个小时后,孟寒淞发现,想哭的其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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