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难道你要让她死后也不得安生?”
直到她死,三皇子才知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因不能人道向来痛恨女人,也不曾跟哪个女人亲近过,他向来以折磨她们为乐趣,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却被她所吸引。
她那样瘦小无助,明明很是惧怕他,却敢一次次刺杀他,一次次挑衅他。除了他自己,没人知晓,早在第一次情不自禁想要吻她时,他就彻底沉沦了,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
对她升起欲念时,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行,女人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种让他铭记耻辱的方式。恨与欲交织在一起时,他又岂会善待她?他几乎是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她。
她直到死,肯定都恨着他吧?三皇子说不出是悔恨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哪怕蒋姿馨死得比她还要惨,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他亲眼看着梁越沉将她葬在了茶花盛开之处,却又忍不住一次次过去看她,她走了,他却永远被困在了那个世界。
三皇子瞧见豫王时,脑袋才稍微清醒了些,他知道他应该祝福她,祝福她得到了幸福,可是望着豫王,他那句皇叔怎么都叫不出来,他心脏疼得几乎要再次晕厥过去,对豫王的嫉妒,也如影随从般煎熬着他。
豫王冷声道:“如果我没记错,我是你皇叔,豫王妃也是你的长辈,你闯入豫王府,竟是想见她?”
三皇子抿了抿唇,其实见了她又能怎样?她始终憎恨着他,厌恶着他,就算她真的有上一世的记忆,对他也只会避之不及,他这么糟糕的一个人,哪里配去打扰他?
半晌,他才哑声道:“皇叔听错了,我是有事找皇叔。”
豫王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他竟临时改了说辞,不管他是否后悔了,豫王都不想放过他,他让萧岺将鞭子拿了出来,淡淡道:“就算你不来,我也想找你算算账。”
他一鞭子抽在了他身上,这一下丝毫没留情,他身上的衣服瞬间就破裂开来。
“疼吗?”
三皇子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咬着牙没出声。
豫王冷着脸再次抽了一鞭子,他无法想象她挨过多少次,哪怕这样亲手鞭策着他,豫王也难以纾解心中的疼痛。
他不记得自己抽了多少鞭,只记得最后萧岺死死拦住了他,三皇子则已经昏迷了过去,他再打下去,只怕会把他活活打死。
豫王冷漠地看了三皇子一眼,才丢下鞭子,走了出去,走到院中时,才对萧岺道:“之前不是让你们查过他?不仅他,连同淑妃,他外祖一家,但凡有罪的,一个别放过,把所有罪证都搜寻一下,全部交给刑部。”
萧岺后背上都不由出了一层汗,他还从未见过王爷这么生气,虽然不清楚三皇子怎么得罪了他,他却清楚,此事肯定与豫王妃有关,萧岺不敢多问,连忙恭敬地应了下来。
因将三皇子抽得血肉模糊,豫王身上也沾染上了血腥味,他特意去竹悠堂沐浴了一番,才回到清幽堂。
他翻身上床时,梁依童动了动,朝他靠了过来,“王爷?”
“将你吵醒了?”
梁依童点头。
其实她睡得并不算沉,早在他离开时,她就醒了,清楚他肯定是找三皇子算账去了,她才没有跟上去,她清楚他心中肯定憋屈极了,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这会儿,她却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还打了个哈欠,小脸埋到了他怀里,“你又去沐浴了?是不是忍得很辛苦?下次不要去沐浴了,你若想要,我可以帮你。”
豫王顺了顺她的发,道:“你想怎么帮?嗯?”
他说着摩挲了一下她的唇,梁依童的脸红了起来,声音小了些,“太医说了,三个月后,动作轻点,不要紧的。”
豫王笑道:“没剩几个月了,还是再忍忍吧,不能带坏孩子。”
这话说得,好像她想带坏孩子似的,梁依童不由鼓腮,不想理他了,扫到小姑娘生动的神情,豫王眼眸都温柔了些,他将人又往怀里搂了搂,低声道:“好了,不逗你了,快睡吧,不早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梁依童乖乖点头,她原本揪着他衣襟的手,改为了搂着他的腰,闭上眼睛后,她才又说了一句,“想再亲一下。”
豫王好笑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白天还没亲够?”
梁依童在他唇上也亲了亲,嘟囔道:“你亲够了?”
自然没亲够,他爱极了她索吻的模样,不过是怕亲出火来,又会打扰她休息,他才有所克制,谁料小姑娘竟也总想着吻他。
他没忍住,又亲了亲她,见他有意加深这个吻,梁依童才躲了一下,“早起再吻。”
豫王咬了她一下,才移开了些,哑声道:“好,早起再吻。”
外面月色正浓,本该安静的室内,却又响起了少女的说话声,“应该来个约定,以后每天早晚都要吻一下才行,等我们七老八十了,也不忘约定。”
豫王眼眸温柔极了,他主动勾住了小姑娘的小拇指,低声道:“一言为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