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后——烟云绯
时间:2020-07-12 08:43:12

  “二哥哥。”她叫了一声,裹着被子发抖。
  她还以为宇文允就在外间,可又想到傍晚时分他们作了气,她自己跑到这间客房来睡觉。
  等雷声歇停下,她瑟缩着身子下榻,走到窗台前去关窗子,雨水飘到她脸上,冷冰冰的。细白的小手刚碰上窗框,天际便惊显一道白光,接着雷声打下,仿似就在眼前。
  嘉诺吓得突然蹲下,双手抱着膝盖不敢动了。
  珠帘声响,宇文允从外间进来,屋里光线昏暗,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蹲在窗下的娇小身子,他走过去关好窗户,才俯身把人抱进怀里,回到榻上。
  窗户关上后,屋子里的声音小了很多,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闻到熟悉的清冽味道,嘉诺双手拉住宇文允胸前衣襟不让他走,昏暗中,她一双眸子清凌凌的泛着水光,声音发着颤:“二哥哥,我害怕,你别走。”
  身下,少女小脸泛白,眼里是害怕和惊惧。
  宇文允:“我让那扶风过来陪你?”
  嘉诺摇头,眼里的泪马上就要溢出来:“不要,诺儿只要二哥哥,二哥哥你陪我。”
  她的泪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宇文允冷硬的心募地软下来,他在榻边坐下,带着薄茧的手拂上她的脸颊摩挲着,“好,二哥哥陪着你,别怕。”
  嘉诺身子往里边挪了一点,“二哥哥,你上来睡。”
  见宇文允不动,嘉诺又说:“我要你抱着我睡,二哥哥。”最后那一声二哥哥,声音绵软的娇嗔,无意勾人。
  她现在的样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怜,宇文允眼神一暗,有些意动,正要上榻便听外面传来一阵急[cx独家]促的敲门声。
  “陛下。”是清影的声音。
  嘉诺抓着他的手,不要他走。
  “乖些,我去去就回来。”
  “不要,我不要。”
  宇文允无耐,只好拿过一件袍子,裹好嘉诺抱在怀里出去了。
  房门外,清影和青萍,还有阿寺都站在屋檐下,风雨大作,他们身上都淋湿了,手里拿着滴水的斗笠,只清影一人进去。
  隔着山水画的屏风,清影汇报道:“宫中传来消息,李靖跪在宫门外请罪,听闻您并未在宫中便写了一封书信,属下猜想,此事与李知尧被劫有关。”
  暗影绰绰,清影手里正拿着一封信。
  “念。”声音从屏风里面传来,
  清影打开信纸,照着念一字不差,信中意思是,李靖十八年前收养了吴越的落难世子,没成想在成亲之际却被吴越人找到并带走回吴越认祖归宗,他李靖多年来隐瞒事实真相实为罪过,现下主动请罪,请陛下看在他多年来勤勉为政从轻发落。
  宇文允倒是没多诧异,昨日来的吴越人带了军队,能派遣上军队相护的李知尧,身份定是不简单。
  至于后面在客栈遇到的刺客,他再熟悉不过了,还是那个一直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派来的。
  “让在吴越的暗探查证一番,看情况是否属实,至于李靖先扣押在宫中。”
  “是。”
  清影领命下去,阿寺匆匆进来,伏跪在地上:“陛下,郡主在里面吗?可需要阿寺伺候?”
  嘉诺听见是阿寺,想要从宇文允怀里起身,宇文允却将她摁住,对外面的人说道:“不需要,出去吧。”
  阿寺恋恋不舍地望了里面两眼,悻悻退出去,合上房门。
  “阿寺肯定很担心我,你怎么不让她进来看看。”
  宇文允抱着人回到榻上,自己也脱鞋上去,然后给她解身上裹着的外袍:“方才还闹着只要我陪,现在阿寺来了,便想将我甩开?”
  “你有没有良心?”抱着人躺下,凑过去在她鼻尖儿上轻咬一口。
  嘉诺蹙眉推开他:“你别咬我,疼的。”
  “我还想把你全身上下都咬一遍,一处也不放过。”
  “不行,不可以!”
