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只想做咸鱼(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0-07-05 09:02:12

  小德子俯下身子,在一旁提醒道:“皇上,到时间了。”
  虽然这上元节船宴的目的是与臣同庆,但皇上参加这种娱乐性质的宴会,到了一定的时间,便必须要离开宴会。
  毕竟皇上在这里,大臣们就算心再大,也不敢完全放松下来。
  为了给臣子们留下足够的空间,晋国的开朝皇帝便定下了这个规矩,但凡参加娱乐性质的宴会,只要到了时间,便要由身边的太监来提醒皇上离开。
  司马致有些不悦,他若是离去了,指不定姬钰又该如何挖他的墙角。
  可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他又不能去违反。
  他紧紧的攥
  住酒杯,差点没把酒杯捏变形了。
  小德子看到皇上的动作,心中有些毛骨悚然,面上却只能装出镇定的样子,再次提醒道:“皇上该走了。”
  司马致松开酒杯,站起身来:“朕有些乏了,诸位继续便是。”
  大臣们都知道宴会的规矩,是以也没有挽留皇上,皆是起身恭敬的目送皇上离去。
  姬钰感觉前方投来的灼热目光,他面色不改的饮下这一杯酒,而后漫不经心的闭上眼睛,缓缓的敲起了筷子。
  他敲击筷子时,向里添了两分内力。
  手上的动作从容不迫,敲击出来的声响,听起来却有些阴沉压抑,令人不自觉的感觉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来。
  司马致走到门口,不紧不慢的眯起眸子,侧过头瞥了姬钰一眼,而后迈步离去。
  众人的动作下意识的加快,像是想摆脱掉什么梦魇似的,恨不得立马将手里的暖炉扔出去。
  暖炉再次传回到女眷那一侧,皇贵妃刚接过暖炉,敲击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她手脚无措的想将暖炉扔给沈楚楚,却听到姬钰不疾不徐的声音:“真巧,又是皇贵妃娘娘呢。”
  不知为何,皇贵妃听到‘真巧’那两个字,一下就想起来方才自己故意将暖炉传给沈楚楚时,自己用嘲讽的语气,说出来的那句话。
  ——真巧,是妹妹啊。
  皇贵妃涨红了脸,亏得他们姬家这几位将军还是她的表哥,不帮着她也就算了,还这般让她丢面子。
  她压根就不会作诗,暖炉传到她手中,她就只能饮酒接受惩罚。
  第一次便罢了,这一次又是她,皇上和诸位大臣都在一旁看着呢,她的脸面也算是丢的差不多了。
  皇贵妃气的快要哭了,可她又拿姬钰这个表哥没法子,整个姬家都以他为中心,她还能怎么样呢?
  她憋着一口气,将酒杯的里的酒饮了下去,而后侧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楚楚。
  若是沈楚楚不会作诗,陪她一起丢脸也就罢了,可沈楚楚方才钻了空子,只怕如今皇上对沈楚楚另眼相看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厌烦沈楚楚。
  皇上刚才看她的眼神中,都隐隐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一切都怪沈楚楚这个小贱蹄子!
  她还就不信了,沈楚楚可以侥幸钻一个空子,难道还能一直走狗屎运钻空子了?
  沈楚楚被皇贵妃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现在什么都没做,皇贵妃瞪她干什么?
  皇贵妃闭上眼,摸起筷子便敲击起来,沈楚楚迅速的从皇贵妃的矮几上,拿起了暖炉,刚要递给嘉嫔,敲击声便停了。
  沈楚楚:“……”
  合着今天皇贵妃就跟她犟上了?
  皇贵妃这近乎是针对的行为,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今日这上元节的船宴,大家就是来放松娱乐的。
  她们想要勾心斗角,也要挑一挑时候,玩个游戏都要斗来斗去的,真的是惹人厌烦。
  虽然大家有些不高兴,却还
  是给皇贵妃留了些面子,只是在心中腹诽着皇贵妃不懂事。
  皇贵妃只顾着想拖沈楚楚一起下水,哪里有时间去注意旁人的神色,她微微一笑:“本宫不擅长作诗,便不给妹妹出上半句诗了,妹妹便以这大明湖为题,随意作一首诗好了。”
  她就不信,这次沈楚楚还能糊弄过去。
  沈楚楚心中有些烦躁,这皇贵妃就好像一只蹦跶来蹦跶去的跳蚤,也不知道礼部尚书怎么教导出来这样一个女儿。
  就皇贵妃这样小心眼的蠢货,针对人都做的这般明显,一点都不懂得低调行事,还想坐上那皇后之位,简直是白日做梦。
  沈楚楚挑了挑眉,瞥了一眼楼船外的夜景,轻笑一声:“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达。”
  她话音刚落,众人便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首口水诗,朗朗上口不说,意蕴也深得很呢。
  此楼船有个雅称别名,唤作‘荷花’,楚贵妃道‘大明湖里有荷花’,便是指这所楼船。
  而下一句‘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恐怕指的便是上蹿下跳,令人不得安生的皇贵妃了。
  谁说楚贵妃不会作诗,他们瞧着她会的很呢。
  皇贵妃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待到众人笑够了,她才后知后觉的听懂了沈楚楚的明嘲暗讽。
  四周全是耻笑她的目光,她的小脸红成了猴屁股,只想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沈楚楚笑眯眯道:“娘娘对臣妾作的诗,可还满意?”
