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Legacy几尊大佛以后,后勤大叔憨笑着走过来递给姜绾绾一张房卡:“姜总给你们安排了至尊海景套房。明天咱得三点多起来拍摄,等会儿放了行李赶紧去睡会儿吧。”
磁黑镀金的房卡,放在手里都有种实沉的质感。姜绾绾叹气。她这个‘大哥’是真的有钱啊……
“绾绾等会儿一起吃晚饭啊!康斯坦汀的豪华海鲜自助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哇。”苏湛趁着电梯门还没合拢,赶紧冲姜绾绾喊了一嗓子。
姜绾绾冲他点了点头,避开了他旁边顾以珩深沉的视线。
手机忽然震动了。她解锁屏幕,季顷羽的消息弹跳了出来。
【等会儿宝贝乖乖在房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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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姜绾绾刚收拾好行李,在和曲诀她们语音。
翡城的晚上七点,正好是京都的凌晨一点。
女孩子们一聊起来就开始东拉西扯,从男神的俊颜扯到古罗马人男女不忌的性取向。
姜绾绾聊嗨了,完全忘记了她男朋友要来找她这回事儿,以为是服务员敲的门。她也没挂电话,语笑嫣然地开了门。
猝不及防映入眼帘一张清风霁月的容颜,姜绾绾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季顷羽站在门口,对她露出一个清澈澄净的笑容。
她还没来得及挂电话,他已经进了房门,欺身向前抱住她,温柔又湿热的唇吮吻着她细腻敏感的侧颈。
“宝贝,哥哥好想你。”他用黏黏糊糊带了点小委屈的语气在她耳边呢喃,与其说是呢喃,更像是喘息。
少年明净清冽的声线仿佛沾染着某种暗沉的物质,比欲/望更单纯也更浓烈。
他的眼神好似蒙着层雾,面容和轮廓还是她熟悉的模样,干净又隽秀,温柔又清澈,透彻的像水晶。
在这升腾着看不见的湿雾的氛围下,她却觉得他是如此陌生。
姜绾绾心里隐隐觉得季顷羽现在的表现很是不对劲,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她却没有功夫多想。
她被他吻的头晕腿软,站都站不起来。手忙脚乱的挂了电话,还来不及放下手机,那只柔软纤细的手就被他十指相缠住,紧握着不肯放。
他似乎真的很想她,甜腻的吻绵长又热烈,连喘息都带着热度与水汽。
“唔,痒——”他嘬吻着她小巧的耳垂后面最柔软的颈肉,湿润又粘腻的触感太过强烈。
她发出一声又细又软的哭吟,漂亮乌黑的眸子晕着湿漉漉的水雾,如新雪般白皙无暇的肌肤泛着旖旎的潮红,像一朵被细润的雨水打湿了的铃兰花。
“宝宝…”他的声色带了丝丝喑哑,低声唤着她:“好想让你为我绽放。”
——像雨中盛开的花蕊。
他清澈的眼神变得湿漉漉的,她仿佛被他的目光浸湿了,连呼吸都变得潮湿而粘腻。
直到季顷羽的手仿佛拨弦般往下轻划,姜绾绾才明白了他的‘绽放’是什么意思。
她用水汪汪的眼神看着他,软绵绵地说:“我、我怕疼。”她咬着唇,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
实战经验为零的姜姓少女满脑子都是血腥画面。小说里是怎么写的来着,‘身体被劈开’!!这还得了,不死也得伤残吧?!
她的颤栗明显让季顷羽心疼了。
他浅吻她的唇,轻声道歉:“宝宝对不起。我只是…”他紧紧抱住她,漂亮的眉眼微敛着:“好怕失去你。”
真好啊……原来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这般在意她在乎她啊。这就是被爱着的感觉吗,连阴冷的骨头缝都被暖热了。
她窝在他的怀里拿头发轻轻蹭着他的脖子:“为什么会失去我呀?”
明眸皓齿的少女,笑起来好似都带着沁鼻的淡香:“我好喜欢哥哥的。”
他们又吻在了一起,唇齿相融,难舍难分。
少年的情//动总是那般炽热。她优美的颈项被他一口咬住,他的牙齿碾磨着那块柔软娇嫩的肉,舌尖湿润的舔//吻带给她目眩神迷的感受。
“呜,哥哥,哥哥……”她软在他的怀里,又甜又软的嗓音唤着他,意乱情迷。
房门倏然被笃笃笃叩响。“绾绾绾绾,吃饭了!!卧槽据说今天有帝王蟹!!”苏湛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们紧密贴合的身体触电般分开。
姜绾绾像弹簧似的跳起来,跌跌撞撞地去开门:“嗨呀湛湛晚上好!”她撑着门不让苏湛进去,欲盖弥彰地笑的粲然。
苏湛和姜绾绾是一类人,越心虚越笑的灿烂那种。
他探着脑袋往门里一瞧,正好看到自家老幺的脸。
季顷羽那张被粉丝描绘为‘冰雪雕琢的王子,剔透绝美的容颜’此刻正泛着情//潮般的红晕,他的衣襟敞开着,皮带下面……十分明显的肿胀着。
顾以珩低磁淡漠的嗓音忽然传了过来:“湛湛,走了。发什么呆?”