  良久后,身边的人睡着了,呼吸细小均匀。宇文允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在她发顶轻吻一下,又抬起她熟睡的小脸,静静看着。
  不知看了多久,又将头埋在她香软的颈窝,含上耳垂,辗转厮磨。“诺儿,你不可以喜欢上别人,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一息一瞬都不能少。”
  “答应我?诺儿。”他气息灼灼,幽深的双眸泛红,藏着令人窒息的偏执。
  痒痒的,嘉诺小手推了一下他胸口,不满的嘤咛两声,“嗯,痒,别咬。”
  就这两声,宇文允听着骨头都似乎酥了,身子止不住的颤两下,大手扣着细腰,微微发抖的薄唇一路往下。
  最后却也只在锁骨处止住,丢下几块脏了的绢帕在地。
  阿寺垂头丧气的出去,带领他们找客房的扶风已经走了,路过两间点了灯的客房,她进到一间没有亮灯的。
  里间,床榻前,她将湿掉的外裳和中衣脱了,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晾着。晾好后,她掀开被子躺下去。
  身畔好像是有呼吸声,她凑过去看。
  晦暗的光线中,四目相对。
  “啊……”阿寺惊叫出声。清影连忙伸手给她捂住。
  “别叫,是我。”
  阿寺看清是清影后,眨眨眼,算是答应了,清影将手拿开。
  “你怎么在这里?”阿寺身上只穿着一件心衣,她连忙扯过被子将自己遮住。“看什么,你快下去!”
  清影其实也没看,慌忙起身下去。他捡起地上自己的衣物就往外走。
  “进错房间的事情,你不准说出去!”
  身后凶巴巴的声音响起,清影只答:“嗯。”
  在阿寺听来,清影这一个“嗯。”像是敷衍,她气恼得很,从榻上起来,裹着薄被跑到门前,拦住清影。
  “嗯什么嗯!我要你发誓,发毒誓绝对不会说出去!”阿寺气息不定,声音急得不行。
  清影垂着头,“我答应了不说便不会说。”
  突然,阿寺气息更重了,跟着加快,被他气得掉眼泪,啜泣声小小的响起,但是清影还是听到了,他心里有些慌,举起手来发誓:“我发誓,若是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我便烂心烂肺,不得好死。”
  “我以后可是要嫁人的,你说出去就损害了我的名声,到那时我还能嫁给谁?难不成嫁给你吗?!”阿寺声音渐小:“也只能嫁给你,可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娶我。”
  “我……”清影心绪越发的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片刻,才说:“对不起。”
  阿寺:“你出去吧,我没事儿。”
  清影出去了,阿寺立马抹了眼泪,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缝看清影,只见外面那抹身影脚步慌乱,突然好像踩到了什么,又打滑趔趄了一下。
  阿寺捂着嘴儿轻轻笑。
  吴越皇宫。
  李知尧在奢华的宫殿中再次醒来,榻前坐着司徒封。
  他之前醒过一次,那些陌生人告诉他说他是吴越的世子,这里是吴越的宫殿,他只觉得荒缪。他分明是李靖的儿子,怎么会是什么吴越世子,他又问嘉诺在哪里,那些人直摇头,说不知道。
  越王便找来了司徒封,是他去接的世子,他知道那叫嘉诺的人的情况。
  “诺儿呢?”李知尧环顾四周,诺大的宫殿只见司徒封一人。
  “世子殿下是问您在胤朝娶的那个美丽女子?”
  “对,她人呢?你们把她关在哪里了?”李知尧无比急切,看来眼前这人知道诺儿的下落。
  司徒封:“昨日傍晚,那女子的二哥哥来救她,当时她已经醒了,老臣亲口问过她,是跟世子殿下您走,还是跟她二哥哥走,她最后选择跟她二哥哥走。”
  李知尧突然气愤:“诺儿她胆子小,你们那么多兵马她怕,自然选择跟她二哥哥走!”
  “这个就没有办法了,她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殿下您也回到了吴越,对于胤朝的一切就该忘记。”
  “我不是你们的世子,你让我回去!”诺儿肯定还在担心他,等他回去。
  “殿下莫要胡闹。”说着,司徒封起身出去。
  李知尧醒来逃过一次,可被抓了回来,看着奢华却也坚固的宫殿,他纯澈清明的眼突然泛红。
  他一定要逃回去,就算是残了废了也要回去,他不能让诺儿久等。他也不要当什么吴越世子,他只做为诺儿遮风挡雨,逗她开心逗她笑的夫君。
  此时,殿门口司徒封的女儿司徒静已经等候多时。
  “爹爹,世子殿下醒了?”司徒静问。
  “嗯,殿下现在情绪不太稳定,静儿你进去陪陪他。”司徒封说着,又握住了女儿的手,“你是越王钦定的世子侧妃,好好培养感情,争取得到殿下的宠爱,做正妃。”
  司徒静点头,“爹爹放心,静儿绝不辜负爹爹的期望。”
  “嗯,乖孩子。”
  皇宫里。
  张妙仪趁着清影这个禁军统领出宫,让那侍卫月夫将自己的嫡姐张宁熙抓进了宫,藏在宫中一处常年荒废的冷宫里。
  张宁熙手脚,脖子皆被铁链子锁住,只要动一下便发出泠泠的声响。
  张妙仪笑着走近她,臂弯上缠绕一条青色的小蛇。“长姐,别来无恙啊。”那声音依旧低柔清婉。
  “你别过来,你要做什么?”张宁熙脸上全是惧色,眼神惶惶。
  “不做什么。”说着,张妙仪亮出手中的一根细小的银色长针,亮晶晶的泛着莹白色的光“您是我的长姐,是相府最尊贵的嫡长女,妹妹自然不能对你做什么。”
  脚步一步一步靠近,张宁熙套着铁链子根本无法逃开,恐惧的闭上眼。
  张妙仪笑意温柔,抱着长姐的头,手里的三寸长针自张宁熙的头顶扎进去,她纤长细白的指尖儿捏着,缓慢而又优雅。
  “啊……”张宁熙惨叫出声,漂亮的脸瞬间扭曲,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张妙仪将她越抱越紧,用最温柔的声音哄她:“长姐不怕,不怕。”
  月夫静静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脸上半分情绪也无。
  那长针还在不断往下,穿过骨头,刺进脑髓,张宁熙痛到几乎晕厥,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是你,二妹是你杀的,三弟也是你杀的,他们都死在你手里?!是不是?!”
