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精穿成年代文中小闺女——浣若君
时间:2020-07-02 10:03:34

  所以,福妞以为贺译民不让付东兵进现场,付东兵会很生气。
  从此贺译民绝对升不了职。
  但事实上,付东兵不但不生气,而且从来内心来说,非常赞同贺译民这种作法。
  随着8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部队大裁员,知青大返城,城市治安上的动荡,以及公安的压力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付东兵想为严打专案组找一帮子得力人选,持续推动社会治安的完善与社会稳定,正在全国性的,从公安系统中物色人物。
  贺译民就因为他清奇的,拒绝了领导观看银矿的要求,还扬言总书记来了都不放行这种作死的言论,顺利的进入了付东兵的眼帘。
  要贺译民再表现好一点,估计他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直接调进中央纵队了。
  现在,就得看付东兵的实地考察啦!
  再说燕支胡同,真是奇了怪了,连着两天,不止清水县,乡下的松鼠似乎都绝迹了,几兄弟因为撒了谎,又必须给超生找一只松鼠出来。
  所以,孩子们正在四处找松鼠。
  这不,直到第二天一早,贺斌居然在胡同品的一颗大槐树上,突然发现了一只大松鼠。
  而这时,贺译民还在成衣厂办银矿的案子,陈月牙和邓翠莲正准备去信用社办贷款,家用里正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的时候。
  几兄弟嘴里叨着馍,听说终于有松鼠了,公安的命令,不得不继续替超生抓松鼠啊。
  这不,几兄弟正在计划着抓松鼠,突然,百货商店门外头,正在卸货的三辆车上,装了满满一三轮车的奶油大冰棍儿,却在卸货师傅端着纸箱子进门的时候,慢慢的就开始向后滑了。
  正好三轮车滑到了理发馆的门口,理发馆里那个年青的新师傅小于也不知道咋想的,看着盖雪糕的棉被张开着,悄悄的,从箱子里摸了几个冰棍儿出来,转身又进了理发馆了。
  贺仝兜里有几块钱,这边的百货商店里刚才没雪糕了,他没买到。就跑过桥,到钢厂那边买了几个奶油大冰棍儿,紧赶慢赶跑进胡同,本来是准备把冰棍给弟弟们吃的,正好三轮车退过来,他一手就给扶住了。
  “小伙子,给钱了没你就拿我冰棍,赶紧给我放下。”送货师傅一出门,看贺仝手里拿着冰棍,一手扶着车把,指着他鼻子说。
  贺仝说:“叔叔,这冰棍我自己买的,您的我一根没动,真的.”
  “你放屁,箱子里正好差了四根冰棍,你拿着四根,你还说不是你拿的?”
  “真不是我!”贺仝是农村孩子,朴实,说话的时候,尽量在笑。
  大人对孩子,又是证据确凿的事儿,送货师傅也懒得跟贺仝废话,直接来抢他的冰棍了:“今天我就免了你一顿打,15岁就能判流氓罪,小伙子,不告你是我看得起你!”
  别人没看到,但超生天生爱吃冰棍,所以从三轮车一来,她就一直盯着冰棍,她亲眼看到,是小于叔叔拿走了冰棍呀。
  但超生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巷口走进来个穿着军装,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正好围观的人多,他指着贺仝就说:“这个孩子品型不行,谁家的,也不知道好好教育教育?”
  超生一看,这不正是昨天那个,诬赖她踢了自己的老爷爷吗?
  太武断了吧?
  就凭着昨天那点小小的争执,以及今天,看到贺仝手里拿着冰棍,就说她的仝哥哥品型不端?
  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超生迈着小短腿,在大人们的吵闹声中,准备上前理理论理论这事儿了。
  胡同里的人都好凑点热闹,街坊邻居们更是喜欢八卦。
  而付东兵呢,今天正好穿的是军装,还是四个兜儿,肩上还挂着红五星,一看就是个大干部。对着大干部,大家当然更喜欢表现一下自己。
  “这孩子农村来的,只有居住证儿,就不是咱城市户口。”
  “他家还出过一流氓,跑女厕所看女人屁股的那种!”
  “哎哟喂,平常挺老实的孩子,看不出来啊,关键时候偷冰棍!”
  “真是替贺译民丢人呐,咱贺所长多好的人啦!”还有人说。
  就在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语中,超生使劲的往上跳着,高声说:“不对,我仝哥哥是被冤枉哒!”
