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哭包娇妻(穿书)——LLI
时间:2020-07-12 08:41:58

  毕竟,命只有一条,他们可赌不起。
  被留下的帝王苍老的面孔浮现惊惧,双手在空中慌乱的摆动着,想要抓住一人挡在身前。
  但,刚才还坐于他下首的大皇子早已在情急之下离了位,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和宫女也散作一团,挤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堪大用。
  最后,舞女锋利的刀尖刺穿皮肉,皇帝胸口一痛,鲜血溅于面上,他眼前阵阵发黑,仰倒在座位之上,气息沉重而虚弱。
  “叫……太医!”帝王用尽全力说出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舞女一击得手,转身便逃,趁乱之中无人阻拦,几次跨越间便不见了踪影。
  大殿里慌乱一片,女子的尖叫声与赶来的御林军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站立在黑暗中的七皇子从震惊中回神,猛然看向祁谌,不明白说好的对象为什么变了。
  祁谌回以目光,缓缓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七皇子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关注殿中的事态。
  只见御医匆忙赶到,在判断出皇帝并无生命之危后,不由面露庆幸,正在商量着移驾寝宫,也好仔细医治。
  要是医治不好,这些御医的项上人头恐有垂地的危险。
  皇帝遭遇行刺,宴会自然不欢而散,众人准备移步,心中暗暗思量这次的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来人!快来人啊!大皇子中毒了!”
  听见叫声,移步的众人心中一惊,转而向着大皇子那儿挪动脚步。
  大皇子此时面色发青,口吐白沫,刚才与七皇子争锋相对的模样是一点不剩,症状持续发酵,没一会儿大皇子便动也不动,双腿僵直垂地。
  一名御医急步走来,摸了摸大皇子的脖颈与手腕,片刻之后他两股战战,随后一下子坐到地上,道:“……大皇子去了!”
  明明是寒冬之际,众人却满头的汗水,脊背上的凉意涌上心尖,让人明白,这天怕是要变了。
  御林军守在殿门前一一排查,只要还没找到凶手,那所有人都有行凶的可能,他们不敢怠慢,防止稍有不慎就会成了谁的替罪羊。
  一群人等被扣押在皇宫之内,偌大的四个门墙皆被封锁,连只鸟雀都飞不出去。
  时间耽搁至深夜,温度越来越低,众人四肢僵硬不能动,唯有快速摩擦着手,才能感受一时的温暖。
  “大人,皇后娘娘有请。”一名宫女悄悄入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摸索到祁谌所在的地方。
  祁谌听闻,垂眸片刻,最后还是从倚靠的墙上站直了身子,跟着人无声无息的走了。
  与大殿里的天寒地冻相比,皇后这里就温暖多了,连刚进来的祁谌都不自觉的舒了口气。
  “你长大了。”皇后的声音从垂着的帘子中响起,“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皇后声音中有些无奈又夹杂着亲近。
  “臣听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祁谌将手背在身后,回应道。
  “即使不在意自己,也应该在意些你那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皇后继续劝说,对于祁谌的否认并不在意。
  “……”祁谌骤然握紧双手,无言以对,被人抓住弱点的滋味并不好受。
  “娘娘若是无事,臣就先行告退。”祁谌行了一礼,准备往外走。
  “若是可以……我想听你叫一声娘。”皇后语气有些弱势,祈求的意味明显。
  祁谌脚步微顿,最后还是不发一语的走了。
  帘子里的女人此时不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反倒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妇人,她将帕子覆于脸上,呜咽声在祁谌走后紧随而至,泣不成声。
  “娘娘可别哭坏了身子,小黄孙还未降世,需得您多加照看呢。”
  “嬷嬷,我心里难受,他定是怪我的。”皇后眼眶通红,压抑着哭声的样子让从小陪伴在她身边的嬷嬷看得心疼不已。
  “唉~”身边的老嬷嬷不知如何安慰,要说不怪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六七岁的孩子,独自一人被抛弃在乡野之间,可想而知生存的有多么艰难,他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怨言。
  只能怪,当时帝王昏庸,听信谗言,不辨是非。
  第二日,皇帝于昏迷中醒来,第一个吩咐便是彻查昨日的一切。
  而在听闻大皇子死后,皇帝更是震怒不已,凡事被查到有点关连的人都被下了狱。
  帝王震怒,如天塌地陷,被折腾到现在的各位大臣不敢有一丝怨言,全都老老实实地待在殿中,等候御林军的清查。
  直至午时过半,众人才被逐一放回了府。
  祁府内,顾绾看着回来的祁谌不自觉地放下了提着的心,一晚上未眠,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怎么在这等着,冷么?”祁谌抚摸上顾绾的脸,在察觉到冰凉的瞬间,便将人往屋内赶去。
  “为何夫君回来的这么晚,昨夜发生了什么?”