  “长姐真是聪慧,谁叫他们处处跟我作对,抢父亲的宠爱,背地里骂我的生母,他们都该死。”
  骂她母亲的人都该死,通通都得死!
  二妹和三弟是张宁熙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弟,死后验尸,皆在头顶发现了细小的针孔。
  不知多久,张宁熙痛到已经晕过去。张妙仪才收手,一边擦拭细针一边问月夫:“可有人发现?”
  “没有,妙仪,你放心。”
  “别叫我妙仪,你不配。”张妙仪睇他一眼。
  “妙仪你……”月夫似乎有些疑惑,以前她都允许他叫她闺名的,“你说过这件事办成后,我便可去向相爷提亲娶你过门,还作数吗?”
  张妙仪笑出声,那声音脆生生的,走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衣襟将他往下拉,月夫顺着她的力道弯腰,与她对视:“你不过是个奴隶,娶我,你配吗?”
  月夫突然跪倒在地,“不配,小姐是天上纯洁的云,奴是地上脏污之泥,自然不配。”他伸手抱住张妙仪的小腿,嘴唇小心翼翼的碰上她的鞋尖儿,虔诚无比的轻吻。
  “奴求小姐不要丢下奴,奴愿意做小姐的一条狗。”
  “好啊。”张妙仪笑得更加开心,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臂弯上的小青蛇吐出红色的信子:“你起来。”
  月夫站起身。
  “想要做我的狗,那就把这个割了。”说着,张妙仪的手握住它:“可是如今我在宫里,你只得当太监才行。”
  她继续把玩,脸上又露出惋惜不已的表情来:“这么大啊,真是可惜了。”
  月夫呼吸渐重,突然将张妙仪抱住:“不可惜,奴让小姐享受一回。”
  废旧的宫殿里,烛火昏暗,醒过来的张宁熙眼眸里映出地上一抹深缠交织,一旁的小青蛇大半个身子都高高挺起,兴奋的吐着信子,突然朝月夫的脖子袭去。
  翌日。
  嘉诺还在睡觉。
  院子里,清影:“陛下,我们是现在就回宫?”
  “等一会儿,诺儿还在睡觉。”宇文允蹲下身拿手中的匕首将地里的金银花花苗撬起来。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花苗的根全被锋利的匕首斩断,他扔了重来。
  “陛下,我来吧。”清影也蹲下身子。
  “不用。”
  这次,宇文允动作放轻不少,小心翼翼的,最终挖出来的根系完好。嘉诺本来是要两株的,宇文允却将地上新长出来的小苗全都挖了,再顺手扯了一支柳条捆起来。
  等嘉诺醒了,宇文允才牵着她去花厅用早膳。
  嘉诺还迷迷糊糊的,勺子在粥里搅来搅去也不吃,宇文允看她一眼,直接端着碗盏亲手喂她。嘉诺喝了一口,又仰头朝他幸福地笑,傻里傻气的。
  对面的扶风嘴角一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几口吃完手中的鲜花饼,便将谷主交代给宇文允的药给他,然后匆匆走开。
  刚吃完,门外便响起一个骂人的男声:“哎哟我的天爷呐,我的小心肝儿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本谷主走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要你们好生照看着我的心肝宝贝,你们就是这样照看的,一个个吃白饭不干人事的东西……”
  好一通骂,仿佛还在出手打人,啪啪作响。
  听着听着,嘉诺神色紧张起来,一双小手无措不安地抓住宇文允的手指,小脸上也是惶然的神色。
  男人进来了,长相俊逸,一袭月白色锦袍更显气质出尘飘逸。那人直接在宇文允对面坐下,“哟,正巧,赶上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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