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只想做咸鱼(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0-07-05 09:02:12

  也就是沈楚楚运气好,若是当时她路过养心殿,她定然要比沈楚楚冲进去的速度还快。
  沈楚楚到了神武门,便只能下去步辇走路。
  她还没刚下去走了两步,便听到皇贵妃讥讽的笑声:“哟,妹妹的腿怎么瘸了?瞧妹妹这一瘸一拐的走路,怕是往后落下病根了,生下的血脉也是瘸子。”
  皇贵妃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周围的嫔妃听清楚,又不至于令守在神武门附近的侍卫听见。
  这两日沈楚楚算是在后宫中出尽了风头,在场的嫔妃们都听说了皇上昨日宿在永和宫的事情,自然看着沈楚楚也不会有什么好气。
  她们不敢像皇贵妃一样出言侮辱沈楚楚,只能暗自在心中嘲笑沈楚楚变成了个瘸子。
  似乎只有这样,她们的内心才能得到平衡。
  沈楚楚懒懒的抬起眼皮:“姐姐此言差矣,不管臣妾生出的血脉是否康健,也总比没机会生的人要强上百倍。”
  “姐姐,您说臣妾说的是吗?”她挑唇一笑。
  皇贵妃瞪大了眼睛,差点没被沈楚楚这句话气的吐出一口老血:“你!你——”
  沈楚楚在碧月的搀扶下,往下走了两步,她对着皇贵妃微微一笑:“腿瘸不会遗传,口吃就说不准了,姐姐有功夫不如去请个太医,治一治这口吃。”
  连嘉嫔这个自带光环的女主,她都得罪彻底了,皇贵妃还算个鸟。
  沈楚楚说完这话,便在碧月的搀扶下,上了停在神武门内的马车,徒留下外头的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她的背影。
  她在马上中小憩了一会儿,等再醒过来时,马车已经停稳了。
  碧月掀开车帘,小声道:“娘娘,到大明湖了。皇上还未到,娘娘先进去等候吧。”
  沈楚楚被碧月扶下了马车,皇贵妃等众人已经进了那三层高的楼船内。
  她缓步走向楼船,还未走进去,便在楼船的甲板上,看到了倚靠在船门上,正对着她笑的武安将军。
  沈楚楚微微一愣,便看到他对着她做了一个口型——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沈楚楚:我发誓,是墙自己过来的
 
 
第42章 四十二条咸鱼
  武安将军今日穿了一身墨海云纹采霞绡红袍, 他身后披着玄色狐裘大氅,三千墨发绾进羊脂白玉冠中,犹如谪仙般飘然仙逸。
  细碎的金芒被分割成碎片, 透过岸边一颗百年古树, 斜斜的打在他苍白的面庞上,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芒。
  他微微抬起削瘦的下颌,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望着她的眸光中隐隐含着一丝期待。
  沈楚楚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 武安将军怕不是狐狸精变得吧?
  这祸国倾城的容貌, 也未免太过妖孽了些。
  不行,她不能过去。
  这要是过去了,她怕她会把持不住自己,忍不住干出什么丢人的事来。
  沈楚楚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 将头转了回来,目不斜视的走进了楼船中。
  这楼船原本是古代的战船, 后来经过改造, 有一批楼船便进化成了供皇室消遣娱乐的游船。
  此楼船一共三层,一层为宴会场地,二层和三层皆是供人休息和赏景地方。
  楼船内里布置的极为奢华大气, 紫檀木的矮几,冰丝蚕的坐垫,金丝楠木的雕花屏风,缠枝莲纹的青花瓷瓶……珍贵稀罕的物什目不接暇,令人叹为观止。
  沈楚楚咂了咂嘴,若是能卖掉其中一件当做逃跑的路费, 怕是她小半辈子都不用忧心吃喝之事了。
  可惜这种皇家的东西上都有官府印章,她就算敢拿出去卖, 也没有当铺敢收。
  刚一走进去,丞相夫妇便朝着她走了过来。
  沈丞相一双手在衣袖里来回搓动,下巴上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紧张到说话都不大利索:“臣给娘娘求了一道平安符,那寺庙的方丈亲自开的光,听闻将那平安符带在身上,便可平安康健、顺遂一生……”
  他干巴巴的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将平安符从衣袖中拿了出来:“娘娘要不要戴上试试看?”