  宫内封锁了消息,没有传出只言片语,各府之人只能干等,怕是有许多人都像顾绾一样难以安眠。
  “皇帝遭遇了行刺,大皇子死了。”祁谌边走边解答着顾绾的问题。
  他说得随意,顾绾却听得震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原书剧情告诉她,大皇子可是活到了最后的,即使没有坐上皇位,但也是被封了王爷的人。
  这剧情崩的是不是有些太离谱,这样的话,她那些记忆还能信么?
  顾绾在心里怀疑,同时抬头看了眼拥着她的男人。
  “绾绾在看什么?为夫发现绾绾总是喜欢盯着为夫。”
  “没。”顾绾底下头,不让男人看见她眼里的怀疑。
  说实话,她很难相信昨夜的事没有祁谌的手笔。在她看来,祁谌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
  而且,今天中午七皇子到过府里,这就更加让她怀疑了。
  两人相携着进了屋,进行简单的洗漱之后,在床上相拥而眠,一晚没睡,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有些难以支撑。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下晃悠悠的过了十几天。
  皇帝遇刺,大皇子身亡,两件事加在一起举国震惊,虽是封锁了消息,但前前后后查了十几天,即使再怎么严密也终究是被泄露了出去。
  世家大臣消息灵通,早有听闻,只有刚知道的平民百姓还对此保持着新鲜感。
  因而,大街上时不时地就能看到聚在一起的几人在那低声谈论,语气时而激动时而低沉。
  对于这些人来说,天大的事也没有吃饱饭重要,所以,死了个皇子压根就不算个事,没看到皇帝还有五个皇子么。
  三层高的茶楼之内,七皇子坐于厢房内,神情激奋,质问道:“为何舞女行刺的目标变了,大皇兄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按照计划,舞女的行刺目标明明是四皇子才对,这样不仅能除去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还能将刺杀的事栽赃给大皇子,毕竟大皇子与四皇子一向不和是人人皆知的事。
  “臣不知。”
  “你不知!人是你安排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四皇子怒拍桌面,杯子一跃而起,随后转了个弯掉落在地,发出碎裂的声音。
  “臣确实不知,舞女是我安排的,但有没有其他人插手臣不能保证。”
  “那人呢?”四皇子压下怒气,问道。
  “跑了。”
  “跑了!?”七皇子气极反笑,“你这是告诉我那舞女是别人的细作?”
  “不排除这个可能。”祁谌依然淡定自若,看得七皇子更加生气。
  “那慎刑司岂不是要查到本殿下的头上!”
  “殿下放心,臣与祁大人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赵展在旁边看着七皇子越来越暴躁,不由开口安抚。
  “那大皇子中毒又是怎么回事?”听说不会牵连到自己,七皇子冷静下来。
  “不知。”
  “一向深谋远虑无所不能的祁大人今日怎么一连说了两句不知?”七皇子再次被气到口不择言。
  祁谌懒散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的欲望。
  “大皇子中毒一事我与祁大人的确不知,这件事透着蹊跷,不知是谁在里面浑水摸鱼。”赵展充当着翻译机。
  “那现在要如何行事?”
  “等。”祁谌总算开了口。
  “等?等什么?”七皇子不解。
  “等到皇上彻查。”赵展继续翻译,同时在心里觉得今日的七皇子不仅有些暴躁还有蠢是怎么回事。
  “两件事都不是小事,皇上肯定会大动干戈的彻查到底,到最后不论是查到谁的身上,都足以让人脱落一层皮,而凶手无非是几个皇子里的一个或几个,到时候,殿下的敌人自然会再减少一个,或几个。”
  “皇子共有七位,大皇子已死,二皇子早夭,三皇子体弱多病,再除去七皇子您,那就还剩下四位皇子,四个皇子不论是谁落马,都对殿下没有坏处,所以,殿下只管等待便是。”
  一段话说完让赵展口干舌燥,他拿起桌上的水便一饮而尽,总算缓解了些口腔里的干涩。
  七皇子听完觉得有些道理,心不慌了,腿不抖了,反而有闲心猜测弄死大皇子的究竟是哪位兄长。
  他将目标猜了个遍,最后觉得哪个都值得怀疑,毕竟,他们哪个都对皇位有兴趣。
  等到时间不早的时候,七皇子率先离去,厢房中只剩下赵展与祁谌将人。
  “大人当真不知大皇子死于何人之手?”
