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待人走后,丫鬟将风筝递给她家姑娘,芸茹未接,只让她收起来。
 
    与姐姐乘船游湖之际,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芸茹感慨丛生,周遭湖光山色,大好的景致供她游赏,这样的小事,实不该放在心上,影响情绪。如此想着,芸茹总算释然,专心赏景,再不纠结。
 
    游罢湖,萨喇善提议去骑马,东珊还记着那年骑马失控的窘境,不敢再尝试,傅恒只道无妨,说要带她共乘。
 
    萨喇善也想与淑媛共乘一匹马,孰料刚转头,淑媛已然翻身上马,“我会骑,不用你教。”
 
    说着一扬鞭,驾马先行,徒留萨喇善看着远去的马尾巴,仰天长叹。
 
    那边厢,傅恒坐于东珊身后,自她腰间穿过,握着缰绳,十分同情地回首看向萨喇善,“对不住了妹夫,我们先走一步。”
 
    芸茹姐妹皆会骑马,各乘一匹,在辽阔的草地上迎风奔驰。
 
    萨喇善哀叹连连,叹自己竟成了孤家寡人,无人相伴,只得独自上马,赶上淑媛。
 
    淑媛已有几年没骑过马,骤然上马有些生,骑了会子终于找到感觉,逐渐放松下来。
 
    暖风自耳畔呼呼而过,被吹斜的白玉耳坠来回轻晃着,鬓边的发丝也被风吹乱,淑媛毫不在意,继续驾马前行。
 
    自小规行矩步的她,唯有骑马时才能暂放枷锁,尽情舒展自己。
 
    赶上来的萨喇善分明瞧见淑媛的面上有笑意浮现,他极少看到她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看来今日带她出来是明智之举,只要她开心,那他受点儿冷落也不算什么。
 
    如此想着,他的唇角也不自觉的跟着上扬。
 
    今日有傅恒在身后,东珊不似先前那般恐慌,反正缰绳在他,她只是装模作样的虚握着。
 
    眼看马儿跑得很平稳,东珊心潮涌动,也想尝试一下,自傅恒接过缰绳,由她亲自来牵引。
 
    傅恒顺势将臂环在她腰间,下巴贴在她耳边,轻嗅着她发间的淡香。人在郊外,到处皆是山与水的清新气息,怀人的体香则似罂·粟一般,每每闻见皆令他无法克制,情不自禁的生出旖念。
 
    东珊被他温热的气息乱了心神,缩了缩耳朵,羞声提醒他注意些,“西郊还有很多人呢!万莫太放肆。”
 
    他才不会顾忌这些,“我搂自家夫人,天经地义,谁敢说半句不是?”
 
    “即便不说,人家也会想啊!笑你没正形。”
 
    “人心各有所想,咱管不着,其实不必在意太多,偶尔放肆一回,不必太拘束。”
 
    这个年纪正是热恋好时节,她又何尝不想与自己的夫君甜甜蜜蜜呢?但她想着这是古代,担心举止不当会给傅恒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才会提醒他,傅恒却不甚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东珊暗笑自己在古代待太久,逐渐变得谨慎,似乎已被同化,相反的,傅恒倒是比她开明许多,看来任何时代都有思维超前,潇洒不羁的人存在。
 
    此景此景,令她感慨万千,即使身为古人,心的翅膀也不能被折断,实该保留一丝从容与洒脱,才能活得自在惬意。
 
    马儿奔驰了一阵儿,逐渐放慢,蓝天下的两人骑着马,悠悠晃荡在河边,放眼望去,满目翠绿,青草黄花,连绵摇曳。
 
    轻吻她眉梢,傅恒笑问,“还怕不怕骑马?”
 
