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重生——昔邀晓
时间:2020-07-04 08:50:26

  闻泽隐隐察觉出了从殷筝身上散发出的异样,想问她怎么了,可想想又觉得这话由他对殷筝说感觉怪怪的,就把这句咽了回去,改成:“你怎么知道?”
  殷筝没有回答他,反而是被闻泽忽视的皇帝,抬手捏了捏鼻梁,压下眉心隐隐的抽痛,说道:“怀恩被接回大庆后留在了黔北,嫁给了卫十砚。”
  闻泽听明白了,那卫十砚,是殷筝的继父。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很难理解吗QAQ
  要不我做个关系图放微博?
 
 
第33章 
  整个含凉殿都陷入了一片沉静。
  皇帝头疼不已, 明明他知道一切,此刻却又有些混乱。
  临西的老王妃来雍都, 给殷筝送了有毒的燕窝,这本就只是一起投毒案,查清是何人所为便可。
  偏偏那毒为枯兰之毒,是只在十九年前齐王谋逆时出现过的毒药,让人不免多想, 真正的投毒之人是否和齐王谋逆有关。
  后来他们又顺藤摸瓜查到了老王妃身边的侍卫, 被殷筝认出那侍卫是黔北玄武营大将军——卫十砚的表外甥许青禾。
  殷筝的生母怀恩公主, 在十二年前被皇帝下令从域外带回, 那时殷筝才五岁。
  而当时奉命领兵攻打涂却,救出怀恩公主,将怀恩公主带回大庆的便是大将军卫十砚。
  之后怀恩公主于黔北长居, 并嫁给了救自己出苦海的卫大将军,直到五年前——也就是殷筝十二岁的时候去世。
  害人总是要有动机的,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有人想要对殷筝下毒。
  所以问题就在于,给殷筝下毒一事和卫十砚有关吗?
  若有关,卫十砚为什么要毒害殷筝,若无关, 为何下毒之人会是卫十砚的表外甥许青禾?
  最重要的是,许青禾哪来的枯兰之毒?
  皇帝希望此事与卫十砚无关, 就算有关——哪怕是卫十砚这个当继父的狠心要害继女,皇帝也希望他与十九年前齐王谋逆一事毫无瓜葛,仅仅只是恰好用了同一种毒。
  不然他不敢想象, 自己到底把姐姐嫁给了什么样的人。
  ……
  殷筝早早便知,皇帝把自己并非殷家女,而是怀恩公主之女的身世同闻泽说了。
  所以她并不在意皇帝说破她与卫十砚的关系,只一心在脑海里搜刮记忆,试图证明卫十砚没有要杀自己的理由。
  殿外水帘带来的凉爽缓缓渗透进皮肤,无声地抚慰着殷筝略显焦躁的心绪。
  殷筝打破寂静,问皇帝:“上辈子,陛下可曾在卫将军身上发现什么不妥?”
  皇帝认真想了想,才摇头说道:“上一世,域外部族撕毁和约举兵来犯,卫十砚领着玄武营忙于戍守,并未见有何不妥,只是后来遭遇涂却、岭部、游南三部围攻,虽成功突围却
  受了重伤,没过多久便逝世了。”
  殷筝微愣。
  死了?
  怎么可能,她衡量过玄武营的实力,应付那些个域外部族应当不成问题,最多就是让黔北腾不开手去援助其他三域罢了,怎么就把卫十砚弄死了?
  卫十砚领兵将殷筝母女带回,后又娶了殷筝的娘,殷筝弄死谁也不会弄死他,为什么结果与她想的不一样?
  殷筝按下心底的异样,又问:“那陛下可知,卫将军是否是重生之人?”
  皇帝看向了闻泽,毕竟自正月以来,一直都是闻泽在处理有关重生之人的事情。
  卫十砚作为玄武营大将军,身边自然也有长夜军的人暗中监视,知道他正月十五到正月十六的晚上是否曾出现沉睡不醒的情况。
  因此闻泽很肯定:“他不是,但黔北幽州的州牧是。”
  卫十砚祖籍就在黔北幽州,曾受过幽州州牧提拔,两人关系很好,但也不能确定卫十砚是否从州牧口中知道了上辈子的事情。
  闻泽问殷筝:“他知道你在雍都?”
  殷筝点头:“不仅如此,他还知道我在雍都的身份。”
  卫十砚对殷筝的行踪很清楚,不然也不会放任殷筝在外多年不回家。
  闻泽又问:“你们关系如何?”
  “他对我很好。”殷筝说完,补充了一句:“我娘去世后,他一直不娶也是顾虑我的感受,所以我便离开了黔北。”
  换言之,除非卫十砚知道殷筝是上辈子域外之乱的罪魁祸首,间接害死了他,不然他没有杀殷筝的理由
  于是闻泽把矛头指向了另一个可能:“你同临西老王妃可认识?”
