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遇佳音
时间:2020-07-10 09:25:39

  “我大学毕业还没到两年,怎么到你眼里就变成剩女了?”
  “看看你身边的邻居们吧,哪个不比你活的风光,我现在走在路上头都抬不起来!”
  “妈你不该这样想,你身边很多人她们并不是真正想关心你女儿过得好不好,而她们只是想知道你女儿过得有没有她们好。”
  任臻按住震痛的脑袋,“你的病不允许你每天忧思为这些事操心焦虑,况且结婚这种事又怎么能心急?”
  两人讲来讲去,每次都因为相亲结婚这件事上不欢而散,挂掉电话后,任臻闭上眼捂着一起一伏的胸脯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每次谈结婚这件事,任臻自己都会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就好像她的人生是活给家人看,活给亲戚朋友看的。
  其实有时候她也能理解母亲这么操心是为什么,医生说孙佩珍的病只要复发,基本又是要在鬼门关走一遭,最多也只有两三年可活。
  老一代人成家立业的传统思想也无可厚非,只是想让她在短时间内快速结婚安定,实在是有些困难。
  该找谁呢?
  任臻靠在沙发上静静坐了一会,握在掌心的手机轻轻震动,她低头解锁,微信有人给她发了一张床照,男女主角正是今天早上出现在茶馆的盛少谦和孟蝶。
  这张照片应该保存的时间有些久,像素并不高,但左下角远古的拍摄时间却让任臻发笑到痴呆。
  她笑自己太天真,以前总以为在她跟盛少谦之间的第三者是孟蝶,如今往前推算下日子,任臻才恍然明白了,原来那两人相识的年份要比她想象的还要早,而她,才是真正的‘插足者’?
  究竟是什么样的演技才能让认识四年的大学同学对她瞒得滴水不漏?又是什么原因让盛少谦跟那人分手后还要装作不认识,而当她存在的时候孟蝶又为什么突然出现插足?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感到困惑,走神之余,任臻突然感觉自己手腕上的小叶紫檀手串有些硌骨头,她轻轻磨挲了一下那串珠子,又很快毫不留情把它从手腕上摘下来,拿起手机给孟蝶发了一条短信。
  【我们见一面,有东西要当面还给你,就在你家楼下。】
  任臻发完微信,起来抓起柜子上的钥匙出了门。
  去孟蝶小区的路上,的士司机嘴里嘀咕这一路遇到的都是绿灯,调侃说今晚运气不错,适合去买大.乐.透。
  夜色向后飞驰,斑驳的光影照在任臻的脸颊上,她盯着窗外虚幻的夜色,恨不得能够尽快结束这一切。
  所幸,孟蝶的小区并不远,从车上下来,任臻凭着记忆来到了她的楼下。
  反而孟蝶她不急不缓姗姗来迟,连睡裙都没换。
  可见任臻早上那一耳光果然不轻,即便是在夜色下,还是能看出孟蝶一边高肿的脸颊。
  “拜托,你来不会是为了看一眼我脸有没有肿成猪婆吧?”
  任臻冷笑,闻言面无表情在口袋里摸出一串手链扔给了她,“故意发那些照片不就是为了恶心我,估计我这辈子的福气都用在了发现你们奸情的那天,这链子我今后怕是用不着了。”
  低头看到那条跟自己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紫檀手链的那一刻,孟蝶得意的表情险些破裂,仔细看能发现裂痕。
  “当年你说这链子是你成心求来的,到现在我想或许连佛祖都有些看不下去。当然,我自己也承认受不起这福气,想来想去还是过来亲自把原物归还,往后,你也别再给我发那些龌龊的东西,我自始至终就不喜欢盛少谦,所以你根本影响不了我,斗来斗去,你也只是在跟空气生气。”
  孟蝶紧攥着那串链子,垂下眼睫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震惊之余,她朝转身要走的任臻怒吼:“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骗你?”
  “不感兴趣。”
  任臻说完,转身的时候留给她最后一句话:“从今往后,你孟蝶和我,桥归桥路归路,别有交集了。”
  看着任臻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一大滴眼泪滚落在孟蝶的手背上,她大口调整呼吸,快速抬起手臂不留痕迹地擦掉泪痕,仿佛上一秒它不存在。
  她抬起下巴,还是那个高傲的孟蝶:“走就走,谁稀罕挽留你!”
  孟蝶捏着手链转身走进单元楼门,另一只手里的电话震动,看到那个号码她表情露出厌烦和不耐。
  接起来对着另一头的人开口就是噼里啪啦一顿羞辱:
  “拜托,你不要再一遍遍打电话骚扰我好吗?一夜.情玩不起还想让我对你负责啊?”
  “你清醒一点,你要钱没钱,在南城连个两居室的房子都按揭不起,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因为咱俩睡过一觉而选择跟你?”
  “就你那三秒的技术和金针菇的长短,哪点能让老娘看得起?哪儿来滚哪儿去好吗高中同学?”