  但是没人听到超生说话啊,毕竟她太小了,人太低,大家注意不到她。
  “贺译民的儿子?”付东兵自认自己应该是过滤到了有效信息。
  他选人的条件太过严苛,要这个偷雪糕的孩子真是贺译民的,那贺译民在他这儿,就只能拿到不合格三个字。
  中央纵队,可不要儿子品型这么不端的人。
  超生终于挤到付东兵面前了,摇着他的裤腿说:“我哥哥是被冤枉哒。”
  付东兵给个孩子摇着裤管,低头一看,哎呀,又是熟人啊,昨天踩了他一大脚,凶巴巴的小丫头,一手叉腰,一副要跟他理论的样子。
  “你是贺译民的闺女?”付东兵弯腰说。
  一帮看客,一帮警卫,还有贺家的一帮孩子。
  超生指着理发馆说:“是小于叔叔偷的冰棍,我都看见啦,我哥哥的是他自己带回来的。”
  理发馆的小于当然早把冰棍转到别的地方去了,一根三毛钱的奶油大冰棍,也不是说小于坏,主要是他一个月工资才18块,想谈女朋友,给女朋友搞一根,而且大多数人嘛,对于这种小小的坏事儿,觉得孩子冤枉了就冤枉了呗,谁叫他是孩子呢。
  而且,天生人们更愿意相信大人,不是吗?
  所以小于连忙笑着说:“小孩子尽会撒谎,我一大人,偷的啥冰棍?”
  付东兵又低头看着超生:“我觉得大人不会说谎,孩子才会,你觉得呢?”
  小丫头身上的衣服,付东兵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左边挂条龙,右边是彩虹,中间还有几只兔子小老鼠。
  她身上穿着十二生肖,简直像个动物园,其实挺可爱的小丫头,就是太凶了,付东兵自己也有过一个小丫头,那乖巧,温柔和可爱,虽然只活了三年多,但是在他心里,那是小天使,是不该存在于人间的美好,所以她又没了。
  相比之下,这个小丫头凶的简直跟个男孩子似的。
  而且,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把这小丫头给唬住了,小丫头应该要哭了。
  但是,小丫头并没有。
  她伸出自己软嫩嫩的小手,认真的踮起脚摸了一下付东兵的眼睛,然后特别认真的说:“老爷爷,您该配副老花镜啦,因为您的眼睛已经快瞎啦,看到的事情都是不对哒!”
  一瞬间,付东兵的警卫们都觉得自己石化当场了。
  老花镜,那可是付部长最恨的东西了,人家到现在,裸眼视力2.0,好不好?
  而此时,有个胸前绣着一只小老虎,板寸头发汗津津,白衬衣敞开着袖儿的孩子一路飞奔着进了燕支巷。
  天下第一帅的贺大帅,当然不能叫人冤枉了他哥。
  所以。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证据走来了。
 
 
第71章 71
  “我有证据。”贺帅高声叫着说。
  就这么点小事儿, 一群孩子当真了不说,贺帅据理力争, 这就变成孩子大人之间的较劲儿了。
  “什么证据,偷了就是偷了, 我少了四根冰棍, 这孩子拿四根,它就是我的。”送货师傅说。
  贺帅没钱买冰棍,他手上也没有表, 满头大汗的跑回来,先揩着汗进了回百货商店, 然后出来说:“我问过了, 钢厂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可以证明, 我哥在她那儿买了四个雪糕,这不就可以证明, 我哥的雪糕是从钢厂买的。”
  “小伙子,证据琏可不是这么算的, 万一他在途中吃掉了四个冰棍,回来之后, 又在这儿偷了冰棍呢, 你们自己作证不算,难道没听见吗,理发馆的小伙子能作证,你就必须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付东兵说。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小帅,甭替你大哥开脱了,不值当。”马大姐拉了贺帅一把说。
  斌炮和雷子,铮子几个毕竟一直盯着松鼠,也是一问三不知,男孩子长到他们这个阶段,正是掉牙,一天跑的混身发臭,傻的可怜的时候,一个个直眉瞪眼,全跟小傻瓜似的。
  唯独一个超生说自己亲眼所见,但她太小了,证词没人相信。
  但是,贺帅跟别人可不一样,小伙子一点也不着急,竖起两根手指说:“送货师傅进了趟百货商店,到现在为止,是15分钟,而我大哥是从钢厂回来的,总共花了30分钟,咱们先看看他手里的冰棍儿现在融化到了什么程度,再把两根刚刚从棉被下面取出来的冰棍放在太阳底下观察一下,观看冰棍的融化程度,这事情它不就清楚了吗?”
  为了防止融化,冰棍送货,上面要压着厚厚的棉被,所以它刚取出来的时候是不可能融化的,而融化的程度,要从它被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那一刻算起。
  街坊邻居们七嘴八舌,大家都在看付东兵,想知道这法子可不可取。
  就连送货师傅,也在等付东兵的发话。
  付东兵却问贺帅:“小伙子,你家大人呢,做什么的?”
  “我爸叫贺译民,咱们派出所的所长啊。”贺帅说。
  七八个男孩子一起点头,同时嗯嗯。
  倒是把付东兵吓了一跳,以为这七个都是贺译民的儿子,心说:这贺译民不论能力怎么样,在床上的战斗力委实让人佩服。
  付东兵伸手摁停了大家,刚准备要说话,贺帅立刻又抢着说:“而且,我大概知道小于叔叔的雪糕藏在哪儿哦!”
