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只想炼丹[穿书]——写离声
时间:2020-07-11 09:18:39

  小顶本来就有灵府,能自由出入,不过她隐约明白,一般人在修道初期是没有这些的——大约是因她的神魂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缘故。
  不过元神离体,倒是桩新鲜事。
  苏毓见她眼角眉梢都是喜色,越发疲惫:“先别急着高兴,想想明日的比试怎么办。”
  小顶不明就里:“什么比试?不是已经输了吗?”
  明天就能和碧茶一起吃吃喝喝了。
  苏毓轻哼了一声:“输的是金丹的比试,如今你是元婴了。”
  法会比试第一日是金丹,第二日元婴,如此交错,以便让修士们轮番休整,明日便是元婴的首场比试。
  小顶张口结舌,半晌才道:“这……怎么不讲道理呢……这事不告诉别人呢?”
  苏毓无情地打碎了她的希望:“没用,轩辕台四周设有阵法,所有人的修为境界都瞒不住。”
  小顶欲哭无泪,昨日本以为要吃点苦头,运气好遇到了丁一,睡了一觉就度过了难关,谁知道又要来一次。
  师父继续泼她冷水:“元婴和金丹不可同日而语,绝无可能像昨日那般轻易过关。”
  顿了顿道:“此时退出还来得及。”
  小顶一怔,随即默默地摇摇头,现在退倒不如早点退,同门们竭尽全力拼杀了一天,很多人都负了伤,这时候再退,他们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苏毓知她执拗,也不多劝。
  大衍和太璞想借机削他和归藏的面子,却也不想在这时候撕破脸,不至于伤他徒弟的性命,但定会让她受些苦。
  修仙界大部分外伤都能治,便是断手断脚、扒皮抽筋,即时医治也不会有什么遗患。
  但这傻子不比他对这些习以为常,怎么能受这种苦。
  少不得动用那位……比之龙渊,代价又高了何止十倍。
  为了不助长徒弟不劳而获的习气,自不会让她知道,只是淡淡道:“离比试还有几个时辰,为师尽量多教你些自保的法门。”
  小顶忙里偷闲地摸了两颗糖莲子塞进嘴里,点点头:“嗯。”
  饶是苏毓也有些佩服她的心大,揉了揉额角道:“首先要学的是如何操控元神……”
  讲完控制元神的要领,他便给徒弟演示,让元神脱出身体:“元神与魂魄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他一边解释,一边运使元神取了一颗糖莲子:“元神是有实体的,可以取物,也可以伤人。若是元神足够强大,便可以分出无数个分身。”
  顿了顿:“当然,大部分元婴期修士只能二分,三分的已是凤毛麟角。”
  “师尊,我有个问题。”小顶道。
  苏毓料她要问他能分成多少个,嘴角微弯:“问吧。”
  小顶:“元神可以吃东西吗?”
  苏毓脸一落:“……元婴期的修士哪个不是早辟谷了?你就不能惦记些别的?不求上进。”
  小顶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分成两个元神,就能一边吃甜一边吃咸呢。
  “那有什么用啊”她又不擅长打架,别说分成两个,就是分成一百个也抵不上人家一个。
  苏毓道:“元神离体,便可将外界的物件带进灵府中。”
  说着演示了一遍如何把糖莲子拿进灵府里,再拿出来:“与乾坤袋有些相似。”
  小顶双眼倏然一亮,这倒挺实用,如此一来,她不就能把金笔拿进灵府里取,不用再抄书了?
  还有一些药材,模样奇怪味道难闻,看着便难以下嘴,如今可以直接拿进灵府里,就方便多了。
  她想了想,问道:“大点的东西呢?”
  “只要灵府能容纳,将整个天地装进去也未尝不可,”苏毓解释道,“不过能做到的人多半已经得道成仙了。”
  小顶点点头就,那便可以炼器了。
  “我想先学这个。”
  “不要想着一步登天,”苏毓道,“先从元神出窍开始。”
  操纵元神与小顶操纵神识出入灵府差不多,只是多了出窍一个环节,她第一次尝试便成功了,练习几次已经很熟练,大大出乎苏毓的意料,莫非这傻徒弟真的有些修道天分?