苏湛僵硬地侧过身,看向自家队长,正好暴露了他身后挡在门前的姜绾绾。
顾以珩的目光从苏湛身上缓开,缓缓看向姜绾绾。
少女瓷白的脖颈上绽放着一道梅花似的红痕印记。一看就是……吻痕。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后天周六就能恢复日更啦!!
再次感谢所有小天使们的喜欢和支持(鞠躬)
☆、(35)小王子
(第三十五章)
季顷羽走了过来, 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亲昵地吻了吻她的头发,抬起头才骤然看见战战兢兢的苏湛和他旁边一言未发的顾以珩。
“咳, 走走走, 吃饭吃饭!”苏湛试图强行破冰,咧开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
他这句话显然没起到什么效果。另外三个人像是被施了凝固魔法一般岿然不动。
顾以珩半晌都没有说话, 只是用他美丽阴郁的眼凝视着姜绾绾——脖颈处的吻痕。
她颀长优美的脖颈白的惹眼,和她周身的肌肤一样, 是那般细腻的白, 宛如初冬第一场霜雪。这样的对比下,她侧颈红紫色的吻痕便格外醒目。
他一个字都未说,神色甚至称得上是冰冷,姜绾绾却从他微颤的睫羽和苍白的唇看到了一种被刺伤的疼痛, 掺杂着几分失神的迷离。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多么顾盼生辉。
像一朵摇曳生姿的铃兰花, 被细润的春雨打湿了她洁白妍丽的花瓣,开到了荼蘼, 她纯净的美就成了雪白的风情, 无辜的勾引。
如果顾以珩是颠倒众生的妖精, 那姜绾绾那一定是让妖精都为之沉沦不醒的祸水。
“你们, 睡了?”简单明了的四个字, 被顾以珩低哑的嗓音说出来,突然有了股荒唐而不堪入目的意味。
“没有。”她看向顾以珩,腰上季顷羽搂着她的手忽然一紧。
她用惯有的轻盈通透的嗓音回他:“不过队长连这种事情也要管的吗?”
他想起来她被亲的说不出话的时候,嗓音是多么柔软多么甜腻, 像融化在蜂蜜里的薄荷糖。
他的眼神有一瞬冷酷而黏稠,像细密冰凉的蛛丝胶着在她的身上,缠绕住蝴蝶的翅膀,扼住她纤细的咽喉。
那样的眼神,说不出是含着要把她拆吞入腹的露骨情//欲,还是在无言又哀伤的控诉她无情的背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队长,我不可能对这种会危害到legacy前途的事情视而不见。”他说的云淡风轻,眼神却冰冷而沉郁。
他看了一眼季顷羽,高挺立体的鼻子配上他深邃的眼廓,整张脸在此刻显得异常冷酷。
“以后不要再这么任性了,羽。有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我们,你是知道的吧。多为队里想想,嗯?”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犹如万斤重压在传奇主唱的心头。姜绾绾察觉到她男朋友的手在瞬间变得冰凉。
“我知道了。”季顷羽淡淡应了下来,他用清澈的眼神认真地注视着顾以珩:“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说完,他侧身看了眼姜绾绾,眼神不留痕迹的扫过女孩脖颈上的吻痕,轻轻笑了。
之前姜绾绾松松扎的丸子头已经有些乱了。他把她的发绳取了下来,任由一头乌发流泻而下,几缕青丝散落在颈边,正好遮住了吻痕。
“走吧宝宝。”当着队友的面,他并没有亲她,只是指尖轻抚过她的脸,轻而柔,像情人的唇。
队长和主唱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对女孩流露出的相似的欲望。
人间祸水不可怕,可怕的是祸水她美而不自知。
乌发杏眼,雪肤红唇,一身收腰雪纺白纱裙勾勒出荏弱诱人的腰线,踩着一双缀着珍珠的白色凉拖,露出来十个小巧光滟的脚趾头和纤□□致的脚踝——她把又纯又欲的美演绎到了极致。
去餐厅的路上季顷羽和顾以珩并排走在前面,苏湛刻意落在后头,走在姜绾绾身边开启了八卦模式。
“绾绾你和咱老幺,真没那啥?”苏湛的神情是一言难尽的复杂。
姜绾绾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她头疼地扶额:“怎么可能!!我像是那么饥渴的人吗湛湛……”
苏湛讪讪笑了笑,心想绾绾你是不知道我们男人兽性大发的时候有多可怕。特别是咱老幺那尺寸,好像还挺可观的?咳。
“反正内啥,”他闪烁其词地说:“真内啥了,记得做好防护措施哈。”
姜绾绾都要被气饿了:“啥内啥?啥都没有真的湛湛你信我!!”
