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孕了,谁干的??——歌疏
时间:2020-07-08 10:06:04

  必须得有人将这个人选推出来,融入各方势力,而谢瑜,就是最好的敲门砖。
  “娘娘英明!”
  银子被抢了元霄能甘心?
  师荼前脚走,她后脚便带了千牛卫冲进昭阳殿。
  师荼把银子刚放进内库,就见桓煊跑过来说,昭阳殿被小皇帝洗劫了。
  他的东西,谁敢抢?
  果然,回到昭阳殿,东西被搬出来的是不少,千牛卫来的人也不少,但只有小皇帝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里挑挑捡捡。
  见她垫着脚去够壁柜最高处一盏玉石屏风,怎么够都够不到。
  师荼弯腰,保住她的腿,将人送了上去,玉石屏风入怀,元霄那叫一个满足啊,“谢谢,有劳……”
  看到身后那张脸,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师荼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陛下不必客气。陛下拿我昭阳殿的东西,应该没人敢帮你搬?要不要臣送你一程?”
  草!
  师荼,你不要太嚣张!
  事实证明,师荼不是嚣张,而是淡定,竟然自己煮了一壶茶,在那儿慢悠悠地品,根本不管她将昭阳殿搜刮成什么样子。
  搜刮的这些宝贝怎么也值个几万银子,可就被他这姿态衬托成了一堆破烂,到手的宝贝突然它就不香了啊。
  忙活了半天,元霄口干舌燥得很,蹲过去,“给朕也来盏茶。”
  师荼随手给她倒了一盏,元霄咕嘟一口就喝完了。
  “这是上等的云峰毛尖。”
  “……”
  “十两银子才能买到一两。”
  “再给朕倒盏来品品。”
  这次入口,含在嘴里,慢慢品尝,十两银子的茶叶,果然格外甘冽爽口,“好茶。”
  “谢瑜送陛下银子,应该是想取代臣在陛下那里的股份吧?”
  元霄讪笑:“阿瑜没那么大的野心,呵呵……”
  “他的心思,臣比陛下更清楚。他的骨子里就有他父亲的愚忠。当年谢家几乎被灭门,谢丞相还抱着他说,不要反叛,不要报仇,让他一定要辅佐出一代明主,让谢家悲剧不再重演。”
  十两银子的茶水放在唇边,香浓依旧,元霄却突然有点喝不下去了。
  “我离开上都时,曾问过他,如果某一天,我率兵回京,篡位称帝,他会怎么做?你知道他说的什么?”
  元霄能想象到那个答案,但不想说。
  “乱臣贼子,必诛之!”
  “那时,他还未满十一岁。”
  “他想要守护大齐,继承他父亲的遗志,这本身没有错。他愚忠,却不昏聩,知道孰好孰坏,孰优孰劣,他不远去依靠任何势力,这就注定他会是一个独行侠,也许能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但最后终将会被人毁灭,我只是不希望,自己会是毁灭他的那一个。”
  但按原著走向,你的确就是那个人。
  元霄放下茶盏,心情有点沉重,“摄政王跟朕说这些,想朕怎么做?”
  “不要给他机会上朝堂。”
  虽然元霄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看谢瑜对朝堂很执着啊。
  “万一把他逼急了,他真的不管不顾投向张太后……”
  “不会。”
  “为什么?”
  “只要你这个皇帝在,他就只会为你所用!”
  这就是愚忠!
  但总有一天我这个皇帝会不在,你总不能一直当摄政王不篡位?
  不过这话,元霄不敢问。
  喝完茶,师荼在旁边抚琴,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事,那琴声透着些忧郁,元霄听着琴声睡着了。
  临近傍晚,常桂过来接人回去。
  师荼看看还在睡的人,没让常桂叫醒她,弯腰将人抱起,放到步辇上,小皇帝还翻了个身,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这些东西也搬上去。”师荼指着小皇帝搜刮的那堆东西。
  “真搬?”桓煊懵了。
  师荼没跟他废话,看到案头的一只香炉,也放到了步辇上。
  傍晚时分,冯彧听说了此事从政事堂过来,看看空荡荡的昭阳殿,“摄政王还真让皇上把昭阳殿搬空了?”
  政事堂就在宫城,立政殿和昭阳殿都在外朝地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得人尽皆知。这两位在太极宫相爱相杀,多少人津津乐道,连今日礼部尚书都调侃说皇上跟摄政王的关系意外地好呢。
  一个敢抢,一个敢抢回去,简直一对欢喜冤家。
  冯彧心里梗得慌,这才来昭阳殿走一趟,结果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他们王爷根本就是心甘情愿被抢的。
  “无妨,昭阳殿的东西都打着本王的烙印。不管他是拿去当也好,喝花酒也罢,没人敢收。” 师荼顿了一下,“何况,不让他泄了这口气,指不定怎么作妖呢。”
  小皇帝作起妖来,锦华宫的老妖婆都扛不住。
  元霄醒来时,步辇都快到立政殿了,看到那么多宝贝,有点傻眼,还真让自己带走了?
