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会有影响,梁依童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她又狠不下心赶他走,她还是头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他这样搂着,莫名的紧张,明明两人都亲了好几次了,早就熟悉了他身上的气息,此刻她依然紧张地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见她很是不自在,他眼眸才动了动,附在她耳旁戏谑道:“又不做什么,紧张什么?又想亲我了?”
梁依童听了这话,才翻了个白眼,谁要亲他啊?
豫王也只是打趣一下而已,因时辰不早了,就将小姑娘往怀里带了带,低声道:“不早了,快睡吧。”
梁依童逐渐倒也放松了下来,她乖巧点头,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她贴过来的那一刻,他分明察觉到了她胸前的起伏,软软的似两只小白兔,他的心跳几乎是瞬间就失衡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抱歉呀,没能双更粗长,哎,吃凉皮吃坏了肚子,我好虚,我明天再双更粗长吧,望谅解,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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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梁依童才刚闭上眼,就察觉到男人的手臂收紧了些, 他的呼吸也有些乱, 脑袋竟往下,埋到了她的柔软中, 梁依童脑海中的那根弦直接就断裂了。
她脸颊也腾地红了, 僵着身体往后躲了躲,结结巴巴地唤他, “王、王爷。”
男人被她慌乱的声音唤回一点理智, 他遗憾地抬起了头,离开的那一刻,只觉得绵软香甜的棉花糖随之远去, 他哑着声音问道:“一直都这么软?”
梁依童羞得答不出话来, 甚至有些后悔没能狠下心赶他走, 哪怕他喜欢亲她,在她的印象中,他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 清心寡欲的豫王, 他像是长在山巅上的男人, 孤傲又不食人间烟火,她根本没法将他与“风流”二字联系起来。
此刻她却觉得他好坏,她不仅不理他了,还背过身,离得他远远的,见小姑娘羞恼成这样, 豫王摸了摸鼻子,他又将人捞到了怀里,道:“不逗你了,睡吧。”
小姑娘香香软软的,哪怕只是抱着睡,他也很喜欢,怕将人惹恼,豫王便克制了一下,梁依童依然有些不自在,见他没了旁的动静,她才放松下来,本以为睡不着的,谁料,听着他绵软的呼吸,她心中竟只余安心,梁依童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是香甜,因为豫王在,也不曾做噩梦,她却不知,她睡熟后,某个从未碰过姑娘的人,竟是忍不住又试着摸了她一下,触碰到的手感,竟比想象中还要好。
豫王目光幽深,竟是后悔没能态度坚定些,选择两个月后成亲,他是带着遗憾睡着的,睡醒后,也有那么一丝不痛快,又捏了两下,尽管他捏得不疼,梁依童还是本能地蹙了下眉,睡梦中,小姑娘不安地动了动。
豫王怕吵醒她,才收回手。
第二天梁依童醒来时,豫王已经不在了,她醒了醒神才爬起来,小家伙睡得还很香甜,清楚孩子睡眠时间久一些,梁依童也没喊他,起来后,她也没去竹悠堂,只是想起昨晚,她就浑身不自在,耳根也火辣辣地有些发烫。
天彻底亮时,臻臻才睡醒,梁依童听到室内的动静,就进去瞧了瞧,臻臻揉着小眼睛已经坐了起来,小家伙一身雪
白色里衣,唇红齿白,大眼水汪汪的,睡眼惺忪的模样可爱极了。
瞧见梁依童,他的意识才堪堪回笼,他瞬间欣喜地从床上蹦了起来,眼睛也像是点亮的烛火,亮得惊人,“娘亲!”