  皇贵妃的长指甲用力掐进掌心中,死死的咬着下唇,从齿间咬牙切齿的蹦出来两个字:“满意!”
  听到皇贵妃的回答,在场的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礼部尚书已经将脑袋埋进了腰里,恨不得现在把这个女儿塞回娘胎里回炉重造。
  游戏还在继续,沈楚楚却没心思再玩下去了,轮了一次之后,她便找借口离开了楼船的一层。
  她脚腕上的伤需要定时涂药,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回去房间让碧月给她上了一层药。
  沈楚楚在屋子里待不住,睡觉又睡不着,索性便独自一人去了二层的露天甲板上。
  其实三层的风景更好,可狗皇帝和后宫嫔妃的住所都在三层,她怕万一狗皇帝一时兴起,也去了三层赏景。
  届时狗皇帝撞见她,再误会她是想趁机勾搭他。
  沈楚楚的双臂搭在船的围栏上,微风徐徐,拂起了她额间的碎发,天上挂着的月亮圆圆的,湖水中映出了她模糊的身影。
  不知道她爸妈现在怎么样了,虽然之前她去了山区支教,但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发个信息报平安。
  如今她来了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收不到她信息的父母,肯定很着急吧?
  她知道他们对她严厉,并不是为了让她给他们扬眉吐气,他们只是不想她重蹈覆辙,不想她像他们一样,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没文化。
  在山区支教的那
  一年中,她吃过不少苦,也明白了以往不懂的很多东西。
  她本想回去之后,好好的跟父母道一声歉,可惜到了最后,她也没能再见他们一面。
  湖中央一片寂静,岸上却是喧嚣的烟火气息,星星点点的橘光那样温暖,人们拖家带口的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玩闹。
  沈楚楚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抬头想将眼泪憋回去,泪水却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身后悄无声息的伸来一只大掌,穿过她的脸侧,覆上了她的双眸。
  作者有话要说:司马致挑了挑眉:“朕认为这只手是朕的。”
  姬钰微微一笑:“太过自信可不好。”
 
 
第44章 四十四条咸鱼
  感受到一块柔软微凉的绸缎覆在眼眸上, 沈楚楚微微一怔,泪水很快便浸湿了绸缎。
  她扯下绸缎,侧过头望着他, 唇瓣颤了颤:“武安将军……”
  姬钰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娘娘可是想家了?”
  沈楚楚先是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口中的想家, 是指原主养父母的家。
  众所周知, 原主在郊外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中生养大,跟着养父母过活了十五年, 武安将军误会她想养父母,也实属正常。
  她没有解释,而是顺水推舟道:“是有些。”
  除了这个借口之外,她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 可以解释她孤身一人躲在这里偷偷的哭。
  微风徐徐,带着一丝凉意, 吹起平静的湖面,荡漾起一层层粼粼波澜。
  朦胧的月光洒在她的头顶, 为她添上了一抹温柔的光晕, 姬钰望着她瓷白如玉的面庞,湿漉漉含着点点星光的眼眸, 不禁有些微微失神。
  还是一样的爱哭。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沈楚楚想装作不知情都有些难。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狗皇帝的妃子,和武安将军一个男人单独相处, 总归是不合适的。
  她想立刻离开, 但又觉得他一来自己就走,好像有点不给他面子。
  毕竟他曾经帮过她, 就算她不想与他独处,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好歹客套几句再走。
  沈楚楚往一旁靠了靠,与他保持开了安全距离,姬钰看到她的动作,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京城真是繁华。”她眺望着岸上的万家灯火,发出一声感叹。
  姬钰苍白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娘娘喜欢这繁荣昌盛的京城吗?”