  “去千秋殿。”想起今日师荼那些话,元霄多少有些在意,又说,“在立政殿备好晚宴,今晚朕要请客。”
  于是,一大堆东西被搬进了千秋殿,谢瑜听到动静出来,元霄赶紧赔笑道:“那十箱银子是抢不回来了,但朕也把昭阳殿搬空了,阿瑜你看看,想要什么拿什么,这些都是你的了?”
  谢瑜原本气郁的脸突然被憋住了,昭阳殿的东西,他才不稀罕呢,但视线扫到一只香炉时,他却伸手拿了出来。
  这只香炉是紫砂所制,并不值什么钱,自然不是元霄搜刮的,不是她拿的,那就是师荼拿的。
  那个男人,竟然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
  “今晚朕备了筵席,你和阿姐都来?”
  谢瑜脖子梗了梗,“看看吧,如果吃得下的话。”
  这分明是松动了啊。
  “那朕就当你是答应了。”
  这头元霄跟谢瑶打了个招呼便屁颠颠去张罗了,到了时间,谢瑶去叫谢瑜出门,这位弟弟看起来不甘不愿,但还特地换了一身新衣,这件新衣还是她前日里才给他做好,这可是头一回穿。
  谢瑶觉得,她家弟弟应该是有点高兴的吧。来到立政殿,刚进门,就看到某人已经率先在这里大马金刀地坐好了。
  六目相对,俱是一震。
  “怎么连他也来了?”谢瑜恼怒。
  “原来陛下还请了长公主和谢状元?”师荼星目微眯,小皇帝不是说有话跟他说么?
  这是个什么情况?
  元霄左右看了看,解释说:“朕就是觉得,你们有必要坐下来好生谈谈。”
  之所以不敢跟对方说,这不是怕不来么?
  师荼进京多久了,不仅没跟谢瑶好生说回话,更别提谢瑜了,这心结若不解开,迟早得爆发。
  师荼瞬间明白了元霄的用意,只怕,今日她这心思要白费了。政见相左,哪里是一顿饭就能解决的?
  “来来来,都过来坐,今儿得闲,就当是咱们一家人聚聚。”
  一家人?
  一个是致力于篡位的摄政王,一个是曾经数次差点弄死小皇帝害得他不举的长公主,一个立志当保皇派把摄政王赶下马的状元郎,还有一个人人不待见的小皇帝,何时凑成一家人了?
  一个词,几乎膈应了所有人。
  谢瑶有些羞愧,但她知道元霄为什么将他们召集到一起。
  她一直害怕这个愚忠迂腐的弟弟迟早会跟师荼起冲突,偏偏这个弟弟还一心想要入朝为官,她还真担心元霄会给他在朝堂谋个官职,谁知道,元霄如此善解人意,死死地卡住了他。
  若真让谢瑜上了朝堂,她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摄政王,陛下还没入席,你为何先坐下?”谢瑜忽然说。
  谢瑶都已经坐下了,元霄的屁股也快挨着凳子了,生生被他这话给吓得脚下一滑。
  下一秒,两双手从两侧同时扶住了她,师荼和谢瑜一人抓住了一条胳膊。
  大眼望小眼,四目相对,空气中似有电火花闪烁。
  一个要将小皇帝拉来当傀儡,一个一心想要将小皇帝辅佐成一代明君,两个人的战火一触即发。
  谢瑜终于没忍住,怒吼:“你们够了!都给我松手!”没看到小皇帝脸都被你们扯绿了么?
  两个男人果然听话,同时松手,“啪嗒”一下,元霄一屁股墩子摔在地上,谢瑶赶紧过来扶她起来,将凳子拉到她屁股底下。
  两个罪魁祸首,屁都没放一个。
  酒菜上桌,元霄刚提起酒壶,准备倒酒,又听得谢瑜在那儿说:“陛下还没动筷,摄政王就先吃了?”
  元霄胆儿颤了颤,似乎,不是师荼愿不愿意接纳谢瑜,而是谢瑜压根就不打算放过师荼。
  元霄赶紧笑着解围:“都是一家人,这又不是朝堂,没那么多讲究。”
  谢瑜横了她一眼:就你怂!
  谁知反倒是师荼浑不在意,“阿瑜对我这个摄政王似乎颇有意见?”
  谢瑜挑眉:那可不?
  “本王等着你来把我拉下马!”
  卧槽!师荼,你会不会说人话?