  沈楚楚看见他微微颤抖的双手,舌尖有些泛苦,只觉得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朝臣能见到皇上嫔妃的几率不大,只有偶尔在宴会上能有幸见上一面。
  也不知道沈丞相何时求来了这道平安符,又将此符带在身上多少次,做了多少次被拒绝的心里准备,才敢当着她的面送出这道平安符。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像是她的父母一样,他们很爱她,可最后却把她逼到崩溃,只能借着去大山支教来逃离开他们身边。
  她不能否认他们对她的爱,可他们爱她的方式实在令人无法接受,或许对于原主来说,丞相夫妇亦是如此的存在。
  从上次的斋宴便可以看出来,丞相夫妇对原主的感情很深,但他们不会表达,只是一味的用自己的方式来付出。
  到最后原主误会了他们,他们也误会了原主,除了嘉嫔从中得利,他们都输的一塌糊涂。
  可惜如今原主已经不在了,即便她和丞相夫妇解开了心结,原主也看不到这一幕了。
  沈丞相见她沉默,便以为她不喜欢这平安符,他捏住平安符的手指往回缩了缩,眸光黯淡下去:“若是娘娘不喜欢,臣下次再给娘娘重新求一道……”
  沈楚楚从他手中接过了平安符,弯了弯眸子:“我很喜欢,谢谢爹。”
  他的嘴唇轻轻的蠕动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她又对他笑了?还管他叫了一声爹?
  沈丞相对着自家夫人傻笑两声,而后转过脸又对着自家闺女乐呵呵的傻笑了一阵,他的笑声犹如魔音贯耳,听得旁边的人都忍不住朝他行了注目礼。
  沈楚楚抽了抽嘴角,沈丞相的笑声也太可怕了,看沈丞相那张满脸褶子的老脸,笑成一朵灿烂的菊花,她既觉得心酸,又觉得有些想笑。
  相夫人眼眶红通通的,拍了拍她的手:“在这深宫之中,必定要学会爱惜自己,只要你好好的,爹和娘也就安心了。”
  沈楚楚点了点头,连忙应了下来。
  她陪着他们说了一会儿体己话,一直到外头传来小德子尖细的嗓音,才算是停了下来。
  “皇上驾到——”
  这话音未落,楼船内的所有人,都对着门口的方向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楚楚愣了愣,而后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她悄悄的用眼梢瞄了瞄门外,只看见一双乌黑的皂靴,还有一片明黄色的衣角。
  天天穿一身屎黄色,若不是狗皇帝长相俊美,那他和一盘子屎的差距,大概就是他没有盘子了。
  以防她充满嫌弃的目光引起他的注意,她只看了一瞬,便转移开了眸光。
  她一侧头,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了那双皂靴后的一只腿。
  旁人都是双膝跪地,只有这个人,他跪下了一条腿,另外一条腿微微悬空,根本就没有接触地面。
  虽然她对这种跪拜礼挺反感的,但在这个地方,对君王如果不行跪拜礼,就是对天子龙恩的蔑视,乃是砍头的大罪。
  这人莫非是脑袋不想要了?
  若是被狗皇帝发现了他没有跪下,那就算是再大的官,也要丢脑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她看清楚那人的装扮后,沈楚楚微微一愣,那人穿着红色的袍子,外头还披着黑色狐裘的大氅,这一身打扮,好像有点眼熟。
  司马致眸光粗略的扫了四周一圈,清冷的嗓音缓缓传出:“今日乃上元佳节,众卿不必拘礼。”
  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让大家平身了。
  众人起了身,却不敢动,待到皇上走到他自己的位置,他们才敢走动。
  沈楚楚在碧月的搀扶下,腿脚不太利索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排的座位,她竟然和嘉嫔坐在一桌上。
  嘉嫔的脚腕也肿了,两人走路一瘸一拐的,都可以组个瘸子cp一起出道了。
  沈楚楚刚一坐下,嘉嫔便被婢
  子扶了过去,两人坐在一起,却相对无言,只是各坐各的,谁也不想搭理谁。
  她用眼角瞥了嘉嫔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校场长记性了,嘉嫔今日看起来老实的很,不再像之前那样主动挑衅了。
  皇上一坐稳,这宴会便算是开始了。
  歌舞都是到了夜里才有的活动,现在就是皇上和大臣们饮酒畅谈的时间。
  沈楚楚对他们聊得什么并不感兴趣,她百无聊赖的用指尖夹起一颗水灵灵的葡萄,去掉葡萄皮后,露出了饱满的果肉。
  这天气不算太暖和,能吃到反季节水果的葡萄,实属是不容易。
  左右也没事干,多吃些平日里吃不到的东西,权当是过过嘴瘾了。
  她夹着圆滚滚的葡萄,不紧不慢的放入齿间,葡萄在舌尖炸裂开,一缕甜美的葡萄汁水顺着嘴角缓缓滑落。
  沈楚楚也没注意,她拿起第二颗葡萄,一抬眼便瞥见了坐在她对面的武安将军。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嘴角微微扬起,眸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小脸看。
  见她看向他,姬钰慢里斯条的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覆在自己的唇角,指腹向下缓缓滑动,动作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沈楚楚先是愣了愣,而后感觉到嘴角凉凉的,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提醒自己擦嘴。