  随着她房门的一声绊响,孟蝶的声音彻底消失在楼梯间。
  ——
  夜店。
  南城市人气最高的一家夜店里。
  舞池里有个黑妞在跟异性手牵手跳恰恰,激情刺激的背景音乐咚咚震耳,任臻坐在吧台前欣赏着他们优美曼妙的舞姿,整个人也跟着他们的肢体动作变得亢奋起来。
  “美女,想跳舞吗?”耳边突然靠近了一团热气,有个帅哥附在她耳畔大声问她。
  任臻握着酒杯微微侧脸,迷离的眸子上下打量对方一眼,用同样的分贝回答他:“我不会。”
  这位猎奇的帅哥观察到任臻形单影只,拉着高脚椅大胆地挨着她坐下,继续争取:“不会我教你啊。”
  任臻朝他摆摆手,渐渐意识到此刻已经不适合微醺的她在这里久留,她从兜里摸出一张钱付给调酒员:“谢谢你,不用找了。”
  跳下高脚椅,任臻扶着要晕不晕的脑袋径直穿过安全通道。从夜店里出来,任臻甩了甩头,只觉得脑袋好重,一阵风拂过面颊,头反而比刚才更晕了。
  “妹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你怎么着急出来了?”
  刚刚跟她搭讪的男子竟追出来寻到了她。
  听到妹妹那两个字,任臻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反击回他:“小弟弟你几几年的啊?姐姐都快二十五了,倒是你,成年了吗?”
  被她拿年纪调侃的男生明显让她的问题给弄懵了,但很快他反应过来,“瞧不起谁?谁是你小弟弟,我都过法定结婚年龄了好不好。”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她今晚笑点太低,任臻听到法定结婚年纪那几个字不住地发笑,她抬头,湿漉漉地眸子盯着他认真提议:
  “那正好,我们可以领证啊!”
  “……”
  搭讪小哥起初就是想出来猎奇随便玩玩,听到她想要跟自己领证的疯言疯语,顿时没了兴趣,“你神经啊!”
  小哥骂完就走,脚下的速度飞快,生怕被任臻赶上似得。
  仿佛在说:这年头还有人结婚,天大的笑话。
  “你看你,说两句就火。”任臻翻了个白眼,站在马路边暗自嘀咕:“我现在结婚都不用去偷户口本,多好的机会你不把握。”
  她自言自语时,完全没留意到离自己三米远的地方停了辆黑色中型SUV,驾驶位的车窗慢慢摇下来,渐渐露出时柏年深沉如海的黑眸。
  任臻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红绿灯牌,看到指示灯上亮起绿灯,她迈开步准备到马路对面打车,耳边一声突兀的鸣笛声吓的她肩膀一抖,脚下的步子下意识收了回去。
  任臻扭头看向鸣笛者,视线穿过夜色对上时柏年的眸子,直视只用了两秒,男人冷酷地推门下车走到她面前。还未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厚重熏人的酒气,他立马想通了她刚刚为什么会在大街上对异性求婚的奇葩举止。
  “醉了?”时柏年的声音柔和下来,身上的冷气也消散不少。
  原本面不改色的女人在看到时柏年这张脸时突然露出愕色,任臻下意识脱口否认:“没有醉!”
  “没醉你跟陌生人求婚?”还准备闯红灯过马路。
  “不行吗?我缺个结婚证呀。”任臻摇头晃脑回答完,恍惚迷离的眼睛突然一闪,她的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时柏年胸前那根黑色领带,又不顾形象地往下一拽,高大的男人立即折身,俊脸随着她的动作逼近她的呼吸。
  任臻紧紧攥着他的领带不放手,女人性感的嗓音在他耳畔提醒诱惑着,如柳絮飘过心间,她眼波盈盈,醉眼朦胧更像是含着碎钻。
  “我想起来了,你不也被家里人催婚?咱俩可以结呀,正好是荡气回肠浪迹天涯比翼双飞俊男美女,天生一对!”
  时柏年:“……”
  不等任臻继续劝说下去,一个女人的脑袋突然从前方那辆SUV的车窗里露出来,里面的人像是忍无可忍,扬起的面孔对任臻十分不友好:“哪里来的疯子,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任臻:没想到吧,求婚居然是我先提出来的,呜呜呜黑历史,我应该是醉了,醉了。T_T
  时柏年:/心情愉悦,不,你没醉。
  今天凌晨前还有两更必须要给你们更新,我哭了你们呢
 
 
第7章 脑残片
  那道女声频率很高,甚至可以用尖锐来形容,任臻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时柏年却没有转身,深沉的眸子紧盯着她,眼前的人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他缄默几秒后十分确定,这女人醉得不轻。
  满口胡话。
  ——
  醉鬼被时柏年塞进后座甩上车门,任臻醉了,即便坐下也感觉身体不太稳当摇摇晃晃,她按住太阳穴,扭头找水的时候发现身边坐着位女士,像是见了鬼,任臻竟一时没忍住重重打了个酒嗝。
  她身上的酒气难闻,宋洛灵立即捏住鼻尖别开脸,“柏年哥,这个疯女人是谁!”