  元霄听得冷汗都出来了:“阿瑜啊,你幻听了,摄政王不是那个意思。”
  “本王给你三次机会,你若能将本王拉下马,本王认,若不能,你就乖乖不要搅这趟浑水!”
  少年意气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挑拨?谢瑜气得毛都炸开了。
  “师荼,你等着,我今生若不把你拉下来,谢瑜两个字倒着写!” 谢瑜撂下一句话,拍屁股就走。
  “阿瑜——”这特么一个比一个脾气爆啊。
  谢瑶也气急,“阿荼,你非得这样吗?陛下好不容易设下的酒局,你就不能忍忍?阿瑜他年少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师荼捏着一杯酒,看似漫不经心,元霄却分明能感觉到他的滔天怒火。
  “阿瑜是不想我坐这个皇位,你也不想?”
  这一问,倒把谢瑶问住了。
  若是两个月前,她肯定恨不得师荼立刻篡位,甚至连师荼篡位失败的退路都给他铺好了,但现在……
  她看看元霄那张玉白的小脸,天真又无辜,还带着几分只有在师荼面前才有的怂气,心疼得不得了。
  “师荼,这个皇位,你非要坐吗?”
  咔嚓!
  师荼手里的酒杯碎成了渣渣,犹如元霄捧着的一颗小心肝。
  我说,女主大大,你千万别这样,我只是一个炮灰啊,承受不起你如此厚爱!
  “当个辅政权臣其实也挺好……”谢瑶也不是太有底气地说,但在师荼面前绝不认怂。
  她若怂了,还有谁能护小皇帝?但她也真的很心虚,毕竟,师荼篡位,她也占了一半原因,现在师荼这乱臣贼子都当了,若不掌权,那就只能被其他人弄死的份儿,要师荼退是不可能的,但也可以只掌权,不篡位,给小皇帝一席之地,至少这样她心里能安乐一点。
  她知道这种想法很自私,对师荼而言不公平,但却又不能不说出来,她想每个人都能有个好结果,人生短短几十年,为什么非得为了个皇位拼个你死我活?
  师荼看着谢瑶,眼神阴郁:“瑶儿也通历史古今,自古权臣哪个能善终的?”
  要么上位称帝,要么被抹杀,从来不会有例外。
  骑虎难下,这条路已经由不得他来选。
  谢瑶脸色顿时煞白,眼眶忽然红了。
  元霄心惊胆战,“那个,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朕好男色,还不举,注定不会有后代,这皇位也注定是坐不长的……”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四道视线唰地杀过来,元霄赶紧闭嘴,怂得没边,“就、就当朕没说……”
  什么好男色不举,这都是谢瑶造成的,而这足够断送元霄的皇位,谢瑶那个心梗啊,恨不得肠子都悔出来给她看。
  这酒终究是吃不下去了,她站起来,脸上连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去,“我去看看阿瑜……”说罢走了。
  元霄想追,一只酒壶却推到她面前,“给本王斟酒!”
  你一个王爷命令我一个皇帝,合适吗?
  但下一刻,元霄却给他斟满,苦口婆心道:“摄政王啊,好不容易长公主愿意跟你坐下来谈,你就不能压着点那爆脾气么?”
  师荼横眼瞥她,这是谈就能谈通的么?
  仰头,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她面前:“继续。”
  于是元霄又给他倒满,师荼再饮,还顺道吃了几口菜。
  元霄嘴巴有点痒,又说:“女人都是要哄的,要不,你追上去,哄哄阿姐,阿姐别看外表强硬,其实心软得很,只要……”
  “你倒是了解她?”
  这话怎么听都透着一股醋酸味,元霄不敢说话了,男主的占有欲什么的,最好别去挑衅!
  “斟酒!”
  是夜,师荼喝了很多酒,喝醉了也不闹,直接爬上龙榻就睡觉,元霄那个郁结啊,你睡这儿我睡哪儿去?
  秦放要进来扛人,明明已经睡过去的人突然拔剑出鞘,眼睛都没睁,那剑尖竟然分毫不差地抵上秦放喉咙。
  事发之突然,连秦放都猝不及防,那剑尖离他喉咙不足一寸,稍稍递进一分就能刺进去。纵使秦放也是千军万马中厮杀过来的,但绝对没见过这等身手,冷汗都给逼下来了一滴,更是一点不敢动弹,怕激怒了这只沉睡的雄狮。
  元霄默默抹了一把汗,先握住了师荼的手腕,也不管他听到见听不起见,用她特有的怂得没边的声音说,“那个哈,这是秦将军,不是坏人,他只是要送你回昭阳殿……”
  感觉到师荼手腕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她才又小心翼翼将剑移开,冲秦放使了个眼色,让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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