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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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大厦地下车库，温夷秋猫着腰从车里出来，红透的脸颊从上车就没下去过。直至离车子好远，她才长长舒气，电梯口邹雨正在等着她。
“温姐姐。”
“嗯，先上去。”
她们相携进了电梯。
陆修年心情很好，笑容清浅，想到他问这个问题温夷秋爆红的脸不难猜出，是初吻。忆起这个亲吻，他昨晚过于保守，不敢动真格，只在表面厮磨一阵，欲深入时被她一脚踢中，疼归疼，好处还是使人愉悦。
“陆总，容我冒昧问一句。”罗韶偷偷观摩他的神情，“您昨晚真的醉了？”
“算是。”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罗韶猜不出，他们到底有没有进展，自家怂老板告白了吗？
不好说。
这么多年都没追上，一晚上肯定搞不定。
罗韶谈过一两次恋爱，对女孩子有所了解，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得帮老板，毕竟拿着这么高的工资。念及此，他正色道：“陆总，追女孩子是有技巧的，要投其所好。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不可取，要正面出击。”
“最近很闲。”
“……忙。”
陆修年叩开锁扣下车，步履从容，神色自若，他昨晚算不算正面出击呢？
温夷秋和邹雨两人回了办公室，方玫在里面打电话，联系赵元平剧组女二试镜的地点。上次慈善晚会只说了试镜时间，没有明确的地址，两天后就要去试镜，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熟悉女二荣岩的几场重头戏。
方玫挂了电话，说：“和平大厦一楼。”
温夷秋拧开一瓶柠檬水，润了喉，道：“玫姐，你知道要试镜的戏份吗？”
“不知道。试镜一般是重头戏，荣岩最出彩的就是最后一场，以身炸敌寇。”方玫道，坐到她对面，“你脚伤也好了，后续我给你接了两场综艺，和几家杂志社的封面预约。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参加老爷子寿礼。”
说着，方玫掏出请帖。
温夷秋小时病弱，做了一场手术后被送到江南小镇上修养，一养就是五六年，从此后再也没有在温家露过面，不知道都猜测温家小姐早就病死。所以这次温敬白大寿，她不能明目张胆的回去，以免引起麻烦。
温敬白寿宴自来都是商贾政客聚首，唯独这次邀请了娱乐明星，目的就是名正言顺让温夷秋过去。她接过请帖，烫金的几个大字晃了眼，温夷秋忍不住冥想，徐枫宁选这时候回来，会不会是特意给她爷爷祝寿。
“下午一场和奢度的杂志约还记得吧。”方玫问。温夷秋点头，“嗯，没忘。”
“行。现在跟你说说这两档综艺，一个是京南卫视的《与素人恋爱吧》的恋爱综艺，一个是华视的关于文物类的记录片，档期是错开的，一个六月初，一个七月底。”方玫打开桌上的文件递给她，温夷秋接过。
“和素人恋爱？”
“嗯，这个综艺第一期人气破高，参加的明星都不同程度的火了一把，你现在热度虽高，但是靠和陆总堆起来的，不保险。”方玫推了推眼镜，笑笑，“加上近期你没有新剧开拍，闲着也闲着，不如去综艺试试水。”
温夷秋很少参加综艺。
她定心把文件仔细看完，觉得套路还蛮新颖，虽然是恋爱综艺，但完全不以恋爱为主。五组情侣相互磨合，从文化传承入手，窥见华夏民族最深处的记忆，这完全打着恋爱的幌子去寻找那些即将消失的手艺啊。
“这导演思路清奇，没人骂吗？”温夷秋问，挂羊头卖狗肉也有人买单。
“一开始骂，后来大家成了自来水，疯狂安利。”方玫起初见这个本子也奇怪，等她看完第一期后深深被导演折服，以恋爱入手另辟蹊径。
“是嘛，有空我去看看。”
“行。现在没什么事，你看看《探秘》的原著，揣摩一下荣岩这个角色。”方玫起身，吩咐邹雨，“奢度下午两点拍摄，记得提前带她做个皮肤护理。”
“好的，玫姐。”
方玫出了去。温夷秋让邹雨把《探秘》原著拿给她，厚厚的一本，荣岩的出场都被标出。她翻至最后，耐心看了起来，吃了午饭，去美容院做了护理，到达奢度时才十二点半，陈光辉知道她来提前等在拍摄厅。