  祁谌手指轻敲桌面,一下又一下,连人的心都给带动了起来,莫名的让人有些不安。
  “不知。”
  “是么。”赵展再次喝了杯茶,感觉到嘴里湿润了之后又道:“不管大人知不知道,赵某人总是站在您那边的,您说是么?殿下!”
  最后的“殿下”二字轻不可闻,若不是祁谌就在旁边,怕是听不到这二字。
  祁谌轻笑两声,正眼看了看赵展,说:“那七皇子呢?”
  “当初若不是您站在了七皇子身后,赵某人自然也不会跟着拥护他,就是不知,现在您为什么放弃了他?”
  对于这点赵展是有些疑惑的,他们拥护七皇子拥护了如此之久,不知为什么让祁谌说放弃就放弃了。
  “大概是——他觊觎了他不该觊觎的人。”那双暗藏欲望和肖想的眼神真是让他想把那眼珠子给摘下来,扔进最肮脏的泥泞之中。
  让其再也见不到任何颜色,只能在黑暗中翻滚。
  又过了几天后,在皇帝的高压之下御林军总算抓住了行刺和投毒的凶手。
  舞女被带至慎刑司严加看管,日□□问,总算问到了一些线索。
  最后,众人只知道四皇子被禁足,没有帝王传召,将永不能出府。
  明眼人一看便知,皇上这是认定了四皇子就是那个主谋之人。
  四皇子被禁足之初,日日喊冤,整日里吵闹着要见皇上,但时间一久,叫声愈渐衰弱下来,直到最后几不可闻。
  到最后,四皇子每日里醉生梦死,沉迷女色,不可自拔,乃至于双颊凹陷,面色发光,瘦的脱了形。
  七皇子曾请旨特意去看过一回,本想好好嘲讽一番,但看到四皇子这个样子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最后草草吩咐了下人几句好生伺候的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他走后,四皇子本来闭着的眼突然睁开,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都错了。”
  久违的阳光有些刺眼,于是,四皇子再次将眼睛闭上,任由刚照洒在脸上。
  *
  “舞女呢?”
  “死了。”
  “好好安葬了。”
  “是。”
  舞女本身就叫舞女,自被祁谌救起来学了舞艺后便一直叫这个名。
  “毒是谁下的?”
  “三皇子。”
  “是么。”祁谌语气里并不感到意外,像是早有预料。
  “下去吧。”
  “是。”
  房里再次寂静起来,祁谌拿起笔在案桌的纸张上随意画了一笔,一道红色的墨水在白纸黑字的纸上很是显眼。
  只见未干的红色墨水下方隐隐透露出黑色的人名——
  大皇子,明辰
  四皇子,明琦
  一笔划两人。
  深夜,顾绾躺在床上又开始做梦,梦境犹如沼泽,拉她进去深不见底的泥泞,挣脱不得——
  大雨漫天而下,祁谌一身的黑衣,手握一把青光锋利之剑,扬手起落之间将一人脑袋斩落于地,狠辣到令人胆寒。
  鲜血混合着雨水溅了男人一身,但因为是穿着黑衣的关系,反倒不能看得太清,只隐约让人感觉衣袍或许太过湿濡了些。
  男人面不改色地擦拭着剑身,周身冷冽,只有在身旁人问着话语时才偶尔点个头,以示赞同。
  忽而,男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带着戾气的眸子直接朝着顾绾所在的方位凝视着,让顾绾一惊,画面也随之一转,换了个场景。
  ——场景之下大雪弥漫,她仿佛有了身体一般,行走在白雪皑皑之上,一步一个脚印。
  很快,她到了一处房门前。
  顾绾认得,这是祁谌的书房。
  意识很清楚,但身体却有些不受控制。
  顾绾推开门,直视坐于案桌之前的男人。
  顾绾与祁谌对视良久,片刻后,她的耳边想起了她自己的声音。
  “求你,救救……”
  “……”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犹如一座石象。
  “最后一个……你出手……”
  话语模模糊糊,让顾绾听不太清,像是有人特意拔了天线,让顾绾接收不到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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