哪怕不是他的娘亲,被小家伙这样期待地瞧着时,梁依童也有些动容,她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将他抱到了床边,边给他穿外衣,边问他睡得好不好呀。
臻臻乖巧点头,雪梅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瞧到小家伙乖巧的模样,以及这张冰雕玉琢似的小脸时,雪梅不由多看了一眼。昨天她只是匆匆帮他洗了洗澡,也没仔细打量他,如今一瞧,竟觉得他跟自家姑娘有点相似。
雪梅惊讶道:“姑娘,只看眉眼,臻臻跟您还真有点像。”
两人的眉毛都是纤长型,眼睛都是一双桃花眼,像的自然不止是眉眼,连乖巧的模样,都有些相似,雪梅在梁依童身边伺候了多年,依然记得自家姑娘,乖巧可人的模样,再瞧面前的小家伙,点头时,都像极了她。
梁依童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臻臻,之前只觉得他生得好看,如今一瞧这小家伙竟也是一双桃花眼,这么看跟她确实有些像。
臻臻已经笑了起来,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脯,“我跟娘亲当然像了。”
梁依童弯了弯唇,并未放在心上,她记得她爹就是桃花眼,听嬷嬷说,她娘也生了一双桃花眼,这么多人都是桃花眼,她跟小家伙有点相似也不足为奇,她只当这是缘分,笑着将小家伙抱下了床。
臻臻却很是开心,一直盯着娘亲的桃花眼在打量,笑容也很灿烂。
臻臻就这么暂时在豫王府留了下来,豫王的手下搜寻了两日,查到两批拐卖妇孺的人,都没能寻到夏儿的下落,倒是想将臻臻偷走的那个大汉招了。
他叫李福,说上元节时,他本想来河边点一盏莲花灯,想要许愿,让上天赐给他一个孩子,他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老百姓,平日靠搬货,赚点银子,他已经成亲七八年了,膝下依然无子,妻子只生了两个丫头,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怀了孕,看怀相,都说是儿子,谁料,她却摔了一跤,不仅孩子没能保住,妻子也去了半条命。
他做梦都想要
个孩子,他正往河边走时,不经意就瞧到了夏儿和臻臻,臻臻生得好看,他只是瞧到一眼,就眼热的不行,多希望这是他儿子啊。最初他也没生出歹念,谁料两人去排队买小糖人时,那小娃娃却被一旁的灯笼吸引了目光,原本牵着女子衣角的手也不由松开了。
下一刻,就生了变故,一个莽汉竟然直接靠近了那女子,只见他拿着帕子在她鼻端捂了一下,那年轻姑娘就好像晕迷了,乖巧地靠在了他怀里,莽汉直接抱着她离开了。
李福当时差点叫出声,他连忙捂住了嘴巴,只觉得这莽汉既然敢当街掳人,肯定早就观察好了一切,身边也绝对不止他一人,他没敢叫,这大汉离开后,他的目光就忍不住扫到了小男孩身上。
臻臻依然在看灯笼,小家伙在烛火的映衬下,活像个小仙童,李福只觉得这就是上天送给他的小娃娃,他没能忍住心中的邪念,朝臻臻走了去,一把抱住了他。
他是头一次干这种事,心中的慌乱可想而知,只觉得周围的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他抱起他,就想飞快离开,谁料这小崽子如此狠,一口下去,差点将他的手咬掉一块肉,他也趁机跳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豫王等人都知晓了,哪怕李福再三认错,官府还是判了他几年,他虽拐卖未遂,却确确实实触碰了律法,被罚是固然的。
得知夏儿确实是被人劫走后,豫王便将重点放在了搜寻夏儿的下落上,一直到三日后,才总算找到人。
此时,夏儿已经被卖到了窑子里,跟她一同被卖的姑娘一共有四人,皆是上元节时,因落单被拐子盯上的姑娘。
夏儿因想要逃走,被毒打了两顿,哪怕她报出了武兴侯府的大名,对方也根本不理她,一想到她被捉后,小公子一个人,说不得也会被人贩子盯上,她就浑身发冷。
此刻的夏儿,自然无比后悔一时心软将他带出了府,她再后悔也晚了,短短几日,她几乎哭瞎了眼睛,见她一直哭,管教她的妈妈,也没个好脸色,收拾了她好几次,就在她承受不住时,窑子的后门却被踹开了,十多个侍卫,走了进来。
得知她们中有好几人是被拐卖的后,就查封了窑子,其
中一个侍卫则在一一审问,她们中是否有叫夏儿的,夏儿原本还不敢说,听侍卫说,小公子在他们手中后,夏儿就连忙认了。
侍卫将她带回王府时,夏儿还有些惊疑不定,直到瞧见她心心念念的小公子,完好无损地朝她扑来时,夏儿的眼泪才控制不住,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见她哭了,臻臻白嫩的小脸上有片刻的茫然,手足无措道:“夏儿姐姐,你哭什么呀?”
夏儿蹲了下来,抱住了他的小身体,眼中含泪道:“没事,奴婢就是太高兴了,高兴还能瞧见小公子。”
臻臻像模像样地给她擦了擦眼泪,笑得眉眼弯弯的,瞧着竟比以往快乐许多,“肯定能见到呀,爹爹和娘亲说了,咱们只是不慎走散了,很快就能团聚的。”
听他提起爹娘,夏儿愣住了。刚刚随着侍卫进来时,她特意留意了一下府邸,这里分明是豫王府,她只当是豫王好心救了他,谁料他竟提起了爹娘?
他虽然有爹,却跟没有一样,娘亲早就不在了,哪里还有爹娘,夏儿有些晕晕的。
臻臻已经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走路时,都透着一股欢快,声音也很是雀跃,他说:“夏儿姐姐,我给你介绍我娘亲!爹爹出府了,不在家,今日只有我娘亲在!”
说话间,他已经拉着夏儿来到了梁依童跟前,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膛,美滋滋道:“你看,我找到我娘亲了,我娘亲漂亮吧?真跟你说得一样,是天下最最最好看的人!我跟我娘亲还很像,我的眼睛眉毛都随了我娘亲!难怪我也长得好看!”
梁依童正含笑看着他们。
夏儿不由打量了梁依童一眼,却见面前的少女美得跟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她香腮雪肤,明眸皓齿,五官无一不令人惊艳,仔细瞧,俩人的眉眼,当真是像。
可是再像,小公子的娘亲也早已不在了,这小少女还梳着双髻,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哪里可能是他娘亲?