  正想着,徒弟的元神摸起一颗糖莲子扔进嘴里,咯吱咯吱嚼了,气愤道:“师尊骗我,明明可以吃。”
  苏毓摁了摁太阳穴,一定是他想多了。
  小顶从糖莲子开始练习,先是一颗,然后是一把,最后连碗一起端进了灵府里,不肯再拿出来。
  苏毓懒得与她计较,拿起她的佩剑万壑松:“试试这个。”
  万壑松足有三尺长,初时有些困难,小顶尝试了五六次,成功把佩剑带入了灵府中。
  她把剑和灵府中的小鼎比了比,剑身比炉子还长出一截。
  不过在九重天时,仙君时常用她来炼比炉身大上好几倍的法器。
  她回忆了一下,学着仙君的样子念咒,万壑松在她手中不断缩小,须臾之间缩成了巴掌大小。
  她把万壑松塞炉膛里,小剑便漂浮在正中。
  小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个主意,便即让元神归位,对苏毓道:“师父,比试可以带自己的剑吗?”
  苏毓挑了挑眉:“别想着用万壑松取巧,秘境中有禁制,一切法器中的灵都会失效。”
  万壑松这样的名剑中自是有剑灵的,虽然还未修成人形,已然十分强悍,又是蒋寒秋这种剑痴养出来的,便是对上他,也能过上几招。
  为了杜绝修士凭借法器取胜,当初创立法会的大能们在秘境中特地下了禁制,上古名剑到了其中便与凡铁无异,只能靠自身修为和道法取胜。
  小顶摇摇头:“我不用万壑松。”
  万壑松是大师姐给她的宝贝,她可不舍得用它来试。
  “我好像有个办法,”她一边说一边忙不迭地站起来,“先出去借几样东西。”
  苏毓没来得及说话,徒弟已经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小顶抱着一大堆剑回来。
  苏毓一看,倒都是好剑,只是剑鞘花里胡哨、镶金嵌宝,生怕别人看不出值钱。
  他挑了挑眉道:“哪里来的?”
  “跟西门馥借的,”小顶匆忙答道,“师尊,我有事忙,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炼剑。”
  苏毓:“……”早不知道下功夫,火烧眉毛了才练剑,能练出什么花来。
  小顶没等他说话,抱着剑“噔噔噔”地跑上楼,“砰”地关上了房门。
  她在灵府里守着炉子捣鼓了大半夜,终于在破晓时分大功告成。
  她把炼成的两把剑带出灵府,匆匆下了楼:“师尊师尊……”
  苏毓正在打坐,闻声撩起眼皮:“临时抱佛脚……”
  小顶把两把剑往他眼前一晃,得意道:“看我炼的剑。”
  苏毓:“……”原来是这个炼,就说她怎么会练剑。
  他瞥了一眼花里胡哨的剑鞘,皱了皱眉:“又胡闹。”
  小顶不理他,把一把剑塞到他手里,自己持另一把剑:“师尊你出两招试试。”
  苏毓一哂:“你要和为师比剑?”
  小顶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可能吗?”你是不是傻。
  苏毓一噎,随意使出一招明月出海,几乎是同时,小徒弟也动了起来,与他使出一模一样的剑招。
  饶是连山君见多识广,也有些讶然。
  他又使出一招山月虚照,徒弟同时使出了一模一样的一招。
  苏毓收起剑,由不得他不信邪,这傻子除非被夺舍,否则一百年也学不会这一招——那就是剑里有蹊跷了,可他分明没有感觉到剑中有灵力。
  连他都感觉不到,秘境自然也探查不出什么异样。
  小傻子见师父困惑,得意洋洋地挑起下巴:“厉害吧?”到时候她用子剑,让大师姐或者三师兄操纵母剑,还不是想怎么输就怎么输?
  苏毓自然瞬间就明白了,抿了抿唇:“你动了什么手脚?”
  小顶盘腿坐下,把剑放在一旁,托着腮冲他挤挤眼:“你猜。”
  苏毓冷淡地撇开眼:“那便罢了,我不想知道。”
  小傻子果然上钩:“我告诉你吧,是把这两把剑,加上阿亥的头发,还有子母蛊一起炼的,叫做‘子母傀儡剑’。”
  苏毓:“……”先不说这些东西能不能放在一起炼,能想到这种东西,这徒弟果然傻得不同凡响。
  ……
  翌日清晨,元婴的比试开始。
  朱鸾衔着卷轴两端缓缓展开,卷轴上浮现出一个个金色的名字。
  第一轮比试结束,榜上一半名字变成了灰色,榜首赫然是“白千霜”三个字。
  顾清潇侧过身,微微弓着腰,满面堆笑地恭维身边的白千霜的父亲,大衍宗白长老:“虎父无犬女,令千金真是后生可畏。”
  白长老嘴上称谢,神色却甚是傲慢,显然不想与他多言。
  就在这时,人群中发出嗡嗡声——眼尖的人发现,榜末忽然多出了一个名字:萧顶。
  起初众人以为是凑巧同名同姓,但当“连山君亲传”几个小字浮现出来时,全场顿时哗然:昨日不堪一击的金丹期修士,不知怎么修为大进,一跃而成元婴。
  顾苍舒自然也发现了卷轴上多出的名字,眼中浮现出阴冷的笑意。
  他与白千霜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请白道友选择下一轮的对手。”
  白千霜莞尔一笑:“我欲请战归藏派萧顶。”
  白长老神色一凝,立即传了个秘音咒给女儿:“千霜,休得胡闹!你是什么身份,何必为了个玩物同人家置气?”