  殷筝端起茶盏,低头喝了口茶。
  说实话她并不想把太多有关自己的事情告诉闻泽,但是现在,她需要闻泽身为太子的权势和地位,弄清是谁想用枯兰之毒害她。
  撇开上辈子她失算害死了卫十砚的事情不谈。
  若给她下毒之人真是卫十砚,若卫十砚真的和十九年前的事情有关……
  “啪”地一声,闻泽不知何时走到了殷筝面前,弯下腰一手拍在了殷筝所坐的椅子扶手上。
  “问你话呢。”闻泽那张逆天的容颜距离殷筝极近。
  殷筝回过神往后靠了靠,终于还是做出了选择:“我自幼
  身体不好,黔北风沙大,不适合我居住,卫将军便让人带我去了临西,只在逢年过节时,我才会回一趟黔北去看看我娘。临西老王爷受他所托照看我,后来又见我一个孩童跟着奴仆生活很是可怜,便和卫将军打了声招呼,收养了我。”
  殷筝说:“我与老王妃关系不好,她总觉得我会勾引她儿子,妄图嫁入临西王府。”
  皇帝听了就很感慨,同样是收养殷筝,如果殷筝愿意嫁给自己亲儿,他媳妇恐怕做梦都会笑出声。
  闻泽站直身子,默了片刻后才开口:“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问什么答什么,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闻泽已无法判断殷筝是否在撒谎,只能发出无力的质问。
  这是殷筝意料之中的质疑,毕竟她在闻泽面前口风一向很紧,突然有问必答,闻泽会信就怪了。
  然而殷筝这次并未撒谎,她说的都是真话,不过隐去了部分并不重要的信息:“无论真话假话,你总得听不是吗?况且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要这样害我。”
  殷筝双眸微敛,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笑意,还带着少见的冷。这副冷然虽不如她撒谎时演出来的那样饱满尖锐,但却还是给她染上了点点活物的气息。
  她好像……真的很在意。
  正好,闻泽也很在意。
  两人首次达成目标一致,然而闻泽还是像对瑞嘉那样,将殷筝从此事中赶了出去。
  理由是殷筝同卫十砚关系好,担心殷筝会为了包庇卫十砚,阻碍他的调查。
  但幸好殷筝还有皇帝。
  闻泽拦不住皇帝,所以有关调查的进展,皇帝总会去和殷筝说。
  闻泽曾对此表现出了十分的不理解,还当面问自己亲爹:“干嘛告诉她?卫十砚若当真和十九年前的事情有关,你就不怕她耍手段替卫十砚脱罪?”
  皇帝听了,只是苦笑:“她确实比任何人都不愿相信卫十砚与十九年前的事情有关,但若真的有关……”
  皇帝说着说着,便沉默了下来。
  闻泽追问:“若真的有关又如何?”
  皇帝叹息,并不回答闻泽,只说:“殷筝嫉恶如仇,定不会因为卫十砚对她好,就是非不分纵容包庇。”
  闻泽:“……”
  你说谁嫉恶如仇?殷筝
  ?
  我怎么觉得她才是“恶”。
  闻泽对皇帝的眼神产生了怀疑,但也没再阻止他告诉殷筝有关此事的进展。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是殷筝主动告诉他们,那下毒的侍卫是卫十砚的表外甥。
  她若真想把卫十砚摘出去,一开始便不会告诉他们。
  闻泽一边对殷筝的态度感到奇怪,一边埋头抓人审人,很有上辈子司天楼被炸后到处抓人审案的架势,弄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送到皇帝那里参他的奏折更是数不胜数。
  还有些别出心裁的,并未上奏参太子,而是上奏催促太子与殷筝大婚,好让殷筝能管住太子。
  这种情况下,皇帝在朝堂上提要收殷筝做养女,果不其然遭到了反对,便只好将收养一事暂缓。
  ……
  夏季天热,一次殷筝贪凉多吃了碗冰酪,便病倒在床,整个人全然没了精气神,虚弱不堪。
  皇后找遍了宫里的御医,其中太医院有位大夫,是殷筝在宫里的眼线,借着给殷筝治病的机会,偷偷替自己那苦命的阿弟传了话:“姑娘,您就让蒲姑娘换个人嫁吧,我阿弟当真是无福消受,人都快被逼疯了啊。”
  病中的殷筝勉强打起精神想了想,才想起这位御医的阿弟就是殷筝推荐给蒲佳媛那位济世堂的坐堂大夫。
  “我都忘了……”
  殷筝呢喃一句,然后对御医道:“我迟些找人去替他,你让你阿弟安心等着就是。”
  御医千恩万谢,这才定下心给殷筝诊脉看病。
  御医们商量着给殷筝开了药,之后便留下两位老御医在岛上照看,剩下的都离开了鳞光岛。
  殷筝喝了药昏昏欲睡,醒来后精神稍微好些,就让十九替她给闻泽带了两句话——
  “我想跟你借个懂医术的长夜军,去济世堂顶替一下那儿的坐堂大夫,娶了蒲佳媛。你若肯借,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埋首卷宗的闻泽听后一愣,向十九确认:“任何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做了个人物关系图放微博(微博名就是笔名)不理解人物关系的可以去捋一捋关系,或者将就着把文看下去也可_(:з」∠)_
  微博一般只发写文相关,很少日常,就是一台无情的码字机,所以不关注也没关系_(:з」∠)_
  ——
  谢谢一般路过淑芬的地雷!