夏儿正欲说不能乱喊时,却见梁依童暗示般,冲她眨了眨眼。
梁依童笑道:“随后再给你解释,你这几日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先去休息一下吧。”
臻臻这才留意到夏儿姐姐的眼睛肿得厉害,手腕上竟也有伤,他连
忙去掀她的衣袖,夏儿却紧紧按住了,哄道:“小公子,奴婢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上上药就好了。”
梁依童也拉住了臻臻的手,她轻轻晃了晃,道:“先让夏儿去上药吧,等她没事了,再来陪你。”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臻臻尤其喜欢娘亲,此刻听到她的话,饶是担心夏儿,也不由乖巧地点了头,他又连忙叮嘱了一句,“夏儿姐姐赶紧上药。”
梁依童让玉琴帮她上的药。
夏儿去上药时,梁依童让雪梅找出了七巧板,她陪臻臻拼了一会儿七巧板,就示意雪梅陪着他,自己则来了夏儿这儿。
如今夏儿在玉琴的寝室。
玉琴已经拿出了伤药,正在帮她涂药,她不仅手腕上有伤,后背上也有鞭伤,好几道鞭痕交错在一起,布满了她的后背,玉琴正在一点点给她上药,夏儿疼得咬住了帕子才没叫出声。
瞧到这一幕,梁依童不由想起了自个被鞭子抽打的场景,清楚她此刻有多疼,她也没上前打扰,直到玉琴帮她上好药,夏儿穿上衣服,她才走进来。
瞧见她,夏儿就想下跪,无疑是感激她救了臻臻。
梁依童扶住了她,道:“你身上有伤,别跪了,快坐下吧。”
接下来,梁依童就将这几日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听到臻臻差点被坏人抱走时,夏儿的眼泪又不由掉了下来。
梁依童也没再劝她,只是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哭也没什么用,可以说说臻臻的父母是怎么一回事吗?”
夏儿目光躲闪,显然有些迟疑要不要说出来,想到他们不仅救了小公子,还将他视为己出,夏儿咬了咬唇,低声道:“小公子的娘亲,在生他时难产,已经没了,他爹爹不好露面,就将他养在了外面,平日由奴婢负责照顾他。”
梁依童已经隐隐猜出了一些,这会儿听到时,也没太震惊,因为心疼臻臻,就多问了一句,“他父亲是谁?为何不便露面?”
这下夏儿更迟疑了,她显然有些为难。
她低声道:“您对小公子有救命之恩,按理说奴婢不该瞒您,但是奴婢答应照顾小公子时,就曾在少爷跟前发了誓,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小公子的真实身份,奴婢若真说了,这事要
是传了出去,小公子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希望姑娘能体谅奴婢。”
梁依童蹙了下眉,显然没料到,这丫鬟竟是这般态度,她心中也不由有些火大,就算那男子身份尊贵,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吧?生而不养,是何道理?
就算她说出来,他难道还能为了自己的名声,杀死臻臻?
梁依童眼神不由有些冷,虽然才跟臻臻相处了几日,她却很喜欢这个甚为懂事的孩子,她冷声道:“还真是个好父亲,生而不养也就罢了,竟然还有杀死臻臻的念头?这种爹,他不要也罢!”
见她误会了,夏儿连忙解释道:“不是您想的这样,我们少爷人是极好的,是少奶奶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断不许我们少爷有旁的子嗣,之前,伺候少爷的通房丫鬟,不甚有了身孕后,少奶奶都是直接让人灌了堕胎药。小公子能活下来,不过是暂且瞒住了她,她若知晓了,是万万容不下小公子的。”
梁依童微微怔了怔,其实京城中还真有这样,连孩子都不放过的狠毒夫人,梁依童闻言多少有些唏嘘,“你们少爷是不敢将他带回去,才让你在外抚养他?”
春儿颔首,低声道:“少爷并非不疼小公子,当初若非他瞒天过海,小公子只怕尚未出生就已经死了,他怕少奶奶对小公子下手,就一直让奴婢照顾着。怕少奶奶发现异常,这几年,他仅暗地里见过小公子两次,小公子不知不觉就这么大了,他问奴婢他爹娘是谁时,奴婢不敢将他的身世说出来,才骗他说他父母是天上的神仙。”
小孩子毕竟单纯,很好哄骗,她这么说,他就信了,这才有了这些误会,梁依童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
梁依童问道:“这些年,仅有你一人在抚养小公子?”
“是,怕出府的人多了,少奶奶会怀疑,少爷就只派了奴婢一人,不过这事,管家伯伯也知晓。我之前也没出去过,是管家伯伯的儿子,每隔一段时间,往小院中送些蔬菜和柴油米粮,若非小公子因为想爹娘默默垂泪,奴婢也不会带他出府散心。”
想到小公子差点被坏人劫走的事,夏儿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梁依童也有些感慨,她递给夏儿一个干净帕子,
低声劝了两句。
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梁依童又思索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你先安心在豫王府养伤吧,派人在小院守着,给管家的儿子递个信,让他别担心就行,等你伤好了,再说旁的。”
梁依童本想说,等伤好了,你再带走他不迟,可是一想到臻臻整日憋在小院中,哪里都不能去,她心情就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