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在军中,他的屋子空着,你们就住在他的屋里吧!”
“多谢老翁!我兄弟二人赶路到这里,还未吃东西,不知……”
“我去给你们做点饭吧!”老翁说道。
“多谢老翁!”晏道书拿出了五个铜钱,递给老翁。
老翁收了钱,转身离开,去灶房给他们做饭。
钱三郎关好屋门,他低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晏道书拿出了那封信。
钱三郎觉得有点臭,而且还很脏。他问道:“这是?”
晏道书拆开信,上面的文字晏道书并不认识。
“你认识吗?”晏道书将性质递给钱三郎。
钱三郎摇头,他脸色微变,告诉晏道书:“钱某虽然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内容,但是钱某知道这是突厥文!足下在哪发现这封信的?”
晏道书低声言道:“茅厕里。我在茅厕外与一个突厥人相遇,我觉得他认识我,本想开口询问,他却跑了。我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返回茅厕,检查了一遍,发现了这封信。”
钱三郎面色凝重地说道:“难怪足下觉得有危险。突厥人如此鬼祟,一定有阴谋!必须要马上知道这封信的内容!”
“嗯。”晏道书点头。
阿鸿守在客舍附近,发现了好几个突厥人进了客舍。随后,他们马上离开客舍。
阿鸿悄悄尾随那些人。
“可汗,今日我遇到了晏家二郎。”
“晏二郎?东宫那位?”
“早已被废。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确定没有认错人?”
“我确定没有认错人!就是那位!他来了丰州。我带人回去时,发现我留下来的信不见了!一定是被他拿走了!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可汗,是否马上联系柔然与高车?”
“真是没用!把他的手给我砍下来!”
“可汗饶命!”
阿鸿正在外面偷窥,没想到一只猫爬到了屋檐上,发出了动静。
“什么人!”
阿鸿立马转身逃走。
屋内的人追出去,看到了阿鸿的身影,立马拿出弓箭,瞄准阿鸿。
阿鸿被射到了肩头,浑身一颤,险些摔倒。他咬着牙,继续往前跑。
“快追!”
阿鸿逃到了晏道书投宿的村子里。
村里的狗听到动静,嗷嗷嚎叫。
吵醒了村里人。
晏道书也被狗叫声吵醒了。
他打开门走出去。
看到对面那户人家也醒了,正拿着火把,带着狗走出去。
晏道书转身回屋,拍醒钱三郎。低声说道:“走!马上离开!”
钱三郎猛地惊醒,赶紧拿起包袱跟随晏道书翻墙离开。
村民跟着狗来到了屋后面,什么人也没看到,骂咧咧地踹了几脚狗,回屋继续休息。
晏道书与钱三郎往村后面走。
走着走着,路过一棵树的时候,有液体从树上滴落下来,正好滴到了晏道书的鼻尖。
闻到了血腥味,晏道书脚步一顿。
钱三郎发现晏道书停下来,他转头看向晏道书。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听到钱三郎的声音,阿鸿对树下的那两个人叫道:“郎主,钱先生。”
突然听到阿鸿的声音,钱三郎被吓了一跳。
晏道书抬头望向上方,他低声问道:“阿鸿你受伤了?”
阿鸿吸着凉气,回应晏道书:“郎主,发生大事!突厥可汗与柔然、高车有密谋!”
晏道书爬到树上,将阿鸿扶下来。
“你被他们发现了?”月光之下,晏道书看到阿鸿肩头插着一支箭,他紧紧皱眉。
阿鸿点头:“他们发现了我,会马上采取行动。郎主,塞北只怕要乱了。”
晏道书对钱三郎说道:“先将阿鸿带回那位老翁家里,你来照顾他。我要马上返回胜州。”
钱三郎担忧地说道:“足下小心!”
晏道书颔首,他马上离开村子,借着月色,前往军营。
晏道书忽然接近军营,被军营的小兵发现了。
“什么人!”
晏道书出声说道:“我来找你们当地将领。”
“户籍拿出来看看!”小兵用长枪指着晏道书。
晏道书被好几个小兵围起来,他拿出了户籍,递出去。
小兵接过户籍,查看了晏道书的身份,确定晏道书的身份没问题,出声问道:“你为何深夜来找旅帅?”
晏道书告诉对方:“我发现了棣王的行踪!”