  她涨红着小脸,胡乱的伸手擦了擦嘴角,心跳乱的像是有人在擂鼓似的,怎么也不敢再抬头看过去了。
  这武安将军若是放在现代,绝对是行走的撩妹机器,像她这种母胎单身狗,他一天轻轻松松撩十个都不止。
  坐在高位上的司马致,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酒杯,眸光如寒冰般冷冽冻人。
  “这上元佳节,众卿皆是成双成对,可叹武安将军却还孑然一身,实在是朕之疏忽。”司马致眯起眸子,漫不经心的望向姬钰。
  在场的大臣一听这话,便知道皇上是有意想给姬钰赐婚,他们面上保持着镇定,心中却忍不住跃跃欲动起来。
  谁不知道姬家下一任的家主,已经内定了姬钰,姬家是武将世家,掌握着晋国的兵权脉络不说,在朝廷上的势力更是早已根深蒂固。
  若是能和姬家攀上一门婚事,家中的鸡犬都要跟着升天,往后在晋国的发展也将会平步青云,升官发财便是指日可待。
  而姬钰本人除了身子有些羸弱之外,不光文武双全,相貌也是一顶一的俊美,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尽的优点,乃是整个晋国内外女子都追求爱慕的对象。
  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婿,除非是傻子也才不愿意要,他们恨不得立马将他拉回去和自家女儿成亲拜堂。
  感受到四周如狼似虎的灼热目光,姬钰却面色不改,从容不迫的淡然笑道:“谢皇上关怀,如今家国未平,微臣又怎敢妄谈儿女私情。”
  司马致挑了挑眉,眸光微寒:“先成家而后立业,爱卿早已过弱冠之年,府中却未有一妻一妾,这不合常理。”
  “微臣能为国效忠,乃是微臣的荣幸,待到晋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时,微臣才敢顾及儿女情长。”姬钰苍白的面庞上,依旧带着温笑。
  司马致心中冷笑一声,只要他一提起妻妾,姬钰便将话往家国上扯。
  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乃是人生常态,说什么为了晋国而不愿成家,简直是可笑!
  姬钰分明是看上了他的女人,指不定姬钰现在正在心中,策划着如何一步步抢走沈楚楚。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便是爱卿一意孤行,朕也不得不为姬旦将军思虑一番。”司马致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意,搬出了姬钰的父亲来。
  姬钰眸光微冷,还想再开口,却被姬旦按住了手。
  姬旦手中举起一杯酒,站了起来:“皇上说的是,姬钰这孩子如今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寻摸一门婚事了。”
  司马致见姬旦还算识趣,便顺水推舟道:“朕瞧着内阁大学士的长女性情温善,与武安将军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爱卿以为如何?”
  此言一落,在场的众人皆是一哑。
  沈楚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狗皇帝说这话是认真的吗?难道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内阁大学士的长女名唤李莺莺,在晋国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这个暴脾气还不是指性子直率,而是指骄阳跋扈的恶性子。
  李莺莺曾因为婢女为她梳发时,不慎扯掉了她两根头发,盛怒之下,便当场挥鞭子抽死了那个婢女。
  这事也不知怎么传出去了,从此李莺莺这个名号便在晋国出了名。
  虽然众人都对李莺莺的行为厌恶至极,可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毕竟那被打死的婢女,是学士府的家奴。
  家奴便是祖祖辈辈都在府中为奴的下人,这种家奴没有人权,甚至连卖身契都没有,终身只能为奴为婢,便是死了也是贱命一条,没人会在意。
  除了这跋扈恶毒的名声,李莺莺还有点花痴,看见美男子就走不动腿,曾多次当众对男人示爱,简直将内阁大学士的脸面都丢尽了。
  就连她这个穿书人士都听闻过李莺莺的坏名声,她就不信狗皇帝没听说过。
  沈楚楚有点不高兴,狗皇帝明明答应她为武安将军寻一门好亲事,这李莺莺性子歹毒又愚蠢,怎么能配得上武安将军?
  可是现在根本就没她插嘴的份儿,狗皇帝是在询问征求武安将军他爹的意见。
  古人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武安将军都没有话语权,她就更没身份多嘴了。
  她抬起眸子,一脸的担忧之色,眸光惆怅的看向了武安将军。
  该死的狗皇帝,亏的武安将军为他出生入死,他就是这般回报武安将军的,真是令人心寒。
  姬钰注意到她忧虑的目光,不徐不缓的勾了勾唇角。
  看来司马致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所以才会这般急切的往他身边放女人。
  若是司马致以为给他娶妻,便可以改变他的想法,那也未免
  太过愚蠢了些。
  姬钰眸中含笑,面上不带一丝恼怒和慌乱:“既然皇上认为微臣与内阁大学士之女天造地设,那微臣怎能辜负皇上的好意。”
  “只不过微臣已有心上人,那正妻之位,微臣已经允诺给了一位姑娘。若是内阁大学士不嫌弃,只能委屈学士府的大小姐做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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