苏湛看了一眼她发丝下面若隐若现的吻痕,敷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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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象牙白的大理石地砖,复古色调的墙壁上嵌着精美恢弘的浮雕;细碎如星光的水晶幕帘把桌与桌隔开,头顶悬挂着繁复夸饰的巴洛克吊灯。
他们踩在吞掉所有声音的柔软羊毛毯上,连说话声音都变成了窃窃私语。
李司然他们已经占了落地窗的桌子,小幅度朝他们挥了挥手。
他们吃饭的时间点选的正好,本来这个季节五星级酒店的人就不是很多,过了六七点的饭点,夜色深沉了以后富丽堂皇的厅里更显空旷。
他们刚坐下来还没吃几口,拍摄组那边就派人过来了。
“抱歉抱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导演看了你们今天的直播,临时起意准备加几场戏。不过这样的话进度就太赶了,所以今晚就得开拍。”
导演助理连连道歉。毕竟Legacy行程是真的满,休息一晚上也不容易,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一般的当红偶像,身价档次比一般国际巨星还要高。
“今晚可能得通宵先把教皇、红衣主教和王子的对手戏拍完,然后再拍一个骷髅将军的特写。”助理的目光扫了几眼李司然他们几个。
这部微电影里,李司然饰演教皇,左棋月饰演骷髅将军,朴晟贤饰演红衣主教,王子是季顷羽。他们四个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显然这饭又吃不成了。
“没事。早点拍也好,万一NG了也有时间补拍。”李司然淡定道。
季顷羽悄悄对姜绾绾露出一个带有歉意的浅笑。她弯了弯眼睛,笑容明媚地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桌子在他们四个离席以后明显空荡了下来。只剩下了顾以珩,姜绾绾和苏湛三个人。
苏湛忽然就耍宝不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顾以珩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一眼低头自顾自吃饭同样沉默不语的姜绾绾,只觉得胃有点疼,嘴里的龙虾肉和盘子里淋着鱼子酱的俄罗斯薄饼瞬间就不香了。
“我吃饱了,先上楼补个觉~你俩慢慢吃!”他飞速吃光盘子里的东西,一抹嘴,还没等姜绾绾反应过来就撒丫子跑路了。
这下是彻底空了。人跑光了,只剩下顾以珩和姜绾绾两个人。
巴赫华丽低柔的乐章流淌在空气里。要沉不沉的落日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几缕朦胧的光,窗外是黛青色的天空,对街巍然屹立着尖肋拱顶的哥特风大教堂。
在这座充满了文艺复兴风情的城市和酒店里,他们仿佛已经身在了戏里。
“你还记得,当年你拉着我去酒吧,非要喝醉的那一晚吗。”顾以珩喝了不知道第几杯格拉帕烈酒,他轻晃着酒杯,眼神迷离。
姜绾绾挑着蟹肉的手一顿,慢吞吞地看向了顾以珩。
“你喝醉了。我背着你回家,下着雪,走了好久好久。”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她的思绪随着他的诉说缓缓倒带。
是她十六岁的某一天,非要心血来潮体验一把‘坏女孩’的叛逆。
他们去了一家还算不那么乱的酒吧。很多记忆都模糊成了碎片,只是隐约记得她的确是喝醉了,还打碎了一个高脚杯。
昏沉粘腻的空气里,五光十色的绚烂灯光下,她任性地脱了鞋袜,踩在地上跳舞,玻璃碎渣子划烂了白嫩的脚心也不知道疼。
血流了很多很多,酒精麻痹了神经却不知道疼。
他背着她走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一家凌晨还开着的药方。记得他很温柔地跪在地上,捧着她鲜血淋漓的脚一点一点把玻璃渣子挑了出来。
他好像吻了吻她的脚心。轻飘飘的吻,带着冰雪清凉的气息,羽毛一样拂过刺痛的肌肤表面。
“我要跟你回去。你在哪里,哪里才是家。”
软软的少女嘟囔着软软的话,眼神软软的,嘴唇软软的,连冰寒地冻的冬天好像都在她撒娇的绵绵话语里柔软了起来。
她曾经是那样的依赖他。好像她是漂泊许久一叶扁舟,而他是绝望末日里最后可以停靠的港湾。
“分手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失眠。失眠的时候,就会一遍遍去回忆我们的从前。”
他看着她,微笑,微颤沙哑的嗓音和巴赫低沉的乐章融在一起。
“那天你问我,如果重新回到我们初遇的那天,你打电话给我,我还会接吗。我不知道。绾绾,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