    摇了摇头,东珊只道不怕,身子微微后仰,放松的倚在他肩头,心无比踏实,“反正你在我身后,训马你最在行,我再不怕马儿受惊。骑马真的很好玩儿,可比坐马车有意思得多。”
 
    朗笑一声,傅恒意有所指,“骑我更有意思。”
 
    愣怔片刻,东珊才领悟他的意思,饶是清风拂面,她也觉面颊滚烫,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装傻道:“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你若不信,今晚大可一试。”他的低语随风传入她耳畔,东珊暗叹今晚怕是逃不过的。
 
    那年他被罚跪,膝盖受了伤,东珊怜惜他,才勉强答应在上方,但当时她太羞涩,小脑袋埋在他肩头,根本不敢直起身子与他对视,傅恒也就没会欣赏她沉醉其的媚态,今日无意提及,他不由开始盼望着日暮,期待她能抛开心顾忌,大胆的与他共享欢畅。
 
    不觉间,已到正午,萨喇善早已在附近的酒楼订下一桌酒宴,众人一道入得二楼的厢房,傅恒将贺礼奉上,萨喇善欣然笑谢,实则他最在乎的还是淑媛的礼。
 
    先前他已明示暗示过好几回,却不知她是否会给他准备贺礼。
 
    瞄见萨喇善那期盼的眼神,傅恒猜出他的心思,干脆替他问了,“小妹你的贺礼呢?我们可都等着品鉴呢!”
 
    萨喇善感激一笑,心道还是小舅子懂他啊!。
 
    上回九哥过生辰时,九嫂给他送礼,萨喇善一脸羡慕,还刻意问她,淑媛知他好面子,即便在家懒理他,在外还是得给他些颜面,是以早早的备好礼,命丫鬟将礼奉上。
 
    丫鬟依命将一方细长的红木盒子摆在桌上,福身贺道:“此乃夫人送给少爷的生辰贺礼,恭祝少爷如松之茂,如竹之韧,步步高升!”
 
    还真有礼啊!萨喇善喜出望外,满怀期待的打开,但见红木盒放着一把折扇。展开一看,竟是一把镂刻象牙折扇!
 
    扇面上所呈现乃是一副古松滕萝仙鹤图,六只仙鹤形态各异,或垂颈梳羽,或扬首展翅,所用的乃是浅刻法,线条流畅,惟妙惟肖,扇骨则是浮雕,雕着片片竹叶,简洁而不失精巧。
 
    送礼这种事,淑媛实在不擅长,苦思冥想了许久都没个头绪,“我也不知该送些什么,想着夏日将至,折扇最为实用,便请人打造了一把象牙扇,却不知你是否喜欢。”
 
    实则她只是出于客套才随口问了句,持折扇的萨喇善颇为感动,面上难掩欢愉,“喜欢,你送的我当然喜欢。”
 
    她一直态度冷淡,他还以为她不会把她的生辰放在心上,未料她竟会费心为他筹备贺礼,这象牙扇洁白如玉,握在感颇佳,拿出去倍儿有排面,最重要的还是淑媛所赠,意义非凡呐!
 
    萨喇善这心情一好,晌午自是要多饮几杯,傅恒今日无需当值,大可敞开了陪他。
 
    宴罢,两人皆有些喝高了,午后也就没再游玩,各自打道回府,东珊将两位妹妹送回娘家,念及傅恒还醉着,没让他下马车,自个儿下去一趟,亲自将妹妹送回宅子,与兄嫂闲聊了几句,她未敢耽搁,匆匆回府去了。
 
    这边厢,萨喇善已然回府,淑媛扶他躺下,让他休息会子,他却说自个儿睡不着,要她坐在帐边陪他说说话。
 
    淑媛下意识问了句,“说什么?”
 
    萨喇善只觉脑袋昏呼呼的,但他很珍惜这一刻的平静相处,半眯着眸子,握着她的小,笑看着她,“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随意即可。”
 
    思量了会子,淑媛垂眸细声道:“多谢你。”
 
    忽闻此语,萨喇善面色怔然,“喔?谢我什么?”
 