  “哪儿?”一群孩子齐声问贺帅。
  “有谁现在去趟韩家胡同的孙小莉家,肯定能看到她在吃冰棍,因为小于叔叔在和孙小莉谈恋爱。”小伙子往后退着,高声说。
  街坊邻居们一阵哗然,转身问付东兵:“干部同志,他说的对吗?”
  “如果你们想知道最终答案,我可以让警卫员给你们演示一下,但是,从理论上推断,这孩子说的完全正确。”付东兵说。
  一群街坊邻居回头看着小于,正所谓墙头的草,随风倒,干部说的是王道。
  马大姐首先扬起了手:“小于,你也忒不地道了吧,你咋冤枉孩子呢你?”
  送货师傅直接去揪小于的衣领了:“走走走,哪个胡同,赶紧带我去,这么大个小伙子偷冰棍儿,你不嫌丢人嘛你?”
  “走,咱一起去看看,孙小莉家又离的不远,要孙小莉真在吃冰棍儿,小于,我得跟街道投诉你,让你滚蛋,你以后甭想再给我们理头发!”另一个大妈说。
  一群人押着小于,找冰棍儿去了。
  贺帅不骄也不躁,捞起棍子说:“赶紧打松鼠吧,不然一会儿松鼠该跑啦。”
  一个被冤枉的孩子,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另一个给解套儿啦?
  贺仝的冰棍儿眼看都要化了,从百货商店里出来个售货员儿,拿了四支冰棍儿,把贺仝那四根换走了,还摸了摸他的脑袋:“快化的那个给我,这几根好的,你们几个吃去,这几个孩子啊,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刚刚拿出来的冰棍儿冻的结实,还冒着白气,八兄妹凑一块儿,俩人一个,扬头看着大槐树,津津有味儿的,先吃,再围攻那只可怜的小松鼠。
  当然,围攻松鼠,贺帅带头,边往上爬,他还得高喊一声:“七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啦,大家一起加油!”
  才多大的孩子,要不是量惊人,读过很多书的话,怎么可能知道七大门派,还知道光明顶。
  金庸的现在才在慢慢步入千家万户,这小伙子就已经读过《倚天屠龙记》啦?
  付东兵心里一念,贺译民人不论怎么样,儿子教育的是真不错。
  你看他们,七个孩子整齐有序,一个上树找松鼠,剩下六个把颗树团团围住,上面的在捣,下面的跟着变幻阵形。
  估计松鼠生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不一会儿就吱啦吱啦的掉下来了。
  向来不说话的贺斌快的就跟一道闪电似的,纵身一跃,从半空中接过松鼠,就连围观的大爷大妈们,都得给这一直闷哼哼的小伙子鼓个掌。
  太精干了这。
  ……
  贺译民还在成衣厂现场值勤,毕竟案子由他负责,文物局和考古队的人来现场,清点好所有文物,估好价之后,他才能撤出来。
  这都一天一夜了,没合眼,只喝了几口水,吞了几口单位上发的奶香面包,因为想给孩子们留着,发的方便面圆囫囵的还在他口袋里装着呢。
  而此刻,该回家了,他还不回,跟在耿卫国的身后,想要跟他聊一聊。
  耿卫国一看,贺译民这个官迷就是又想替自己跑职位了。
  这家伙是有能力,但也运气好的可以,买个破厂子都能发现银库,你就说他运气好不好?
  当然,看着憨厚,心黑的跟啥似的,一天到晚琢磨升官,可一点不委屈自己。
  但是,耿卫国这次不能叫贺译民如愿啦。
  “贺译民,差不多就得了,我知道你年龄大了,35了,不想再呆在所里,整天不是抓嫖娼就是处理看女人屁股的流氓,憋屈,想办案子,但你进公安系统才多长时间,一年时间,你让我怎么提拨你,我要让你进县局,你让那些辛辛苦苦在基层干了十几年的同志们怎么想,他们的汗水难道是白流的,咱们是得讲能力,但是,也得将资历,凡事总得公平着来?”他说。
  贺译民笑着说:“耿局想错了吧,升职的心思我真没有,但我就想问问奖励啥时候下来?”
  “啥奖励?”耿卫国问。
  “发现银库的奖励啊,这笔钱得从省厅往下拨,您替我催着点儿,我们家刚买的厂子被咱们推平了,缝纫机都埋里头了,这个也必须给补偿,我们俩口子指着这个厂做衣服养孩子呢,省厅必须给我们赔钱,要不然,我们全家就该揭不开锅了。”贺译民又说。
  耿卫国看了贺译民半天,大拇指竖起来了:“贺译民,你可是我见过最不好面子的男人,居然还能催着要奖励,得,我现在就去催这事儿,你等着吧,晚上我给你消息。”
  一般的男人大大咧咧,忙了工作就顾不了家,顾了家就难免有点小器吧唧的,让人瞧不起。
  但贺译民不是,他可是升官捞财两不误,小器的不得了,该占的便宜一分都不能少,偏偏人家走在政策内,你还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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