  这是今天任臻第二次听到这个字眼,她不悦地看着对方,莫名的敌意让即便是醉了的她脑子转的很快:“我是你嫂嫂。”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任臻发现这个女人脸上精致的妆容一下子破碎了,对方看着她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洛灵。”时柏年沉声提醒,示意她不要多言。
  “柏年哥!”
  任臻皱起秀气的眉毛,食指放在饱满的唇边,学着时柏年的口气提醒她:“嘘,你的声音好难听,吵死了。”
  宋洛灵:“……”
  时柏年脸上的情绪很淡,他看了后视镜一眼,抓起副驾上的西装外套朝任臻扔过去,“穿上。”
  今天晚上有点风,她冷的一直在抖。
  看到有衣服穿,任臻也毫不客气,抓起腿上的外套披在肩上,抬头对上眼里能喷火宋女士,任臻竟对宋洛灵耍起了贱,对着她嘿嘿笑了几声,嘚瑟道:“好暖。”
  从来没穿过时柏年衣服的宋洛灵此刻已经气的头顶冒烟,脑门一热,她念着时柏年启动车转弯的空隙,手里的奶茶杯一斜,温热的液体顺着任臻的肩膀流了下来。
  “哎呀,实在对不起,车转弯太快,手没稳住。”宋洛灵嘴上说着抱歉,面上却神采飞扬地朝她扬眉挑衅,似乎在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西装的布料湿黏黏的粘在手臂上,任臻立即嫌弃地皱起眉,果断脱掉刚穿在身上没两分钟的外套,看到高跟鞋上也有奶茶渍,她把衣服裹成一团当鞋布沾走污渍。
  任臻神色很镇定,看脸色不像生气,她一边拿西装擦鞋还一边跟时柏年道歉:“对不起啊时医生,弄脏你衣服了,要不等我明天帮你干洗好再去你单位还给你?”
  宋洛灵原本的目的是想杀一杀任臻的气焰抓弄一下她,却没料到这人顺势还想着明天要去柏年哥的单位给他送衣服,这让她彻底炸了,想发作又顾着时柏年在场,就只能皮笑面不笑地提醒:“一件衣服而已,脏了就扔了。”
  “那不行。”任臻突然扭头看着她,眉眼上挑:“我就是要亲自还。”
  时柏年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抵在车窗上,衬衣袖口挽起来到手肘的位置,听到任臻的话他神色很淡,很镇静地应了一声说好。
  那一声好让宋洛灵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她认真打量任臻,对方澄澈清亮的眸子一时让她有些慌神,开始怀疑这人到底醉了没有。
  不论真真假假,宋洛灵感觉自己的肺子要被气炸了。
  今天是她回国第一天,原本想拉着柏年哥去吃烛光晚餐,结果没想到柏年哥在半路刹车,遇上这么个醉鬼,甚至还把她扶上车,让她享受了这些年连自己都没有过的‘特殊待遇’。
  想起任臻刚才嘴里那句你嫂嫂,宋洛灵开始慌了,她抓住前座,“柏年哥,她到底是谁?”
  “朋友。”时柏年轻描淡写两个字回她。
  可宋洛灵却不信,还想发作,被后视镜里一个凌厉的眼神吓退,再也没敢吭声。
  任臻嘟囔了一句什么后又打了一个酒嗝,她这会倒有点困了,听着时柏年的回答,她眼皮渐渐沉了下来,迷迷糊糊跟时柏年报了自己的地址,歪头倒在后座上闭眼睡着了。
  ……
  看着时柏年半扶着任臻的肩把人亲自送上楼,那疯女人还不忘顺手带走那件弄脏的西装,宋洛灵眼中喷火,恨不得把眼前的车子徒手掀翻,她深呼吸冷静几秒,立即给自己的母亲拨去电话。
  “妈咪,你能不能去跟时爷爷谈谈,我想嫁给柏年哥,我等不及了,越快越好!”
  时柏年去倒水,路过客厅听到一声猪叫,起初他以为自己幻听,后来从厨房出来上楼的时候偶然看到楼梯下面放着一个铁笼,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有两只粉色的胖爪子扒在笼上,时柏年低头,这才发现笼子里竟养了一只小香猪,此刻小猪对上他探究的视线,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还发出了呼噜呼噜的气息声。
  任臻趴在床边难受的低吟,她觉得自己可能喝了假酒,起初不觉得醉,此时胃里已经难受地翻江倒海。
  杯沿抵在唇边,任臻仰头,就着他手的姿势咕咚咕咚喝完那杯水,灼热的嗓子瞬间清凉了不少。
  时柏年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看着她问:“还喝不喝了?”
  任臻晃了晃头,发现脑子更晕了,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掐着嗓子委屈巴巴地说:“想吃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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