  白千霜用秘音答道:“女儿有分寸,爹爹别担心。”
  说着便掐断了秘音咒,从腰间抽出软剑,朝北望去,向着一脸寒霜的白衣男子媚然一笑。
  苏毓目光一冷,转头对手持母剑的蒋寒秋道:“给我赢。”
 
 
第54章 
  蒋寒秋难得没有反唇相讥,却是精神一振, 要赢可比输容易多了。
  她转身上了楼阁, 找了一间静室, 元神出窍将母剑带进灵府中。
  蒋寒秋已是化神期, 灵府是一片浩瀚沙海。她施了个离娄照机术——这是她师祖以离娄术为基创造的法术, 是归藏的不传之秘, 只有内门弟子能学。
  普通离娄术,施术者只能在镜外观看,而运用照机术, 则可以迈入水镜中, 仿佛身临其境——但也只是仿佛, 并非真的进入镜中世界,就像是在原有世界上叠了一层空间。
  蒋寒秋没有犹豫, 径直跨入水镜中,便仿佛身处小顶和白千霜的对战秘境中。
  镜中人丝毫感知不到她的存在,在他们眼中, 她无形亦无影,就如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幽魂。
  蒋寒秋走到小顶的位置,两人的身体几乎完全“重叠”在一起,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肩颈, 只等着比试的钟声敲响。
  ……
  小顶手握子剑,心里微微有些不安,虽说昨夜他们已经排演过好几遍,但是和三师兄过招, 与真的上场还是有些不一样。
  最要紧的是,对面那个女修士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舒服。
  白千霜看着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身量几乎和大师姐差不多,着一身红色纱衣,层层叠叠的看不出有多少层,走起路来衣裾随风飘摆,便如燃烧的烈焰一般。
  在秘境中站定,她便从头到脚打量她,脸上挂着温柔得体的笑容,但眼睛里像藏着把尖刀,像是要把她剖开看看里头什么样。
  “真是漂亮啊。”她启开檀口,轻叹了一声,嗓音像银铃轻响,余韵悠长。
  小顶虽是只炉子,但到底做了几个月的人,已经有了些许做人的心得。她觉得这姑娘的语气,不像是在夸她,却像是评价一件衣裳或是首饰。
  这却是她想错了,在白千霜眼里,炉鼎远不如衣裳首饰——衣裳首饰能用来打扮自己,而未婚夫君身边的炉鼎,只会碍她的眼。
  她已是元婴期九重境,在第一轮中得分名列前茅,而这炉鼎刚从金丹期突破至元婴,只有元婴一重境,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这炉鼎计较,的确是自降身价,也难怪爹爹要恼火——这种下贱玩意儿,别说同台竞技斗法,便是多一眼,也脏了她的眼。
  她不相信连山君这样的男人会对一件玩物上心,更不认为它会撼动自己夫人的地位,眼下宠一宠,不过是新鲜劲还没过去罢了。
  只是她心里虽明白,两次见到意中人为这炉鼎出手,她心里仍旧不爽利。
  白千霜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谁让她不爽利,她便要让谁吃苦头。其中也有敲打的意思,她虽一心恋慕他,但即便是连山君,要娶她白氏女儿,也要拿出点诚意来——便是再宠爱,这么抬举一只炉鼎,又收作徒弟,又给她修为,甚至不知用什么手段让她跃升至元婴,这是将她置于何地?
  自然,她也会顾忌未来夫君的颜面,点到即止、小惩大戒。
  她不禁又想起那日在里蜃市中的惊鸿一瞥,一颗心便悸动起来。
  只有那样惊艳绝伦又不可一世的男人才配得上她,看似俊逸风流的顾苍舒与他一比,便如鱼目与真珠,一目了然。
  她就爱他的冷峻无情,爱他的目下无尘。
  就在这时,比试的钟声忽然想起,把白千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定了定神,目光从小顶明珠生晕般的脸蛋滑落到她单薄的肩头,妙目中光华流转,朱唇微勾,心道,在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划几道,再卸她一条胳膊吧。
  与此同时,蒋寒秋拔剑出鞘,小顶手中的子剑立即有所感应,开始轻轻颤动——子母剑在鞘中时便如休眠一般,一经出鞘便即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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