“棣王?”小兵诧异。
棣王不是失踪了很久吗?
小兵最后带着晏道书去见了旅帅。
旅帅被吵醒,脸色很不好看。可是在听说晏道书发现了棣王的行踪之后,旅帅改变了脸色,他问晏道书:“你在哪发现棣王的行踪?”
晏道书告诉这位旅帅:“在胜州。当时棣王向我求助,我没有在意。因为他的容貌与画像有一些不同。可是他给了我这块玉佩。我拿着这块玉佩问过当铺的人。当铺的人告诉我,这是上等玉料,寻常人用不起。我这才相信那人是棣王。”
说话的时候,晏道书拿出了三皇子的玉佩,递给小兵。
小兵将玉佩递给旅帅。
旅帅打量着玉佩,他问道:“他既然在胜州,你为何不返回胜州救他,而是跑来丰州?”
晏道书告诉对方:“因为当时有十几个人把他抓回去,而我又急着来丰州这边送东西,所以没能力救他。今日办完事,才想起来棣王的事情。夜里睡不着,故而前来军营,将情况告诉足下。”
旅帅若有所思,他想了想,对晏道书说道:“这样吧。我安排二十人送你回胜州,营救棣王殿下。”
晏道书谢道:“多谢足下!听说有棣王行踪者,能得到一百两银子。将棣王送回京城者,有五百两银子。这一百两银子……”
旅帅冷眼盯着晏道书,语气冷淡的对晏道书说道:“归你!”
晏道书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多谢足下!”
旅帅连夜安排二十个人,护送晏道书离开丰州,前往胜州。
第129章 认错人了
在赵大郎离开京城之后, 京城下起了暴雨。
左相站在渡口边,静静地望着水面。站了半个时辰,他转身离开。
“去大理寺。”
左右颔首:“遵命!”
听说左相来了, 大理寺卿诧异, 他亲自出去迎接左相。
“不知左相到访,有何贵干?”大理寺卿询问左相。
左相回应大理寺卿:“路过此地, 想讨杯茶喝。”
大理寺卿只好请左相进去, 来到他的办公室,让人准备茶水, 请左相喝茶。
大理寺卿瞥了眼属下,让人退出去,他开口问道:“左相来找虞某,并非是为了喝茶这么简单吧?”
左相看向左右。
左右转身退出去, 在屋子外面守着。
左相喝了一口茶水, 他放下茶杯, 缓缓言道:“大理寺卿可还记得上回废太子被李怀拐带回府的事情?”
大理寺卿诧异,不知道左相想问什么。他直接问道:“左相能否直言?”
左相告诉大理寺卿:“揭发前任兵部尚书与军器监的那份小兵口供, 被人泄露出去了。”
闻言, 大理寺卿吃惊, 他变了脸色, 问道:“发生何事?”
左相言道:“做口供的人已经出事了。”
晏道书不在京城, 并不知道皇帝如何审理前任兵部尚书与军器监的案子。左相一直待在京城, 全程目睹皇帝是如何收拾兵部尚书与军器监的。见过那份口供的人, 除了右相、秦统领、肃政大夫、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之外, 还有大理寺卿里的官员有机会见到那份口供。
大理寺负责处理全国案卷,那份口供最后保留在大理寺里。大理寺内,参与整理案卷的官员,都见过那份口供。
刑部尚书是皇帝的人。右相也是皇帝的人。秦统领也是皇帝的人。肃政大夫是东宫的人。这几个人,与前任兵部尚书跟军器监没有往来,是不会替他们报仇的。
所以,左相笃定是大理寺的人将那份口供泄露出去。
而之前晏道书被李怀拐带回府的时候,孟长郊曾经跑到大理寺求助。大理寺却没有帮助晏道书。当时左相便察觉到大理寺有问题。所以直接派人去联系大理寺卿,将晏道书出事的消息告诉大理寺卿。
从那个时候起,左相就知道大理寺内,有人在针对大理寺卿。
如今,那份口供泄露出去,做口供的人被杀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就怕被有心人利用,对付大理寺卿。所以,左相特地来告诉大理寺卿,让大理寺卿调查清楚,究竟是谁将这份案卷的口供泄露出去的。
大理寺卿面色莫测,他沉着脸,许久不语。
左相告诉大理寺卿:“大理寺卿查清楚此事吧!”