“温小姐，那天你的签名我老婆非常喜欢。特别是后几个字。”陈光辉热络和她闲聊。
“喜欢就好。”温夷秋笑。
拍摄厅里摄影师，灯光师等工作人员都准备好，温夷秋坐在化妆间上妆。
邹雨从外进来，“温姐姐，我刚才听外面人打电话，那个男明星不来了。”
“怎么？”
“临时有事，来不了。”
温夷秋今天拍摄的照片以女性为主，男性只是衬托，甚至都不会露脸。不用露脸自不用请多好的明星，奢度家找的就是不出名但有点身材的十八线，钱少，现在人突然不来，要工作人员临时去找也不太容易。
温夷秋拖着裙摆走出去，正要问摄影师接下来的拍摄还进行不，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陈光辉扯着笑领着一人进来，身形颀长，眉眼精致，往那一站自带风华，不是别人，正是令她尴尬到蜷脚的陆修年。
陈光辉道：“大家打起精神，陆总可是我高价聘请来的，你们好生招待。”
他笑笑，和摄影师耳语几句。摄影师目光在两人身上转转，了会于心。
温夷秋呵呵笑：“好巧啊。”
陆修年卸下西服交到邹雨手里，投向她的眼神微含笑意，“多多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陈光辉：“陆总，我缺个男模特，有没有兴趣？”
陆怂怂：“没有。”
陈光辉：“温小姐在。”
陆怂怂：“地点。”
有秋秋在的地方，我陆怂怂必须要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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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奢度家当季新品主打女性向, 以黑、白两色为主。
温夷秋衣服已经换好, 一袭白裙站在镜头下等着陆修年换衣服出来。不多时, 换衣间传出动静, 她不再数着裙摆上的小花, 抬眼看了过去，瞬间愣住, 贯来爱穿白衬衫的人，此时身着纯黑衬衫, 纽扣系的无规则。
领口处的纽扣没系，露出锁骨。
衬衫下摆一边压进裤子里，扣子散着，隐约能瞧见里面形状可人的腹肌。
陆修年抖抖头发, 撒下些许金粉。
温夷秋提裙走近他，抬手捻去他鼻尖的金粉, 笑说：“怎么金光闪闪。”
“不小心弄了上去。”陆修年揉揉鼻子。
服化道准备好, 人员也就位，摄影师催促两人摆姿势。温夷秋经常拍杂志, 对摄影师的要求基本上一点就通, 陆修年是第一次拍，但他是背景板，不需要什么美化的动作, 一般摄影师跟他说什么姿势他摆就行。
“对，两人背抵背，温小姐头靠过去, 好，保持别动……”摄影师透过镜头不时微调两人之间的动作。
温夷秋背贴着陆修年的背，薄薄的衣衫遮不住体温的上升，她觉得自己贴了个小火炉，烫得她都起细汗。她听着摄影师的话头挨过去一点，不经意蹭到他的耳尖，冰冰凉凉，想要躲开时眼前白光一现，咔嚓。
陈光辉一直没走，坐在旁边观摩两人的拍照，适时发现陆修年不对的地方，调侃道：“陆总今儿道行不够啊，温小姐不过靠了下耳尖都红了。”
陆修年横他一眼。
意思明显，闭嘴。
陈光辉好不容易看好友吃瘪，哪那么容易放过他，闲适往后一靠，双腿交叠坐好，笑眯眯道：“我说得是事实，不信你让温小姐亲自看看。”
连续被cue两次的温夷秋怀着好奇，趁摄影师调试镜头时转头看了眼，诚如陈光辉所说，陆修年的耳朵尖都红透，近距离看趋于透明化。她觉得好玩，抬手捏了捏，看着红温度却很低，下一秒耳朵尖更红了。
她笑：“你紧张？”
红透的耳尖没影响他的神情，自若道：“没有。”偏头给了陈光辉一眼刀。
陈光辉哈哈笑，双手一摊。
拍摄继续，还是背对着姿势，温夷秋微仰头靠在他肩上，乌黑的发丝顺着敞开的领口躲进他衣服里，挠的心痒痒。陆修年颈侧能感知她皮肤的温度，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萦绕不去惹人沉迷。
陆修年深呼吸，真遭罪。
摄影师都是精益求精的，这一次小细节调了很多次都不满意，温夷秋穿着高跟站着有些累了，便把全身重量交予陆修年，头也歪了角度，正好对着他颈边，入眼的肌肤泛着微红，淡淡的青筋凹起，喉结滚动异常。
还说不紧张，都咽口水了。