    顿了片刻,淑媛看他一眼,由衷感激,“今儿个我玩得很开心,多谢你带我出去。”
 
    这好像还是她头一回向他表达她的感受,萨喇善有些难以置信,缓缓坐起身来,凝望着她,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能让你开怀是我的荣幸,其实咱们夫妻之间不必这般客套。”想了想,他又道:
 
    “今日你送我折扇,令我很惊喜,我也有东西想要送给你。”
 
    淑媛只道她的生辰还没到,无需送礼。
 
    “这不算生辰礼,是我一直都想送给你,却始终没有勇气送出去的。”
 
    到底是什么礼,还需要勇气?淑媛甚感疑惑,怀疑他是不是喝醉了说胡话,又或者在逗她,劝他赶紧躺下歇着,他却反握住她的,郑重其事地道:
 
    “我想把自己送给你。”
 
    呃?两人早已圆房,这话从何说起?不解其意的淑媛涨红了脸,声如蚊蝇,“我们不是早已经……已经属于彼此了吗?”
 
    是啊!她日日都在他身畔,只可惜并未与他心相印,此乃萨喇善最为遗憾之事,凝视着眼前人,萨喇善那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此刻的他醉意全消,心无比清明,
 
    “身属彼此,心隔天涯有何用?所以我打算把自己的心送给你,淑媛,你……愿不愿意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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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白天交功课
 
    他们这桩婚姻不过就是个门当户对而已,谈什么心呢?不愿与他扯这些虚幻不切实际的东西,淑媛再次提醒,
 
    “你真的醉了,还是睡会儿吧!莫说胡话。”
 
    “媛媛,我没醉,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酝酿许久的言辞,惟有借着酒意,萨喇善才有表明的勇气,
 
    “我承认,花烛夜那晚并未把你说的那些话当回事,那时咱们才拜堂,我对你没感情,想着我堂堂男子汉,怎能被一个女人拿捏?
 
    为逞一时之快,我拒绝了你的提议,直到后来你说起,我才晓得,原来那晚我的态度对你影响那么大。
 
    婚后的日子逐渐偏离我的预想,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一出去喝花酒便会想起你的话,开始在意你的感受。甚至惊恐的发现我对你好像有种特殊的感觉,应该就是所谓的心动吧?”
 
    明明近在眼前,可淑媛却觉得他的声音空灵飘渺,像是浮在半空,太不真实,
 
    “你这种多情人,怎么会有心?”
 
    被揶揄的萨喇善无可反驳,自嘲笑笑,窗外的晴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看样子大雨将至,盯着虚空的白太久,会令人感到茫然,
 
    “起初我也认为我没有,没心没肺其实挺快乐的,但快乐之后就是无边的虚无,仿佛这人生没有信念,没有方向,终日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自身边有了你之后,每回一出去,我都会想着家里还有个媳妇儿,我得尽快回去。你的一颦一笑,都能轻而易举将我牵动。
 
    这种感觉很新奇,是我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我想过它可能是什么,但我无法确定,因为我也担心自己可能只是一时冲动,兴许过阵子这种感觉就会消失,所以一直都藏在心里,没有与你明言。
 
    可是过去了几个月之后,那种感觉依旧很强烈,我才终于明白自己对你真的动了心!媛媛,你愿意接受我吗?”
 
    酒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居然能怂恿人道出掏心窝子的话来。说出这番话后,他竟无比紧张,忐忑得好似儿时把功课交给师傅,等待批阅一般。
 
    这是淑媛头一回见到萨喇善的另一面,褪去嬉笑与痞态的他神情凝重,言辞诚恳,几乎有那么一瞬,她都要信以为真了,但那一抹烙印在脑海的胭脂红又令她立刻清醒过来,思绪纷乱的她摇头连连,眼神明显闪烁,不似先前那般镇定,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等你睡醒再说吧!”
 
    察觉她要起身离去,眼疾快的萨喇善一把拽住她腕,身子微微前倾,离她更近些,
 
    “你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如何安眠?媛媛,有些事既然摆在眼前,就该勇敢直面,逃避无用。”
 
    自小母亲就教导她,女人不能对男人对心,因为男人皆无心,他们的眼只有权势,心底只有情浴,所以女人应该守好自己的心,才不至于为谁而动荡,自我折磨,淑媛谨记这一点,也就不愿尝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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