大理寺卿对左相抱拳:“多谢左相特来相告!虞某一定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将案卷的口供泄露出去的!”
左相起身离开,大理寺卿送左相出门。
离开大理寺后,左相入宫。
“陛下,左相求见。”
闻言,皇帝抬起头,他问道:“左相今日不是休沐吗?”
秦统领告诉皇帝:“陛下,今日一早,左相出门,到渡口边站了很久。其后,又去了大理寺。”
皇帝若有所思,他说道:“让左相进来。”
左相进来后,向皇帝行礼:“陛下!”
皇帝开口问道:“今日天凉,左相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左相摇头,没有解释,他出声言道:“陛下,臣担心臣子。”
皇帝:……
皇帝安慰道:“左相放心,朕派人在暗中保护他,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左相对皇帝说道:“陛下,臣去找过大理寺卿了。臣曾经听臣子所言,在废太子搞出小老虎品牌之前,大理寺卿就投钱与其合作。臣觉得大理寺卿可能与废太子有暗中联系。”
皇帝问道:“你问出什么了?”
左相摇头:“大理寺卿的确投了钱,但听他所言,是被废太子逼着投资的。上回指马为鹿的事情,也是废太子逼着他做的。”
皇帝原本有些期待,现在心里有些失望。他语气淡淡地说道:“这个孽子,专门祸害人。等找到他,朕一定好好收拾他!”
左相忽然打了个喷嚏。
“臣失礼。”左相连忙低下头。
皇帝关怀地言道:“左相先回府休息吧!若是身子不适,让吴太医到府里为你看看。”
“多谢陛下。”
左相离开之后,皇帝对秦统领说道:“再派点人到赵大郎身边,照顾好赵大郎。”
秦统领颔首:“遵命。”
赵大郎乘船途经商州,船出了点问题。他下船,进城逛街。
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钱三郎!你怎么在这里?”
赵大郎朝对方伸出了手,想拍拍对方的肩头。
结果被对方的随从呵斥了。
“放肆!不得对我家郎主无礼!”
赵大郎收回了手,目光诧异地打量着此人。
此人长得跟钱三郎一模一样,不过神态却不一样。钱三郎给人的感觉比较儒雅,此人给人的感觉比较霸道。
发现对方在用这种看陌生人的模样打量着他,赵大郎僵着脸说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钱二郎伸出手,让随从退下,他朝赵大郎抱拳,出声问道:“这位郎君莫非见过家弟?”
赵大郎愕然:“家弟?”
钱二郎解释道:“钱某有位弟弟,与钱某容貌相似。不知这位郎君是否见过三郎?”
赵大郎问道:“你也姓钱?”
钱二郎告诉赵大郎:“家弟三年前赌气,离家出走。钱某派人寻找了三年,至今没有他的下落。”
赵大郎犹豫了一下,他告诉钱二郎:“可是钱三郎说他没有亲人了。”
钱二郎面色复杂,他叹气道:“实不相瞒,三年前家君离世,族里因家产的事情闹起来。三郎因此生气,离家出走。”
赵大郎听了这话,不愿意将钱三郎的事情告诉钱二郎。
“赵某认识的钱三郎与你应该不是兄弟。打扰了,抱歉!”赵大郎转身离开。
“郎君留步!”钱二郎追过去。
钱三郎并不知道,赵大郎已经跟他的亲人相遇了。
帮阿鸿将那支箭取下来后,阿鸿晕了过去。钱三郎喂阿鸿喝了水,照顾阿鸿。
天亮后,老翁过来给钱三郎送饭。
“我们在屋里吃吧!多谢老翁!”钱三郎低了五个铜钱给老翁。
老翁瞅了眼屋里,看到榻上躺着人,以为晏道书还没起来,便没有在意。
钱三郎吃了早饭,阿鸿还没醒来。
钱三郎与老翁打了个招呼:“老翁,我到城里找客舍。阿兄昨夜睡不着,天亮时才醒来,还在休息,你可别进去打扰他!他脾气可不好,被人吵醒,会发火的!”
老翁点头:“郎君放心,小老不会去打扰他的!”
钱三郎在城里租了个小院子,又租了一辆马车,在药铺买了几包止血的药,他回到村里。
阿鸿还在昏迷中,钱三郎请老翁帮忙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