这张拍好后温夷秋去换了衣服，出来时看到道具组小姐姐拿了一支玫瑰，骨节上绑着白色丝带交给了陆修年。她走过去，弹了弹玫瑰花上细密水珠，弯着眼夸赞，“你这黑色衣服和红玫瑰还挺配，特别好看。”
陆修年指腹搓着骨节转转，水珠飞溅出去，偶有几滴打到她露在外的胸口，凉凉的。他目光露在那滴水珠上，眸色暗了暗，举起玫瑰花点在她唇边，勾唇轻笑道：“可我觉得这艳艳玫瑰衬着你，才算是人间绝色。”
“……”这什么土味骚话。
温夷秋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想说话，嘴边抵着玫瑰，头往后仰了仰，乐了：“从哪学的话，还挺有模有样。”
陆修年把花又抵上去，蹭在她红唇上，两种红色交相辉映，他倒羡慕起玫瑰。温夷秋被花瓣碰得痒痒，伸手想要把花拿开，正欲抬手眼前蓦然黑下，近在彼此的呼吸仿佛一瞬间交织，唇与唇之间隔着一支玫瑰。
他！他！
竟隔着玫瑰作亲吻。
温夷秋什么动作都忘了，眼里只余下陆修年望来的笑意眼眸，他薄唇贴在玫瑰上，轻压了压，灼热气息好似透过玫瑰重重花瓣渡到了她唇边。
咔嚓。
快门按下。
温夷秋回神看向镜头，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眼里有惊艳、有欣奇，邹雨激动的捂脸抱手跺脚。她口中咽咽，机械似的转头看陆修年，还没从刚才的玫瑰吻里彻底清醒，卡壳道：“你、是不是，吃，吃错了药？”
陆修年把玩着玫瑰，微笑道：“很香。”
温夷秋：“……”
他又说：“玫瑰。”
意思是说玫瑰很香。温夷秋找不出槽点，对他的行为除了震惊外竟还有点忐忑。陆修年近期有些动作很放肆啊，远得不说，就昨天的亲吻，在他问出那句话时，她竟分不清他当时是真醉了还是有意识的在吻她。
陈光辉默默给好友鼓掌，该出手时就出手，刚才那一幕就很撩，小姑娘肯定能被撩动。鼓掌声里，众人清醒，摄影师咳嗽几声继续后面的拍摄，温夷秋没那么淡定了，一想到手里的玫瑰被他亲过就觉着烫手。
“来，我们继续。”摄影师给她找角度，安排动作，“温小姐，你捧着一支花太单调，你试着咬一片花瓣在嘴里，把脸斜一点对着白墙的方向。”
温夷秋下不去口，她不记得那边被他亲了。
摄影师还在等着，秉着敬业的精神，她把花看了半天，选了一片稍微大点的花瓣摘下，咬在唇边。薄薄的花瓣明明是淡淡玫瑰香，她却闻到了陆修年身上的松香味，消弭不去，瘦削肩胛骨后是他侧过来的肩膀。
“好，结束。”摄影师道。
温夷秋松了肩膀，往旁边沙发里一坐，邹雨端着温水过来，“喝点水。”
“陈总，夫人来了。”有人进来通报，陈光辉一听，乐颠颠的出了去。
陆修年返身回换衣间换了衣服，出来时回归自己的白衬衫，袖口卷起露出手腕，灰色腕表璀然。他接过邹雨递来的水，喝了一半握在手里坐到她身边，侧身道：“四点多了，我不用回公司。你晚上想吃什么？”
温夷秋防备看他，“你有点奇怪。”
“有吗？”陆修年不以为意，眸色清明，“我不觉得。你要慢慢习惯才好。”
“你昨晚真醉了？”
“嗯。”
“那你为什么问……”温夷秋凑近他准备问清，话到嘴边被摄影师出声打断，“抱歉温小姐，您这边还有最后一组照片，麻烦您去里面换身衣服。”
“啊，不是结束了？”温夷秋奇怪。摄影师神色自然，“没，还缺一组。”
温夷秋不疑有他。
她把水杯转交于陆修年手上，起身带着邹雨进了换衣间。里面工作人员在整理衣服，见她进来，拿着一件黑色衬衫道：“温小姐，您的衣服。”
？？？
这不是陆修年刚穿的！
搞什么啊？
温夷秋满脑子问号，工作人员道：“这款是奢度的经典，每本杂志必拍。”
“换一件吧。这穿过了。”
“温小姐，我们每个尺码只带了一件，这件是最适合您的身高体重，也最能体现我们想要的效果。”工作人员耐心解释，意思就是只能穿这件。
“温姐姐，陆总就穿了一会又不脏，你就别嫌弃了。”邹雨抖开衬衫。
它不是脏不脏的问题……
温夷秋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不想穿，要是以前她没这么多顾及，现在只要一想她要穿着陆修年套过的衣服，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思索片刻，她也不爱为难别人，妥协道：“行吧，早拍早结束。给我换上。”
温夷秋瘦归瘦，该有的地方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