  他问这话时,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她听到这问话,却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姬钰面不改色,只是搭在围栏上的手指,微不可见的紧了紧,没有血丝的指尖,用力到微微泛出白痕。
  沈楚楚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本宫喜静,京城太过吵闹,还是乡间的生活更舒适些。”
  比起这富饶昌盛的京城,她更喜欢原先在山区支教时的宁静。
  那里没有勾心斗角,也不用担心自己一句话说错就会掉脑袋,更不用提心吊胆的去讨好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姬钰的眸光微闪,唇边带着一抹温笑:“臣曾有幸去过雁塔村几次,娘娘可记得雁塔村东边的大雁巢?”
  沈楚楚一愣,雁塔村便是原主幼年生活的地方,因为地形偏僻导致人烟稀少,那里的人都穷的连饭都吃不起。
  虽然如此,那雁塔村却是去边关的必经之路,想来武安将军应该是率兵时,曾经途径过此处。
  沈楚楚不禁有些犯愁,原文中并没有详细提及过原主幼年的生活细节,她怎么会知道雁塔村那里,
  有没有这个劳什子的大雁巢?
  若是她敷衍着他说自己知道,万一他详细的提及大雁巢,那她岂不是很可能就说露馅了?
  她斟酌一番,面露为难:“本宫来了京城之后,生过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生病这事她倒是没有说谎,原主被接回丞相府之后,曾莫名其妙的高烧过三日,差点没把小命交代出去。
  虽然她怀疑这件事可能和嘉嫔有关系,但原文中并没有具体描述此事的过程,只是在后文中以倒叙的方式轻描淡写的提及了几句,她也不能无凭无证的乱猜。
  原本高烧之前,原主便不怎么聪明,烧过之后行为举止就更加颠三倒四了,她用这个当借口,应该还算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姬钰微微颔首,低垂下的眸子遮住了眸光,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沈楚楚对着他笑了笑:“时辰不早了,本宫便先回去休息了。”
  若是让她继续对着这张绝世容颜看下去,那她大概会把持不住自己,忍不住沉沦在他俊美无双的容貌中无法自拔。
  沈楚楚刚转过身,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扭过头望着他:“将军若是有心上人,还是要趁早娶回家,免得皇上以为将军是在说笑,总想着要给将军赐一门婚事……”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姬钰打断了,他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你相信天命吗?”
  沈楚楚微微一怔,小嘴微张,半晌才回过神来:“世间一切,皆在冥冥中已经注定,天道轮回便是如此无情。”
  就像她一样,穿进这本书里来,整日活的战战兢兢,她的结局早已经注定,若是她不想按照结局来走,那只能等着被雷劈。
  姬钰抬起眸子,低低的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我不信命。”
  沈楚楚咬了咬唇,听武安将军说话的口气,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他向来对她自称为臣,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自称却是‘我’。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也有可能是她想的太多了,没准是他一时说顺嘴了,忘记用‘臣’当自称了呢。
  沈楚楚吸了口气,对他笑了笑,转身便要离去。
  刚走出去几米远,楼船上下楼梯的地方,便隐隐传来了嘉嫔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顿住脚步,将脑袋往前方倾了倾。
  “我先进去见皇上,劳烦爷等上一盏茶的功夫再进去……”
  嘉嫔刻意压低了声音,沈楚楚没听清楚嘉嫔后面的话,只是隐约听嘉嫔提起了‘爷’这个字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个字,下意识的便联想起了在斋宴那日,她被皖嫔的奸夫捂住口鼻时,那奸夫的同伙儿,似乎也是唤了奸夫一声‘爷’。
  在晋国,并非是所有人都可以被称为爷,只有位高权重者,才会被人恭敬的称上一句‘爷’。
  沈楚楚眯起了双眸,瞧嘉嫔这模样,想来又是要搞事情了,她就说今日嘉嫔怎么这么老实
  ,原来是在那攒CD等大招呢。
  虽然不知道嘉嫔口中的这位‘爷’是谁,又和皖嫔的奸夫有什么牵扯,但能和嘉嫔狼狈为奸,想来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了。
  “那门锁,我已经动了手脚,你放心去便是,可莫要让我失望。”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冷淡。
  嘉嫔低声应了一句,而后楼梯处响起了‘蹬蹬’的脚步声。
  沈楚楚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不过听着好像是跟狗皇帝有关,嘉嫔那么喜欢狗皇帝,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愣神之间,有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她蹙了蹙眉,这男人似乎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了?
  她慌乱的踩着花盆底朝着甲板处走去,在不知道这男人和皖嫔的奸夫有什么关系之前,她还是躲一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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