  谢谢于小白的两个地雷!
  爱你们=3=
 
 
第34章 
  肯定自己没有传错话后,十九寻思他们中有谁适合这项任务。
  闻泽则是想:还能有这种好事儿?
  不是闻泽不识好歹, 实在是他被殷筝骗了这么多回, 早就骗出了条件反射, 总觉得殷筝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算计,稍不留神就会上当。
  不过……闻泽回忆了一下上回险些被殷筝骗去性命的感觉, 非但不觉得胆战心惊,反而自心底涌起阵阵兴奋。
  食指指甲刮过袖口,闻泽没忍住, 还是决定答应殷筝,只因他好奇, 殷筝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是想让蒲佳媛如上辈子一般位极人臣, 最好能为祸朝堂?可那也无需特地来找他求助,毕竟皇帝皇后纵她就跟纵亲女儿一样,瑞嘉都没她这份待遇, 只消她张张口,罗列一堆蒲佳媛未必会走弯路的理由, 那两人哪个不会上赶着帮她摆平困难, 何须过来找他,还平白引起他的注意。
  闻泽想着,索性丢下手里的卷宗,跑去找殷筝。
  鳞光岛上,殷筝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躺得有些难受,于是在托了十九带话后, 她便从床上起来,只披了一件外衣走到望台上看书。
  如今的望台比起最初殷筝住进来那会儿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不仅增添了许多的盆栽做点缀,地上还摆了席子团蒲小矮几,可以直接在望台上用饭或抄书下棋。
  望台的围栏上还增添了一整排能遮光挡风的竹帘,免得夜间风太大冻着殷筝。
  在望台的左侧还斜摆着一张竹子做的躺椅,右侧则砌了一个小花坛,里头种了几根细细的竹子。
  闻泽来时就看到殷筝面朝栅栏,半倚着矮几,一手拿着书,一手举着在眼前比划。
  殷筝的手本来就比常人要好看许多,此刻比划出来的动作又带着特定的姿势,看起来竟有几分灵巧飘逸之感。
  闻泽悄无声息地从背后靠近看了眼,发现殷筝手里拿的竟是一本武功秘籍。
  闻泽盯着书页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殷筝比划出动作的手,突然便抬手抓住她的小臂,提醒她:“光手腕动不行,你手臂得跟着用力。”
  殷筝被吓了一跳,非但没听闻泽的话再做一遍,还侧仰着头看向突然
  出现的闻泽,睁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质问:你怎么在这?
  闻泽像是能看懂殷筝的意思,回道:“你说的事,我觉得还是当面谈谈比较好。”
  当面谈自然没问题,就是……
  殷筝开口,说道:“你先闭上眼睛。”
  闻泽:“啊?”
  闻泽愣了愣,然后才注意到视线里大片的雪白,然后飞快地闭了眼,松开殷筝的手臂,直起身掉头往屋里走。
  刚刚殷筝提醒了他才发现,殷筝虽披了件外衣,但里面穿的却不是常服,而是夏季睡觉穿的长杉,不仅单薄还宽大,加上殷筝是才起的床,衣襟松散得只能堪堪遮住重点。
  闻泽回屋后,留在望台的殷筝放下手中的书册,拢好外衣,起身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可以遮挡的地方,最终还是只能往屋里走,越过闻泽进到了屋里的屏风后头。
  屏风后头摆放着十九早早便备下的衣裙,殷筝脱了外衣和长衫,准备把这身衣裙穿上。
  屏风外,闻泽直直戳在原地,整个人从未有过的不自在。
  屏风里,殷筝有意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就问:“我说的事,你可答应?”
  闻泽将殷筝的话听入耳中,不知为何,竟觉得屏风后面那衣服布料摩擦发出的声音听着格外清晰,只好又转了回身,背对着屏风道:“迟些我会让二十七挑人去济世堂,只是那坐堂大夫要如何处置?”
  殷筝:“放他离开雍都便可,济世堂在外也有类似的医馆,且早些年他便想外出游医,想来是不会拒绝的,只是蒲佳媛和他接触过一段时日,你找去顶替他的人务必多了解一下他平日里的习惯,免得露馅。”
  闻泽:“这点不用你提醒。”
  长夜军时常干这种勾当,各地监视三品以上官员的长夜军中,还有不少隐姓埋名装百姓仆役装了一辈子的,到了年纪也如寻常人一般成婚生子,他们的妻子丈夫儿子女儿至死都不会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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